第九章——第一夜

戴夫的视角

“所以,你喜欢做一只小马吗?”我扭过头微笑着看着伊万,而他只是看了看我,抬起了一边眉毛。

我们大概十分钟前离开了农场,现在正在和谐地边走边聊着,很快我们就走进了农场后面那片浓郁的树林里。之后大部分的旅程都会在稀疏的森林里度过,这还不错,因为这条路基本上荒无人烟。不管怎样,自从离开农场后我们就没真的好好聊过天,所以我问了这个问题看看能不能聊起来。

伊万没有停下步子,回答道,“呃,这是个诱导性的问题,是吧?”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一脸人畜无害地微笑着,我正试着把伊万的情绪调动起来。我是说,接下来一整天我都会和他待在一起,不妨尽我所能让他笑起来好。

伊万微微歪过头来。我觉得他是想要耸耸肩的,但你走路的时候可没法这么做,“哦得了吧黛茜,你问我‘享受做一只小马’。这就是在暗示做一只小马是好事情。”

我看了看伊万,他的话好像说得不太好听,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点微笑。这是一个好开端。“哦,那么真抱歉啊伟大的大师级英语系教授伊万·史密斯先生。请让我重新措辞,请简要总和评估你变成马类动物以后你的神经边缘系统以及与情绪相关联的杏仁核产生的一系列正面及负面感受。并且如果可以的话请给出你所有数据的标准误差范围并列出统计学中的假设检验以及P值①。”

伊万轻轻笑了起来,“自作聪明。”

我对他吐了吐舌头,“榆木脑袋!”

“书呆子。”

“低能儿!”

“雌驹。”

“役马!”

伊万大笑了起来,“你跟我妹妹学的对吧?”

我对他微笑着,“嘿,不要玩火自焚。”

我加快了步子走到伊万前面去,“我完全免疫你的侮辱。不像你和杰克,我相当适应这个身体。你没法用这个让我消沉。”

伊万问道,“哦,是吗?”

“来啊大红马,放马过来。”

伊万清了清嗓,“哦拜托,你是一只满脸彩虹色的马好吗。”

我的步伐在我的爆笑声中被打乱了,我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哦天,得了吧伊万,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表扬我啊?”

伊万也停了下来,高高举起了蹄子,“我说你现在一只小马的身体里,还长着张丫头的脸!有一说一我这是在嘲笑你失去了人类身份和原先的性别!”

我继续大笑着,“你告诉我我有小马的身体和女孩样的脸,就相当于是告诉一个妹子她身材很好很有女人味。所以我很确信这是在表扬我!”

伊万对着我挥起了蹄子,“嗷拜托!这马化肯定会有什么东西让你难过的!你是一只雌驹!呵,只要当你开始发情你就会满脑子都是骚东西!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放慢了脚步,绕着他慢慢走着,用尾巴轻撩他的下巴,“哦?谁说我现在没有发情?嗯?”

感觉到我尾巴的挑逗,伊万立刻绷紧了身子,脸唰的红了,“额,黛茜……呃,哇哦……”伊万用力咽了口唾沫。“ …你现在在发情吗?”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鬃毛,“不,我没有。”

听到这话,伊万皱了皱眉头。我咧嘴一笑:”啊哈!被我看穿了吧!我说我没发情,居然让你感到很失望! 你想和我做爱!你居然想和我做爱!伊万,你竟然是这样的小马!我可不能赞同你!!”

伊万脸色一变,眼神移向了别处 “哦,闭嘴吧你。”

我再次被逗笑了:”哈哈,开玩笑的啦!”

伊万眨着眼:“开玩笑?什么玩笑?”

我高兴地一左一右蹦跶着,像一只刚上学的小雌驹。我现在真的相当愉快 “哦,伊万,我是开玩笑的啦,其实我对你的想法一点也不反感!有我这么性感的雌驹在你面前,产生欲望是很自然的。” 伊万咬着嘴唇,对着地面摇着头。我继续说道:”还有,我说我现在没有发情也是开玩笑的……”

伊万耳朵一竖,抬起头来 “等等,你说什么?”

我傻笑道:”天啊,伊万,你竟然这么急着知道这事,这真是太可爱了。”

伊万翻了个白眼“哦,闭嘴吧,黛茜。你到底发没发情?”

我耸耸肩 “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很清楚发情应该是什么感觉的。我发情了吗?也许吧?”

伊万似笑非笑:”嗯,要确定应该挺简单的。你现在感觉……很饥渴吗?”

“难以置信的饥渴 “我立刻应道。这一点我其实非常清楚,刚刚在伊万身边时,我的尾巴下边就像有个拧开的水龙头,我的下体竟会变得如此湿润,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持不住尿了。

伊万咬了咬嘴唇。”哦,好吧,你可能真的发情了。要知道,在发情期外的时间里,母马通常几乎没什么性欲。如果你确实感到了饥渴,那你很可能真的在发情。”

我笑着回道:”哦,那就好,我知道了。那这发情期会持续多久呢?”

“呃,地球上的马儿,通常也就几天时间。” 伊万不安地转移了一下重心。

我一步步靠近伊万 “哦,那么….。我们的时间不多,是吗伊万?” 我的笑容逐渐淫荡。

伊万的蹄子停在了半空中,脸色凝重 “呃……什么?”

我弯下脖子,在他两腿之间瞄了一眼,面对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了双眼。”靠,伊万。我很确定你知道我在暗示什么。你懂的,你的肉棒真他妈的大,你明显勃了。”

伊万的眼睛瞪得比我还大,他赶紧动身捂住自己 “天! 你搞什么鬼,老兄,别盯着我的小弟弟看! 你是什么人哇,同性恋吗?”

我对着面前尴尬的种马腼腆地微笑着 “得了吧,伊万,别装傻了。我为什么不能看一眼呢?你是老色批,我也是。你是雄的,而我是雌的.这似乎挺合理的,不是吗?”

伊万咽了口唾沫,但什么也没说;我继续说道:“所以,你懂得,我可能很快会用它做更多的事情,而不仅仅是看……所以我很确定我现在可以好好看看它。”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我自己之口。在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和伊万调情,更不用说试图说服他和我上床了。要怪都怪这该死的荷尔蒙和我这悸动的性欲;现在,每隔几秒钟,我的头脑就被一种刺激的想法蒙蔽,这使我变得难以直接思考。我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想法赶走,但发现这根本无济于事。

伊万发话了: “呃,你还好吗,伙计?”

我舔舐着嘴唇,想象着脑海中浮现的每一个念头。数百个不同的想法和冲动,一个比一个令人向往…我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伊万 “我很好,伊万,我很好。我只是在这种情欲下有些难以思考。我很确定我们必须要那么做了…很快就要了。”

伊万的表情既困惑又兴奋:“老兄……你确定等等要在你家和我做爱?…嗯?你这是?”

我自嘲,可怜的伊万还在厌恶和欲望之间徘徊。不过我想我也和他一样,但很明显,”厌恶 “的一方正在迅速失去优势。你们懂吧,我现在是一匹了母马对吧?所以我不妨把这个角色继续扮演下去。”哦,不,伊万。我不建议去我公寓做爱。” 我笑了笑,伸出一只蹄子把遮住伊万眼睛的头发撩开 “我建议我们就在这里做。”

伊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伙计!但是…但…我们现在可是在树林中央!现在就做?!但…但…老兄——“

我用蹄子抵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的话:”你懂的,为了让这事不那么奇怪,你也许该停止叫我’老兄’了。为了我俩的理智,这段时间你最好叫我云宝黛茜。”

伊万微微颤抖着道 “黛茜,你真不想要我们在这里…现在就做爱吧。我们现在可是在户外……”

我向前探了探身子,用脸蹭了蹭他的鼻子: “我们可是小马。在这里肯定比在室内好,如果在我的公寓里做这个,说不定我们的动作会弄坏好一些家具。”

伊万已经开始呜咽了:”可是,我并不喜欢操马,而你也不喜欢男人!”

我开始咬他的耳朵 “好吧,好在我不是马,我可是小马。其次,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男人。但这身体肯定喜欢,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知道作为一个妹子被操是什么感觉应该会很有趣。”

伊万挑起眉毛,”所以即使你不喜欢男人,但你还是愿意做一个受?你懂的,我当然不会抱怨这个,但是——”

我翻了个白眼,“这有个现成的丫头向你投怀送抱,要为你提供一个疯狂的体验,而你竟然想让她再重新考虑考虑?再说了,我其实不需要被你的肉棒吸引,也能享受到这个的。我甚至不会看到你的肉棒,你只要骑上我,做好自己的事。而我就待在这里,愉快地享受这快感。这可不算是同性恋。” 也不知道是性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打算不再含蓄下去了。我需要他狠狠地操我。然而他为什么会认为我对肉棒不感兴趣呢?作为一个人类时,我当然不感兴趣,但自从我变成一只雌驹后,我想情况也有所转变了。

我心意已决,现在只需要说服伊万就好了。我从伊万身边离开,在他面前慢慢地转着圈,展示着自己的全身。最后,我背对着他停了下来,尾巴在他面前晃着。甩了几下后,我把尾巴翘到最高处,把屁股撅到空中。现在,我的下体一览无余。

我扭过头来,看到伊万正低头看着展示在他面前的马体,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抵抗这么久的。我知道我下半身现在正泄着洪。浓重的气味和眼前景象……

伊万继续颤抖着,他只向我靠近了一小步。我抬着尾巴,来回又摇了几下,希望能说服伊万接受我的请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还只是站在那里,我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再一次开口,柔声说道:”来吧,大男孩,别再让我久等了……”

伊万又向前走了一小步,此时他的鼻子此时几乎碰到了我的那条褶皱。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很难正常组词,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请求他快开始。”黛茜… 我不能… “黛茜… 我做不到… 我从小… 在… 马身边长大… 这太奇怪了…”

我几乎都为他感到可怜了,他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但是,是的,很遗憾,实际上我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对不起,伊万,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让你在这操我了。我不打算让你离开了,除非你完成你种马的职责。为什么他还没压上我?我是不是漏了一步什么?

“我一定不能……干……小马……” 伊万喃喃自语着,但仍固定在原地汲取着我的气味。

我想象自己处在伊万的立场上,感到一阵嫉妒。天哪,在过去我绝对会用任何的任何来换得这样的处境。但他为什么还不操我呢?我肯定是漏掉了什么步骤,是某种他潜意识里在等待的信号。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完全湿透了。我又一次抬高了屁股–

“必须…抵抗下去……伊万继续喃喃道,他的意志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哦!我想起来了!真不敢相信我能把这个给忘了。这是母马向种马传递出最重要的信号。我试试,到底该动那块肌肉?嗯,看看我能不能试着挤一下小穴…

*噗叽*

我甚至没有时间来确认我是否弄对了,因为我霎时间被伊万发出的充满兽性与欲望地吼声分散了注意力,我那块肌肉的运动粉碎了他残余的一切抵抗。接下来它用两条腿直立地站了起来,用前蹄扒住我的后背,下半身向前倾倒…….

“哇,伊万,欢迎开始你的狂欢派对,朋友——哦,我可爱的小天使啊!” 当我感觉到我悸动的小穴被伊万的肉棒插入时,我的大脑猛然一震。我原以为感觉会是轻轻的插入,就像昨晚我用手指做的那样,但这完全不是那样的。这并不是那种温和的刺激,也不是像杰克舔我时那种简单的快感。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它是如此之庞大,我现在感觉仿佛就像是被该死的木棍捅了。

伊万想说些什么,但发出来的都是呻吟声,因为他努力让自己更深入我的身体,所以同时用两只蹄子保持着平衡。我感觉到我的快乐变成了痛苦,而痛苦又变成了快乐。然后,出乎我意料的是,伊万再一次深深地插入捅破了某些东西,这使他插入的深度足足增加了一倍。断断续续的疼痛最终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大声呜咽着叫伊万停下来。不对劲啊,这也太疼了。

幸好伊万听到了我的声音,往后收了一点,放慢了速度。”嘿,云宝黛茜,你没事吧?” 伊万关心地问道,但他还是慢慢地在我身上来回抽插着。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短暂的调戏。

我喘着气说:”臭伊万,我想你捅到我的肠子或者什么里面了。你这该死的…

伊万笑了笑,开始加快速度 “啊……小丫头刚刚被人捅爆了穴。真是太可爱了。” 听到我的痛苦来源并不严重,伊万更高兴了,他笑着再次开始努力地操我。我只是站在那里,感觉到他的每一次插入都会变得越来越深。每一次插入后,我都以为他已经进到了最深的地方,但不过一秒钟,深度又会再次打破记录。

“哦,天啊,黛茜,这真是我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真不敢相信这还是你先提出来的主意!这…哦….我的天啊…..你怎么能这么他妈的紧!”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每一次插入都还在进一步的加深,我现在的感觉像有足足一整条手臂在我体内进出。天杀的,他到底有多长?或者换句话说,见鬼,我到底有多深?

“好了,已经够了,我想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做好准备黛茜,剩下的马上就要进来了!!”

我感觉到他拔出了几寸,停了一下。话说他说的 “剩下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能再有多深…

我的视线渐渐开始发白,我用云宝的尖叫声震碎了夜空。之前我以为的深度,显然只是他的一小部分。随着最后一次的插入,他的深度似乎增加了一倍多。我现在能感觉到他的肉棒几乎插到了我的肋骨上。感觉他的肉棒正从我体内一英尺多深的地方向后拖动。我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寸阴茎都在我体内滑动,然后拔出来,再全部插回去。一次又一次,一尺又一尺,我的身体彻底被这种马的肉棒填满了。

伊万再次加快了速度,他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黛茜,我操他妈的….黛茜… 我们不能让你变回去 你得保持这个样子… 你得保持… 你得保持这个身体… …”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了,我竖起耳朵,想转身问他在说什么。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我真的无法动弹了。我的整个身体几乎都瘫痪了,纯粹只感觉到伊万的肉棒滑过我体内的一半长度。

伊万继续说:“你必须保住这具身体。你必须永远这样。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RBQ,太完美了!我希望你永远这样……”

我试图用诙谐话语回答他,但又因为被操得这么彻底,那种纯粹的感觉让我无法正常行动和思考。我张开嘴唇,想说话,但说出来的都是娇喘声和轻微的呜咽声。我想嘲笑我发出的声音,但我的思路被抽插深度减小的事实给打断了。很快,他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拉了出来,我突然感到非常空虚。我感觉我似乎失去了属于我一部分的东西,就好像有人切断了我的一条腿似的。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需要他在我体内!

我后退一步,靠在了他身上,试图让他继续留在我体内。伊万抗议道:”我很快就要射了,黛茜,我要拔出来了……”

“不!“哦,嘿,我的语言能力又恢复了。“你他妈敢拔出来?伙计。在我体内射吧,你必须要射进去!”

伊万这时几乎已经全部抽出来了,但他还是留了一小段在里边。随后开始缓缓地抽插,每次只挪动几英寸,他现在已经不知该在哪里射出来好了。他的面部开始扭曲起来,抵抗着射精的冲动,只要再过几秒钟就…..他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你确定,黛茜?为什么你……要它……射在里面?” 伊万狠狠地咬着嘴唇,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对他咧嘴一笑,“我想射云宝黛茜已经想了无数次了”。你一定要替我完成这个梦想。为了我过去的自己。请……”

伊万还是没能理解这套逻辑,但如果他的雌驹想要他射在里面,那他又如何拒绝呢?伊万猛地向前倾了一下,给了我更深的一次冲击,然后又向后一收,准备向我发起最后一击。

当伊万又一次将肉棒深入我体内时,我惊得吸了口气。我感到他的睾丸在我的臀部抽搐着,他的整个阴茎在我体内疯狂痉挛着。伊万趴在我的背上,咬着我的耳朵,一时间我感到他肉棒的尖端在我的体内鼓动着。片刻之后,他的肉棒顶端似乎炸了开来,温暖而浓稠的液体开始充满我身体的内部。我张开了嘴,不由自主地大声呻吟了起来,感到精液充盈了我体内所有的缝隙,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缝隙之前是否存在过。

时间慢了下来,意识到精液已经停止了向我的体内涌动,我长吁了一口气。没等我缓过劲来,我就又一次感到那肉棒开始抽插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啊,他妈的,这太过分了…我的腿软了下来,因为我终于高潮了。我的膝盖彻底屈服了,我感到我的小穴像钳子一样夹着伊万的肉棒,并开始榨取它的每一滴精液。伊万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高潮带来的最后一波快感使我失去了意识,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而伊万仍粘在我的背上。

~~~~~~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伊万慢慢撑开了他的双腿,开始从我体内拉出他那已经软下来的肉棒。我能感觉到整根阴茎缓缓地从我体内滑出,紧接着发出了恶心的噗叽声,宣告了它的离开。当伊万从我身上剥离下来后,他侧身着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至于我,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意识到自己的阴部现在正疯狂地鼓动着,几股白色的液体也开始缓缓地涌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吁了口气,开口说道:“所以……这事就这么发生了。”

“是啊”答复如我所料。

我向旁边挪了挪,以便看向伊万。“是啊,这,呃,太奇妙了吧。这么说吧,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经历了。”

伊万抬头看了看树梢,微笑道:“我真有那么棒吗?”

我翻了个白眼:“别自欺欺人了,伙计。我不会忘记完全是因为我还不习惯于让肉棒冲进我的阴道的感觉!”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仍然不习惯完全承认自己现在有了一个小穴,尽管这个概念正在变得越来越容易接受。”唉,真不敢相信这事还是我自愿的。”

伊万笑着道:“好吧,既然现在做都做了,我也搞得挺爽的。所以现在,说实话吧,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脸红得厉害。“我想你还是做得相当好的。”

伊万轻笑着:“嗯,你也是真了不起。你的小穴,哇。我这辈子最爽的两分钟,还真是就这样手到擒来啊。”

我脸红了。虽对伊万没有感情上的依恋,但是,听到他认为我是个很棒的炮友……这确实让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黛茜,我想回答一下刚刚那个问题。”

我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回过头来看了看伊万。“嗯,什么问题?”

“关于喜不喜欢做一只小马的那个”

我笑着重复着这个回答。“好吧,伊万,你怎么可能会喜欢…”

“这当然有其的好处,”伊万道,咧嘴一笑。

~~~~~~

我们终于迈开蹄子,继续开始赶路。还好我们并没有因为在森林里的‘小打小闹’而花去那么多时间。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们走了相当一段距离,现在离城区的边界只有差不多五英里路了。很高兴我一直期待做的那事已做完了,但坏处是我们现在除了性爱没有什么别的可聊了。

“还记得我在你身上成功完全插入的那下吗?啊,真是不可思议。你的小穴那么紧,然后你在我射的同时也来了!” 伊万又一次重温了最近才发生的记忆。至少他挺开心的,我想我也应该对他现在的状态表示高兴。

“嗯嗯,我知道的伊万,我就在现场,我当然感觉到了。”我喃喃自语,仍然不确定我是否享受那整个过程。那种快感很爽,那是肯定。要我说,最后我真被那种感觉爽晕了,所以我真不想抱怨这方面的问题。能体验到这么爽的性爱真是太好了,想想有多少人曾想知道自己另一性别的性爱是什么感觉啊?好吧,现在我真就知道了 所以,我想这其实挺酷的,但现在热度已过,我开始担忧这是否会使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我们相处得很好。只要伊万和我继续把自己当作一只发情的小雌驹,我们之间一切就应该还算不错。只要我还一直保持着云宝黛茜的身体,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退一步说,如果我们变回去了呢?如果我再变回了戴夫呢?当我想到我和伊万之间会变得有多么尴尬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在想什么呢,黛茜?” 伊万看了看我,笑了笑。好吧,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他叫我戴夫了。我敢肯定,伊万现在百分之百把我当成了云宝黛茜,那只可爱又性感的小雌驹。

我抬头向他。”呃……” 我顿了一下,像平常一样想编一个慌,想就这样混过去。等一下,为什么别人一问到我在想什么我就开始撒谎呢?去他的,我刚和这男的发生了关系,这次就诚实点吧。“好吧伊万,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完全接受做一个女生的事实了。”

伊万扬起眉毛 “你的意思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刚刚让一匹种马操了我。但我依然是如饥似渴,一想到要以后再做更多次就异常兴奋。我知道你看我的眼光变了,这也理所当然。我现在在你眼中不再是”戴夫变成了小马”,而是”那只可爱的雌驹”了。但有一说一这种看法其实让我感到非常高兴。所以,我现在可不希望又变回到原先男性的身份了。”

伊万打断道:”我觉得我们在这事上根本没得选择。”

我歪过头,“对,我们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得选,但没错,如果现在我们能找到变回人类的方法的话,尘埃落定以后我可能更想要保持女性的身份。”

伊万笑着说:“哇,要真到那时候我在床上一定也很不错。”

我也笑了起来“哦闭嘴吧你,不过说真的,如果我现在突然变回男性的话我肯定会感觉很奇怪的。这和性别本身无关,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就该做一只雌驹,这个身体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非常贴身的手套。我是说一开始我只是感觉,比起做一个人我更喜欢做一只小马,但现在我想相比于以前的性别,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性别。”

伊万转过身来盯着我 “真的?这就有点毛骨悚然了对吧?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也已经开始适应这身体了,但我还是觉得,等一切结束以后,咱还是更想要变回去。你真的想要保持这样哈?”

我笑了笑,继续走了起来。“当然。我爱我现在的物种和性别,我想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适应这新身体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来保留它。”

伊万问道:“任何事?举个例子听听?”

我吐了吐舌头:“我愿意让一只又土又丑的红色陆马和我做爱,如果这能让我多保住这个身体几天的话!”

伊万咬了咬嘴唇,“去你的的黛茜,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你想想你现在被变成了一只小雌驹,然后还被你最老的朋友之一干了,结果之后你就是对它笑笑然后还拿他开涮?我希望杰克也能像你一样这么自信……”伊万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是说,讲真,你怎么能接受的这么快的?”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虽然这整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没那么完美,但我就是觉得这样很自在,我猜我能适应的原因是我一直就很喜欢云宝黛茜?所以真的成为她是不是就是我要做的下一步呢?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想要这个身体,尽我所能让自己变得更像云宝。”

伊万点点头。“呃…好吧,我猜这总比反过来对什么都愁眉苦脸的要好。但如果你认为和我上床可以让你实现目标。呃,我想知道。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伊万继续说道:“呃,你说你会愿意做任何事来保留这个身体,做起任何事来想变得更像云宝黛茜。但是,你的底线又是什么?你愿意失去多少原来自己?如果你‘成功’地成为了云宝黛茜的化身,那么……原来你呢?等你把你自己分割掉后,戴夫又该去哪?”

我停了下来,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我没有答案。

伊万微笑着道:“是不是答不上来?”

我回头看向他。“是,我答不上来,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自从这事开始后,我从来没就有关心过要保持我原先的人性,我觉得目前我走的每一步,都在把自己朝着更像云宝黛茜的地方推进。”

伊万自嘲:“该死,我想杰克说得对,你对那些小马真的迷恋真的有些不健康了。”

我笑着回应道:“这可不是不健康,我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这可不是我的错,要怪都得怪我是这么棒。此外,我觉得你不能仅仅因为我喜欢这个身体而取笑我,因为你才是那个在赶路时一直地盯着我侧臀看的人。”

伊万脸又红了。“哦,得了吧,老兄,这不公平!还不是因为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不是家人的雌驹!我理所当然被你疯狂地吸引。你的身材真是太性感了。” 伊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羞得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开了。”呃啊,这事也太不对劲了,我可不该对着一只蓝色怪马产生什么性欲。”

我咕哝道:“额,不是马。是天马啦。”

伊万抬起头来,非常急迫地想要换个话题,“嘿,你知道,我的确想问你这个。你那对翅膀是干嘛的?你能飞吗?”

我停了下来,“我……我不知道。”

“那么,‘我想变成黛茜’小姐,你不觉得现在是时候试试了吗?”

“嗯……”我看了看周围,我们正进入一块靠近城市边缘的开阔地。现在看起来大概是晚上九点,夜空很清朗,不用说这是飞行的好天气。浸了雨的泥土也非常松软,“好吧,这看起来是一个试飞的非常好的时机。”

伊万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弄几个枕头垫住好让你降落?”

“对对,继续笑吧傻大个。你只是嫉妒你自己没法飞而已。”我打开翅膀,扭过头去看着它们。我现在已经能自如控制翅膀的肌肉了。我能很轻易地打开翅膀扇个几下。而且这对翅膀看起来也很不错……

“来啊胆小鬼,扇扇翅膀啊!”伊万笑着后退了几步,给我空出了空间。“看看会发生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把翅膀往下扇。我蹄子下泥土的触感突然消失,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抡向空中。哇,我之前可没指望这真的有用!我低下头看看我现在的位置有多高,但我并没看见蹄子下方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夜空。等等,天空不应该在我上面吗?而且我需不需要再扇一次翅膀?

“砰!”

我的脊背摔在了地上,把我身体里的空气全给震了出来,“嗷……”

伊万已经笑成了狗,“哦天哪,这太他妈好笑了。我真希望我把刚才那段录下来。”他的笑声持续了几秒钟以后,伊万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然后走到我身边,伸出蹄子把我拉起来。

我把肩膀上的泥土拍掉,“刚刚是怎么了?我飞起来了吗?”

伊万又笑了一会儿,然后解释说,“你只扇了一次翅膀然后你就不动了。所以你把你自己往上推了三尺高,然后就直直摔了下来。哦而且你在摔下来的时候竟然还翻了个面,哈哈!”伊万又笑了起来,他伸出蹄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我动了动我背上的肌肉。这一下肯定摔伤了。我看向伊万,微笑了起来,“所以你是告诉我……我飞起来了!”

伊万再次擦了擦眼角,“对对,当然。你飞了差不多两英尺高,兄弟,你要再试试嘛?”

我想了想。这一摔可是痛得要死,如果我飞得再高一点的话我估计就会摔断什么东西了。“对伊万,我要再试一次。但我这次一定要正着飞上去。”

伊万点点头,“你还需要些平衡。”

“没错,对,我怎么平衡?我在空中诶,我可没办法靠抓住扶手什么的来保持平衡。”

伊万指了指我的体侧,“用翅膀啊!用翅膀来保持平衡!”

我翻了个白眼,“哦对,为什么我都没想过呢。用这对我都没完全搞清楚到底怎么用的附肢来保持平衡简单的跟什么似的。”

伊万对我吐了吐舌头,“好吧傻瓜,至少如果你想待在空中的话你得多扇几下啊。”

我对他挥挥蹄子示意他靠后,“对对,我知道,现在给我一点练习空间。”

伊万往后退了几步,我展开了翅膀。我稳健地慢慢把翅膀往下扇,然后再抬起来,慢慢感受这个节奏。我闭上眼,按照这个频率再扇了几下,慢慢往下,然后轻轻抬起。完美。好吧,我能做到的。当我完成这个小小的练习以后,要真的飞起来的话我只需要加快扇翅膀的速度,但我还是需要保持这个节奏。只需要顺利一点,只需要继续扇翅膀。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

“干得漂亮孩子!现在试试降落!”伊万的声音从我下方很远很远的位置传来。

我的眼睛骤然睁大了,而我眼前除了天空以外什么也没有。“哦我勒个去什么鬼,我在天上。”我低下头看了看,恐慌很快就涌现在了脑海里,我现在莫名其妙地待在了离地五十英尺的夜空里,在伊万的上空盘旋着。我有些奇怪,扭过头看向我的翅膀,它们正继续进行着之前我在地面上练习时的节奏,我正慢慢地扇着翅膀,差不多一秒一下。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频率能产生足够的升力,我之前只是练习扇翅膀而已啊!

“黛茜,快下来!”伊万的声音非常遥远,渐渐在风里消散。

我低下头看着伊万,大喊:“闭嘴!没看到我在试吗!”我用力咽了咽唾沫,仔细思考该怎么办。现在我的翅膀显然正处于自动重复那个练习节奏的状态中。我是说,你知道就算你不去想,你也会自动地呼吸对吧?好吧,这就和我现在翅膀的状态一样。但如果我想要降下去落回地面的话我必须要自己控制它们。靠,估计会疼死的……

“伊万,快让开。我现在就要下来了!”我慢慢重新掌握了我翅膀的控制权,强制让它们停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把翅膀放在哪儿,于是我决定只是让它们保持直直指向天空的状态。希望我能下降一些?可能能行?

我像一块草蛋的石头一样往下掉。“啊靠,靠,靠,靠!”才两秒,我就大概下落了足有十五英尺,这时我才重新开始扇起翅膀,我就像一辆突然刹住的汽车一样瞬间因为翅膀的升力骤然停止了降落。天哪,飞行这件事可真是怪极了。我是说,这就像是在深水里游泳一样,你踩着水好让你能浮在水面上,而只要你一停下来,你就会像一块锚一样往下沉。这疯透了,到底是谁的主意让什么东西长出翅膀的?!

我再次轻轻扇了几下,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我低下头看。我现在已经离地面近了一些了,可能吧,我也不清楚,大概还有三十英尺?好吧,这种降落方法还是有效的,我猜。是时候再降一点高度了,我再次抬起了翅膀!

风从我的耳尖划过,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差不多一秒里又下降了十英尺,然后再开始扇起了翅膀。这突然的升力瞬间阻止我继续下落,并且把我拉升了起来。

现在,站在我下方大概二十英尺处的伊万开始大笑了起来,“哈哈,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在学开车!先踩两秒钟油门,然后一脚刹车!哈哈笑死宝宝了!”

“去你的伊万,闭嘴,我现在在试着不让自己摔死呢。我还得再降一次高度,然后我应该才能直接跳回地上。”

“嘿,黛茜,相比于你把翅膀垂直指向天空,你为什么不把它水平展开呢?这样你应该就能滑翔下来而不是直接掉下来。”

我盘旋了一会儿,顺便考虑一下这个提议。我微微笑了一下,我发觉我现在已经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地盘旋了。我是说,用缓慢地扇翅膀来保持盘旋非常容易,而且实际上,就这样在天上感受着这凉凉的空气也是非常舒服的事。靠,我真的开始喜欢上飞行了!对了,现在回到下降这件事上,让我试试伊万的建议,看看我能不能滑翔。我现在离地还有差不多二十英尺,在这个高度尝试应该是安全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翅膀尽可能展平。

风在撕扯我的耳朵,这种感触让我震惊地抽了一口气。我还在下降,但并不是那种像之前一样笔直地往下掉,我正在***慢慢***下降,同时以差不多每小时20英里的速度***往前***去。

“我了个~~”地面上传来的伊万的喊声慢慢远去,我正在飞离他。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的滑翔下降也变成了俯冲下降。我让我的翅膀一直固定住,双眼敬畏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身下的田野正飞速地移动着。我既感觉非常兴奋,同时也因为我现在速度而有一些害怕,然后我才意识到我的高度一直在下降,而我现在正要以差不多五十英里每小时的速度撞向地面。

我现在离地面差不多只有五英尺了,所以我把翅膀倾斜起来,希望这样能减慢我下降和前冲的速度。这有点用,但这突然的减速让我的前蹄不由得伸了出去,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很可能又会翻转过来。我现在离地面只有一英尺了,而速度差不多有二十英里每小时,所以我最后再扇了一次翅膀,希望能缓冲一下。

我觉得它起作用了。我也不确定,我很快就因为落地的冲击晕了过去,等我睁开眼的时候,伊万已经喘着粗气站在了我面前,“我的天哪黛茜,你还好吗?”

我对他挥了挥蹄子,“切,我好极了……不能再好了……嗷……”我扭动了一下我的腿,却感觉到一阵刺痛。我觉得我把自己玩坏了。

伊万左右看了看,估计了一下我们现在离刚才的地方有多远,“我是说,天哪老兄,我从没见过什么东西这么快过。你在一秒半里从零加速到了六十英里每小时。”

我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嗡鸣声清除掉,“哈,对,我能说什么呢,我就是为速度而生的。我是说,你想想如果我从更高的地方开始俯冲的话我的速度能到多少!我现在只有五十英尺,那如果我有一千英尺呢!?”

伊万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蹄子把我扶起来,“好吧,那估计你死定了。”

我忧郁地点点头,“嗯,真遗憾我们没有生活在动画里。这一下真是痛死了。”

伊万笑了起来,“对,你直接砸在了泥地上。但是,至少你没摔在水泥地上,开心点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开心?哦不,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开心。你知道我什么这么开心吗?”

伊万抬起眉毛,“因为你还活着?”

“再猜一猜?”

“你很开心是因为……呃,你学会了新东西?”

“**因为我会飞啦**!!”

伊万笑了起来。我欢呼了起来,在野地里兴奋地乱跑起来,喊道,“**我会飞啦!!飞!!!呜呼!!!哈哈哈哈!!!耶!!!!!**”

等我冷静下来以后,我们进入了城里。就算我非常想要再次试试飞行,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这么做,这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事实是两只彩色的小马在大街上走是很不寻常的事,于是我们需要尽可能隐藏自己。还好,这是一个人口不多而且树木充裕的城镇,我们还有很多绿化带可以躲藏,加上现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外面的天已经很黑,这就是说如果我们足够小心,我们就能溜进去。

伊万和我刚转过一个拐角,我们就一起冲向了半个街区以外的一丛绿化带。我们的蹄子在人行道上跑会发出非常响的声音,但你能怎么办呢?等到我们都安全地藏进了树丛里喘了口气后,伊万说道,“好吧黛茜,这是你家附近,菲奥娜的公寓在哪里?”

我指了指街道另一头的一栋房子,“是那个,我们可以去前门按她的房门号,看看她会不会回应。”

伊万向四周看了看,慢慢点了点头。最后他指了指道路另一头的什么东西,“好吧,那里,大概两百米远,有一个很大的灌木丛在她公寓楼旁边。我们去那里。”我们再次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定街道上没有行人,周围的房子窗户上也没人在偷窥以后,我们才跑向下一丛灌木。我微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我可以跑得比伊万快。最终我们都到达了那丛灌木,而公寓大门离我们只有几十英尺了。

“好吧伊万,房号是306,按键在偏左下角的位置。你去吧,按一下,看看她有没有回答。”

伊万看向我,“等等,我自己一个去按?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

“会有不必要的风险的,前门旁边有很多窗户,没必要我们两个都去。”我抬起蹄子甩了甩我彩虹色的鬃毛,“我比你颜色更鲜艳一点,所以我比你更容易被发现。而你的颜色是不易察觉的红色和棕黄色,在黑暗中人们甚至看不见你。赶紧去按吧老兄。”

伊万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靠近以后,然后深吸一口气,从灌木丛里窜了出去,跑过停车场冲向前门。他跑到了门前,我看见他打量着那个墙上的按键面板,找着菲奥娜的名字。

我喃喃道,“加油伊万,左下方的按钮,快点按……”我越来越紧张,他现在在那里简直是一览无遗。

我看见伊万伸出蹄子按了一个按钮,然后他开始向四周瞧瞧,观察四周有没有人。我们都在等菲奥娜接起电话,时间一秒一秒缓慢地过去了。

我开始担心地咬起了蹄子。快点啊菲奥娜,快点回答!至少现在没有谁靠近,周围还安全……

差不多过了足有半分钟,伊万再次按了按门铃,然后看向我的位置,耸了耸肩。他冲着我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我对他挥挥蹄子适应他回来,“好吧老兄,快回来!”伊万点点头,重新跑进了灌木丛里。老实说,我很惊讶在此期间竟然没发生什么意料外的事,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危险到家了。我咬了咬嘴唇,意识到我们真的需要离开这些街道。我是说,现在才十点,还是可能有人在外面闲逛。

“我们再潜伏个几个小时伊万,我的公寓就在一个街区以外。”我看向伊万,他点点头,和我一样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

到我公寓的旅程竟然令人惊讶的容易,的确,在一对夫妇经过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藏到一棵树后面,但等他们离开之后,一路上就变得风平浪静了。我们甚至不用担心怎么溜进去,旁边的小巷子里一直有一扇没锁的侧门。我以前一直想要让房东去把那扇门锁上,因为这在当时看来简直是一个赤裸裸的安全隐患。但我一直没去,而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可能是最明智的,因为现在我们就用得上这扇门了。不管怎样,我们进入了建筑,从大厅里溜了出去,然后走向我公寓的门。

伊万先到了门口,“我喜欢你给家门做的标识,非常容易找,呵呵。”

我靠近门前,抬起了眉毛,“你在说什么?什么标识?”

伊万指了指差不多和我们眼睛一个高度的半月形的凹痕,“一个蹄印。”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之前并没有这个东西,对吧?“哦嘿,我觉得我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了。可能是我昨天和杰克去购物的时候留下的。我们那时候已经有蹄子了,杰克可能是用脚把门踢上的。”

伊万点点头,“说得通。好吧,快点老兄,把门打开,现在我们可是无遮无拦地站在走廊里。”

我翻了个白眼,“你才是拿着我房门钥匙的马你个笨笨。”

伊万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什么?哦对,帆布包!哈哈,我都忘了我还带着这个玩意。”

我以蹄掩面。伊万把帆布包摘了下来,然后用嘴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直到一个银色的钥匙掉了出来躺在了地毯上。伊万满意地把帆布包重新绑到了脖子上,然后退开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啥,你就打算让它待在那儿了?”

伊万窃笑一声,“这是你的钥匙,你的公寓。祝你工作愉快。”

我不知道他最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伸出蹄子想把钥匙捡起来。没卵用,这个东西太小了根本没法用蹄子捡起来。最终,我知道伊万是什么意思了,我翻了个白眼,俯下身去用嘴咬。我开始啃起了地面,尝试着把钥匙叼起来。

伊万笑了起来,“味道怎么样?”

“和鞋子一样。”我喃喃,终于感觉到我咬住了钥匙。我用牙叼着它站了起来,“嗒——哒!”我从牙齿缝里宣布道。

伊万只是继续微笑着,指了指锁上的门,“还有……祝你和***这个***玩的愉快。”

我看了看那个窄小的钥匙孔,这肯定会难上天去。我走向那个小小的目标,笨拙地叼住钥匙把它和钥匙孔对准。

“钥匙歪了。”伊万面无表情地提醒。

我抱怨着调整了一下,却只从我余光里看见伊万微笑的脸,“哈,棒极了,现在这钥匙方向反了!”他开始轻轻笑出了声,但几秒钟以后我就用舌头把它转了过来,他点点头示意我现在对了。

我开始用钥匙戳着门板。我的吻部已经盖住了整个锁孔,这样我就不能看见我的钥匙到底在往哪里戳,我只能不断试验不断地纠错。

伊万凑近了我,在我耳边轻轻说,“就是插不进去哈?”

“嗯嗯……”我含糊地说着,又试了几下。

现在伊万很明显地在憋住笑,他再凑近了一点轻轻耳语,“***这是她自己说的!***”伊万开始笑了起来,往后退开了。我翻了个白眼,但半秒钟以后我就感觉我把钥匙插进去了。

我看见伊万的轻笑已经变成了大笑,他笑道,“哈哈,哦哇喔,你真的插得很开心嘛对吧?你真是个好妹子老兄!”

我感觉到我的脸烧了起来。等我们进去以后,我一定要把他做掉。

突然我听见走廊里另一头有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声音吼了出来,“嘿,小声点!见鬼的小鬼头。”然后这扇门就开始被完全推开了,显然这个主人想看看到底是谁弄出这么多噪音。

靠,我用一只前蹄摸索着把钥匙转了过来,然后用嘴叼着门把手一扭头,伊万配合着推门。

门被狠狠推开了,我们摔了进去。伊万从我身体上滚到一边,而我深深喘一口气。咻~好险啊,我们最后还是赶在那人看见我们之前进来了。我再次看了看我的房门,靠我的尾巴还留在走廊里。我很快把它甩了回来然后一蹄子把门踹上。好吧,希望前面吼我们的那个家伙只是一个眼睛花了的老头,所以他看不见。

伊万站了起来,在墙上摸了摸,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了灯。

我眨眨眼,看了看这个房间,“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不一样。”

伊万点点头,“的确,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现在的高度更矮。但是没错,这么矮的话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他停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再次把帆布包摘了下来。他用蹄子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直到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个能经过千锤百炼的保存了杰克手机号的诺基亚。

我凑过来看了看,“给杰克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好主意。现在差不多晚上十一点,我们四点钟走的。七个小时?讲真还不算坏。不管怎么样,杰克现在要么在洗澡,要么就是要上床睡觉了。”

伊万点点头,然后用蹄子尖按了按一键呼叫。他打开了免提功能,我们就这么站着等杰克接电话。

在铃声结束的最后一秒,电话被接起来了。但里面并没有声音,伊万和我往前凑了凑,等杰克说话。

回到马厩里,杰克正低着头看着那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从她脖子上的小包里找到的。它的响声吓到了她,所以她把包甩了下来,找到了这个发出噪音的黑色小盒子。她本能地按了按那个绿色的按钮。不过她现在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她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马,它们中没有一个有能发出声音的黑色小盒子。她轻轻嘶鸣了一声,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没准她应该把它踢到一边去?

没错,看起来就该这么做。几秒钟过去了,这个主意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说服力。马才不应该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呢,她才不想要这种和马毫无关系的东西。杰克舔了舔嘴唇,就是这样。她只需要把这个东西除掉,然后她就能像这里其他的马一样了。只需要把这个东西除掉,她就会有一个归宿,她就有一个一辈子的家了。

她的脑海深处有某种念头在抗议,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它告诉她这不是她的生活,她不该这么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正在操控她让她干出这些她不该干的事。杰克顿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嘶叫着,在旁边胡乱地转悠起来。她有点困惑,为什么这个东西要操纵她呢?她眨眨眼,没关系。只要把这个电话扔了然后什么事情都会结束的。没有回头路。杰克想象着就像这样度过的余生,微笑了起来。一辈子都在这些动物身边度过,和这里的雄马生几窝小驹子。这会是很棒的生活,适合一只马的生活。她微笑着,她都等不及想要被当作和其他动物一样来对待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抬起腿来想把这个奇怪的东西踢走……

“伊万,出事情了。”我扭过头去看向伊万,他看起来和我一样担心。杰克接起电话已经有三十秒了,但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再次戳了戳伊万,“老兄,快说点什么,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伊万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凑向了手机。

杰克已经瞄准了这个奇怪的东西,她已经准备好把它送到屋子另一头去了。她绷起了腿上的肌肉然后——

“杰克!”手机里突然传出了声音,“杰克,听着,我为我之前说的话道歉!我知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但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真的对这整件事非常过意不去。你是我的亲妹妹,而我不会放弃,直到你重新变回我的亲弟弟为止。我们会一直走到尽头,杰克,你和我……我们会解决它的!”

杰克放下了腿,走近了手机。那个声音!她的哥哥!脑海中的雾障褪去,杰克扑向地面抓住了手机,“伊万!伊万你还好吗!”

我听见了杰克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伊万微笑着,笑声传进了手机,“我当然很好啦,要不然呢?我的背后有你最好的朋友守着呢。但是你呢?农场里一切正常吗?”

电话里杰克的的语气略微有些慌乱,“我……呃……还好?啊当然,这里很正常,不用担心我。你们找到菲奥娜了吗?”

我走到伊万身边加入了对话,“还没,我们还在找她。听着,杰克,我们一找到菲奥娜就会打给你,怎么样?”

我们互相道了别挂断了电话。我转向伊万,“好吧,这是好消息。杰克看起来还很好,自从我们离开以后我其实一直有些担心她。”

伊万点点头,“对,知道她还安全真是太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朝四周看了看,叹了口气,“好吧,我猜我们可以去睡几小时。我们应该在凌晨三点定个闹钟,这样我们就能再去一趟菲奥娜的家看看她是不是在睡觉什么的。”

伊万歪过脑袋,“所以……我们还有些时间?”

我点点头,“对,在那之前我们没什么可做的。”

伊万脸上慢慢浮现出微笑,“好吧,我可不觉得。”

我看向他,“嗯?”

“我想到了些好玩的事可以做哦。”伊万的笑容越来越大,俯身咬住了我的耳朵。

一瞬间,好似水龙头再次被人拧开,我发觉自己又开始变湿了。我仰面叹了口气,“去你的伊万,我们不能再粘在一起了,要知道你妹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伊万微笑着走过我身边,在我身后停了下来,鼻子凑到了尾巴根上,决定不再刻意隐瞒。“所以嘛,我们得趁她不在,好好地享受一下!”

当我感到伊万抬起我的尾巴开始在我身下舔舐时,我浑身颤抖。回忆起白天森林里的欢愉,我变得更湿了“伊万,我……呃,我真不确定我是不是还想要……”

伊万舔舐着我的侧臀,然后又移回到我身下:“所以,你真不想再感受被灌满的感觉了?”真的确定吗?”

我紧咬着嘴唇。伊万将整整两英尺的肉棒滑入我体内画面仍然记忆犹新。怎么办,怎么办?作为一个妹子做爱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好吧,但是感觉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爽……

*噗叽*

译者注:

①:P值是统计学中的专有名词,它代表的是事件的某个结果或者更加极端的结果出现的概率大小,P值越小,表明假设的结果越显著,同时根据小概率原理,我们拒绝这个假设的理由也越充分。

第八章——情绪

“嗯……是挺糟糕的。” 杰克说道,但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是啊 “我也不想起来,于是利用自己小马身体的优势,抬起脖子扫视了一下客厅。”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只需要打开窗户,让这股味道散出去,然后把这湿漉漉的地毯掩藏起来就好了。”

杰克动了动耳朵,但没有动脑筋 “嗯嗯,我们可以在上面再盖一层地毯或者其他什么的。”

我笑道:”啊,真不错,真是个能快速解决一切问题的好办法。’把它们藏到地毯下面’。我都已经想好广告词了:’你有什么尴尬的麻烦吗?来试试最新解决方案吧:”把它们都藏到地毯下面! 绝对能快速有效的隐藏所有百合小马做爱的证据!'”

我翻了个身,站了起来,杰克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所以我低下头用鼻子去贴着她的鼻子,我努力地憋着笑,因为我意识到现在的场面在外人眼里会有多可爱。我用鼻子戳了戳杰克,柔声叫道:“亲爱的,快起来吧……”

杰克抬起头,扭过脖子对着我说道:“害,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汉子呢,所以最好不要叫我’亲爱的’。”

“我们刚刚不是已经干过了吗?我很确定我现在可以叫你’亲爱的’。” 我走了过去,用舌头在她的脸旁舔着。

我说这话时杰克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想反驳些什么,但她管住了自己的嘴。最后,她只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并开始以一种非常机械的声音说道 “把前壁橱里的地毯拿来给我。打开窗户,打开吊扇。”

我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但她的命令确实挺明了的,所以我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我嘴里叼着地毯回来的时候,杰克已经把所有的家具都推开了,客厅的所有窗户也都打开了。

“干得不错,AJ……但等会我们怎么向伊万解释这换过的地毯和这些打开的窗户?”

杰克不紧不慢地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就直接告诉他你因为某些事兴奋得失禁了,然后在客厅里撒了一泡尿。”我被逗得大笑起来,但杰克继续说道:”不,没逗你,我是认真的。我会告诉他’戴夫还没习惯她的新身体,所以发生了些小意外'”。

 我吐了吐舌头 “我不叫戴夫,我叫云宝黛西!”

杰克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去般家具了。我扬了扬眉,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心马?我试图用我的幽默让杰克老妹回过神来 “啊,得了吧AJ,你为什么非要说是我在地上撒的尿?我觉得告诉他是你在地毯撒的尿更不错! 可怜的AJ就是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身上的女性设备。” 我开始大笑起来,但当我看到杰克的表情时,立刻笑不出来了。

现在,她紧紧地夹着尾巴,试图遮住自己的女性器官,然后把目光移向别处。“天,你知道我不喜欢提起我现在是雌驹的……”

我扬起眉毛,“呃?我记得我们昨天的时候还谈过这个吧?我是说,我叫你作‘她’已经叫了有一段时间了,然后你还是抵触这个?”

杰克低下头去,“对名字的事情还好,女性化的代词现在感觉也挺自然的,但其他的事情还是有点……”

我打断了她,“哦得了吧阿杰!你昨晚还把自己内裤扒了裸着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呢!看起来那时候你好像还很能接受啊!”

“我昨晚喝醉了。但现在,我并不是一个性转粉,从来不是。”杰克低垂着眼睛,耳朵耷拉下来,尾巴轻轻地左右摇摆着。

我看着我面前的朋友的样子,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杰克正用非常小马的方式难过着。我走到她身边,“喔喔别这样AJ,还没这么坏。而且你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个家伙还是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我凑上前去,微笑着蹭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朵。

杰克什么也没说,开始往我这里靠过来,我和她越靠越近了,我还亲昵地将身体侧面蹭到她的身上 “杰克我们的这些身体真是不可思议了!”。我太喜欢我们刚才在客厅里对彼此做的事情了,我才不管你哥哥会怎么想呢,我要每天晚上都和你睡!”。唉,我真恨自己说的这些话,真的有点娘过头了, 不过这话是真心的,自从我们变成小雌驹之后,我就一直觉得杰克看起来真的很可爱。现在我们又突然失去了处女之身,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只想一次次重复那段欢乐的时光。

杰克猛地转过身来,踢出前蹄把我推开,厉声喝道,“戴夫你少来这一套!”

“我现在叫云宝黛茜!!”我带气愤地纠正道,但她完全不理我。

“戴夫,我承认,确实是我先忍不住了,所以才导致有我们后来的小”实验”,我承认我是被你吸引了,但拜托,这事简直荒谬,这简直比有史以来任何一场”实验”还荒谬!” 杰克小跑了一圈,然后继续她的咆哮:”我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而不是百合。我们应该是汉子,应该是人类。我们应该尽快想出能让我们变回去的方法!我们不应该如此接受这一点的,我们绝对不应该把过去的我们抛之脑后,然后开始像小马一样不断地和对方做爱!想想吧,我这一辈子都在和马打交道。可我从来没有把它们和性交联系起来, 但刚刚,我看到你做那个姿势, 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呐!这一切本来就都不该发生的……” 杰克的愤怒渐渐化为了悲伤,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我的耳朵垂了下来:”杰克,对不起。我一直忘了你我的态度是如此的不同。” 我长叹了口气,感到十分难过而空虚,我们的浪漫情缘似乎结束的就像开始一样快。”走吧,在伊万回来之前,去把我们身上的这种气味冲掉。”

杰克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我们在屋子外面有一条软管给户外淋浴器供水,那应该是我们清理自己最容易的方式了。”

我们来到户外淋浴处。她摆弄了一下那条软管,很快,我们头顶上那个粗制的喷头就向四周喷出了大量的冷水。一开始我想抗议用冷水冲澡,但很快我意识到我全身都被毛发裹住了,所以我并不是很怕水的低温。给小马身体再加一分!

“所以……怎么做?”我问AJ,同时很高兴地发现她的泪已经干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冲澡啊,你站在喷头下然后洗啊。”杰克演示着主动走进了水幕里。

我停顿了一下,“好吧,我觉得对于小马来说洗到自己的背和大腿是不可能的事。”

杰克咬了咬嘴唇,在水里站了一会儿。我轻轻微笑了起来,她湿毛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俏皮,但我知道这话我是不能说出来的。站了一会儿后,杰克终于说道,“好吧,我猜你说的没错。你到这里来拿一个海绵球,我们用这个迷你浴球轮流清洗对方好了。”

现在轮到我咬嘴唇了。现在认真的?一定是上天在考验我,杰克才告诉我她对她的雌性身份非常敏感,然后她现在又顶着一身湿毛站在那里,告诉我我们要互相给对方洗海绵浴。

我用两只前蹄夹住海绵球,开始帮她清洗起来,努力尝试着让自己不要太享受这个任务了。天,我还说帮她擦背已经够尴尬了,但很快我就洗到了腿的部分。我用海绵球擦洗她的大腿,盯着她两腿间的某个部位,“所以,杰克,呃……你希望我洗的多彻底?”

杰克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能多彻底就多彻底,最好全部洗干净。”

我耸耸肩,好吧,如果她坚持的话。于是我把蹄子伸进她的腿间,然后抬起她的尾巴,把尾巴下面的部分好好擦了一圈。我尽量表现得很专业,只是把海绵球以一种很自然很正常的方式擦过整块区域清洗干净而已。让我惊讶的是,杰克对我正在清洗她的女生部位这件事没有表示一点抗议。我把海绵球继续往下移,清洗了她的肚皮和别的地方。杰克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叹息,所以我问道,“我差不多好了杰克,你感觉怎么样?”

杰克又叹了一声,“还好,只是在想我以前究竟在这个喷头下帮我的马洗澡洗了多少次……而且是用你现在帮我洗的一模一样的方式。这真让我感觉很丢脸。”

我停了下来,“哦,对。好吧我已经弄完了,轮你了。”我尝试着把海绵递给AJ,但它还是掉在了地上。我俯下身刁起了它,却突然想起我好像刚刚才用这个海绵擦过某个身体部位。

杰克笑了起来,“翅勃?认真的喂黛茜?尝试着克制住啊老兄。”

我红了脸。靠,看起来杰克注意到我翅膀的这个无法控制的举动了,“对不起,杰克,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我猜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赞赏?”我把海绵递给她,狡黠地笑着,同时希望自己没有越线。

杰克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戴夫…….”

啊……这都是今天早上第三次了!我心里窜上了一点火气,我转向杰克,“老兄!我觉得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吧,别叫我戴夫!性别错了,种族也错了!就叫我黛茜!你昨天叫了我一天黛茜,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我就是完全的云宝黛茜了,用我真正的名字叫我有这么难吗?”

杰克把海绵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过来面对着我,她的眉头紧皱,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你不是云宝黛茜。你只是有她的身体。”

我无视掉了她戏剧一样夸张的辩驳,翻了个白眼,“很接近,就是一样。”

杰克轻轻推了我一下,“不,这根本就不一样。你不是她!你就不是。你是一个在地球上活了二十五年的人,请别再装作你是一只生来就是天马、过着天马日子被养大的小马好吗?别再说自己就是云宝黛茜了。我是说,要我叫你‘黛茜’倒还好,但你真的应该停止装作自己就是她的举动了。你每次这么做我都掉一地疙瘩。”她重新捡起了海绵球开始擦起了我的背。

我嘟了嘟嘴,“好吧,好吧,我不会用全名了。但你也不准再叫我戴夫了!我自己也在尝试适应这具新身体,接受自己的新性别,然后你每次叫我戴夫我都会感觉很诡异。”

杰克擦起了我的蹄子,“好吧好吧,很公平,黛茜。”

她用了小马名字来称呼我,我微笑了一下。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反感我用全名,但随便,就叫我黛茜我也没问题。对话在这儿就短短地停了一下,然后杰克抬起了我的尾巴擦拭我的大腿和尾巴底,用海绵清洗着我的隐私部位。

海绵在我的阴蒂上摩擦,然后在我的乳头上摩擦,感觉很是奇怪。杰克顿了一下,我转身看到她在摇头。”为什么清洗你的阴部会让我如此兴奋?我像这样给雌马洗过几百次,但从来没有过一点感觉。但现在……”

我咧嘴一笑:”哦,是啊,你为什么不继续呢!你能够享受到这只火辣到发烫的雌驹的美貌和身体,但我却被困在这里让一只丑爆了的橙色的农家小马给我洗澡。”

我这番话的奖赏是一块海绵砸在了我脸上。我笑了起来,“嘿,我还以为你讨厌做女生所以不喜欢枕头大战?”

杰克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但什么也没说。很快我们就洗完了,她把海绵球放掉,关掉了水。“好吧,伊万还是没回来。”

我学着狗的样子把身上的水甩掉。“我保证他很好,现在才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我们再给他半个小时,还没回的话我们再去找吧。”

杰克打了个呵欠,“那么接下来呢?”

我看了看四周,“问得好,我亲爱的雀斑小雌驹。我们不妨开始把我们买的那些东西拆包好了。”

“听起来不错,我亲爱的缤纷彩虹马。”杰克说道,对我吐了吐舌头,向我证明我不是这里唯一一个精通词典口舌灵活的人,

我们笑了笑,回到了房子里,慢慢解开商品袋。

“哦嘿,我都忘了这些!”杰克拿出了我们之前在沃尔玛里挑的两盒东西。

我看了一眼,“哦对……这个。”杰克把一个盒子咬开,开始尝试起这个叫做通用万能护腕的东西。这个护腕大体上是由一连串绳扣连成的手链子,上面还有一些纽扣啊口袋之类的设计,用来抓住平常需要一根大拇指来操纵的物品。

杰克把另一个扔给了我,然后自己试了试蹄子上的护腕。我低头看了看这个护腕,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这么个东西,所谓做一只小马就是要用小马的方法做事。依靠这个手链子看起来太蠢了。杰克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然后说道,“怎么了?”

我抬头看看杰克,我也许不应该告诉她我的想法。杰克看起来下定了决心要保留住自己为数不多的人类特征。我不怪她,毕竟这肯定也算是一件符合逻辑的事。我不确定我自己为什么走了另一条路,我和她完全相反,我高兴至极地拥抱关于小马的每一部分每一方面。我享受着每一步变化,而现在变化已经完成,我想的越多,我越是发觉自己希望这种变化是永久的。关于这个身体的所有事情都感觉非常好,很自然。我是说,尽管听起来很疯狂,但我就是喜欢做一只小马!我读懂了自己的内心,脸上挂起了大大的微笑。

我从自己的脑内剧场中回过神来,像一个疯子一样笑着。杰克抬着眉毛瞪着我,好像在等我回答她。靠,我知道我不能把之前想的那些东西告诉她。她肯定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呵,我自己都不太能理解。我稍稍收敛了微笑,说道,“哦嘿杰克,抱歉你之前问我什么?哦,你问我我怎么了。不,没什么!抱歉我之前在想……东西。对,我们到哪儿了?万用护腕?好主意,让我套上先。”我把护腕绑在了蹄子上。我不太喜欢它,不过我猜它应该挺好用的,而且套一个护腕肯定比向杰克解释我再也不想做人要来的简单。

杰克看我看了几秒种,但是一句话没说,于是我就继续拆起了包。杰克四下里看了看,看起来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试试她的护腕。不一会儿,她开口说,“那些疫苗在哪里?”

我正在拆装着干制品的包裹,但我还是停了下来指了指厨房,“冰箱里,底层。得把这些东西冷冻了才好保存。”

杰克走向冰箱,不一会儿带着一堆包装前就已经预先混合过疫苗的注射器回来了。她小心地把包装撕开,把一支注射器绑在了护腕上。我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往自己大腿上打了一针。我得说,这个护腕相当好用。

我重新转向我面前的购物袋子,然后开始在里面翻找,这时我突然感觉我的大腿外侧被戳了戳,很快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扭过头去,看见杰克已经给我打完针了。我说,“呃,杰克,你是不是用你的那支针给我注射的?”

“当然。祝贺你,你现在已经免疫马类脑炎了。”

我抗议道,“但是,我们现在都开始共用针头了?我不想得小马艾滋!”

杰克笑了笑,然后拿起了另一支装了疫苗的注射器,“小马不会得艾滋!这就是为什么马类比人要高一层次的另一个原因了。”

我抬起眉毛,她刚刚是不是说“小马比人高一层次”?呵,好吧没准杰克还是喜欢她的小马身体的。可能她喜欢做一只小马,只不过对自己是只雌驹很气愤而已?额,那还真糟糕,如果你要变成苹果杰克的话,那你就一定会变成雌驹的。雄版的苹果杰克根本就说不通,就和苹果杰克没了……

我蹄子里的袋子摔在了地上,“哦不,杰克我们在商场里的时候还是有东西忘买了!”

杰克看向我,蹄子间依然在准备着下一支疫苗,“嗯?什么?”

我绝望地把蹄子挥起,“你的帽子!”

杰克眨眨眼,“嗯?我的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一个喜欢戴帽子的人。”

“你不是,但苹果杰克是!你需要一顶牛仔帽!如果没了它的话你就做不成苹果杰克了!”

杰克狠狠咬了咬牙,给自己注射了一支疫苗,然后冷冷地说,“好吧,真幸运我不是真的苹果杰克,我只是一个有着她的身体的男人罢了。”

我翻了个白眼,天哪,又来?天,她今天到底怎么了?杰克走过来给我扎了一针,用的力道可能比需要的还大。“嗷。”

“怎么了,我妹妹对自己应该变成的模样不开心吗?”伊万出现在院子里,轻轻喘息着向我们走过来。

杰克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我能接受现状,但我还是想试着告诉黛茜我们不是真的动画里的小马。”

伊万站到了我们中间,眼睛在我们两个之间瞟来瞟去,“你怎么知道的妹妹?”

杰克翻了个白眼,“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说不通啊!为什么那些小马国的角色会被驱逐出来送到地球上然后过了二十五年的人的生活?然后他们突然间又变回了小马并且把在小马国的记忆忘了个精光?然后与此同时孩之宝还做了一部动画讲述他们以前的经历?搞毛?得了吧,这比说不通还说不通。”

伊万笑了起来,“说得好像现在发生的事说得通一样。当所有可能的解释听起来都一样疯的时候,那么所有的解释就都有一样的可能性了对吧?”

我竖起耳朵歪过头来,伊万的话……有道理?我猜?我们三个都消化着伊万的话,沉默笼罩了房间。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我注意到伊万的身上散发着草汁和小马汗水的臭味,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有些急迫地想打破现在房间里的紧张感,“所以……伊万……跑的爽不?”

伊万扭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棒极了黛茜!谢谢关心!外面天气真的好极了,今天真是外出跑步的好时候。”

我眨眨眼,哇,伊万怎么了?我本以为他才应该是这里一脸伤心沮丧的那个。我看见杰克翻了个白眼,插嘴道,“好吧,你错过了早饭。如果你想吃的话厨房里还有点食物,我们有——”

“我吃过了。”伊万打断了她。

我探过头来,“呃……什么?你在外面吃了什么吗?”

伊万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像我刚刚问了他七月四号①是什么日子一样。他瞟瞟杰克,再看看我,显然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想不到他吃了什么当做早饭。“呃,老兄,我吃了草。我是说,我们是小马对吧?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该吃什么?”

我眨眨眼。小马吃草?呵,我猜他们的确能吃,对吧?不过从来没在电视里看见过……

“你吃了啥?”杰克凑上前来瞪着她的哥哥,“得了伊万,我们是智慧小马,不是那种农场里的畜生!我们可不会像野兽一样在草地上乱晃悠啃草皮。”

伊万笑了起来,“小马就是小马。我感觉没什么不妥。”他转过来面对着我,眼睛却还是盯着杰克,“天,杰克气炸了,她是来月经了还是怎么了?”

我畏缩了一下,我很清楚伊万提起这个性别问题杰克绝壁会炸毛。我看向杰克,她只是咬住了舌头瞪着伊万,现在看起来是决定要先把火气压下去。我尝试着缓和气氛。

“冷静一下大家。首先,杰克你不该对伊万吼的。他没怎么看过小马所以他对小马的了解几乎是零啊。你也不能怪他没有遵守小马的规矩。其次,伊万,我得说,吃草的确是有点恶心了。我先说一句,下次你饿了的话直接去厨房就好了,我们有一堆合适的食物给你吃。”

伊万把他的鬃毛甩到一边,“好吧,那么,云宝黛茜,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我举起一只蹄子,“而且不好意思伊万,叫我黛茜。别叫我她的全名,我不是她。至少我不觉得我是。”我垂下了脑袋,“关于这个,杰克已经和我谈了很多了,而且我也同意。我是说,就算我非常希望我就是黛茜,但事实是我不是。”

伊万看着我,“好吧,这还难说。”

杰克假笑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你连这些小马角色都不清楚,你也没看过动画,而且显然你也根本不知道什么造成了马化!你什么都不知道!别装作你什么都知道一样,你不是什么见鬼的甘道夫,你才是这里最无知的。”

我抬起眉毛。是谁突然在杰克脑袋里点了把火?哎呀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对伊万大呼小叫的吧。我看看伊万,他咬住了舌头,再次看向我。“我替她道歉。”他向着杰克笔画了一下然后继续跟我说着,虽然是在指桑骂槐,“她每次来姨妈的时候都会变得这么暴躁。女人们的苦日子,对吧?现在,就像我说的,这些事情都还难说,因为如果要找到什么答案的话我们就先要跟菲奥娜聊聊然后——”

他再一次被杰克打断了,考虑到伊万刚刚戳遍了杰克心里所有的痛处,杰克现在的语气真是冷静到可怕,“菲奥娜不是原因。这整件事都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追究。我们变成二十五岁的时候触发了马化,但之前你就没注意到那些征兆吗?数十年来我们身上都有这些小马身上某一方面的特征。我们都是同一天出生,黛茜自从她五岁以后就能像天马一样预测天气,而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十几年前我和黛茜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们就都感觉我们好像是很好的老朋友了。这个马化并不是随机的,也不只是菲奥娜或者别的谁对我们做的。我们沿着这条路——”

伊万冷哼一声,这回轮到他来打断他妹妹的话了,“哦拜托,现在你说这是我们的命运还是什么的?我们生来就是注定要碰到一起然后一起变成小马的?说什么呢妹妹,你不刚刚也说黛茜不是真的云宝黛茜吗?但现在你又说变成云宝黛茜是她的命运?那你到底是哪个意思?拿定主意!”

我低下头,我真的不喜欢搅和进兄妹伦理剧里去。我对伊万说,“听着,这里面牵扯到了一些我们没法理解的东西,我自己也不能说清楚,我们都不能。但很明显这些事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我们需要线索!乱下结论只会让我们更加烦躁罢了!吵架更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看了看俩兄妹,上帝啊他们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随时会宰了对方的表情。这俩到底怎么了?他们原来非常亲密,但自从马化开始以后,待在他们身边就和站在雷区里一样,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发爆炸。我清清嗓,“我们需要冷静下来。这整件事里面有太多我们不理解的东西,而我觉得我们只是不适应这些新身体,所以大家都变得压力山大了。”

杰克坏笑一声,直直地盯着伊万的眼睛,装作对我说话的样子,说道,“我们都不适应?哦不,不,我不这么觉得黛茜。我的哥哥刚刚才像一只野马一样花了一个早晨啃草皮到处乱跑。我觉得他非常适应他的新身体。他特别喜欢做一只农家畜生的主意。事实上,我们应该到马厩里给他准备好一间栏位了。”杰克伸出蹄子抚摸伊万的鬃毛,“我说的没错吧马儿?你只是想要一间栏位铺上些干草好让你躺下对吧?没准还需要一点胡萝卜,这样我们就能站在栅栏外面喂你了?对,别担心,也许很快就会忘记你以前是个人的事。你能当一只农场里卖力气的好牲畜的。然后我们就能开始不叫你‘伊万’改叫你‘马儿’了,我敢打赌你肯定会喜欢的。你会做一只好马儿的!没错!好马儿!”

我刚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往后退几步了,因为我看见伊万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他现在看起来要爆炸了一样。你看,那时我和杰克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伊万这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亲近的女性叫“好马儿”了。伊万开始沉重地喘息起来,他不喜欢杰克的话,也不喜欢杰克嘲弄他的样子。她精准地踩中了他心底最害怕的地方,整个马化里真正让他心惊胆战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然后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开了口,“对黛茜……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们都不喜欢这些身体。我是说,我的妹妹很明显爱死她的雌性身份了……”我的眼睛瞪大了,哦上帝啊伊万,你可千万别照着我想的东西说下去了。我知道杰克刚刚的确嘲笑了你,但别说下去,拜托……

伊万听不见我的内心独白,所以他继续说着,一字一词都深深地切进了杰克的心,“你看,我打赌自从杰克还是个小男生的时候就希望自己能是个妹子。我能想象每次那些马交配的时候,她都会溜进去看那些雌驹,希望她哪天能加入它们。现在她两条腿里终于有了合适的部位而她都快乐疯了!她今天最后一个起来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她整个晚上都在自嗨,就像一只发了情的雌驹一样,就如现在她也发了情一样。我打赌她都等不及熬到能够出去亲自体验一下的那天了。事实上,我觉得她现在难过的原因就是现在没有合适的雄马能把她当做一只雌驹来满足她!”伊万扭过头,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再次看向他此时已经快哭出来的妹妹。杰克的耳朵和尾巴都直直地垂向了地面,伊万决定再把刀子插得更深一点,还要把刀刃扭转一下,“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让我们和菲奥娜谈谈的原因了。她就是想要我们放弃!所以才想要我们维持现状,这样她就能这辈子都保住她的性别。呵,这只雌驹估计要自己生个几打小驹子才会开心!”

我不停地后退着,用一只前蹄捂住了嘴。我勒个……去……

伊万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杰克,等着杰克回答他,但杰克并没有回应的打算。她已经被击垮了。这就好像是伊万找到了杰克最深层的恐惧,然后把它扯到前台扯到阳光底下让全世界看见一样。杰克已经羞怒到再也不敢和谁有视线接触了,她的耳朵和尾巴也已经完全的耷拉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她甚至没了站起来的勇气,但她最终还是磕绊着站了起来,慢慢走出了房间,一路上一直低着头。

杰克离开了房子,我能听见她关上房门的声音。我站起来想跟上去安慰她,但伊万却在我有所行动之前把蹄子搭在我肩上,说道,“哦嘿黛西,我觉得现在我们是时候去看看菲奥娜了。我是说,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住在哪里的,所以你来带路。这肯定是一次很有意思的旅行!”

我把伊万的蹄子推开,抬起头来看着他。我很是吃惊,他怎么会对之前的所作所为如此漫不经心?“基督在上!你干吗这么说!?你知道杰克一直对性别问题很敏感的!”

伊万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那又怎样,她活该。哈,这只雌驹——”

**啪!**我抬起前蹄用尽全力狠狠甩了伊万一个巴掌。

“嗷。上帝啊老兄……”伊万揉着脸呻吟着后退了一步,摇摇晃晃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我走近他,高高地站在伊万面前,抬起蹄子想往他脑袋上来第二下。我的腿和整个身体都在暴怒中疯狂颤抖着,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耳朵里沸腾。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放下前蹄,这样的话我就能给他一蹶子而不是一巴掌了。“**向你妹妹道歉。马上。**”在冲天怒火里,我甚至认不出我自己的声音。

伊万抬起头看着我,目光里流露出恐惧,他的脸颊正不停地往下流血。很快,血液就浸透了他蹄子上的红色皮毛,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老兄,你刚刚用蹄子抽了我……”伊万再次呻吟道。

“而你刚刚弄碎了你妹妹的心!老兄,你觉得她现在的处境还不够困难吗?我是说,上帝啊,这不是说她一觉醒来就变成小马而已,她的性别都变了!而且无时无刻不在为此痛苦!你能想象她现在的感受吗?这不是她想要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越来越觉得自己会被困在这具她不想要的身体里,连带着她不想要的性别!我是说,呵,她可能是现在这个地球上压力最大最沮丧的人,而她也不只想要自己能迈过这个坎,她同时也想要让我们团结一起度过!她自己都很难振作起来,但她还是在尽可能地帮我们!……而你就这么走进这间房子把她生生撕碎了!为什么?说真的伊万,你TM在想些什么!”

伊万的眼睛里闪起了泪光,他扭过头去,不愿意面对我刚刚砸向他的现实。我继续说道,“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你们是兄妹!而且二十五年来你们都一直比亲密还亲密!然后现在,就在我们最需要这种家庭羁绊的时候,你们吵架?你们逞逞口舌之快,拿对方的梦魇来开玩笑?你有病吗!?我是说,得了吧,我们可能是地球上唯三的小马,我们被七十亿人包围了!为什么我们要在最应该互相帮助的时候撕逼?!靠!!”我放下腿走开去,气到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伊万的耳朵也耷拉了下来,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流出。他终于认识到他刚刚对他妹妹做了什么。她是他的亲妹妹,而且黛茜是对的,现在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对方。他站起来,顺着杰克走过的路走了出去,尾巴夹在两腿间,血和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地上。他啜泣着走出房子,张嘴大喊,“杰克……杰克回来,我很对不起!”

我坐在了地上叹了口气,我的心脏依然在先前的怒火里砰砰直跳。老实说,我只对伊万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实在不太公平,我是说,这件事情上杰克理应承担和伊万一样的责任。但是,我觉得杰克遭受的已经够多了。她之前心理上的伤害就已经和她哥哥亲蹄伤她的一样多了。天,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恢复过来的,那条深深的伤痕会刻进她的灵魂里。

我再次叹了口气,慢慢摇了摇头。这些闹剧,天呐。为什么三个好朋友就不能变成小马然后放松地过过日子呢?

我把我又大又萌的小马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好吧,今天算是烂透了,对吧?我是说:醒来,变成了马,和朋友玩闹,被朋友吼,洗了冷水澡,看两个朋友撕逼,看最好的朋友崩溃,然后亲自攻击另一个朋友还把他打出了血。唉。我闭上了眼,现在就缺一封写给塞雷斯蒂亚的信,信上总结说人们一面对未知就会转过身来自相残杀。

我慢慢站起来,跟随着泪痕(和血迹)走到屋外。这条痕迹从屋子前面一路延伸到他们的畜棚旁。我停在了他们身后几米远的位置,观察着面前的这两只小马。杰克躺在地上,缩成了一个球。她的脸藏进了尾巴里,像是要回避整个世界一样。当我发觉即使她的脸埋在尾巴里,她的身下依然是一片濡湿的时候,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显然她到这里以后,流下了更多的泪水。

伊万在一英尺远的地方,一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蹄子,一面尝试着和妹妹说话,随着我越走越近,他的话渐渐清晰,“……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把自己的恐惧变成怒气发泄在你身上了,这对你来说根本不公平。我很抱歉。真的很对不起,杰克。”

杰克没有回答,她的身体依然在抽泣中不住颤抖。

伊万的头垂得更低了,他悲伤地叹了口气,“杰克……”他慢慢走近了她,躺在她身边,不再说话。

我慢慢退出了这个场景,这是他们兄妹间需要自己解决的问题。不论他们之间留下多深的裂痕,这裂痕也是需要他们自己去修补的。我再退回到房子前,再一次回过头看了看他们。兄妹两个正躺在一起,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我看见伊万拒绝离开杰克身边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也许光光是这个举动就能说明很多了吧。

我回到厨房里,考虑着接下来干什么。不妨给菲奥娜打个电话吧,毕竟这是今天的计划对吧?我走到客房里,到处搜索着我的手机。我在房间里转悠,不停地用嘴翻找着那些袋子。无聊中,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那些小马是怎么把房间整理得那么干净的?光凭蹄子和嘴是没法清洁东西的吧。”我笨拙的捡起我昨天穿的裤子,把它翻了过来,找到了我的钱包,但是没看见手机。“嗯,我想可能是在我的背包里?”

我看了看靠在墙边的背包,“上帝啊希望它不在背包里。”这个包是有拉链的,而这个拉链很老旧了,动不动就会卡住。用手指拉开都困难,我到底要怎么用蹄子弄开它?在几分钟笨拙的操作、吵闹和咆哮后,我最终还是想办法把背包按在地上,用牙叼住拉链,扭着脖子把它拉开了。“这拉链,一点情面都不留……”我看见我的手机从背包里掉了出来,兀自笑了笑。我低下头去看着这台闪着金属质感的黑色长方体,不由地微笑了起来。拿到这个东西的确有些困难,但是值了。光是小马本身就已经够炫酷了,但拿着现代科技的小马?这根本就不公平啊!

按照多年来的肌肉记忆,我直接伸出蹄子抓住手机,想打开它。

Duang!眼前的手机让我暂时忘记了我胳膊末端是蹄子而不是手的事实,于是我的蹄子直接戳了下去,笨拙地砸在了屏幕上。

“啊!!!不!手机对不起!”我祈祷着我没有把屏幕砸碎了,而唯一检验损伤的方法就是要把手机打开看看显示屏裂了没有。我伸出手去把手机打开。

Duang!“啊啊!我又砸了一次!!”我用前蹄拍起了脑门,“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别把手机给砸了!一定要小心一点,温柔一点。”

现在,我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慢慢把蹄子挪向手机,按下了手机侧面的按钮启动了它。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我安然叹了口气,手机屏幕还完好无损。

但我又看了看手机,然后我的脸就揪了起来。我刚刚才意识到我的手机是锁住的。而通常要解锁的话,我只需要看着显示屏,显示屏上有一个摄像机,它连接着面部识别器。但现在我作为人类时的脸已经没了。当我看向手机解锁它的时候,前端摄像头只是展示出了一只困惑至极的云宝黛茜盯着屏幕的样子。摄像头聚焦了一秒钟,然后屏幕上就显示出“无法识别”字样。

我叹了口气,这就很气了。还好这不是世界末日,我可以输入密码绕过面部识别。我小心地伸出蹄子戳了戳屏幕上“密码解锁”的选项。

什么事也没发生。戳,戳,戳,戳。没有回应。“哦你在逗我吧!”我再次掩面,看起来触摸屏并不能识别蹄子。在挫败中,我决定换一个地方试试,于是我弯起了蹄子上的关节,我觉得应该叫距关节?我不知道,我是小马又不是兽医。我弯起了这个关节,把我盖满了天蓝色皮毛的蹄子往前挪了挪,让我的腿碰到触摸屏。还是没有响应。“哦,然后呢,你连盖着毛皮的肢体都认不出来?你什么辣鸡玩意儿!”

我冲着墙失望地咆哮着,尝试着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可行的办法。没准我的翅膀可以?羽毛能够用在触摸屏上吗?我现在还没法很好地控制翅膀,但也许我只需要用一根羽毛?我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就在床上发现了几片羽毛,看起来昨天晚上我的羽毛掉得到处都是。我走过去叼起一片羽毛,然后重新走向手机的位置。在回程中,我经过了一面镜子。

我停了下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错,看起来还是一样的酷!”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看我嘴里叼着的羽毛。在四十八小时前,我还可以为拿到这片羽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上帝啊,一片真正的云宝黛茜的羽毛,以前我会愿意把房子卖了换这一片。”我暗自提醒了下自己,要把我能找到的所有脱落的羽毛收集起来放到一个袋子里保管好。如果我们能找到变回人类的办法的话,那到时候我还是会想留着这些羽毛的。我可能会卖掉一些,变成一个百万壕,好吧,前提是这个世界相信我。

不管怎样,回到这个手机上,让我们来试试羽毛吧!我重新按亮了屏幕,然后用蓝色羽毛戳了戳手机屏。没响应。“啊,都现在了,我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呢。”我失望中低下头去,伸出舌头戳了戳屏幕,“嘿,瞧瞧,有用诶……好吧,有一点点用,我没法看见我在输入什么。”在几次把密码从微小的输入板上舔进去的尝试无果后我放弃了。我的舌头尖就和半个输入板一样大,这根本没什么卵用。

“去你丫的手机!”我轻轻击打了一下手机的侧面,让它滑到了房间另一头,“没有谁喜欢你!”我冲着它喊道,然后我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房间,顺便对着手机甩甩尾巴表示我懒得理会这个见鬼的玩意了。“愚蠢的设备,小马们才不需要你的花花科技!”

我走进客厅,走向放在墙边的一张小小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家用座机。这是个老古董了,它是一台虚拟座机,上面还有供手指按动的巨大按钮。我用我的嘴把听筒拱了下来,然后用蹄子在巨大的按钮上按出菲奥娜的手机号。“这就**简单多了**!感谢至极啊老电话!能知道至少还有些电话是对小马友好的可真是太棒了。”

我最终打完了最后一个数字,然后我就笨拙地把脑袋搭在听筒旁的桌子上。你看,我不能把听筒捡起来,所以我只是打算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利用自己的长脖子摆好位置来接听。我听见最后一个数字拨进去的声音,很快电话连接开始建立。我趁着对面的电话铃声还没响起的间隙,思考着菲奥娜接起来后我要怎么说,“嗯,没准我应该——”

我的念头被听筒里传来的一阵机械音打断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后退了一步。什么鬼?我再次打了过去,并且检查了三次我拨出的电话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哦卧槽!闹了这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心里又失望又气愤,我转过身去对着桌子尥了一蹶子,立马就听见了木头碎成几块的声音。我扭过头去看了看,马上惊叫了起来,“不!对小马友好的电话!对不起!”我捡起了这个可怜的家伙,它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谢天谢地,它看起来还好,这么笨重的东西在制作时就是考虑了它的寿命的。但桌子就没这么幸运了,我都被自己一蹶子的威力吓到了。“记住了,不要踹任何一件室内家具……”

我把这些碎片搜集起来打扫干净。希望杰克和伊万不会恰巧特别喜欢这张桌子。说到他们,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希望他们最后能把裂痕补平,我们需要先把房子整理好,然后还要出发找到菲奥娜。她的电话打不通,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亲自上门去找她了,而因为我们现在再也没法开车了,我们不得不用蹄子跑过去。这里到她家差不多有二十英里的路,很明显要走一天。我可能应该找一张地图规划一下路线,这样我们就能远离居民区……

大概是中午刚过的时候,我听见前门被打开了。伊万走了进来,看了看我,轻轻地说:“嘿,黛茜。”

我看着他凌乱的鬃毛,脸上到处是干了的血迹,“嘿,伊万。你看起来糟透了。”

伊万在门口的擦鞋垫上蹭了蹭蹄子,然后走了过来,“对,我自己感觉也糟透了,所以我猜你说的一点没错。”

我皱了皱眉,“你和你妹妹好些没?”

“可以这么说?我也不清楚,她还是不怎么说话。我觉得如果我道歉了的话她就会好些的,但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样。”伊万的耳朵又耷拉了下去,“我觉得她太在意我那时候的气话了。”

我叹了口气,“对,这就是我最怕的事了。我能说什么,你搞砸了伊万。”

伊万无奈的把蹄子往上一甩,“我怎么知道她会这么敏感的?她昨天还裸着瞎转悠,而现在你一提到她的性别她就哭给你看?稍微给点警告都可以啊。”

我耸耸肩,“我说过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因为这个新的身体而有点紧张。我觉得今天杰克是对她自己的新性别最不舒服的,因为现在马化已经完全结束了,我们也已经定了型。我们正想着现在我们该做什么,谁知道呢,没准她只是不喜欢这个新性别赋予她在两性中的新角色而已。”

伊万退了一步,“性?谁会想到这个?”

我摆出扑克脸。靠,说漏嘴了。“呃,没什么,我只是说……她以前一直是一名马倌对吧?她就是这么看待雌马的,而现在她也是一只雌驹了。现在对她而言肯定特别尴尬。”

伊万点点头,“我明白了。好吧,不论怎样,她还是不太想对我敞开心扉。”伊万走到洗碗池前,伸出蹄子打开了水龙头,然后把脸伸到水中清洗起来。“没准你能和她聊聊?我是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你也是唯一理解她现在的困境的。”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去,“好吧,我能去看看她愿不愿意和我说话,但我还是挺希望你们两个能——卧槽伊万,你的脸!”我看到伊万洗干净的脸后吃了一惊,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那些干掉的血迹被洗掉之后,我可以看见他脸上那道伤痕的长度。他的鼻子旁边被我扇过的地方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看起来疼得要死。

“啊,对,这个。你看,今天早上我和一个漂亮姑娘吵了一架,然后她特喵的给了我一蹄子。”

我眨眨眼,然后就感觉到我的耳朵转向了后面,“哦,所以我现在是漂亮姑娘了?”我坐在了地上,“什么?伊万,是我啊,戴夫。你知道的,我生来是个男的。我很确定你不会想那么看我的。”

“嗯?哦对,抱歉。彩虹色的鬃毛和女孩子气的脸骗到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扔给了他一条毛巾,“好吧,我本来还打算帮你包扎的,但在这段尴尬至极的场面后我觉得我还是让你自己来好了。我才不想给你弄出什么有关护士的龌龊幻想。”

“靠,差点得逞了。”伊万笑了一声,但很快又严肃了起来,“但是真的黛茜,如果你能和杰克聊聊的话……”

“好,好,我会和她聊聊的。另外,如果我们要在晚上之前赶到菲奥娜的家的话,我们就得赶快出发了。”

“你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吗?”伊万问着,从洗手池下拿出一个急救箱,然后走向了镜子。

“我打过了,但是她的电话接不通。”

伊万回头看着我,扬起了一边眉毛,“哈?好吧,挺奇怪的。”

“嗯。”我走向门口,“好吧,我去和杰克说说话,你清理干净以后就准备一下吧。到那里有二十英里路,所以我们可能会需要一些基本的物资,可能还要些食物带着路上吃。”而且事实上,说到食物,杰克吃完早餐以后就什么也没吃了。我应该给她带点吃的,作为示好的礼物什么的。

我把莴苣叶和几根胡萝卜扔进碗里,做了一份粗制的沙拉(用蹄子很难做出精致沙拉的)。我该怎么把它带到外面又不让口水弄得碗边上都是呢?哼,我叼起了碗,扭过脖子,把碗放在了背上,顺便再次为我脖子的灵活度吃了一惊。货物安全装载了以后,我走出房子,走向上次我看见杰克的地方。当然了,我看见杰克还是躺在原地。我走近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但什么也没说。我最后走到了她身边,然后扭过脖子把碗叼了下来放在她身边。我大大地微笑着,“嘿杰克!我给你带了午餐!有莴苣有胡萝卜——”

“不用了谢谢,我吃过了。”杰克轻轻说。

我惊讶地退了一步,“什么?但你一整天都趴在外面啊。”

杰克耸耸肩,“对,伊万走了以后我绕着畜棚走了几圈,吃了点草。草真的很填肚子。”

“你干了啥?”我瞪大了眼睛,这根本没道理啊,杰克刚刚差点因为伊万说我们可以吃草宰了伊万,然后现在她也做了吃草的事?我伸蹄掩面,“杰克,我觉得我们都已经同意要吃‘正常’的食物了,就像电视里的小马那样。”

杰克再次耸了耸肩,“好吧我猜,我只是饿了,然后地上有草,所以,你知道的。你也没法怪鱼会游泳对吧。”

我抬起眉毛,“杰克你还好吗?这根本不像你了。你是我乐天派的好友,你总是又可靠又积极。你才不会这么蓝瘦香菇①!”

很感激的是,杰克笑了起来,“蓝瘦香菇?说真的黛茜,2016年表示想要回这个梗。”

我微笑了起来,“好了杰克,我们回去吧。在这里闲逛可不会把我们变回人类。”

杰克的微笑马上就消失了,她冷冷地说,“你不会想要那样的。呵,如果你觉得待在外面会让我们一直保持马化的话,你可能应该求我待在外面。”

我走近了几步,“你是什么意思,杰克?”

“别装了,你根本不想变回人类。我都看见了黛茜……每次你经过镜子前你看起来都像是糖果店里的小孩一样开心。我是说,我从来没见过有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会有这么开心的。”

我红了脸,扭过头去。她说的也对,是吧?杰克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很好,我为你感到开心。至少我们中还是有一个喜欢这些古怪的马化的。谁知道呢,没准我也应该喜欢。我是说,既然我们接下来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

“我们很难说,杰克。我们不要装作好像理解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在我们找到些答案之前,对长远未来的假设都是没意义的。”我走到杰克身边,坐了下来,伸蹄揽住杰克的肩膀轻轻抱了她一下,“你是对的杰克,我的确挺喜欢这个身体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和伊万的想法和我完全不一样。而如果你们感到痛苦的话,那么我也会。所以我会尽我所能试着把这件事弄清楚,然后看看我们有没有变回去的办法。”

杰克扭过头来看着我,稍稍笑了一声,“说得很高大上,但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得从菲奥娜开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她不是原因。好吧你可能是对的,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了。我们要去她家和她谈谈,看看她知道些什么。呵,就算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需要她的帮忙。她可能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类了。农场里有了她的话那就棒极了!她可以替我们去购物,给我们带书,付电费,把东西从很高的书架上拿下来,帮我们洗澡,帮我们梳毛,捏捏我们的脸,给我们的尾巴扎个辫子……”

我说着,杰克满脸恐惧地瞪着我。我大笑了起来,“哈哈,只是想知道你注意听了没有。”杰克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很高兴我终于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些积极的情绪了。“但是,说真的,如果菲奥娜能来到我们农场的话,她会是我们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听到这儿,杰克站了起来,开始伸展身体踢踢蹄子,她已经躺了一天了。“所以,呃,你为什么觉得她会愿意到这里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看向杰克,脸上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老兄,我们是小马!还有什么会比小马更让菲奥娜喜欢的!就好像小蝶第一次看见斯派克的时候她直接疯魔了一样。我都能看到那场面了,菲奥娜开了门然后:‘一只真的小马!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真的卡通小马!好可爱喔!而且他们还会说话!真是 难以置信——②’”

“对,对,我知道了!我们都看过动画,黛茜!”杰克在烦躁中把鬃毛甩到一边,但我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好吧,你入伙了。准备好,伊万现在要把房子锁上,然后我们就出发。一路小跑过去不出几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杰克抬起眉毛,“什么?哦不,对不起,我不去。”

我惊讶地把脑袋往后一缩,“哈?为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你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去找菲奥娜吧。”

“没错,你和伊万去找菲奥娜,我待在这里。”

我困惑地歪过头,“为什么?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去?你自己一马待在这里干什么?”

阿杰耸耸肩,“不要,我就是找不到我也要跟去的原因。你们只是到她家去敲敲门而已,这不需要三只小马来做对吧?另外,我真的很想独处一下,把脑袋里的东西想清楚了。”

我盯着阿杰看了一会儿。我现在不是特别想要把阿杰一只马留下来,她的情绪和思想还没有修补好。她刚刚才承认吃了草当午饭,谁知道如果我们把她留在这里一两天的话,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想一回来就看见杰克绕着牧场瞎跑然后待在屋子外面睡觉。

杰克看起来读懂了我的想法,“黛茜,得了吧,我会好好的。你一天内就会回来对吧?”

我点点头,她说得对。而且,作为一个以前内向的人,我知道有时候你的确会想一个人静静。“好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我觉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让你留在这里,但你确定吗?”

杰克微笑着说,“黛茜,很感激你这么关心我,但说真的,我会好好的。最坏的结果能是什么呢?”

我正打算幽她一默,但我听见了蹄子走近的声音。杰克和我转过头,看见伊万慢慢地从房子的方向向我们走了过来。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帆布包,应该是我们一路上的补给。伊万走近了我们,对着杰克微笑了一下,“很高兴看见你重新站起来了老妹,大家准备好了吗?”

杰克也报以一个微笑,但并没有去看伊万的眼睛。我替杰克说道,“杰克选择现在先留在这里。她想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思考。”伊万吃了一惊,正要回答,我打断了他,“我支持杰克的决定,另外伊万,我们正要溜进一块居民区,而且我们不能被人类发现,对吧?行动的马越少,我们越能保持隐匿。”

一向用实用性说话的伊万仔细想了想这个提议,“没错……我觉得这说的过去。但杰克接下去的一整天打算干些什么呢?”

杰克耸耸肩,终于对她哥哥开了口,“哦,你知道,还有一些家务要做。我不会闲下来的。别担心我,你们很快就会回来。”

伊万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最终决定,“那么,好吧,如果这是你需要的话。如果我们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的话,给我们打个电话。”伊万扭过头在帆布包里找了找,拿出来两个黑色的手机,然后把其中一个扔到了杰克蹄子下。

我盯着那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关于九十年代老手机无坚不摧的笑话。“伊万,说真的,你从哪里找到这两个老版诺基亚3310手机的?”

杰克微笑了起来,代替伊万回答道,“哦老兄,我们二十年前就有这俩玩意了!那时候我还在小学,这是我的第一个手机。啊,多美好的回忆。”

伊万笑了笑,用蹄子打开了它,“很棒的按键。没有触摸屏,所以它是可以兼容小马的手机!”

我笑了起来,伊万比他看上去要聪明多了。拿上老手机是个好主意。我看向伊万,“没错,那么,我们走?”

伊万点点头,“对,我带了地图,带了补给,我还拿了你公寓的钥匙,万一我们今晚要在那里过夜。”

我看了看天空,现在快要到黄昏了。差不多下午四点吧。我们可能需要在城里找个地方过夜,而我的公寓离菲奥娜的很近。嗯,很确定那里有规定“不准养宠物”。我不知道我们应该算在哪一类里。

伊万戳了戳我,“你笑什么呢?准备好走了吗?”

杰克微笑着对我们挥挥蹄,“你们好好玩。一会见。”

\~~~~~~~~~~过了一会儿~~~~~~~~~~~

杰克的视角

好吧,伊万和黛茜都走了。现在只剩我,老好马杰克了。我打了个呵欠,伸蹄把眼前的金色毛发理到一边。虽然我很讨厌把自己想成动画里的苹果杰克,但我意识到我没准还得更像她一点,弄点捆头发的缎带什么的。一头金发对于一个在农场里工作的人【或者小马】来说可派不上什么用场。黛茜很幸运,她的鬃毛很短,而且好像很自然地不会遮住眼睛。不像我的,这只陆马真的需要些东西来打理一下她的鬃毛。

我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向马厩。黛茜和伊万走了差不多四小时了,而我在这四个小时里尽可能的不让自己闲下来。我四周转了转看了看田地,然后去看了看圈养的动物。那些鸡啊什么的还有很多饲料和水,一时半会儿应该没问题。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了,我一直在回避这个地方,直到现在。我得去看看那些马了。

我走到马厩的入口处,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当然,作为一只小马走进马厩里,这感觉一定会很奇怪。我慢慢走进了大门,很快里面的味道就冲击了我的嗅觉。嚯,天,这可真新鲜。干草,饲料,尿味,还有些别的,一股子非常强烈的气味刺激着我十分敏感的鼻子。倒不是说闻起来很不好,其实这里面的味道还挺舒适的。

我沿着马厩里的中央小路慢慢走着,左边是雌驹,右边是雄驹。我扭过头看看那些雌驹,打量了一下它们的体型。我大概是它们的三分之一那么大。我微笑着和离我最近的那只雌驹比了比蹄子,我蹄子的颜色比它的鲜艳得多,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挺满意的。

好吧,是时候干正事了。我给它们倒满水然后回头去拿饲料袋,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食槽里。我先干完了雌马那边的活,然后来到了雄马的区域,我立刻发现它们的气味和雌马完全不同,现在我离它们这么近,这使得我脖子后面的毛都竖起来了。

我大吃一惊,赶紧退回了那些雌驹旁边。我在大门口坐了下来,静静地沉思了几分钟。我很快就意识到周围传来的食物的味道让我的肚子叫了起来。我低下头看看食槽里的饲料,里面混杂着燕麦,浆果,还有些坚果。看起来真的很好吃。我舔了舔嘴唇,但是站了来走向出口。在马厩里和家马一起吃真正的马饲料,这肯定很古怪,对吧?等等,云宝好像给我做了一份沙拉,嗯,好像就放在家里。

我走到出口,走出了马厩,马厩里的气味在风中消散。然而,这味道一消失,我就发现我真的很怀念这个味道。我转过身看着马厩,不知为何我真的很想重新走进去。不,不行,这不对。很显然伊万和黛茜不会赞同的。“但是伊万和黛茜现在不在这里,对吧?”这个念头划过了我的脑海,我慢慢朝着马厩大门走了一步。我的蹄子自己动了起来把我带回马厩里,我不停地对着自己说着,“对……他们会离开一天,这是我待在里面唯一的机会……”

我重新走进了马厩,这次我把门也关上了,这让我感觉一阵舒适。“对,里面比外面好多了。现在,该吃顿像样的饭了。”

我拿起一袋饲料打开了它,思考着我应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哪里。好吧,不妨用那个专门为此设计的“碟子”好了?我走到雌驹那边,把整袋子饲料全部倒进了食槽里。我在外面这边没法吃到,食槽是倾斜的,这样圈子里的马就能更容易地吃到。“好吧,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内心平静地走过几间圈子,直到我找到了雌驹圈子的门。我很快就打开了它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听着它锁上的声音。我微笑了一下,如果我想要的话,我可以从里面打开它,但是现在我不想。我为什么想?

我转过身,看见圈子里分散着站了有几打雌马。我在它们之中行走,偶尔的,我会和它们擦身而过,我喜欢毛皮蹭着毛皮的舒适的感觉。最终,我走到了食槽边,找到了一个空出来的饲位。

我加入了其他雌驹,把脑袋埋进了饲料里,用一种自发的、野兽般的方式吞咽食槽里的食物。伊万和黛茜回来以后我就没法这么做了,所以我最好趁着机会享受这奇怪的愉悦感。我继续吞咽着,回顾着我最近的想法。等等,为什么伊万和黛茜不想让我待在这里面?这真的很不对吗?我咀嚼着,四下里看了看,我左右两边都是马,用和我一模一样的方式吃着,用和我一模一样的方式站着。当然了,我是一只卡通马,而它们是完全成熟的家马,但还是很接近了。我微笑着。我感觉在这里,我像回到了家一样舒适。和其他雌马站在一起,和其他雌马吃在一起,这感觉非常好。我感觉我属于这里。我这么想着,我的目光开始呆滞了起来。嗯,真好。

译者注:

①:这里原文其实是Strong Sad,是一个2005年在美国流行的网络文化,这里黛茜用了这个梗来双关“非常伤心”的意思,但因为我们并没有想出太好的翻译方式,于是我们就用2016年在天朝流行的“蓝瘦香菇”梗替代了,并且把下文年份也换成了2016年。

②:这一段的原文出自小马第一季第一集小蝶/柔柔初遇斯派克的场景,但因为近段时间某翻译懒癌加剧甚至不愿意上网抄正版翻译,于是就自行翻译了,如有雷同,不胜荣幸,若有纰漏,欢迎吐槽!

第七章——那么,然后呢?

戴夫的视角

身后突然传来的话音让我的鬃毛都竖了起来,我呆呆地定在原地,怕得动都不敢动。杰克和我都犯了傻,我们成功带回必需品后都太过嘚瑟了,甚至忘了要先检查一下房子里是不是有人,而现在,有人正站在我们身后。我搭在杰克肩上的手也清楚地感到,杰克的身体也和我一样紧绷着,她也没有转身去看,喃喃道,“这不可能……”

我不清楚杰克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说杰克的哥哥有钥匙。这人肯定不是伊万,这不是他的声音。我慢慢转过身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埋伏了我们。我不知道我本以为会看见谁,但我很清楚眼前站在厨房里的这位绝对不在我的预料名单上。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肌肉发达,身材壮硕的巨物,他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马脸,红色的毛绒大耳朵从他的金色鬃毛里钻了出来,他的手臂和脖子上,一片片红色的毛皮清晰可见。他也是用两个棕褐色的蹄子站着的,上面还盖着些红色的毛。我想问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要对我们做什么,为什么他会和我们一样半人半马。不幸的是我并不知道到底该先问哪个问题,所以它们全部堵在了我的脑子里,就像十个小孩同时争抢着挤进食堂的门一样,而这一系列事件的后果是,我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耳朵贴在脑门上。

这漫长的寂静终于被他的一声轻笑打破了,然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的声音里一半是怀疑,一半是希望,“戴夫……对吧?你是戴夫?”

我咽了咽唾沫,然后点点头,“对,是我,我猜。”我还是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但和我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这人微笑了起来,“哈,我就知道。你和那只见了鬼的蓝色小马,从几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念叨她,也难怪你最后会变成这样了。”

我眨眨眼,这人到底是谁?我转过身看见杰克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身边。她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然后轻轻地问,“伊万?”

我看见这个人脸上的微笑更盛了,我的眼睛在恍然大悟中不由自主地瞪大。“妈耶。”

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红毛皮的人张开了他的双臂,“老弟!你还好吗?”他走向杰克抱住了她。

杰克什么话也没说,紧紧抱住了伊万,眼里泪光闪烁。

伊万松开了手,“哦天,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你肯定没法相信我今天经历了些什么鬼。”伊万顿了顿,又看了看杰克的样子,“好吧,我猜你会相信我的,但我还是要说!特喵的今天真是疯了!靠,回到家的感觉真好。”伊万转过身重新拿起了那瓶威士忌,给自己再倒了一杯。

杰克微微地笑着,走到伊万身后,她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着,“伊万,哇哦,你也一样?就像我和戴夫?靠,我都想知道还有谁被牵扯进来了。”

“芝加哥一个也没有,这是肯定的。我不建议现在再到那里去。”伊万畏缩了一下,好像是想起来了芝加哥的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对,我们再也别去芝加哥了。”

我站到了他们身边,“等下,所以伊万,你就是……大麦?什么鬼,连M6都不是,说不通啊!”

伊万扬起眉毛,讥讽道:“哦,所以我莫名其妙变成了你最喜欢的动画片里的红色农民小马这事儿,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哇哦,多么伟大的发现!谁能想到这个!我最好把这个记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杰克对我说,“好吧,我是说,我正在慢慢变成苹果杰克对吧?伊万是我哥哥,所以我觉得从某种角度上看还是说得通的,如果他要变成小马的话,就只能变成大麦。”

在我能说话之前,伊万继续说道,“对,我之前也在手机上看见苹果杰克了,呵,情况对你很不利哈?动画里她是一只雌驹,所以你变出了金色长头发,还有这种柔弱的眼睛。现在谁都会以为你是个妹子了。”伊万笑笑,啜了一口威士忌。

我和杰克对视了一眼,伊万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是妹子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伊万放下了威士忌,把一只手搭在他妹妹的肩膀上,“所以,老弟,你为什么会选苹果杰克啊?我知道戴夫为什么会选彩虹内裤小姐,但你为什么会选这只金色的?是不是你只能在几只小马里面选,然后还得选一只自带兄弟姐妹的好能把我也算上?而且如果如此的话,你就不能,哦我也不清楚,就不能先和我说一声吗?”

杰克把伊万的手从她肩上推开,“不是我选的,你个白痴。完全是自己变成这样的。”

伊万给自己又倒了些威士忌,他有些醉了。“去你的,人才不会莫名其妙就变成小马,肯定是你干了什么老弟。”每次伊万用男性专用的词称呼杰克时,杰克都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哦对,就是因为我喜欢一部动画,这就意味着我愿意把我自己的人生都给抛弃掉,连自己原本的样子都换掉。”杰克提高了声音,她很快就被事态的转变激怒了,她对这整件事情的喜欢程度并不比伊万高多少,而把整件事情怪罪到她身上显然是在挑战她的耐心。

我感觉到事情正在飞速脱离掌控,于是我插嘴,“冷静一下,大家。而且伊万,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们都很疲倦——”

伊万看了我一眼,硬生生打断了我,“别搅合进来戴夫,你一直都喜欢那只小马,所以你为什么不去照照镜子然后自拍几张什么的。现在,我弟弟——”

“**妹妹。**”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反驳伊万的话,杰克就强行打断了他。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我们三个,伊万怒视着他的“弟弟”,说道:“我觉得你玩角色扮演也玩得太过头了,弟弟。现在告诉我怎么变回正常,我们就能把这烂摊子全收拾了。”

杰克已经要气炸了,“我说了这不是我做的,哦,还有一件事情,我的哥哥。”杰克探手向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短裤,把它扯了下来,赤身裸体地站着。谢天谢地,橙色的毛皮已经完全盖住了她腰部以下的部分,但就算不是生物学家,也能看出她的身体构造已经不是男性的了。

我们都惊呆了,杰克只是岔开腿站着,裆下生风,一脸“还有问题吗?”的表情。伊万手里的杯子落了来,叮当一声摔在了桌子上,滚了起来,溅了一桌子酒。我本想要伸手把杯子按住的,但我被面前的一幕分了心。眼前这个场面不管从哪个层次而言都不太对啊!

伊万的嘴张了张,然后他用力咽了一口,“你说的有理,我的,呃……”伊万停了下来,努力地想找出一个贴切的称呼。

“妹妹。”我轻轻地说,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

“嗯,谢谢。所以,妹妹,我猜你说的有道理?你现在能不能把裤子穿回去?”

杰克往前走了几步回到了桌子边,伸手拿起了桌子边上的酒杯。“不。小马一般不穿衣服,而且我现在很确定我们已经超过了50%的界限,我们像小马胜过像人。”

“所以你就打算光着屁股走来走去了?”我问道,抬起了眉毛。

杰克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点威士忌,然后一口喝完了,“对,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轻轻笑了起来,伊万从桌子边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身体,“等下……如果杰克已经是雌驹了的话,那你……”

我把手放到脖子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稍稍红了起来,“对,说到这个……呵,看起来你是这房子里唯一带着Y染色体的人了伊万。”

伊万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所以我很快地补充道:“哦,我不会把裤子脱了的,非常感谢。光光一个裸女参与这个话题时就已经够尴尬了。”

“是一只裸着的小马。”杰克纠正道。

我翻了个白眼,“杰克把那瓶威士忌给我,我自己也要喝一点。”

伊万双手掩面,“真难以置信,你们两个竟然都转性了,你们怎么做到的,你们之前一直是汉子啊。”

杰克拍了拍她哥哥的后脑勺,让他转过来看着她,“笨蛋,我已经说了差不多十二遍了,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杰克停了下来指着她的下身,“你真的觉得我想要这个吗?真的吗?”

伊万举起手表示他承认杰克的话有理。杰克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虽然他喜欢MLP,但除此之外,他一直是一个教科书般肯吃苦的农场好手。他可不是那种希望自己是女生的人。等伊万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他妹妹身上后,杰克继续说:“我不想这样。我们都不想!”杰克指着我,“当然戴夫肯定以前会对着云宝撸,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当云宝。我是说,这根本就没道理!”

我喝尽了最后一滴酒,重重把杯子砸在桌子上。杰克说的太特喵的对了。说实话,我经常会对着云宝甚至阿杰撸,但我真的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尴尬了,杰克正光着身子站在离我三英尺远的地方呢。

伊万高高举起了手,“好的,好的,我明白了。你们都不想马化,但至少你们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的,好让我们能恢复正常,对吗?”

杰克和我交换了下眼神,然后都耸了耸肩。我转向伊万,“对不起,我们的确有一些杂乱的猜测,但没有实质的结论。我和你妹妹今天都非常忙,所以没有太多时间来想这个。其实我们打算明天再坐下来好好想想。”

伊万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你们很忙?啊?你们今天干了些什么?我还以为我们现在的困境应该是第一优先的。所以你们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哦嘿,杰克,我们现在正变成四条腿的小马,我们要不要管一下?哦算了,一会儿再说。下个星期五怎么样?我这个星期很忙,我还要打扫一下我的地下室……’”

我和杰克一起送了他两个白眼,然后一句话都懒得说,走向门廊我们扔下袋子的地方。

伊万跟上了我们。我们很快就走进了走廊里,我打开了日光灯,很快,伊万就惊讶地抽了一口气,惊呼道,“哇靠,戴夫你的背上是怎么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回答道:“哦,你不知道吗?我是天马。我有翅膀。它们现在还没完全长成,不过我应该很快就能飞了。”

伊万停了下来,“等一下,你有翅膀?这哪里公平了?!我有得到什么吗?”

杰克笑了笑,加入了我们的谈话,“这就是我之前说的。而且,你也没资格抱怨,至少你还留着你的小弟弟。”

我们走进了门廊,伊万点了点头,“还算公平吧我猜,顺提一句,跟在你们的尾巴后面走真的很古怪伙计们。讲道理,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们现在已经走到门前了,那里满地都是购物袋。我转过身看着伊万,“对,你最好习惯这些尾巴,我们的后半生里都会和它们在一起的。”

杰克对着我扬了扬眉毛,伊万只是说,“你是说,直到我们想出办法恢复人类身之前。”

“啊,对,没错。”我咬住了舌头。我并不是想做一个消极主义者,但我真的开始怀疑我们到底能不能成功逆转马化了。别理解错了,如果我们真有什么变回去的办法的话,我很可能会接受的,这样我就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了。但是,我不知道,所有变化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脱离我们的掌控了,我觉得我们只能顺其自然。

“这儿有一万个袋子。”伊万看着堆砌在门前,宛如城墙一般的塑料袋子,淡淡的说。这袋子的数量多到像是抵挡洪水用的沙墙工事似的,只不过沙袋换成了装了几千美刀货物的购物袋。

杰克在一堆袋子里翻找了一会儿,给伊万看了看我们买的一些东西。“食物,电池,对讲机,各色工具,药品……我们今天真的很忙。”

伊万走到一个袋子边,往里面看了几眼,“呵,我能说什么,你们惊到我了。干得漂亮兄弟!啊,等等,抱歉,还有点不太习惯。干的漂亮,老妹!”

杰克笑了起来,“呵,就像我说的,我们今天很忙。不过我可不能独揽了所有功劳,这是黛茜的点子。”我红了红脸。杰克补充道,“抱歉,现在这些东西还没分好类,我们真该建一间储藏室,但今天我们做的事情有点多,我和黛茜都累坏了。我们已经把所有需要冷藏的东西塞到楼下的冰箱里去了,但我们只整理了这么多。我们可以明天再把剩下的东西收拾掉。”

伊万点点头,“听着不错。”

我想开口告诉他们“我们明天可能连手都没有了,我们应该今天就把它们处理掉!”但我还是闭上了嘴。尽管今天整理货品是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但是去它的,我都快累瘫了。未来用蹄子拆包会很难,但我要一直贯彻我的拖延症思想,未来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等下,这是什么?”伊万正打量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毛刷,大声读了上面的标签,“马类专用毛刷:让马的毛皮更加顺滑,闪亮。”

伊万眯起眼看着他的妹妹,“你干嘛买这个?啥,难道你还想去参加马类选美比赛?”

杰克走上前一把抢过那把梳子,放回了那个袋子里,“闭嘴吧你,这只是基本的梳毛工具而已,我们可能要打持久战。而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真遗憾,你真应该和我们一起去买东西,而不是自己待在芝加哥玩。”

伊万咬了咬嘴唇,“哦?你觉得我在芝加哥‘玩’?对,说到这个……”

我凑上前去,很想听听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令我失望的是,伊万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好吧,我们很快就就会知道的,“嘿,伊万,我一直想问你,那手铐是怎么回事?”

伊万看了看他的手腕,才意识到杰西卡的手铐还留在他的手腕上。他并不想现在就把这个完整的故事和盘托出,所以他只是红了红脸把它们藏到了口袋里,“哦……说来话长,呃……我被抓到局子里了,这是警用手铐,不过没什么关系。话说,你们有没有买到恰好能把这玩意弄下来的东西?”

我指了指我们买来的重型螺栓剪,杰克很快就捡起了它,开始强拆伊万的手铐。我微微笑了笑,很明显伊万发现手铐还在的时候脸红了,你被铐上警用手铐的时候可不会脸红,你只有被铐上情趣手铐时才会脸红。我想知道它们到底是用作什么姿势的?啊,好多可能性啊……

“黛茜,你是打算过来帮帮我们,还是打算就那么傻站着给你翅膀做伸展运动?”我扭头看了看,才发现前面我的翅膀已经自己打开了。啊,靠!看起来天马的翅膀好像真的和天马的想法有所关联。好吧,有点烦,希望伊万和杰克没有注意到。我把这个念头丢到一边,咬咬牙帮着杰克把手铐拆下来。

第一个手铐被取下来以后,伊万发问说,“那么,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们理没理清这整件事的头绪?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是什么让我们马化的?因为自从我发现我们最终会变成小马以后,我就觉得你们应该知道所有答案。我是说,要说你们对什么东西无所不知的话,那就一定是动画里关于小马的事了。然而,我对小马的了解仅限于这些小马色彩斑斓还长了蹄子,所以,我感觉自己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杰克重新调整了下位置,好更好地抓住螺栓剪。拿东西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了,她的手指已经远远不像原来那么灵活了。“我说过了老哥,我们虽然有一点零碎的猜测,但没有一个是完整且站得住脚的。”

我接着杰克的话说下去,“我们已经把事情的源头回溯到了我们的生日派对上。第一个身体上的变化是我们长出可爱标记,这个事件差不多是我们到二十五岁整的那个时间段里发生的。”

伊万看起来毫无头绪,“呃,可爱什么来着?”

我捂脸,“你腿上的那个见了鬼的文身,那叫可爱标记,你现在都有一个了,所以你应该知道吧。”伊万翻了个白眼,我继续说道,“这标记在生日派对上我们二十五岁整时出现,所以可能是生日派对上的什么东西触发了这些变化。”

我用力抓牢伊万的手臂固定住它,最终,杰克还是找到了着力点,剪掉了另一只手铐。我和杰克默契地举手击了个掌。伊万说,“干得漂亮,妹妹,但回到那个生日派对,你说派对上有东西触发了马化是什么意思?那么我们的二十五岁又代表着什么呢?一个约整数,四分之一个世纪,它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

杰克把螺栓剪放到一边,“这是之前在商场的时候黛茜说的,但是——”

伊万打断了她,“等下,‘黛茜’?这好像是你第三次说这个名字了。你是在说戴夫吗?”

我又一次伸手摸了摸我的后颈,红了脸,“对,戴夫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们算是决定叫我黛茜了吧。”

伊万眯起了眼睛,“就像,叫你云宝黛茜,那只小马?所以不只是身体上变得和她一样,你还要用她的名字?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老兄。”伊万说完,打量着我,我只是耸了耸肩。伊万继续说,“好吧,毕竟你连性别都变了,的确需要一个新名字,所以我就暂时不管好了,不过还是很肉麻就是了。”

杰克等他的哥哥说完,才回答道,“说完了?好吧,所以就像我说的,关于二十五岁是一切转变的催化剂这一观点,是今天早些时候黛茜在商场里的时候提出来的,但我们都决定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这个猜测并不能解决什么实质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没错,我们现在又回到了起点。而且就算说二十五岁真的造成了马化,那又怎么样?如果这就是一切的起因的话,那我们可能现在就要放弃了,因为我们根本没法让年龄逆转。所以为了自己着想,我们必须认为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那么菲奥娜呢?”伊万说着,搓了搓他的下巴。

“菲奥娜?”杰克重复了一遍,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扯到她。

伊万继续说,“好吧,你说这些变化都是从那个派对开始的对吧?所以……那时她也在。在马化开始的时候,她和我们三个都有一些接触。这么看的话,很明显她有促成这一切的可能性,是吧?”

我抬起半边眉毛,“我不知道,老兄,我并不觉得菲奥娜是那种去参加生日派对然后想,‘好的,让我施一个咒语把我的朋友们全变成半人半马的怪胎好了!’的那种人。得了吧伊万,你也知道菲奥娜的,她做不出这种事。”

伊万嗤笑了起来,“沉默的人才是你最应该防备的人。”

杰克大声打了个呵欠,“好吧,我就退一步好了,这算是一个线索。明天我们打个电话,看看她会怎么说吧。”

呵欠会传染,很快我和伊万也打起了呵欠。在伊万打哈欠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伊万的舌头已经变得比任何人类都更长更宽了。看见伊万的嘴里长了一条马的舌头感觉真是非常古怪,这些变化到底会有多彻底?我想到了嘴巴啊舌头啊什么,才突然想起自己从早上开始就啥都没吃。“嘿,大家,有谁想吃点东西吗?”

“吃东西?现在都午夜了?”杰克有点困惑。

“哦,对,现在是已经有些晚了,但我只是希望晚上能有些东西舔。我是说吃! 晚上可以吃的东西!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的,比如食物!就像平时吃饭一样!”。靠,脑子坏了,脑子烧坏了! 我脸红得厉害,我开始担心长在脸上的毛会因为我脸颊的热度而燃烧起来。

AJ眯着眼睛注视着我,”你这话毫无逻辑。谁会在半夜时吃饭?还有你为什么脸这么红?还有为什么要舔食物?为什么舔东西会让你脸红–哦! 哦!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当把这一切联系起来之后,杰克的脸也开始红了。

伊万的目光在两个女孩子间游走,“什么?你们这些女孩子在说什么东西?”

杰克抢着答道 “我们只是想要做一顿夜宵而已! 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是先吃点再休息吧。”

伊万摇摇脑袋,“啧,你们女生真奇怪,我已经开始怀念‘有弟弟的杰克’了。”

“我也是,老哥,我也是。”杰克兀自笑了几声,然后把我们带回了厨房。我跟在她身后,可我不能苟同伊万的感受。我也不清楚,但我其实还挺喜欢这个女版杰克的。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更近一步了,因为我们正在一起经历这场奇怪的变性灾难。

没一会儿,我们就在客厅里铺张开来了。伊万为自己做了超大份沙拉,背对着我们坐着,看着窗外的闪电划过。杰克拿了一整袋胡萝卜,坐在沙发上边啃边看《图解马类生理》。而我则给自己倒了一碗美味的苜蓿(伊万快恶心死了)并且全身心地享受着这绿色食物,顺便翻着一本我找到的名为《飞行》的书。它里面大多数的内容是关于飞机的,但它也很好地介绍了一下飞行的基础原理,以及飞机和鸟类是怎么维持升力的。

读读这些东西,我不由得对明天有点兴奋了起来,我很想和谁分享一下,于是我看了看我的同志们。伊万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激动,事实上他现在看着雨的样子真的完美模仿了海明威。杰克看起来也不怎么振奋,但至少她并不是那么消极,于是我走到她的沙发前看看她在做什么。

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杰克正直接把胡萝卜从袋子里取出来吃,她并没有去皮,也没有洗,她甚至连胡萝卜的茎和叶都没有去掉。我看着她把一根胡萝卜一直吃到连上面的叶子都不剩。她看起来并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只是认真看着那本马类生物学的图集。我看了看书页,摊开的两页纸上画了一幅大大的马类子宫的示意图,以及一小段关于雌性马类的生殖系统的文字。我咽了口唾沫,“嘿,杰克,看……书呢。”

杰克并没有回过头来,“为什么我一定要是一只雌驹?谁规定的?我是说,变成一只小马,我能忍,说真的我当然能忍。但是变成雌驹?”杰克叹了口气,“我已经不会再觉得吃惊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把手里的那碗绿色的苜蓿放下,“也许明天我们会找到答案的,我们可以给菲奥娜打个电话,然后——”

“我们都知道菲奥娜不会是答案的。”杰克毫不客气地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她的小马眼睛可真大,“我们都明白,这件事情要追究到很久以前,甚至在我们遇见菲奥娜以前。”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问道,虽然我清楚杰克不会知道答案。

杰克什么也没说,耳边只有窗外的风雨呼啸。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风暴,会在三个小时二十六分钟后结束。

房间里的沉默被伊万站起的声音打破了,他把空了的碟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出客厅进了走廊。没一会儿,我们就听见他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好吧,你也晚安。”杰克轻蔑地说。我还是能感觉到这俩血亲间的紧张感,但我也无计可施。上一次我尝试着介入他们的时候,伊万很粗鲁地要我走开去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体。

“这家伙,什么人会去……”我想到这儿,很快就打住了。我看了看远处镜子里的自己,我现在已经差不多是70%的小马了。等等,所以我已经是70%的云宝黛茜了?这几年来我一直爱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现在就是我亲自好好看看她的绝佳机会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哦嘿你看看几点了!我要走了AJ明天再聊吧。”话音刚落,我已经跑进了走廊里,在去客房的半路上了,杰克都没来得及回答我。我再补了句,“晚安!”然后跑进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门锁刚刚锁上,我就伸手脱掉了我的内裤。我低下头看着裸着的,娘化的自己,发现这具裸着的身体真的能让自己感到异常的兴奋。根本毫无道理地,就像宇宙中最不可打破的法则被我打破了,我现在只想干自己,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比我自己的雌驹下半身更让我兴奋的了。

由于今晚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暗暗性奋着,所以我的内裤已经充满了我下体那种味道。脱掉之后,下面的那种气味立即扑鼻而来,就像有一吨砖头砸在了我的鼻子上。

当那气味充满我的鼻腔时,我所有的抵抗力都消失了。我把手伸到了两腿之间,闭上了眼睛,快感在我身上激荡着。上次我这么做的时候,因为觉得很恶心,所以我把所有的灯都关了。但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我现在真的急于看到我那赤裸的身体,我坐在床上,面对着床边的镜子,摊开了四肢,仔细地观察着自己。很快我就意识到一只手现在已经完全不够我用的了,所以我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闭上眼睛,以此来躲避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但我又不得不睁开眼睛,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令我着迷,我已经对这样的画面不知道冲了多少次,但这是如此的真实。云宝的小穴近在咫尺,它正在被我尽情地蹂躏着。说实话,我还真分不清这令我愉悦的到底是这场面和气味还是她的器官,这对我来说真是太复杂了。

“靠……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我成功地喘息着,把自己推上了高潮的边缘,经历了又一次高潮。在高潮的几秒钟里,我双手紧紧地压住了自己的下体,双腿疯狂地翘起。经过几次痉挛后,我终于平静了下来,尝试着放慢心率。我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把重心移回了床上。我伸手要去关掉床头的灯,这才发现手上已经沾满了又湿又滑的液体。

我关上了灯,躺在床上,然后把湿漉漉的手伸到面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可我大脑中的理性部分站了出来:你想到的下一个行动真的是太恶心了。还记得昨天你说你的阴道和农场马的太像了吗?还有昨天你自己是怎样厌恶它的…?我不再理会这些想法。去他的,我想尝云宝的味道已经想了五年了,我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于是开嘴,开始把我充满黏糊糊液体的手舔干净,小马爱液的味道填满了我的嘴,我微笑着舔着自己的手,我终于品尝到了云宝的味道。

“嗯,它尝起来可不像彩虹糖①……真正云宝的味道可比那更好……”

——

太阳升起,我睁开了眼睛。我眨眨眼,然后才回想起我们目前的状况。是时候找面镜子看看这一晚上我们又出现了什么变化。我往旁边一滚,翻身下床,落在我昨晚用过的镜子前。

我微笑着回想着昨晚的事,疲倦地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倒影让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我原本以为我会长出更多的皮毛,蹄子上或者说手上,也许会有一张马脸。好吧,以上这些我都有,而且更多。更更多。

镜子里是一只小马。现在我身上是一点人类的痕迹都没有了。我看向镜子里,镜子里的黛茜也看了过来。

我慢慢找到了用四只蹄子站稳的方法,然后我重新看向镜子。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只是盯着我的身体。我完全长成了的翅膀扇了扇,我抬起腿来看看镜子里的影像是不是模仿了我的动作。镜子里的小马回应了我的动作,这真的就是我的身体。

我张开了嘴,“早上好,云宝黛茜。”

哦天,这可真是太诡异了,诡异到都超越“诡异”这个词本身的意思了。我不停地左右侧过脑袋,欣赏着黛茜的吻部和可爱的脸颊。“现实中的她看起来比动画里还要萌。”我自言自语着,慢慢转过我长长的小马身体看看我的侧面。作为这一些系列变化开始的标志,我的可爱标记还是一如既往的酷炫,贴在我的整个大腿侧,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惬意。我再次转向镜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鬃毛令人惊异,我是说,的确,我昨天就有这头鬃毛了,但是今天,当它一路顺着我的脖子垂到我天蓝色的毛皮上时,它看上去才显得更加自在。我的老朋友,我的尾巴,也在我不停转身欣赏自己之际时不时快乐地甩个几下。镜子里这只小马的每一部分都能让人惊异到瞠目结舌,而这只小马就是我?

我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至少有五分钟,我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着云宝黛茜身上的每一根毛发……“这就是我。”这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过,一阵战栗顺着我的脊背一直向后蔓延到我的尾巴根。镜子里的小马就是我,这个认知对我来说,真的非同寻常。

我再次看向镜子里。我爱我眼前这身体上的每一部分,这份爱并不只是单纯地和性有关,而更像是一个小孩近距离看见心爱的玩具时的激动欢愉。我被我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说到性,我又有了想看一看我的小穴的想法。我笨拙地用蹄子拖着身子,好让自己的屁股对准镜子,然后我回头去看着自己的屁股,想弄清楚是哪块肌肉是控制尾巴的。尝试了许久,我终于找到了感觉。我摇了摇尾巴,我的下体在我眼前一览无余。

‘哦……这TM的一点都不公平!’当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惊呼道。在我面前站着的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东西,云宝正对着我展示着她的下体。我沮丧极了,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她,但我又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能操她的人,因为我就是她,啊,现实为何如此残酷?命运为何如此悲催?

我咬着嘴唇,再次意识到我的思绪正在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向发展。我垂下了尾巴,慢慢地把视线从镜子里的小马移开,扭过头去看看我的身后,才知道我现在头往后转的最大角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从前。亲眼看见我后面的身体可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当我向下或者向后看,我都能看见我脖子和身体连接的地方,我后面的长长的,天蓝色的身体在一团耀眼的彩色中结束——那里是我的尾巴。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有点头昏眼花,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在镜子里看见这具小马身体已经够奇怪了,但是看见这具身体从我脖子以下延伸开去就更奇怪了,这种事分分钟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

我睁开眼环视了一下房间,我现在比之前矮了很多,我的视线刚好能和床沿持平。我的视野也稍稍有点变了形,我的余光能看见更多东西,就像是谁在现实生活中打开了“宽屏模式”一样。我重新看向镜子里,镜子里一只惊呆了的云宝黛茜还站在那儿。我笑了起来,“我真得好好适应一下了。”

我开始对着镜子挪动我的肢体,看看哪块肌肉会牵动我身体的哪个部分。我的翅膀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最难搞懂的部分。一开始我还期望能像以前控制手那样控制我的翅膀,但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翅膀是和我的脊椎相连的,所以我每次打开翅膀动一动它们的时候,感觉都像是在拉伸我背上的绳结一样。这个动作不是靠本能就能做到的,但希望随着时间流逝会变得容易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站在镜子面欣赏自己一辈子,但我应该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醒过来了。嗯,这样的话就要走路,这会很有趣的。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蹄子,然后试探着走了起来。左前腿,然后是右后腿,然后右前腿,然后左后腿,然后是右前?不,不,应该是左前,然后是——“哎哟我去。”我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我咬咬嘴唇,回头看了一眼,在我扑街之前,我走了差不多一米。“所以,这烂透了。”我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说道,然后静静地在地上躺了一会。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重新看向我的蹄子,再一次尝试了起来,结果刚迈出了四步远,就“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墙上。

“我去你马勒——”我摇晃着往后退了半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用前蹄揉揉额头。“嗷,好疼啊!臭墙!烂墙!没看见我在学走路嘛?”我摇摇脑袋,重新站了起来。我的视野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我就习惯走路的时候视线垂直于脊梁骨的方向,但是现在作为一只小马,这显然行不通。我需要高高“抬起头”我的眼睛才能够平视前方。这么做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当我发现我这么做时脖子还算舒适的时候,我吃了一惊。而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现在我看不见自己的步伐了。我抬起头看着门,再次慢慢尝试起来,只不过这次是“盲走”,并没有看自己的步子。不看着自己的蹄子走路相当困难,而且还需要我付出全部的注意力。我把聚精会神写在脸上,慢慢体会我应该掌握的迈步顺序。

起作用了?有一点?我一步三晃,但至少我在往前走。在经历了纯粹专注的痛苦的几秒钟后,我的神经慢慢熟悉了这种步调,走路也变得稍微简单一些了。我走的越多,我需要放在腿上的注意力就越少,走路很快就变成了一种自动的下意识行为。我都几乎能感觉到我的大脑在疯狂地自我改写,来学习这种新的肌肉运动模式,并且把这些信息归类到“走路”这一栏去。我走到走廊上再走回来,往返了大概十多次,走进走出,来来回回。我的肌肉还依然在感知这种运动,而我的大脑正在记忆这种走路模式。每走出个十几步,我还是会磕绊一下,但在原地绕了大概十分钟圈子以后,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肌肉运动上了。就像以前还是人的时候一样,走路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我的无意识动作。厉害了我的脑袋!

对,所以我花了十分钟才学会了一个一岁的宝宝就该学会的事情。我隐隐觉得,就此而言,奔跑甚至是飞翔,都会变得非常难掌握。那好吧,一步一步慢慢来,毕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一觉醒来就变成四蹄动物的,是吧?

我慢慢小跑向厨房,享受着教科书般“哒啦哒啦”的马蹄声,千百年来,就是这个声音向着人类宣布道:“让道让道,小马过来啦!”

当我转过厨房的拐角时,我还在为这疯狂的事实笑得一脸灿烂。而我并不是第一个醒来的,在厨房正中央,坐着一只大麦。他严肃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停了下来,朝他挥了挥蹄子,“嘿,伊万!早上好!是我啊,黛茜!”

“别扯淡了。”伊万一脸苦相。

我一屁股坐了下来,话说这已经是我现在最喜欢的姿势了,这是一个多么舒服,多么适合小马的姿势啊。我看向伊万,“嘿,谁往你的燕麦里倒金坷垃了吗?”

伊万对着我挑了挑眉毛,“一醒来,变成马。我觉得我有充足的理由烦躁一下。”

我吐了吐舌头,“不,你不是马,你是一只小马驹。天壤之别啊亲。”

“当然了老兄。”伊万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看向了我,我正坐在地板上像个傻×一样笑着,“而且烦请告诉我,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我站起来围着他走了一圈,“我刚刚才学会了怎么用四条腿走路!老实说我真的太激动了。而且老兄,你看我!你看!”

伊万一脸面瘫,“对我看见了,你是一只小马。”

“老兄你看啊,我看起来炫爆了!我是云宝黛茜哎,你看这对翅膀!”我侧过身去,打开了左半边的翅膀。“还有我的吊炸了的鬃毛,尾巴也很漂亮,还有——”

伊万再次挑了挑眉,“告诉我,只是你太喜欢云宝这个角色,还是云宝本来就这么自恋?”

我眨眨眼,然后重新坐了下来,“呵。我之前没怎么想过呢。我是说,老实讲,两者皆有吧……”

今早第一次,伊万露出了微笑,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站起来转过身,侧过身让他欣赏,然后甩了甩我的鬃毛,好让他看看我的鬃毛有多么飘逸。“哦得了吧伊万,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漂亮对吧?”我给出了我最好看的微笑,摆出了一个最棒的Pose,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还没等伊万能够回答,我脑袋里的警钟就炸了起来,我才意识到我在做什么。“哇,哇,我特喵的到底在干嘛?我刚刚只是想告诉伊万我很喜欢我的小马身体,我为什么要用我的外貌来撩他?”

我刚刚意识到这一点,放下了我的架子后,我注意到伊万抬起了眉毛,“对黛茜,你呃……你看起来是不错,我是说就一只小马而言。”他窃笑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

我为自己勾引他的行径稍稍自责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刚刚在想些什么东西,尽管我得说这是他头一回叫我“黛茜”。他一直坚持叫我“戴夫”,但现在却改口了。这倒还不错,老实说我挺讨厌我原来的名字的。怎么会有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戴夫”的?我是说认真的,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四十岁老大叔的名字,我一直就讨厌它。

出于某种原因很想转移话题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话说,呃,你妹妹起床没?”

伊万看向我,“我咋知道,我才起来,一路磕磕绊绊到厨房里,然后准备弄点早餐。不过一想到我再也没有手了,我就真的很难过。”伊万皱了皱眉,举起前蹄在空中挥了挥,“我刚刚还在想我们现在的状况有多么见鬼,然后等我一扭头,我就看见你走了进来,笑得跟今天是圣诞节似的。”

我歪过头表示理解,“啊,对,我明白你为什么会伤心了。”

伊万站了起来,走向院子门,“我不是伤心,只是有一点沮丧吧。”

“那么开心点啊老兄,我们患难与共。”伊万看起来并没仔细听,他伸过头咬着门把手,往下拉扯了一下,打开了门。我继续说着,“我们会弄清楚的,伊万,我们一会儿就先吃点早饭,叫醒AJ,然后给菲奥娜打个电话让她……伊万?伊万你要去哪儿?”伊万走出了房子,站在了被晨露濡湿的草地上。他用蹄子戳了戳这片土地,然后躺在了地上,滚来滚去。

伊万一边滚着一边说,“这感觉还不错。你知道,我一直看见我的马这么做,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能够挠到自己的背脊,这感觉还真挺好的。”

我眨眨眼,“呃,对。所以就像我说的,吃早饭吗?”

伊万翻了个身站了起来,“算了,我不想吃。我要去跑一跑。”

我抬起一只蹄子,说,“跑?伊万,你甚至走都走不利索!”

伊万用蹄子蹭了蹭土地,微笑了起来,“我会想想办法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自由自在地在田野里乱跑。这感觉肯定很棒。”伊万停了下来,绕着圈圈小跑了一会儿,时不时地会被绊一下,“你去把杰克叫起来吧,我会在一个小时内回来,那时我们就能处理菲奥娜的事了。”

我靠在门上,看着伊万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要说谁会屈服于“野性的召唤”,跑去田野里撒欢,我可从没想过会是他。“那么……早饭呢伊万?我记得你说过你很饿?”

伊万看了看我,露出了马化开始以来我见到的他最灿烂的笑容,“我跑步的时候会自己解决的。”

我张张嘴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转身甩甩尾巴跑走了,字面意思。好吧,甩甩尾巴是字面意思,但“跑”就不是了,不过显然他在努力尝试,他正以一定的速度一边磕绊着一边慢跑。好吧随便了,他会学会的。是时候把杰克叫起来了。

我重新走进房子,关上了门,顺便为自己能够用嘴巴把门关上而自豪了一下。这其实是令人惊讶地简单,好吧,如果你忽略掉你必须用嘴咬住门把手的事实的话。我尝试着不理会我舌头上那种多年积淀的咸咸的手汗味,小跑着进入走廊,走向AJ的房间。希望她还睡着,肯定很有意思的。

我走近她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所以我用鼻子拱拱门,把它推开了。床上传来一点轻微的呼噜声,我上前去,看见AJ还在铺盖下睡得很香。哦天哪,太完美了!我该怎么做?嗯,啊我知道了。呵呵,就用最经典的好了。

我走到她床边,用两只后蹄站着,凑向前去按在了她的床上。用两只蹄子站着很吃力,但需要的话,我可以坚持个几秒钟。我用前蹄夹住了她的毛毯,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猛地把她的毯子掀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疯狂地摇着。杰克瞬间就醒了过来,一脸懵逼地瞪大了眼睛。我欢脱地高高举起了小马胳膊,大声喊着,“**快来啊苹果杰克!!苹果酒季就要开始了!!**”

杰克在震惊中歪倒了下去,半睡,半醒,完全的懵逼。“但是……不……那是小蝶,不是苹果杰克……为什么黛茜会到苹果杰克的房子里……等等,这不是……”

杰克的眼睛盯在了我身上,看着我爬上了她的床,站在了床上,像只柴舍猫①一样笑着。我的朋友恍然大悟,血色很快就从她的可爱的小马脸蛋上褪去了。我向她眨了眨眼,“起来干活,苹果杰克。欢迎来到后半辈子的第一天。”

我俯下身去咬住了剩下的毯子,然后把头往上一甩,把毯子完全甩到了床下,露出了她的身体。

杰克往身体看了看,抽搐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腿无助地扑腾着,前蹄被一只枕头绊住了。

“啊~~~~我操!!!”杰克疯狂地吼着,身体又抽搐了一下,站起来的努力再次以失败告终。最后,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扭着身体摔下了床。

“谁是蠢小马?你是蠢小马!是谁?是你!”我大声笑着,倒在床上滚来滚去,眼中满是笑出来的眼泪。

“啊,真好玩,黛茜。”这声音从一堆毯子和几条橙色肢体的组合物里传来。

我干净利落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然后跳下床,对着镜子甩甩鬃毛理了理发型。我微笑了一下,又甩了甩鬃毛,上帝啊我爱死这个身体了,这个身体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如此自然。

我重新走向那一堆东西,心里感觉有些飘飘然,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走向那堆毯子需要的一切肌肉运动,然而苹果杰克却连怎么站起来都不知道。我对着那一堆毯子和橙色毛皮的结合物说,“但是不,说认真的阿杰,你今天早上已经是百分百的小马了。”我顿了顿,让她有时间理解一下。“你可能要花个几分钟学学走路什么的,但是你会学会的。”

阿杰的脑袋从这堆毯子底下冒了出来,眼睛瞪着墙上的镜子,“好吧,没法说是意料之外……但还是……”

我点点头,“对,我知道这种感觉。好吧我现在就让你自己学学怎么站起来吧,等你准备好了以后就来厨房吧,我去准备下吃的。”

我正要走出房门,却被杰克喊住了,“嘿,黛茜。”

我停了下来,再转过身看着杰克,“怎么了?”

杰克看着我,微笑着说,“你看起来不错,我喜欢你的样子。”

我的微笑占据了我的整个脸庞,“**太谢谢了**。我一开始问你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很困惑呢。对,我自己也挺喜欢这个身体的,我才拥有这个身体差不多十五分钟,而我已经爱上它了。不管怎样,你看起来也很不错啊,现在赶快,学学怎么走路,然后你就能来和我一起吃饭了。”

之前我是个人的时候,我的手艺就不怎么样。现在我连手都没有了,我的烹饪级别就跌到了和一般只会出现在美国国家债务上的数字一个水平了。我在厨房里待了差不多有十分钟,而我所有完成的事也只是把一袋子苜蓿用牙撕开,结果把这些干燥的绿色方块撒的一地都是。然后我试着把一点苜蓿倒进碗里,但袋子滑了下来,把更多的苜蓿撒到了地上。

也就是这时,我认识到有很多人类能做到的事,只要小马努力去做还是能够做到的,但是用扫帚和簸箕扫地很明显不列入这些事的范畴。我是说,对小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清理地面。

所以,我只有唯一的选择了,我只能选择像一条狗一样,用嘴巴舔掉撒在地上的所有苜蓿。平心而论,我必须靠舔地板才能吃到食物实在是有点不体面,但我觉得值了,这苜蓿真TM好吃。

我差不多舔完了三分之二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我转过身去,看见苹果杰克站在门边看着我。我得承认,在今天早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在这世界上看见一只活生生的苹果杰克还是有点超现实,但是你瞧,她正站在这里呢。

“你知道,我们家是有碗的。”杰克说着,走进了厨房,步履还是有点犹豫,但至少比伊万之前做的好。

我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看着杰克,“哈,哈,真好玩AJ。下次我来让你用蹄子往碗里倒食物好了。”

“有谁提到倒食物了吗?”杰克说着走到碗柜边,用嘴巴叼出一只碗,然后把脑袋伸进袋子里,把碗当做勺子,舀出了一点食物,然后把脑袋抽出来,小心地把碗放在桌子上。

我翻了个白眼,“切,随便吧,我的方法也管用。”

杰克笑了笑,回到碗柜边叼出了一根勺子,走回桌边。我看着她,然后轮到我笑了,“告诉我AJ,你打算怎么用勺子?”

阿杰对我吐了吐舌头,“简单,你看,我能用嘴叼着勺子舀食物……”

我坐了下来,两只蹄子抱着胸,嘲讽地微笑着,“然后嘞?”

杰克坐在那儿想了想。勺子另一端里都是食物,那么问题就来了。她正用嘴叼着勺把,这没问题,但是她还要用她的嘴来吃东西……所以她就必须松开勺子……“嗷,见鬼吧!”杰克大吼一声,放弃了尝试,把脸埋进了碗里吃了起来,和大自然里的别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一短暂的哀伤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停了一会儿,哀悼我们失去的人类身体。我咬了咬嘴唇,然后耸耸肩,继续舔起了地板。没必要为我们没法改变的东西伤心,我们现在是小马了,不如乐观地接受好了。

几分钟后,我清理完了地板上的苜蓿,杰克也已经吃完了第二碗,这告诉我们,如果你把人类吃饭时所有虚伪的繁文缛节抛之脑后,单纯的把脸埋进食物里的话,你会吃的相当快。

我抬起头看见杰克正舔着嘴唇,想把脸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绿色去掉。她清理掉了绝大多数,但还是有一小块绿色的食物黏在她脸上。

“AJ,还有一个。”我用蹄子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哪里……这里吗?”杰克指了指完全错误的那半边脸。我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她能凭自己找到那个位置,显然大宇宙中的某条定律规定,你是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正确地告诉某人他脸上什么地方有污点的。

“你笑什么?我找到了吗?是这里吗?”杰克还在戳着错误的半边脸,

我走到她身边,“不,不,是另一边脸。不,在这里,就靠着……”我笑了起来,而杰克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没仔细想,就抓住了她的蹄子,“AJ,停,我来弄。”我凑上前舔了舔她的脸,把舌头按在那个污点上舔掉了。我清理完毕,微笑着,然后才意识到我的动作有多么不合适。我很快缩了回去道歉道,“哦,嘿,额对不起。我呃……我弄掉了!”

杰克的脸红了,她睁大了眼。我紧张地笑了笑,慢慢从这只红着脸的小马边退走。杰克说道,“对,呃,这挺尴尬的,黛茜。你下次这么做之前先提醒我一下行吗?”杰克干笑了一声,转过身走向客厅,“所以……现在怎么样了?伊万醒了没?”

“对,他醒了,出去跑步了。”我说着,跟着杰克走进了客厅,绝望地想要把我啵起的翅膀收拢。

“等等,他干什么去了?”杰克转了过来,被逗乐了。

我笑了起来,“对,那个可怜的家伙因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小马,所以有些沮丧,但结果他一走到外面就受到了感召,‘我有一种需求,对速度的需求!’什么的,然后就告诉我他想到田里跑跑,感受一下风拂过他鬃毛的感觉之类的。”

杰克抬起眉毛,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这可真是……挺有趣的。至少,我以为伊万会讨厌他的新的身体呢。”

我点点头,走到阿杰身边,“哦我很确定他的确讨厌,这是他在厨房里时自己说的。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想去跑一跑的……但既然你提到了,你喜欢你的新身体吗?”

杰克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扭过头去看着她的体侧,“其实还不错。倒不是说我能选的话我会选AJ,但我还是感觉挺舒适惬意的。更别提我觉得我现在身材真的很好。我很确定我能够跑过一辆汽车,踹翻一堵墙,这真的挺不可思议的。”

杰克走到一块开阔点的地方,身体前倾,然后突然抬起身体踹出了后腿,给出了一个地道的蹶子。她保持这个姿势时,我的眼睛不禁被她的曲线完美的臀部所吸引了。

我赞同地笑着,“你很棒喔,下次你尥蹶子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想站在你后面的。”

“害怕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杰克挑逗似地说道。

“什么?不,我是说我不想被踢!” 我轻笑道,但注意到脸红的不止我一个。我需要换个话题了:”轮到我做姿势了?”

她点了点头,“给我做一个动画里常见的云宝姿势!”

我笑了起来,但回应了她的要求。不如找点乐子好了。我稍稍往前倾一点,展开了翅膀,同时脑袋向左看,把尾巴甩到了一边,模仿了动画里黛茜的经典动作。

杰克拍了拍蹄子,“哈哈,完美。轮我了!”

我们玩了好几轮模仿秀,为着每一个傻里傻气的动作痛快地大笑着。我们都明白自己应该对整件事情更加严肃一点,但闹完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谈严肃,现在我们只是两个想要拿目前的状况开开玩笑的好朋友而已。另外,我们的放松也是有限的,等伊万跑完回来的时候,事情自然会变得严肃起来。我们现在只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来犯傻,所以我们最好利用好这段时间。

在又给出了一个经典的苹果杰克造型后,杰克转向我,“好吧,好吧,轮你了,给我来个给力的!”杰克微笑着,很热切地想看看我会想出什么姿势。

我抚摸着下巴,想着还有什么有名的动作没有做过。哦,哦吼吼,我想到了。我想了个劲爆的。“好吧杰克,站过来,你得把角度站对了,然后现在让我们看看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干云宝黛西!”

我意识到这句话可能太过了,但已经晚了,我话都放出去了! 是时候兑现了,我将两只前蹄向前伸展出去。撑起后腿,把屁股抬高,打开翅膀,翅膀尖朝着天空。稍稍挑起眉毛,半睁着眼睛,然后……性感地嘟起嘴,完美!我将尾巴也向上一抬,我的下面立刻变得一览无余。这虽然和那原图不符,但我觉得这样做真的非常适合这个姿势。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AJ的回应。一般情况下,他应该要么大笑要么鼓蹄,但我除了听到她的呼吸加重了之外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又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了蹄声,AJ站了起来,开始绕着我踱起了步。

我开口说,“哦得了吧,你没认出来吗?这就是经典的‘我想干——’”

杰克打断了我,“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你别动!”她站起来绕着圈踱起了步,“我听到了更多马蹄声,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她又开口了:”我只是想从不同的角度看看这个姿势。”我已经从侧面看过这个姿势不知多少回了,我想从另一个角度看看这个姿势是怎么样的。”

我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我想抱怨阿杰竟然要我保持这个姿势这么长时间。我觉得她现在已经把我给看光了。她可真是只蠢小马。

不过她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只是这次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挤出了一些文字 “哦……你的……嗯……。我……哦,天啊,真是……”

我不再苦着脸。她怎么了?她的声音竟是如此颤抖,而且流露着…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的?哦,情欲。这就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因为她的欲望……

等一下!?我的眼睛猛地睁开,毫无征兆地,阿杰突然俯下了身吧头伸到了我的下身,用舌头在我的小穴上舔着。我的大脑简直要短路了,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这意想不到情况而紧绷了起来。

“哦,天啊…”令我惊奇的是,说出这话的竟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那只小马。“嗯……唔……”杰克又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有听清,因为她的嘴被我的小穴紧紧的堵住了。

我的双腿已经瘫了,因为我的大脑在涌入这么多快感的情况下无法再继续运转。我想叫杰克继续下去,永不停息,但我却连说话都说不清了:”杰克……去……续……”

庆幸的是,杰克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的舌头现在正快速地舔着我那一片褶皱,甚至还往穴中伸了近半尺。这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不到30秒我就迎来了小高潮。更多的液体渗入了我朋友的口中,而朋友不仅没有想要停止,反而加快了速度,她将她能收集到的一切液体全部吞噬。

我闻到我不是这里唯一一只湿漉漉的小马,我向身边望去,发现苹果杰克的臀部就在几英尺外,而它尾巴下面的地方正在闪闪发光。我伸出手抓住她的后腿,拉住了她的尾巴,现在,她的臀部离我只有几英寸远了。我停顿了一下,沉浸在这美好的事实之中:为了得到一匹小马,我已经盼望了五年多,而现在,机会竟然就摆在我面前。我张开嘴,准备开始舔舐,感到AJ正在吮吸我的阴蒂。一阵狂喜的颤栗流过了我的全身,我放下了所有的一切,直接埋入了我面前的褶皱中。

AJ暂停了她的盛宴,对我的行动提出了小小的抗议,但一阵幸福感随之冲击了她的身体,于是她开始主动地用股沟摩擦我的脸,愿意让我为她做更多的事情。小马下体的香味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以前也曾对人类妹子下手过,但这完全是两回事。我不知道是小雌驹的性素比较多,还是我的新舌头和鼻子能接收到更多的性素,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涌入鼻子和嘴里的那一股花蜜弄得爽飞了天。

可能是AJ还继续在下面做着她的工作,我很快就又一次高潮了。这之后AJ自己也迎来了高潮,我把我的口器尽量埋进她的体内,用我的舌头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小穴舔干净。

又经过了几分钟的淫荡和幸福,我俩终于屈服于高潮和口交的疲惫,把脸从对方的大腿上分了开来。我转了个身,与AJ面对面,AJ向前倾着身子,舔着我的脸颊,”好了,我找到位置了”。我微笑着,俯身吻她。她的嘴也张开了,舌尖在我们的嘴里跳着舞。我们又在嘴里交换了各种汁液好几分钟,最后才拉开了距离,紧紧地抱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当我们躺在那里的时候,我开始疑惑,为什么这并不让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吻了她,却没有因为我吻了我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杰克而感到奇怪?我意识到这是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杰克。她不是真正的杰克,她是AJ,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小马)。杰克当然还在里面,但她的身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我们在那里躺了很久,我们的外套被我们的汗水和其他一些难以言喻的液体浸透了。我们甚至都不想从交媾后的幸福中走出来。

“AJ…” 我呼唤道,眼皮还是因为过度的劳累而发沉。

“怎么了,云宝?” 杰克微微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

“你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性爱的味道,而且我们周围的地毯都湿透了吗?” 我朝地毯偏了偏头。

“嗯嗯?” 杰克舔了舔嘴唇,笑着说。

“是啊,嗯,伊万随时会回来。”

注释:

①国外马圈的一个玩笑:云宝吃起来是彩虹糖的味道

②其实如果是小马的话应该说“蹄蹄无措”,不过我们觉得如果这么翻的话不太好看懂, 所以我们还是用了原版。

第六章——另一半的故事

杰克也突然惊觉,我们两个都没有倒这杯酒,她骤然安静了下来。我看着她的表情不停地变换,瞳孔慢慢放大,嘴角渐渐耷拉下来,耳朵转了回去软软地贴到了脑袋上。一连串的表情变化下让我切实注意到,她的面部特征到底发生了多大的改变,我正要说出来,想想却还是住了口——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谁刚才就在这间屋子里,这个想法让我久久无法释怀。

最后,杰克说,“这……这不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我不再盯着我朋友的马脸,走到桌子前,看着桌面上的那一小杯威士忌。哦。“呃,杰克……这里面还有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杰克根本就没在听,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喃喃着,“窗玻璃都完好无损,门也是好好的锁着的。别人不可能有家里的钥匙,除了……”杰克突然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瞪着墙。

我跑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除了谁?AJ,告诉我!谁!?”

——36小时前——

伊万的视角

服务生为我倒了些橙汁,橘黄色的液体混着冰在塑料纸杯中旋转。我应该要一杯可乐的,不过我周围的人都点了橙汁,毕竟我们坐的是早上的航班,不过我到现在为止已经醒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了,所以晨间甜点对我来说更像是午餐。

坐在我身边靠窗座位上的那个女孩挥挥手想引起我的注意,“不好意思……呃……亚当?”

“伊万。”我纠正她。

“对,伊万,抱歉我总是记不住名字。不过,呃,我能不能坐到靠走廊的座位上?我下飞机前要去一趟厕所。”

“没问题。”我放下餐盘挪到过道上。她说她的名字叫杰西卡,在芝加哥市中心工作,是个护士。可爱又活泼的小女孩。不过她不是我的菜,她太女孩子气了,又萌又软,一看就是那种永远无法融入农场生活的女生。不过,当她听说我是来参加小型农业博览会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感兴趣。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起劲,毕竟这只是一场生产农场设备的厂商们举办的售卖会罢了。我是说,她是一个护士对吧?她应该对那些受枪伤或者被车撞了的伤者更感兴趣吧?显然比什么农业博览会有趣多了。

我看着她沿着过道走远,叹了口气。和她聊聊也挺好的,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些独自一人的旅行。总有一天我要交个女朋友,或者至少,一个能陪我一起旅行的朋友。遗憾的是,杰克一直不喜欢来这种展会,那家伙总是忙着看他的卡通,还有跟戴夫厮混。这俩总是会惹出些麻烦,我不在的时候尤其严重。如果我回家时房子还在的话,那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离飞机降落还有三十分钟,我应该跟那女孩一样,在飞机降落前去个厕所。我们很快就要开始下降了,最好现在就去。我走进卫生间,打着呵欠脱下了裤子。

我趁着嘘嘘的时候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奇怪的纹身还在那儿,半个青苹果。我是昨晚派对散伙后,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的。一开始我还想着要不要把行程取消,去医生那儿看看或者什么的。我是说,虽然看起来并没什么危险,但我还是有点吓到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昨天早晨的时候还没有,而且我在派对上也没喝多少酒,结果一回家,我两条腿上就都有了。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上完厕所,抖完,然后弯下身子再看了看那两个纹身。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玩意,就是这半个青苹果的样子。是哪儿呢?而且为什么这个标记会出现在我腿上?

“好吧,好好想想,伊万。这可能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不是纹身就是皮疹对吧?好吧。可以断定它肯定不是一个纹身,因为我可不记得纹过这么个东西……而且我敢肯定也不是皮疹,因为它像是完美地描上去的……”我摇摇头,丝毫没有头绪。我真该取消行程去看医生的。不管这是什么玩意,这绝对不正常。

我冲了厕所,然后走到洗手池边,往自己脸上泼了点水。还是等我回家以后再担心这个好了。这只是一个纹身,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它藏好,接下来一星期里,我就可以先不管它,等回家再说。

我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头发……颜色有这么亮吗?”我的头发一直是乌黑的,但现在好像浅起来了一点点,而且可能还变长了一点点?什么鬼?我歪着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额头前的头发还很正常,但脑后的头发好像长了三英寸,“这怎么——”

“请注意旅客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请各位乘客立即回到座位上,我们马上就要开始降落了。”

我重新看向镜子里自己那头莫名其妙变成棕黑色的头发,“先熬过这五天,星期五一到家就去看医生吧。”

降落,打车,然后在宾馆前台登记,我现在已经坐在了我房间的床上。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逛逛,于是我向客房服务点了些午餐,打算看看电视。看了几台节目后,我突然发现刘海已经挡住视线了。正要伸手去把刘海拨开,却突然想起我不应该会有刘海……

我马上关掉电视,跑到镜子前检查了一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已经变了好多。这不可能啊,我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四点。五个小时前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的头发也只是变成深棕色而已,当时我就有点闹心,而现在情况却变得更糟了。不仅不是深棕色,长度也比以前长了几英寸。我的头发已经变成了沙子一样的金色,而且一路垂到肩膀。头发不可能在五个小时里长一英尺(20厘米),更别提自己变色了。肯定出问题了。我感觉自己很紧张,孤独而又困惑。我真希望弟弟在这里。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点了点了快速呼叫\#1,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杰克的话,或许他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只需要和他谈谈,然后——

“嘿,伊万。”手机另一边传来的却是戴夫的声音。

我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拨出去的号码。没错,是杰克的。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是戴夫接起了杰克的电话?杰克又去戴夫家了吗?我记得他跟我说今天打算待在农场里的。我回答道,“哦嘿,兄弟,杰克呢?”

“在另一间房里,她应该马上就来了。”戴夫回答道。

我眨眨眼,戴夫说,“她应该马上就来了”?她?他们肯定又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什么的。真棒,棒极了,他们正玩得开心到处犯二,而我却独自待在芝加哥,身上还出了些怪事。唉。

我揉着太阳穴,“啊,我知道了。好吧,没事。告诉她我的飞机已经降落了,我已经安全抵达旅馆了。按照计划,我大概五天后回来。”

“好的,玩的开心点!”戴夫说完,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我真的很想要和杰克谈谈,但我又希望能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说。把他从角色扮演里硬拉出来,然后告诉他我的头发不对劲,这看起来也太奇怪了些。我再次揉了揉额头,然后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博览会今天就开始了。我应该去看看,没准能够让我暂时忘了头发的事。

这博览会真的太挤了!我得说,这博览会每年都越做越大了。不过至少晚餐还是很好吃的,我保证我从餐厅离开的时候绝对比早上重了好几磅。是时候回展厅和那些摊主聊聊了。

我走到一个卖涂抹蹄子的外敷膏药的小摊边。桌子旁的标语说这个膏药是用来治真菌感染的。嗯,我农场里的确有这种问题。标牌上是一只奶牛,不过我想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给别的四蹄生物用。“打扰一下,老板,这个——”

“它能给你的马儿们带来奇迹!”小贩微笑着说。

这就很奇怪了,他会读心术吗?可能只是他一直被问到关于马的问题,于是也认为我的问题也是和马有关了。我谢过他,取下了一本小册子过一会儿再看看。

我走了大概十几步,经过了一个摊位前,摊位的老板就喊道,“啊,精通养马的农场主,快来看看我们的新马具啊!”

我停了下来看向那个家伙,“你怎么知道我是养马的?”

那个小贩只是大笑了起来,然后开始给我展示那些宣传册,以及几幅他们的马具的照片,我婉言谢绝了。我看了看表,晚上七点五十五,这个地方九点关门,所以我还有很多时间——

“嘿,阿宅!这里可不是漫展!”一个过路人突然对我大声叫嚷,然后和他的朋友大声笑着走开了。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们。他刚刚叫我呆子?我有六尺五寸那么高,而且身材也很好,我可不记得以前有谁敢叫我阿宅。等等,是因为头发吗?是不是头发太长了,让我看起来很像个阿宅?靠,我真得好好处理一下这个问题了,买个帽子什么的。

我想暂时先忘了这些,于是我走到另一个摊位前,开始看起了他们的一些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是给家养牛的,你可能需要的是这本给家养马的。”我抬起头来,看见摊主正和善地看着我,微笑着递给我一本小册子。我接了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这一连串的神预测开始变得恐怖起来了。“谢了……但是,呃,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养马的吗?”

这个人的微笑并没有减去,“其实你的想法很棒啊,帮了我们这些小贩大忙了。我们每次都得费心猜测顾客是干什么的,但你却走在我们前面,为我们好好打扮了一番!现在简单多了!”

什么?我就是穿着牛仔裤,蓝T恤而已啊。“对不起,先生,我不明白?打扮?”

摊主继续笑着,指了指我的脑袋,“我还得说你干得不错。”

我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从桌边走开了,我伸出手摸着我的脑袋。我脑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别人觉得——

我的手碰到了我的耳朵,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耳朵完全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而我身体的感觉也确认了我的猜测,对,那的确就是我的耳朵,但我也清楚它的位置太高了,而且它毛茸茸的,还很长。我立马扔下了手里的纸和小册子,跑向了洗手间。我需要一面镜子。

我走进洗手间,很不幸地是里面挤满了人。好吧随它吧,我要找个镜子,现在就要。我看见了洗手池,走到了镜子前——**我操**!我站在那儿,愕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脑袋顶上顶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马耳朵,我走近了些,伸出手摸了摸。摸起来就和真的一样,和我在农场里摸到的马的耳朵一模一样。而最奇怪的是,耳朵上长着的是红色的毛皮,不仅是因为红色毛皮在马类身上很少见,而且这种颜色对于我白色的皮肤也太显眼了。

“哇哦,真棒,做工真精致。”我听见我身边的一个洗着手的陌生人说,“是我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好的cos了。还穿到了这里,很棒的主意,还能告诉那些摊主你需要哪种动物的资料,很机智啊!”

“啊对,谢了。”我喃喃道,继续看着镜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几个小时前还没有的!“就像那个纹身和头发一样”,这个念头划过了我的脑海。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关联吗?等下,不可能啊,根本说不通啊!但如果把这些东西分开考虑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对吧?

“我靠,还会转?太真了!等下,你是怎么做出这俩耳朵的?”现在我身边这个家伙正又兴奋又迷惑地看着我的耳朵。

我重新看向镜子,卧槽,他说的没错,我的耳朵真的会动。我伸出手盖住了一只耳朵,发现那一边的声音真的减小了。我更加确信,“这些耳朵不是假的装饰用的,它们是真正的,有听力的耳朵。我不懂怎么会这样,但我人类耳朵的功能已经完全被这两个红色的毛茸茸的马类耳朵取代了。”

我感觉有点发晕,于是我走出洗手间,不理会我身后那家伙的问题。我走向出口掏出手机。我已经受不了了,很明显有什么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的身体会发生这些变化是完全不正常的。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号码可以打了。我走出这栋建筑物,拨出了号码。

“这里是911,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

这个911客服的声音依然非常冷静,“你需要救护车?好的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遇到了什么紧急事件。”

我坐在马路边,“我叫伊万史密斯,而且我,呃,我只是需要去看看医生。”

“你伤的很重吗?你在哪里?”

“我在市里的会展中心,”我回答道。

电话里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很快又响了起来,“好的,伊万,你在会展中心。那里怎么了吗?你为什么需要一辆救护车?是什么类型的医疗事件?”

我揉了揉脖子,我并不是很想告诉她我想去看医生是因为我长了马耳朵和长头发,她估计会以为我是在恶作剧,“呃,我只是想和医生谈谈。是……呃,我脑袋顶上有个‘鼓包’,所以我想让医生帮我看看。”我咬了咬嘴唇,这个谎言还是挺贴近现实的,应该可以瞒过去。

“哦,你只是想找医生看看脑袋顶上的鼓包?那么就不是一个威胁到生命的事件?嗯,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派一辆救护车来接你,但如果你能走路的话,你往北走三个街区就有一个紧急医疗诊所。如果不是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的话,走路去会更好,因为这显然比要一辆救护车实惠。”

我抬起了眉毛。小型的紧急诊所应该比一家医院要好。人少一些。“哦,谢谢。你说往北走三个街区?地址是?”

她给了我地址,然后说,“好的先生,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的话请联系我,我们可以派一辆救护车。”我谢过了她,挂掉了电话,然后迈开了腿。

几分钟后我就到达了那家诊所。看起来真的挺小,像那种只有一个医生配几个护士的私营诊所。我走到前台那边,“你好,我需要看看医生。”

这护士正瞪着我的耳朵看,这我也没法怪她,“好的,他几分钟后就有空。请填下表格,在这里坐下稍等片刻。”

我填完了表,然后走到等候厅里坐在椅子上,“嗷!”我痛叫了一声,马上站了起来,我去这痛死我了。

“怎么了先生?”前台护士探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抱歉,我只是坐到什么东西了。”我重新看向那个座位,本以为我能看见什么小孩子的玩具或者别的什么落在凳子上的玩意,但我却只看见了一个空空的座位而已。我挠了挠后脑勺。那我到底坐到了什么东西?

我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慢慢坐了下来,然后这个感觉又出现了!我的确坐到了什么东西!我站了起来揉了揉我的背后。那儿怎么了?哇。不太对劲啊,我背后那个鼓包是什么东西?我紧张地左顾右盼着,看见了走廊里有一个卫生间。我向前台示意了一下,告诉她如果我被叫到的话,我在洗手间里。

我走进洗手间脱下了裤子,很快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释然的感觉,失去了拘束,我感觉到那个鼓包舒展开来。等,一,下,舒展开?搞什么鬼?

我扭过身去看我的后背,伸手去够那个迷之突起。当我的手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的大脑认真地处理了一下接收到的信息,然后告诉我,“这是条尾巴。”

“对不起我亲爱的大脑,请你再说一次?”

“手正在传递触觉信息,对,确认,那个东西摸起来就像是条尾巴。准确来说,是一条马的尾巴。”

“不。”

“请稍等,视觉神经很快就要开始回报信息了……啊找到了。先生,眼睛已确认了手传来的信息,后面的确有一条尾巴。淡金色,但绝对是马的尾巴。”

“大脑……你在说些什么?”

“……错误!不能理解目前状况!警报!系统错误!系统关闭!系统关闭!”

“砰!”我立马晕在了厕所里。去你丫的脑子。

“护士,他在里面待了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了医生,我去拿钥匙。”

我醒了过来,看见我身前站着一个穿了白大褂的人,他正轻轻拍着我的脸。“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怎么了?”

我甩了甩脑袋,清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试着回想我到底在哪儿。哦对了,医生的办公室,去了趟厕所,发现了尾巴。我立马坐了起来,伸手去摸我后面。靠,它还在。它为什么还在?我转过去对着医生小声喃喃着,“尾巴,我长出来一条尾巴……”

医生站了起来,面向那个护士,“给他拿件衣服,然后把他搬到一号检查室里。另一个护士哪儿去了?”

“哦,杰西卡?她去休息了。”一号护士说。

“去找到她,让她到检查室里来给他抽个血。”

一阵慌乱中,我被塞了一件袍子,带到了一间检查室里。我把袍子穿上,一边等医生,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们给我的就是那种医院里配备的身后衣摆打开的病号服,刚好适合我现在的情况,因为这就意味着我的尾巴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呼吸空气了。“我的尾巴?”什么鬼,我厌恶地把这个想法扔到一边。我希望医生一来,尾巴玩完。

我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声音,“那护士有没有抽完血样?”

“还没有,医生,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分钟。”

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进来,依然在向身后喊话,“等她准备好就让她进来。”

我抬起头看着医生,摆出了我最好的扑克脸。他看了看我,用教科书般的扑克脸回敬,“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来诊所?”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不住地搔着头发。哎呀,这头发太长我都不习惯了。“医生……我不知从何说起,但我猜一开始来这里的原因应该是这对耳朵。”

医生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我明白了,你晕倒在厕所里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真有点惊讶,这年头的人们竟然会对自己身体做出这种事情,但我想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吧。”我正要反驳他,他却打断了我,“所以不管怎样,你现在感觉耳朵很痛吗?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你是多久前给自己装上这些耳朵的?”

医生拿出一支笔形手电,开始检查起了它们。我回答道,“呃,不,耳朵并不痛。但是医生,我是今天才长出来这些东西的,大概一小时以前。”

他退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睛。“听着,先生——”

“伊万。”

他继续说道,“听着,伊万,我不知道你是到哪里去弄来的这对耳朵,而且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但请你不要对我说谎。我知道你已经有这耳朵很久了。”

我抬起一边眉毛,“哦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医生走过来,在我右边的耳朵旁打了个响指。我吓得一抖,我的耳朵背对着声音转了过去。医生说道,“这肯定是一个大手术,你的耳朵上还有神经和肌肉,任何这种规模的手术都会留下伤痕,而且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恢复。”

“听着,医生,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我告诉你了,我今天早上还没有这些耳朵!一直到晚饭之前我都很正常,然后我看了看镜子就发现了这些东西。”

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告诉我伊万,你是不是忘记吃某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你监护人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或者我该给谁打电话?”

我捂住了脸,“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希望你相信我。好吧,那你就别信好了。反正至少你能帮我把这东西弄掉吗?”我转过身去,把我的外袍提起来,给他看我的尾巴。

“神圣的基督他娘亲诶!”医生大吼了一声,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努力保持着平静,走到我身边仔细看了看,“以上帝的名义,到底是谁能够施展这么完美的手术?这是怎么……”

他抓住我的尾巴,然后扯了一下,“哇医生,这感觉还真奇怪。”并不是很痛,但我着实不喜欢尾巴被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对,我猜也是……”他用他的笔形手电戳了戳我的尾巴根,“这儿的骨头好像是和脊椎连着的。”

“好吧,那么……这真TM棒极了对吧?”叹了口气,“你能把它去掉吗?”

医生退了一步,“去掉?我都不知道这手术是怎么完成的,如果你想把它弄掉的话你应该去给你做手术的地方才对啊。”

我垂下了肩表示反对。显然这里没人打算帮我,他们都觉得我是一个乐意在自己身上做这种手术的变态疯子。

门上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消极的想法。“医生,我来给患者抽血了。”

医生抬头看看,“好极了,好吧杰西,进来吧。”当我看见门外走进来的是杰西卡,那个早上飞机上遇见的女生时,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她走了进来,递给医生一张单子让他签名。然后医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小心点,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没吃药。”

我本该为我的耳朵能捕捉到此等微弱的声音而折服的,但我正为自己再次碰见杰西卡的坏运气而震惊不已。医生离开了房间,我清了清嗓,“呃,嘿……杰西卡。”

她看了看我,眼睛里马上闪出了光,“哦天哪!伊万!”嘿,她这次记住我的名字了,真不错。她把文件夹放下,跑了过来,“哇哦,你出什么事了?神圣的母牛啊这玩意儿是真的?”

我微笑着,感受着她手摸过我耳朵的感觉。以前从没有谁的出现能让我这么开心。只需要一个人,任何人,陪伴在我身边,这就足以改变我的整个世界了。“啊,杰西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今天早些时候还看见我,那时我还非常正常。但然后,我的头发就变了样子,接着就是这见了鬼的耳朵,再然后,我就发现我长了这个!”我转过身去,给她看我的尾巴。

杰西卡吃了一惊,大声地尖叫了一声,“伊万!你干了什么!你怎么长出尾巴的?!”

我高高举起了手,“我也不知道!”我本想好好向她解释一下的,但这时检查室的门“砰”地被人推开了。

“杰西,你还好吧?我听见了尖叫声。”进来的是另一个护士,她的目光正恶狠狠地盯在我的身上。

“我很好,我很好。只是吓了一跳而已。”杰西卡回答道,冷静地戴上了手套,重新开始抽血。

我尝试着对着护士露出尽可能人畜无害的微笑,但这也让我的耳朵软软地耷拉到了一边。这个护士看见我的马耳朵动了起来,她毛骨悚然,打了个哆嗦,然后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难对付的吃瓜人。”我总结道。

杰西卡走到我面前,在我手臂上涂抹了些酒精准备抽血,“你知道,我老板还以为你是个没吃药的疯子。”

“那你怎么想呢?”我微笑着说。

“嗯,早上的时候你看起来还非常正常,而且……我一直挺喜欢马的。”她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往我手臂上扎了一针。

“嗷!哈哈,真好玩。啊,我得让一切恢复正常,耳朵啊尾巴啊什么的。肯定有人知道这是出了什么鸟事的,也肯定有人能帮我去掉它们。”

杰西卡抽完了一针筒血,“真要这样吗?可有人觉得它们还挺可爱的啊。”

我挑起了眉毛,“你是在……挑逗我吗?”

对话被医生打断了,他推门而入,“好吧,伊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已经动用我所有的消息来源调查过了,找不到任何一场像这样的登记在案的整形手术。”

“所以……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在今天之内莫名其妙出现的吗?”我怀着一点点希望问道。

这医生笑了笑,“好吧,我还是怀疑的,但如果我把我考虑到的其他可能性告诉你的话,你可能会被我逗笑的。所以今天内你身上还有没有出现别的什么“魔法般”的变化吗?

我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大人和一个三岁小孩说话,问他今天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去拯救世界一样。但是,哪怕还有一点能帮助到我的可能,那我还是尽量回答好了。“有,我头发早晨的时候还是纯黑的,但是现在已经是淡金色了,而且长到了这么长。还有,这个文身二十四个小时前也没有。”我侧过身去,把病号服拉起来,露出我的绿色标记。

医生和杰西卡愣愣地看了几秒钟。最后医生看向了我,“啊……半个苹果?呵呵,你是说这个苹果样的标记也和耳朵一样,也是自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

“是的,两条腿都有,而且解释不了。”我叉着手臂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些事都告诉他,毕竟他显然是不会相信我的。

这个医生很想翻个白眼,但还是想起了他的承诺,继续履行他的工作职责,把病患说的全部记了下来,不管这些内容看起来有多傻多扯淡。“好吧,好的伊万,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全部信息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你可以穿上衣服离开了。”

我再次叹了口气,“所以,你也没什么办法?”

医生开始走向门口,“听着,我会尽我职责,四处问问有没有哪个医生听说过类似于病人莫名其妙长出尾巴耳朵的案例,但我得老实说一句,我觉得我们俩都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露出了微笑,我也别无他求了。“谢了医生,如果你找到了什么,可不可以打我电话?不管什么都行。我的电话号码写在我之前在接待处填的那张表格上了。”

医生已经走到了房门外,但依然对我说,“当然。来吧杰西卡,把血样放到实验室里,然后可以的话去一下五号病房,约翰逊先生已经准备好灌肠了。”

“好的医生。”杰西卡说着,但她停了一会儿,等确认医生已经走远了以后,才转过身来对我说,“所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呃,一般吧我猜?”我有点奇怪。她想说些什么呢?

她走到我身后,伸手穿过我尾巴上的毛发,轻轻扯了扯,“它看起来太赞了伊万,太真了!就像是一条真正的马尾巴!”

“我不太赞同把‘赞’这个字用在这个时候。‘恶心’和‘吓人’是我看到这东西时的第一反应。”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深呼吸的声音,“哦上帝啊,闻起来也和真的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向后退了一步,平复着情绪,“冷静杰西卡,你为什么——等下你说闻起来像真的一样是什么意思?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有碰过马了!而且我早上还洗了个澡。”

杰西卡咬了咬嘴唇,“的确像啊。来,我这只手之前抓过你的尾巴,你自己闻闻看。”

我小心地凑上去闻了闻她的手掌心,马上就认出了这种气味,“的确是马的毛发混杂汗水的气味。我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好问题,我不觉得一个简单的整形手术能够做到这一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伊万?”

“我也不知道。”

“你有住的地方吗?”

我看向杰西卡,她的脸稍稍红了起来,“谢谢你的关心杰西卡,但我已经在城里订了宾馆了。”

“可是我坚持!万一你出什么事了呢?你说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该一个人待着。”

嗯,她说的有点道理,而且我还记得当时看见她走进检查室时,自己心里是多么的开心和亲切,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待着的主意的确很烂。身边有一个热心人陪着还是很不错的,“好吧杰西卡,你说服我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她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她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十点钟,大概再过半个小时!你到大厅里等我吧!”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她看起来未免也太开心了一点,好吧,开心总比生气好。

我们是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到她家的。在此之前,我们去简单地吃了点晚饭喝了点酒。杰西卡给我讲了讲她的生活经历,告诉我她虽然在城里抚养长大,但一直非常喜欢马,而这也是她把我邀请过来的原因。我酒有一点上头,所以我觉得她指的应该是我养马的职业,于是我就和她讲讲我的那些种马以及今年来的一些事。

我正讲到幼驹生意因为德州需求量大而特别火时,她却伸出手指按在了我的嘴唇。“嘘。”那根手指很快抽了回去,紧接而来的是一对嘴唇。她一边用手抚摸着我浓密的头发,一边开始以惊人的侵略性亲吻我,很快,她的手找到了我的耳朵,手指在耳朵的毛发上跳着舞,在此过程中她还不断娇喘着。

我举起了手,“哇,杰西,这进展太快了一点吧!没有抱怨的意思……”我俯下身,用手轻抚着她的背,她用她的方式抚弄着我的新耳朵。然后,我们慢慢地走进卧室,整个过程我们都热吻着。最后我们到了那里,她的一只手离开了我的耳朵,我感觉到杰西卡的手从我的胸前滑过探向我的小腹。最终杰西卡的手摸到了我的腰际。

我感觉到她的手指伸进了我的短裤里并缠住了些什么。不过,等等,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和杰西卡的嘴唇分开了:“呃,杰西卡,那里是我的尾巴。你得把手伸到前面去,那里才是……”

杰西卡抬头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欲望,然后移开手,把我推到床上。”闭嘴…种马”

“哇,癖好好怪呦。”我笑了。虽然杰西卡的行为让我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但我不在乎,反正看来我今晚肯定是要上床的啦。通常我不是会搞得很疯的那种,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一整天都很兴奋。

杰西卡开始扯掉她的衣服,速度之快好像那衣服着火了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只剩下胸罩了。“来吧,大男孩,轮到你了,让我们开始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衣服,然后站起来准备再次亲吻她,结果却被她再次推倒在床上。”躺下,翻身。”

我马上照做了,直直的趴在床上。而杰西卡也趴在我身旁,开始吻我的腰部,然后越来越往下。突然,她又抓住了我的尾巴,然后开始尽情的玩弄。舔,拉,拽,闻,甚至有一次还咬住了它。”天啊,杰西卡,我说过了,那玩意在前面呢。”

“嘿,这城里有一大票男人,但有尾巴的可只有你一个!”

我有点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你知道吗,干,如果这条尾巴能让我上了床,至少它还是有用的。我又继续在那里躺了几分钟,她用她的嘴以无数种方式侵犯着我的尾巴。最后她把我翻过身来,开始与我热吻,我被她的这一个吻给熏着了,不得不把她推开。”该死的杰西卡,你现在的味道就像马身上的汗味儿一样,天哪,真恶心”

她只是给了我一个疯狂的微笑:“我知道,这味儿真是他妈的性感死了。”她不慌不忙的趴到了地上,向我扭着她的屁股“来吧,种马,快给我发情,狠狠地蹂躏我吧!”

我在脑中大声抗议,这丫头绝逼是她妈的疯了!她是不是在利用我来满足她某些恋兽癖之类的怪癖?我是不是应该立刻叫停?但我又低头看了看我的阴茎,它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好开始行动了。去她喵的,马上开始吧。我的意思是,我有什么资格去批判这女孩奇怪的性癖?这么好的妹子,不干白不干,对吧?我舔了舔嘴唇,仍然能闻到从我尾巴上散发出来的马腥味。让我们像’动物世界’里的动物那样做吧“好吧,你这肮脏的母马,翘起你的尾巴,我要进来了!”

这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不知道我们干了多少次,但杰西卡可能要换地毯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孩像她一样喷了那么多次,她就像一只野生的母马一样。真是讽刺啊,因为她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动物的器官(而我身上就有)。不管怎样,我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床上,裸着身子撒着欢儿地睡着了。

我们很晚才上床睡觉,所以我睡过头了,但现在,我被楼下传来的动静和昨晚残余的快感惊醒了。我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看我的旁边,杰西卡不在那。哦,她在那里,在我的两腿之间,而且在……给我做晨练?哦,靠,这丫头可真是贪得无厌!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头落在枕头里。哦,上帝,杰西卡,感觉真棒极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舌头顺着整个阴茎滑动,从睾丸一直滑到靠近我龟头的顶端……

我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思考了一阵后,我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靠,等等,我的阴茎应该没那么长。我将大腿张开,向下看了看,杰西卡不停地上下滑动着,在她换气时。一只巨大的,斑驳的,应该属于马身上的生殖器官一下子从她嘴里跳了出来,我的眼睛一直顺着它看到我的胯部。它长在我身上。

“靠,耶稣老人家,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杰西卡,她只是微笑着擦拭着脸上的精液。

“我什么都没做,这本来就是你的大宝贝。”她的眼神没有焦点,已经迷失在了原始的情欲中。她上前狠狠地吻着我,嘴里散发着种马精液的味道。

“哦,去他妈的,离我远点!”“我伸出胳膊想把她推开,却突然发现我的手臂动不了了,我扭过头去想看看是出什么问题,但很快,一阵恐惧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看见我的两只手臂被手铐铐在了床的金属架上。我尝试着去挪动我的腿,却也发现了一样的情况。

我用力咽了咽唾沫,“杰西卡,请把我解开。”

她只是笑着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留下了一种咸咸的液体“哦,宝,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是我的雄驹!你知道吗,昨晚仅凭你的尾巴和气味就让我感觉身在天堂,可是现在你身上有了一只真正的,种马的……哦,天哪,伊万,我们在一起会玩得很开心的!”

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杰西卡的疯狂程度已经从 “有些疯狂 “发展到了 “完完全全的疯癫”。她对我马肉棒的痴迷似乎是永无止境的,我想她之所以还没有再次操我,是因为她还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停止舔那该死的玩意。我根本把持不住这么长时间,很快就又要射了。

事实证明,得到一个马肉棒的好处之一就是,当我射的时候,那流量就像水龙头似的!这不禁让杰西卡非常高兴,她一口接一口地吞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涂在身上和脸上。但更令我震惊的是,她随即开始呻吟起来,还不住淫荡地颤抖着,还说道:”味道跟真的一样!”

我惊奇地瞪大眼睛,她继续把我的精液涂在自己身上。”哦,天啊,伊万,我要让你那动物的气息充满我的全身,我真是太喜欢它了,我要和它融为一体……”

我在心中大声呼叫:’靠。大脑,请提升我们刚才用来形容杰西卡的精神错乱程度的词语!’

‘收到收到,这里是大脑,非常抱歉,那个词已经是极限了!我们已经找不到更高级的形容词了! 这已经超出语言能形容的范畴了! ‘

突然,杰西卡停止了她撒旦般的精液洗礼仪式,开始低头盯着我的脚看,我感到她的呼吸似乎停止了一会儿。

“哦……我的……天啊……” 杰西卡开始慢慢地从我的身前站了起来,我注意到一股液体从她的阴部流了下来。要么是她刚刚高潮了,要么是她尿了,但不管是因为哪种原因,我都确信这是个坏消息。

杰西卡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 “伊万……你长蹄子了!!!” 我扭过脖子,低头看了看。哦,干她喵的,她说的对。我更加害怕了,我现在真的长出了蹄子,真不知道杰西卡会对我的蹄子干些什么。

“哦,我的天啊!哦,天啊!伊万真是太神奇了!” 杰西卡兴奋地叫道。她扑了过去,立刻开始嗅着它们的味道,还放在脸上擦来擦去。

“神奇!?杰西卡,我得离开这儿了,快点停下,这一切都太疯狂了!!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正常人才不该长出这些马的器官呢,这很可能是什么危险的疾病之类的!”

杰西卡从我的左蹄内侧抬起头来。”一种疾病!?你觉得它会传染吗? 哦,天啊,我希望它是传染病!! 你觉得我怎样才能被传染呢?也许我应该给自己注射一些你的血液!”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根本不合常理,她精神错乱了吗?很快,杰西卡跪了起来,用双手抓住我的蹄子,开始用蹄子摩擦她的阴蒂,她的呻吟声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试图想办法让她给我松绑,”嘿,杰西卡,玩够了吧,让我来操得你四肢发麻把! 给我松绑然后让我来,那不是更好玩吗?”

杰西卡继续蹂躏着我那可怜的蹄子,她笑着抬头看着我 “不错的主意,伊万,但是……。其实,我都不打算再叫你伊万了。小马哥,但我知道,只要我把你解开哪怕一秒钟,你也会跑走的。所以我现在必须把你绑住。但是别慌,你已经失去你的脚了,现在我们只要等你的手也变成蹄子,然后你就再也不能用手开门了。等你长出四只蹄子以后,我就可以把所有门锁上,这样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杰西卡的话让我后背一阵战栗。我觉得,她刚刚的话是在恐吓我,但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我很确定连小丑看了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我现在摊上大事了,我真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哦,嘿,杰西卡,这计划听着不错,我是说真的,很棒!但我想上个厕所,你能不能至少让我去下洗手间?”至少这个她会答应的吧?

杰西卡眼睛一亮,笑得更加灿烂了,“你要尿尿?哦,太棒啦!!我正等着呢!“她走到我跟前,用双手抓住我的肉棒,把顶端直对着自己的脸。“来吧,小马儿,来吧!”再次用你的气味掩盖我!””

靠,这…不会吧,我看向我的下半身,我两条腿上的红色毛皮已经开始漫延了,而我的腿部肌肉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发达:很显然人类那块儿的肌肉不会有这么发达的。配合着我现在身体里汹涌着的肾上腺素,我觉得我应该能做到。我蜷起身子,后腿猛地往下一蹬,用力砸在铁床架上。

听见铁质床架被劈成两半的巨响,杰西卡尖叫了起来,连忙往后退几步。重压之下,床架的螺丝直接崩断,床整个散了架。杰西卡狂乱地喊着,“啊啊啊,坏马,坏马!冷静!冷静!”

这会儿我完全无视了她,低头看看我的丰功伟绩。天哪,这整个床板都被我劈成两半了,我干嘛不早点就这么干呢?我猜,连地狱里的鬼也吃不消被马尥一蹶子。现在我的两条腿已经自由了,那么胳膊呢?只是一只胳膊上一个手铐而已?刹那间,这两个手铐在我眼里也不算是什么阻碍了。我只是咬紧了牙,用力往下拽,使出了吃奶的劲。

杰西卡疯狂地抡起了手,“停下,快停下!你会伤了自己的!你不可能就这么把手铐拽——”伴随着两声手铐脱落的简短清脆的叮铃声,她的哭喊被打断了。我的手腕上还是套着手铐,但是连接手铐和床栏的铁链已经被扯断了。

我现在已经自由了,所以我就站了起来,却招来杰西卡的又一阵大呼小叫,“不!快停下,坏马,回床上去!”

我低下头看着杰西卡,我的大脑一直在抵抗着我想要打她的欲望,因为她对我做出了这种事。“冷静,伊万,冷静,不要打一个女生,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疯了而已,这不是她的错,冷静……”

我叹了气。这次你赢了,大脑。我没有打她,只是把她抱了起来,走出了卧室,她的拳头一直在我身上无力地捶打着。她“坏马坏马”地叫着,但我已经无视她了。嗯,把她放到哪儿呢?我走进走廊,却注意到我的哒啦哒啦的马蹄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挺奇怪的,但很惊讶我竟然不反感这种声音。我是说,我能从床上挣脱出来的唯一原因就是我的这对能踢能踹的蹄子,这么一想,我很难对它们生气。无论如何,这些待会儿再说,我还有个失心疯了的家伙要处理。我不停地在屋子里穿梭,最终停在了客厅旁的卫生间里,我轻轻地把这个女孩扔下,然后关上了门。这门是向外开的,所以我就把沙发拉过来抵住了门,很快我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无用的拽门声和敲门声。

我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好吧,现在我他妈的该怎么办?好吧,让我看看我现在还能逃哪去,我肯定不能继续呆在这间公寓里,我也不能真的这样一直呆在芝加哥吧?但我现在的马耳,马尾,马蹄,和那红色的鬃毛肯定会吸引街上所有人的目光的。也许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想想这一切。我需要回家 我肯定需要回家。那里会很安全的,杰克会帮我的,他可以把我藏起来,然后帮我出去买东西,直到我恢复正常。他是个很好兄弟,肯定能帮到我。

我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周,发现杰西卡打门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是时候逃出去了,我跑回卧室,拿上我的衣服和手机,我的鞋在哪儿?哦对了,在房门口。我跑到门前看看我的靴子,又看了看我的蹄子。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穿鞋了,对吧?蹄子本就是适应户外环境的,鞋子见鬼去吧。那么还有最后一样东西要拿,我翻找了一下门边的架子,很快就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杰西卡的车钥匙。

我挺想立刻就离开这座城市的,但我知道这个想法并不明智。诊所里还留着一张写满了我相关信息的单子,我得去把它处理掉,否则杰西卡可能会用那东西追踪我。我决定先到我住的宾馆那里停一会儿,这样我就可以把房退了。考虑到我目前的状况,这个想法看起来挺蠢的,但如果我不把房退了的话,到时候宾馆可能会报警称我失踪了,我就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宾馆前台看见我样子时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签掉了账单,而前台却一直在咬着舌头,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问我有关红色马耳朵和蹄子的事。毕竟,没人说我这样不合法,好歹我也是一个消费者,所以她什么也没说,我顺利地退了房,前往下一站。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要去了,就是那个诊所。平心而论,我并不是特别想去那里,因为杰西卡可能已经跑出来回到那里去了,但事实是他们那里有我完整的资料,而作为一个护士,杰西卡有充分的权利调阅。我必须确保这种事不会发生。

我把车停在离诊所一个街区之外的地方。我推门走进诊所,迎客铃响了起来,接待抬起头来看见了我,“哦嘿伊万,真高兴又看见你了!”好吧,至少长了对马耳朵还是有点好处的,人们不会那么容易就忘掉我的名字了。她低下头看了看我的脚,“喔……很棒的鞋啊伊万,很新颖的设计。”

我低头看了看,这些可不是什么鞋子,这是我的蹄子。为什么会有人穿着像蹄子一样的鞋呢?好吧,不管了,我很确定雷迪嘎嘎有一次穿过。我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走向前台,表现得尽可能正常,“谢谢夸奖!而且,你好!你还记得我昨晚来过啊。”我顿了顿,确认前台护士点过头以后,继续说,“你看,那时我慌得要死,结果我好像在表格上填了错的电话号码!我刚刚换了个手机商,所以我总是会把电话号码记混掉。所以我能不能把正确的号码改上去?如果你们拿到了错误的联系方式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我说完,微笑,然后松了口气,因为我看见接待员点了点头。

“哦,可以,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对吧?我们必须现在就改。让我去拿你的文档。”她转过身,在文件夹里翻找着。

很快她就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份写着“史密斯,伊万”的文件袋,我伸出手让她递给我,但她却皱了皱眉头看着我,,“呃,你是需要整个文件还是只是关于你地址的那部分?通常情况下我们不会把整份文件给病患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存档,所以我们可不想遗失了这些。”

我的微笑更盛了,我快做到了,我能完成它的“能不能给我整份的啊?我得确保把整份文件里的错误全部改过来。”

这个接待员咬了咬嘴唇。他是个好人,他值得信任,对吧?她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家伙,他昨天可是晕倒在了厕所里,这对他而言也太尴尬了一点吧。他甚至还有可爱的红色耳朵,她怎么能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家伙说不呢?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好吧伊万,但因为这是唯一一份存档,我得需要你在我后面那个小房间里改,这样你就不会不小心把文档带走了。”

她打开了身后的那扇门,然后把文件放在了门里的一张桌子上,我礼貌地谢过了她,然后坐在了桌子前,打开文件阅读起了里面的内容。我只是要改改地址和联系方式什么的,但既然我拿到了完整的文档的话,我也可以看看他们到底给我写了点什么对吧?

我草草看了看血样检测的报告,那上面大多数的指标我都看不懂,但还好,每一项测试的后面都有一个“正常”栏,而每一个“正常”上面都打了勾。呵,所以实验室反馈的结果也是正常。没什么已知的疾病或者病毒什么的。好吧,那么医生给我写了什么呢?“患者有妄想倾向,对于他过去接受的医学手术一直撒谎,并且佯装不知道他为什么以及什么时候接受了整形手术。患者希望我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打电话给他,我计划把这件案例上升到心理层面,让心理健康专家打他的电话。希望他们能够和他约个时间谈谈他的精神状况。”

我放下了文件,揉了揉眼睛。好吧,我也不能怪他,如果是我的话我估计也会这么做。好吧,现在是时候带着文件跑路了。现在看来只是单纯地修改地址什么的已经没什么卵用了,我得赶在它被送到别的心理诊所前让它消失。我站了起来,把文件袋掖进了衬衫里,我注意到我的腰部已经长出了更多的红色毛皮,而这仅仅只过了一个小时。是时候回家了。

我把房门打开了点缝隙,门外接待员正站在门边朝里面窥探,“你弄完了没伊万?我还等着……”

我把门关了起来。靠。“请再等一会儿小姐,就快好了。”想,想,快想。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没有窗户,连个通风口都没有,只有四面墙,一扇门。肯定有什么方法能……

电灯开关旁边有一个红色的金属方形物,上面还有一个白色的把手。火灾报警器!我咬了咬嘴唇,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了对吧?很显然这么做是违法的,但我猜我已经偷了一辆车,还把一个女孩子关在了自家厕所里。另外,现在我也别无选择,对吧?我凑上去,读了读警报器上的文字,“任何恶意使用报警器的,或者报假警的人,都会被罚款五千美元。”

我笑了笑,把手放在了把手上,“你说‘报假警的人’?那就很方便了,根据杰西卡说的话,这个警示对我可不管用。我不是人,我是一只马。”

**——拉——**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更响,是警铃声还是门外接待员发出的尖叫声,她从前台弹射了出去,“哦天哪!着火啦!着火啦!啊啊啊!医生,快把病人带出来!!!!着火啦!!!”

我兀自笑了起来,这可太容易了。我打开门探出了头,门廊里看起来很安全。“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打开门从大厅溜了出去,刚到出口,我就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我很快就找到了那辆车,坐了进去,把文件袋扔到副驾驶上。我停了一会儿,调整了下姿势,用半边屁股坐着,这样就不会压到我的尾巴了,然后我发动了汽车,朝着高速路开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我能赶在晚上前到家。

现在已经快要黄昏了,我在麦当劳门前停了停,买点东西吃。我点了两份沙拉,坐在从杰西卡那里偷来的车里,咀嚼着我的食物。我打开了收音机,里面NPR②的播报员正在扼要重述今日的新闻,他们提到说西雅图发生了什么爆炸,但我并没有仔细去听,我在想些别的事情。我刚刚才发现我腰部以下已经全被毛发覆盖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牙齿也变成了素食动物的样子。很明显这变化正在加速,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我还没变完的话,我就已经挺幸运了。

“我到底该怎么和杰克说?‘哦嘿老弟,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我马上就会在十二小时内变成一只马,希望你不介意我占用一间屋外马厩里的圈子。记得每天给我换水和食料喔。’”我厌恶地摇摇头,然后再吃了一口沙拉,却只是尴尬地发现,我现在的牙特别适合嚼这些叶子。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看我的邮件,自从这些破事发生以来,我都好一阵没看过我的邮箱了。这是啥?从我信用卡营业公司发来的邮件?

我大声读了出来,“伊万史密斯,怀着礼貌和善意,我们提醒您您和杰克史密斯共同使用的信用卡已达到了两千美刀的透支额度,如果您希望提高您的透支额度的话,请登录我们的网站……”我放下手机。杰克买东西花了两千块?我才走了二十四个小时,他就又惹出什么事了?我重新拿起手机看看杰克有没有给我发信息。没有,杰克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嗯,我去杰克的脸书上看看他有没有贴文,也没有,啥都没有。 我正要把页面滑到顶端看看别的东西时,我却突然停了下来。杰克的脸书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独角兽,蓝色的鬃毛,就是他经常看的那个蠢透了的动画里的小马。虽然说他的头像很久以前就是这只小马了,但这张图片上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眼睛。这只小马屁股上有一个音乐符号在上面。我眨眨眼,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想起来?动画里的所有小马的屁股上都有个标记对吧?我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个标记,我放下了沙拉。这不可能是一个巧合,对吧?

我很快就在手机上点开了网页,搜寻关于“一只红色毛皮的小马,青苹果标记”。卧槽,还真有。我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是一只红色的卡通雄驹,他的腿上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青苹果标记。他的头发和尾巴的颜色也一样,身体上的红色也一样。

我放下手机发动了汽车。好吧,我猜这还是让我放心了点。我不是很随意地变成什么农场里的马,我是要变成一只卡通小马。我猜这好多了?反正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就意味着杰克应该会知道些答案。这是他最喜欢的动画了,他最好知道我现在是出了什么事。离家已经不远了,我应该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家。

大概离农场还有两里路的时候我停下了车,我得把这辆车扔了,毕竟它是我偷来的。好在这一片都是荒郊野外,没有人来关心我在干什么。我把车开离公路,穿过一小片草地,发现了一条开进小树林的路。这附近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不少小树林,没有谁真的会去林子里看看,所以如果我把车藏进树林里的话,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不会有人找到它。我把车开进了树林,开到了尽可能深的地方后,我下了车,把车牌照弄了下来,刮掉了仪表盘边的车辆识别码,这样子这辆车的身份就不容易被识别了。最终,我把我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开了。我把车门车窗全部开着,希望有什么动物能够进去筑巢,把里面乱弄一通,等警察找到这辆车的时候,就会留给警察更少的证据。

这里离农场不足两英里,于是我朝着农场拔腿慢跑起来。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而且看样子天好像马上就会下雨,所以我加快了步伐。用蹄子在田野间奔跑是一种别样的经历,每一步,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大地的脉搏。用蹄子奔跑的感觉十分舒畅,非常自然。我现在甚至想象不出穿着鞋是什么感受,现在我感觉好极了!这甚至比光着脚跑都要来的舒适,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还感觉不到脚踩在砂砾岩石上的疼痛。

当我发现我已经到农场了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不开心的,我有那么一点想要继续跑下去,不过仔细想想,我的髋关节有一点疼,感觉好像我四肢着地的话会好受一点。啊,我把这个令人厌烦的想法抛到一边,走上了通向农场的私人车道。好吧,看起来家里的车不在,杰克应该是把它开出去了。我走到大门的时候,在畜棚那儿停了一会儿。我在思考我应不应该进去看看那些马怎么样了。一方面我真的很想走进去随便逛逛,拍拍它们的脑袋,可能还和它们比比蹄子什么的。光是想想这些事,我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但是另一方面,我却又有点害怕,进入畜棚的那条路到底会把我带向何方。尤其是我闻起来就像家养马中的一员的时候,走进马棚的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所以出于小心,我还是选择性的略过了马棚,直接走向了屋子。我从背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你好?有人吗?”我走进了家门,把我的包和医疗档案扔进了我的房间里,这才发现门外已经开始下雨了。我在房子里转悠时,经过了很多面镜子,但我没有对着一面镜子照过。我知道事态已经急转直下了,用不着照镜子。然而,我现在需要一些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饮品。我从厨房里拿来一个杯子,想起来储藏室里还有一瓶二十五年的威士忌。我往杯子里倒了大概有五根手指那么深的酒,再加了点冰块,然后一口闷掉了大半杯。上帝啊,我太需要这个了。

我靠在桌子上,看着外面闪电撕裂天空。多么见鬼的一天啊。我在过去三十六个小时里见过的鬼比我之前一生见过的都多。我深吸了一口气,而等我再拿起我的酒杯时,我看见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窗户,却久久没有暗下去。哎等等,等下?我眯起眼仔细看了看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那道光。“靠!那是车前灯!”

我急忙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的酒瓶旁边,然后从窗户边躲开,这肯定是杰克的车。我把走廊灯关了,然后紧张地四处看着。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就在这里傻站着,让杰克一进门就看见我,因为戴夫很可能也和他在一起。我不是特别想让戴夫也掺和进来,单单是把自己的脸给杰克看就已经够尴尬了。还好我们的厨房直通客厅,所以我进了客厅,躺在沙发上躲了起来。如果客厅灯被打开的话,只要我不坐起来,我还是完全待在视野之外的。而且,我能很容易地从这个位置观察厨房里的情况。

我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把几个袋子扔在了地板上,然后走出去关上了门。这个流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在沙发上待了少说五分钟,但还是能听见有人走进来往地上扔袋子的声音。上帝啊他们到底买了些什么?又是谁能买那么多东西回来?

最终,我听见了最后一次关门声,然后两个含混不清的声音慢慢飘向厨房那边。我皱起眉,“两个声音,杰克和戴夫,靠。”很快,两个身影就走进了我的视线,而我的血液在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凝固了,我不由得纠正了自己,“不是戴夫和杰克。”

这两个人走进了厨房里,他们浑身湿透,却在放声大笑。我想说“他们”,但是听他们的声音根本不像是男的,听起来就像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还转过来对着另一个说,“好吧,至少我们弄完了。从现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用离开这个农场了。”

这只能是杰克,对吧?哦等下,当我没说,这个人刚刚才脱下他的帽子和衣服。长长的金色头发一直垂到了后背,这肯定是个女生啊。没准另一个人才是杰克?

等等,请再次当我没说。第二个人也摘掉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头旺盛的彩色头发,颜色鲜明到能够让一盒子荧光笔黯然失色。在她们脱下鞋子和裤子的时候,彩色头发开了腔,“是啊,终于弄完了。”

很快她们的身上就只剩下了男性内裤,这倒是有点奇怪,但在我有时间猜测以前,这个彩色头伸手到后面从内裤里面拉出了什么东西。“哦不……”我不由自主地小声说着,我看清了那东西:一条完全长成了的马尾巴,和那人的头发一个颜色。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人是不会有尾巴的……”我眯起眼盯了好一会儿,才确认我没看错,是的,那就是一条尾巴,而且,卧槽,他们还都有马耳朵。彩色头发的是蓝色的,金色头发的是橙色的,“这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喃喃着。

彩虹头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尾巴,“上帝啊,现在好多了。我想死你了小伙计!”

我目瞪口呆。另一个人也做了相同的事,来回甩着他的尾巴,“你说的没错,它毕竟是你的一部分。”

彩虹头笑了起来,“噢耶!快摇摇塞雷斯蒂亚赐予你的尾巴!”然后跑向了另一个同伴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群人脑子瓦特了?她们干嘛这么开心?她们不该看见那尾巴就怕得要死吗?根本不正常。哦天啊……万一他们就是杰克和戴夫呢?万一他们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呢!不,不可能——

彩虹头开了口,而她的话对我而言仿佛冷水淋头一样,“我们做到了杰克!我们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坐下来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了!”

不,不,这不可能。我的眼前慢慢变得模糊。杰克应该不会这么懦弱的啊,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而且就算他真的也马化了的话,他也不会这么高兴的。他绝不会因为自己是一个半人半马的怪兽开心的。这真的是他们吗?

这个金头发的人(杰克?)说话了,“没错,我真的很想安静待个几天,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到处跑。我们还有一瓶威士忌可以庆祝一下!好主意黛茜!”

哦我去,我的威士忌还在桌子上呢。彩虹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杰克,我们出门的时候,这瓶威士忌并不在这里啊……”

我挫败地低下了头,不只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的威士忌,而且还因为确认了站在厨房里的两个人真的就是杰克和戴夫。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了这一点,而我却不愿意接受。她们很可能正在经历和我一样的变化。我越看那个金发的人,我越觉得他是我的弟弟。而且不管杰克在哪儿,戴夫肯定会跟在他身边。更别说,戴夫生日那天还拿到了一个彩虹头发的蓝色小马玩偶。而且他还把蓝色小马作为他的电脑壁纸什么的,杰克一直在告诉我他到底有多喜欢那只小马。而现在,站在我厨房里那个人也即将变成那只蓝色彩虹毛发的小马,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我再次叹了口气,看来我的问题是只增不减了。我看见我金发的弟弟那个剩了点威士忌的杯子看了看,然后转向那个彩色的戴夫,“这……这不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门还是锁着的。”

戴夫走向那个杯子,地板上响起了蹄子的哒拉声,“呃,杰克……这里面还有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好吧,我猜现在应该就是我现身的时候了。我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厨房,杰克和戴夫依然背对着我,所以我轻轻地走进厨房,慢慢地靠近他们,直到离他们还有一步远。杰克说话了,“窗玻璃都完好无损,门也是好好的锁着的。没人有家里的钥匙除了……”

戴夫摇着他的肩膀,“除了谁?AJ,告诉我!谁!?”

我清了清嗓,“他的哥哥。”

第五章——最后的剁手

很显然,今天杰克肯定快乐不起来。好吧,还是去把该办的事办了吧,是时候穿好衣服到厨房找他了。我套上短裤,立即感到了违和,前部空了,不过后部和侧面竟然有点紧,哦,我的臀部变宽了,真是棒呐,呵呵,这女性化的也是够彻底了。我看了看昨天穿的衣服。唉,“这些衣服可不太适合妹子”,这个想法可真让人难过。我咬了咬嘴唇,啊,我肯定还需要时间好好习惯。好吧,去它的,就披个睡袍得了,一会儿再去想到底穿什么。

我走进厨房,坐在餐桌旁。等到杰克接受了他的新变化之前,我不太想这么早就做早饭,而且,我也不想让自己身陷鸡飞蛋打培根乱飞的厨房修罗场,那样的话我最后就只能带着尴尬离开了,因为杰克很可能刚看到自己的下身后,就满屋子疯跑掀桌,还往自己身上点火。等我成功让他冷静下来后,我那没出锅的培根估计都已经焦了,于是我美好的一天就全毁了!我才不去冒这个险呢。

所以我只是坐在桌子边,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等杰克进来。我看着时钟上的分针跳了一下又一下,正打算站起来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时,我终于听见了从客厅里传来的他的脚步声。杰克穿着一条睡袍,下身依然穿着他的睡裤,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走进厨房。看起来他现在非常冷静,他肯定还没注意到那个变化。“哦嘿,黛茜,哇哦,我从没见过你起这么早。”

真有意思,好像这两天里他大多数时候都叫我戴夫,但总会时不时地把我叫成黛茜。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我想说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让事态变得更复杂了,但我记得这个称呼的问题好像也是在我们身体上的变化开始后才出现的吧?嗯,一会儿再说好了,毕竟盘子里还有道大菜没解决呢。“是啊杰克,呃,我睡不着,所以就决定早起好了。”

杰克走过来,启动了咖啡机,“好吧,让我猜猜,你发现了我们身体上最新的变化,然后就睡不着了,对吧?”

我眨眨眼。等等,杰克已经知道了?我本来还期待着他知道以后会有火啊尖叫啊砸窗户什么的。不过显然杰克的接受能力比我预料的要好多了,我想确认一下我们指的变化是不是同一个,于是我说,“啊对,你可以这么说吧。我猜你已经看见了?你能接受……么?”

“好吧其实我是等醒过来以后才发现的,但是,没错,我猜我还能接受。”

“哦,哇哦,我还以为你会很伤心呢。”

“不,不伤心。不过有点惊讶倒是真的,我是说我站在镜子面前,呆呆地看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你得好好看清楚,对吧?”

于是这对话就尴尬起来了,“嗯,对……”

“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了这玩意,感觉真是又疯狂又诡异。”

“对,肯定。”

“最后我拿了一支笔,在它旁边戳了戳,感觉真的好怪。”

“……”什么鬼?

“别理解错了,我摸过很多动物身体上的这个部位。我是说,如果你到马厩里,双手揉着马的那里然后给它做一个全面按摩,它会很喜欢的。”

我很高兴自己现在没在吃东西,我都快吐了,“呃,杰克,我感觉信息量太大了。”

“说什么呢?每个称职的农场主一有机会就会去照顾马儿们一下。记得这个星期早些时候我和你说的那只叫‘萨拉’的雌驹吗?她那个地方发炎了,所以我们得照顾她。好吧,如果我当时没有仔细看过那个地方,还闻到了臭味的话,我都不知道她那里感染了。”

“哦天哪,杰克,那也太恶心了吧,哎,等下,‘萨拉?’她不是‘那里’发了炎,你告诉我她是蹄子那块儿感染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提起了睡袍去看我的脚,“上帝啊杰克,我们长了蹄子。”

“嗯嗯,答对了?我还觉得这挺明显的呢。”杰克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勒个去!蹄子哎!”我弯下腰仔细打量着。我的手还是百分百人类的,但我下面那一半的腿已经完全变成小马的了,我的人类膝盖被顶到更高的位置区,而我的踝部已经到了膝盖原来待着的位置,从那里往下,我的后半部分腿上长出了淡淡的蓝色毛皮,到蹄子那儿时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天蓝色。“哦上帝啊,这感觉真奇怪,比奇怪还奇怪!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杰克难以置信地慢慢张开了嘴,“你是在告诉我……”

“哦哇哦,这玩意儿的质地还真硬。”我说着,拿起桌上的叉子戳了戳。

“……你根本就没注意到……”杰克继续。

“至少我们还能用蹄子走路。”我指出。

现在杰克离我只有一英尺远了,“……你长出了蹄子!?!**你是怎么忽略掉这么重要的事情啊**!你知道,**这算是大事吧**!”

杰克说的没错,我之前怎么会没发现这个玩意儿的,好吧,估计我当时注意力全在别的东西上了,比如,丢了小兄弟之类的。“呃,对,抱歉了杰克,我猜我这是忘了去检查那里。”

“忘带钥匙,我能理解。没发现你穿的袜子颜色不一样,我也没问题,但没注意到你正在用蹄子走路?你认真的?”

等等。哦,哦靠。这也就是说,杰克还不知道那个地方也变了。唉,我还以为我们能跳过那段又羞耻又尴尬的对话呢。没准儿我现在还是先别告诉他好了,至少让他再多享受一点(自认为是)男人的美好时光。

杰克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哎哟,戴夫,你有时真的就是个二愣子。”

哦,是吗?那好啊伙计,去你丫的。我本来还打算好好待你的呢……“嘿,杰克,帮我个忙,检查一下你的尾巴根。”

杰克抬起头来,“什么?”

“检查,你的,尾巴根。”我停了停,“我想,呃,那儿应该有什么东西变了。相信我,我现在闭上眼睛转过身去,然后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你的尾巴根。”

杰克歪过头来想了想,“唔,好吧?这个要求还真奇怪的,我应该注意哪种变化?”

我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相信我就行了伙计,不用担心,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的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我能听见他左右晃了几步(哦嘿,我都能听出他的脚步声更像马蹄声了哎,我之前竟然都没注意到!)最后我还是听见他宽衣解裤,然后我听见了裤子落地的声音。

我等了一会儿。整整过去了十秒,我身后依然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呃,杰克,你还好吧?”我睁开眼,慢慢转过头来,杰克正呆呆地立在那儿,愣愣地盯着自己那个阿杰粉梦寐以求的部位。它看起来和我自己的挺像,不过我得说,看见我朋友身上也长了这玩意儿,感觉真的特别古怪。然后我才意识到,杰克已经雕塑般站在那儿瞪了好一会儿了,所以我走到他身边,搭住了他的肩膀,“嘿,记得你刚刚还嘲笑我说我没发现长出蹄子这事儿吗?啊,多美好的回忆啊。”

我手臂搭上他肩膀的动作似乎重启了他的大脑,杰克立马一蹦三尺高,然后跌跌撞撞地一路退回了客厅里,双手一边疯狂地在肚子前面挥舞,好像他在试着把落在他肚子上的虫子赶走一样。哦,我有没有提到他的尖叫声?哦,上帝啊,那声尖叫。

“杰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下来,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杰克,这又不是什么蜘蛛,这是小穴。”我的大脑转了转,没错,这确实是我有生以来说过最古怪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杰克的尖叫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晕了过去,倒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我走到他身边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好吧,我猜我应该说**她**怎么样了。天,要习惯这个还真有些麻烦,不过我的确不打算再以男性称谓来称呼她了,尤其是在她没穿裤子,一切都能尽收眼底的时候,这么一看她的性别可是显而易见。我停下想了想,“哼,去它的,从现在开始我就用女性的称谓叫她好了,而且也让她这么称呼我。我们应该会习惯的。”

“嘿伙计你还好吗?这一摔可不轻啊。”没有回答。我踢了她一脚,她还是不理我。“没错,你晕过去了。棒极了……”

好吧,毕竟我还得吃我的早饭。我转向那具失去意识的身体,“嘿,我要把你的燕麦吃了,咋样?你不会介意的吼?真棒,谢啦!”嗯,她把燕麦放哪儿去了?啊,这里有一包什么东西。

我走进客厅,拿起了放在墙边的那个白色袋子。我打开它,往里面看了一眼,“哟,杰克,这是什么燕麦?”我知道她不能回答我,但就这么和她说话还真挺好玩的。叫她作“她”也是。哈哈,如果她现在醒过来并且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她一定会气炸了的。反正,这燕麦看上去不错,不管它是什么啦。我把这包东西放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小碗。

“你想来点燕麦吗,杰克?我的话,我今天不太想喝牛奶。对,就一点干燕麦还有一小杯橙汁,对这只雌驹来说就够啦。”我笑着,把这碗燕麦拿进了客厅,打开了电视。说自己是只雌驹让我汗毛直立,但我想这也是事实。为了不压到自己心爱的新肢体,于是我甩起尾巴放到一边,然后坐了下来。“嘿杰克,你以前一直说不能把脚架到桌子上对吧?但是蹄子呢?蹄子应该没问题吧?”啊真棒。平心而论我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但是这一丢丢的不正经在我看来还挺好玩的。

几个小时过去了,电视上并没什么好看的东西,只有一点关于西雅图发生的不明爆炸的新闻,说午夜时分一个很古老的图书馆突然莫名其妙地从里面炸开了。不过我也没怎么仔细看,我正忙着整理完善那些物品清单,顺便又吃了点燕麦。我觉得如果杰克醒过来的话,我一定会察觉的,因为她一定又会开始尖叫起来的。所以,当我的耳朵突然转动起来,捕捉到了另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微小声音时,我吃了一惊。杰克的确是醒过来了,但我并没有听见什么尖叫。我听见了哭声。

我放下了笔揉了揉额头。我不知道在“好基友必做事项”里有没有“当你最好的朋友丢了小兄弟后一定要去安慰他”这一条,但我现在的确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她迈过这个坎的人了。我站起来,打开了走廊的门,杰克正躺在那儿,脸却别到身体的另一边,面对着墙不停抽泣着。我跪在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肩膀。

“听着,杰克……呃……”靠,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好。我根本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还好,杰克开了口,缓解了我的尴尬。

“这,这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杰克哽咽着。

“我不知道,根本没法按常理解释。我们不知道这一串变化的起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们,更不知道这怎么可能会发生,而且也不知道我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呵,我们也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被马化了,可能还有好几百人和我们一样呢。”

杰克擦擦眼睛,“可能还有别人”的猜测看起来让她平静了一些,“你真的这样觉得?”

我耸耸肩,“我是说,如果罪魁祸首有能力让我们强行马化,那我猜他们的目标应该不会只有我们两个,要不然就太屈才了。”

“你是怎么觉得这件事是别人干的?”杰克坐了起来,但还是没有转过来看我。

我扬起眉毛,“你说啥呢,当然是别人干的了,怎么,你觉得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吗?”

我在她身后坐下,杰克伸出手揉了揉后颈。我注意到她的中指比平常大了很多,让我想起我昨天脚趾的样子。“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我们下手,我是说,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来弄我们呢?这看起来很可能是我们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才引发这一连串改变的。戴夫,我就是搞不懂。”杰克转过来看着我,“而其实,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叫你戴夫?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今天发生了这些事以后,这名字肯定已经不适合你了,对吧?”

我笑了起来,“对,我刚刚才要问你相同的事情呢。你是更喜欢杰西?还是说我就叫你AJ好了?”

“啊,杰西听起来像是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这读音也真坑爹。我不知道啊,如果你想的话,你还是叫我AJ好了,或者依然叫我杰克也行。我们可以假装杰克是杰西的另一种说法什么的。”她站了起来,又擦了擦眼睛,“好吧,哭也哭过了,我们要去买东西呢。毕竟,女生们都喜欢购物,对吧?”

我笑了一声,“真高兴你又振作起来了AJ,而且没错,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不过我建议你先吃点东西,今天可是会非常累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走到沙发边拿起了我的碗和那包燕麦。

在我向碗里倒了些燕麦坐到餐桌边的时候,杰克一直在旁边盯着我。我正要吃第二勺,却发现杰克还在瞪着我,所以我开口,“呃,……需要帮忙吗?”

“你在吃什么……你从哪儿找到那个的?”她慢慢走向桌边,说。

“哈?哦你是说这包燕麦啊?”我指了指那个白色的袋子,这时我才意识到它包装很奇怪,只是单纯的白色,也没有标识啊商标文字什么的。谁会去买一包连个字都没有的纯白包装的燕麦呢?“啊,我在走廊墙边找到的。它闻起来不错,看上去也挺好,所以我就倒了——”

“你在吃苜蓿。”杰克笃定地说。

我停了嘴,然后低下头去。仔细想想,这燕麦看起来的确挺奇怪的。它是一小堆扁平的,干燥的绿色方体,里面还掺杂了些种子,“呃……对。呃,我猜这对人类来说很不正常?”

杰克轻轻笑了起来,“真的很不正常。苜蓿是家畜的饲料,我们把它混到普通的饲料里来给他们增加蛋白质。人类并不能消化苜蓿,我猜人应该可以吃苜蓿的嫩芽什么的,但绝对吃不了它的种子和这样的产品。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嚼得动那些种子的……”杰克停了下来,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哦,哦,哇哦,我猜我能解释了。好吧,我们每次醒来真的得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走廊挂着的镜子前,“哦?怎么了?我们的舌头怎么了吗?还是——”我对着镜子看了看嘴巴里面,“牙齿。啊,再见吧犬齿,我会想你的!”我笑了一声,张大了嘴。我的犬齿平了下去,并且往后移动了一点,而我的臼齿看上去也大了很多。我闭上嘴,然后仔细端详着我的整张脸。我看出很多一点点非常微小的变化,但把它们加起来看,我的脸已经大不相同了。我整张脸看起来更像女孩子,眼睛也闪着异常耀眼的光,皮肤也更加光滑,而且,我的鼻子和嘴开始慢慢往前凸出来了。挺难忽略掉这么些细节的。还好我脸上大部分看上去还是很像人类的,只不过看起来很像妹子而已。好吧,至少现在情况还算乐观,我们还要去剁一整天的手,前面AJ说什么来着,妹子们都喜欢购物?呵呵,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好了。

开车去沃尔玛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些。把蹄子穿进球鞋就已经够麻烦了,而用这些蹄子来踩踏板更是难上加难。我就算把尾巴塞进裤子里也没法好好坐下这件事也一点都帮不上忙,光是这么正常坐着就非常痛苦,因为这样会压住我的尾巴,所以最后我选择用我的左半边屁股坐。不管怎样,我们最终还是平安到达了沃尔玛,没有因为我们不完全是人类而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和骚动。门口的迎宾甚至还对我们微笑着说“欢迎光临,女士们”,我窃笑了一下,谢天谢地杰克也只是咬咬牙,什么话也没说。

“来吧杰克,记住了,微笑,点头,就行了。别干什么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事……”我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连帽衫。现在是五月天,这么穿看起来的确有些热,但我需要兜帽来遮住我的耳朵和尽可能多的头发。

“我发誓,如果哪个小年轻敢对我吹口哨的话,我会一直暴走,直到我看见血为止。”杰克也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夹克,戴了一顶棒球帽。他把耳朵压进了头发里,并且用那顶帽子牢牢扣住。

“这可不像是小马会做的事啊。”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把手推车推到了放食品的部分。我们的列表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绿色新鲜蔬菜,但我已经开始往推车里加扔蔬菜了。他们看起来太好吃了。

杰克也把分类好的水果放进了推车里,“对,其实我也在想,到现在为止我们身上发生的变化只有身体上的,而看起来我们的思维却没什么改变。”

“哈,你听上去好像很失望啊。”我挑着眉毛说。这些放不久的新鲜食物已经拿得够多了,于是我推着车走到下一个区域。

“哦不,别理解错了。我非常喜欢我现在的思维,和记忆,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杰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列表,然后带头走向了干制品区域,开始往推车里放一袋又一袋面粉和糖。

我看见她不停地往车里放糖,于是我也走上前拿了几盒子方糖块。我不是很了解家养马啊小马啊什么的,但我很确定糖块肯定是我们到时候需要的东西。“我们可能得再弄一辆推车过来了,杰克。而且,你想想,我们的确已经有一点微小的思维变化了。”我想起了我最近喜欢上我那条彩色尾巴的事情来。讲道理,这个属于马类的特征应该会让我疯魔的,但实际上我却喜欢上了这玩意儿:这就是我们的思想开始改变了的绝佳证明。

杰克停下了往车里堆东西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真的吗?你发现了?行,说吧,给我举个例子。”

我挠了挠头拖延时间,我其实挺喜欢我下身小马化的那部分,但我不太想向他承认这事。嗯嗯,还有什么别的……哦!“对了杰克,还记得你从两天前就开始时不时地叫我‘黛茜’了吗?那是怎么回事?”

杰克感觉面粉和糖拿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走向下一个区域,“对,我猜没错。我是说,现在我是对你改了称呼,毕竟你需要一个配得上你的……”杰克尴尬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的小腹。我下意识地扭过腿,红了脸,“咳咳,你的新‘部位’。但是,除此之外我都是故意这么叫你的,为了嘲笑你的头发什么的。”

我脑海biu过了一道闪电,仿佛它非常急切地想要让我明白些什么:啊当然我的大脑最终还是奇迹般的反应了过来。我猛地停住脚步,真相狠狠地拍在我的脸上。“杰克……你在所有这些事发生之前就开始叫我黛茜了。在我得到可爱标记之前……是在我们生日派对上!”

杰克停了下来回头看我,“什么?所有这些都是从可爱标记开始的,这说不通。为什么我会在你长出标记之前就喊你黛茜?你说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肩膀,“那瓶酒!记得吗?我们那时正要干杯,然后你突然就发了大概半分钟的呆。等你回过神来,你就直接看着我叫了我一声黛茜。那才是真正的第一件不正常的事!”

杰克低下头去,咬了咬拇指,“那时我真的叫你黛茜了吗?啊那还真是挺奇怪的。所以这就是答案?那瓶威士忌就是一切的起因?”

我反手抽了一下她的胳膊,“什么?不,那瓶威士忌和这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还没喝那酒你就突然懵掉了,记得吗?那时是……”我意识到了更多的细节,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那刚好就是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我的天啊老兄,没准那才是一切异变的开端!”

杰克笑了起来,“当然了,因为所有小男生都会在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变成小雌驹。抱歉,老兄,你这个想法根本就没道理。不过脑洞不错。”杰克重新转过身去,我们现在已经离药品货架越来越近了,她开始四周张望有没有止疼药急救用品什么的。

她说的没错,就算这看起来都是以二十五岁生日为开端,这也对我们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这根本就说不通。“听着,AJ,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是很值得我们留意的,没准这就是解决谜团的一部分钥匙。”

杰克用胳膊把整个急救用品货架给抱空了。付账的时候估计要大出血了。“黛茜,我告诉你了,年龄的事只是一个巧合……而且真是这样的话伊万应该也会受到影响,而昨天他走的时候看起来不得了的正常。”

我眨眨眼,“伊万?啥,但他的生日……”我仔细想想,他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只知道他是杰克的哥哥,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年纪多大了,更别说他的生日了。

杰克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们是双胞胎。伊万就比我大个几分钟。抱歉我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不知为什么伊万不太喜欢让别人知道他的生日,可能是他喜欢别人把他看做更成熟的大哥哥吧,所以每次我提醒他我们年纪一样大的时候他总是不开心。”

这就挺奇怪的了,干嘛要去隐瞒自己的生日呢。好吧,至少从我接到的伊万的电话来看,他还要四天才会回来。等下,那个电话好像也有什么不对吧?我记得伊万不是——

“**云宝黛茜!!!**”

搞毛?我和杰克愣在当场,我兜帽下的耳朵开始转动了起来,想找到喊我名字——我猜这算是我现在的名字了——那个声音传出来的位置。我的大脑开始以每分钟一千转的速度疯狂运作了起来,“*他们怎么会叫我这个的?哦天哪,会不会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们是不是知晓整件事的谜底?而且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肯定是那个元凶,不然别人根本认不出……*”终于,声音的主人走进了我的视线,“喔。”

“啊,妈咪你看!是云宝黛茜!呵呵呵!你看她的头发!”一个可爱的大概八岁的小萝莉欢快地跑到我面前,开心的指着我。不一会儿,她的妈妈也走了过来,很明显为她女儿的举动很是尴尬。我转身对杰克笑了笑,耸了耸肩。我们就放轻松点,肯定能蒙混过关。我就装作我们是在cosplay什么的就行了,希望她们不会注意到我们藏起来的耳朵,以及这些耳朵到底有多真。

这个母亲拉住了她女儿的手,“对不起,她听到你的声音后就一直左看右看的,然后她看见你那一头头发的时候就突然这么开心了!她真的很喜欢那部动画。”

等等,她是说小女孩是跟着我的声音找来的?什么鬼,我没感觉我声音变了多少啊,对吧?嗯好吧,我试试看,“哦,嘿孩子,啊,没关系。”哈,我的声音听着很正常啊,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变化很缓慢所以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算了一会儿再说吧。现在得先向这个孩子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是这个样子。“我和我的朋友正要去一个……Cosplay比赛!”我一把抓住杰克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微笑着说,“快和小家伙问个好,阿杰。”

“你好啊甜心。”杰克笑了一声,很努力地模仿一个试着模仿阿杰的人。

“苹果杰克你也在这里?!”这个小萝莉看见杰克以后,看起来却是惊讶多于高兴。

“快来亲爱的,我们让这些女士们清静一会儿吧,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讲话的吗?”她妈妈正要抓住小萝莉的手,但小萝莉却向我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她抬起头看着我,“你们不该在这里的!”这孩子现在看起来已经相当难过了。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注意到我的腿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亲爱的?”杰克说,努力地保持着微笑,但是笑得非常勉强。

“你们要阻止无序!你们要回去救救塞雷斯蒂亚!”这个小萝莉快哭出来了。

“好了亲爱的,够了,我们走吧。”她妈妈想把女儿从我腿上拉下来。

“你们一定要去找到别的朋友们,然后去阻止无序!你们,你们必须要!”萝莉不住地啜泣着,终于被她妈妈拉开了。我只好继续尴尬地笑着,看着她的妈妈。

妈妈的眼中充满歉意,“对不起,她不知道你们只是在模仿,而且她还是对那个结局很难过。”

“对,对,那的确是一个非常悲伤的结局。嗯见到你很高兴,女士。”我看着小女孩被她妈妈拉着转过了拐角,对着她们挥了挥手。我还能听见小女孩的妈妈一直在训斥她,说她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这么差。我转向AJ,“好吧,好尴尬呀。”

杰克倒没怎注意听我说,他低着头看着小女孩原先在的地方,深深地思索些什么。最终他开了口,“所以……你怎么看?”

“什么?那个小女孩?,挺可爱的,她离我那么近,有那一瞬间我还担心她会不会注意到我的蹄子或者耳朵什么的。”

杰克转过来继续推起了车,走向下一排货架。“对……她刚刚真以为你是云宝呢。”

我揉了揉脖子,跟在杰克身后,“嗯,可能吧。我不怪她,我的头发啊还有别的什么都的确挺像云宝的,而现在连我的声音都……”

“我不是说她觉得你长得像云宝黛茜,”杰克打断了我,“我是说她觉得你就是黛茜。不是克隆,也不是长得像,不是一个变成小马的人,她觉得你和黛茜就是同一个个体。”

我翻了个白眼,“对,你真棒,老兄,她才差不多八岁吧,她估计还以为月亮是起司做的,小宝宝是鹳鸟送过来的呢①。”

杰克继续推着车,时不时停下往购物车里扔一些商品,“小孩子们有时能看见大人看不清的东西。”

“对,好吧,我很确定我不是什么卡通人物。我有作为二十五年人类的记忆,没有一天作为小马的记忆。我不是真的黛茜,这真的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傻的事情了。”

杰克把最后一捆绷带扔进了推车,然后开始走向下一个片区,“没必要生气老兄,只不过是小小地头脑风暴一下,话说你才是那个一开始就想玩头脑风暴的家伙吧。”

我正要酝酿一下再吐个槽,但我的目光被路上的什么东西抓住了,“哇,等下杰克。”我抓过一盒东西,大声念了出来,“万能护腕。这款产品是为了帮助手部功能衰退或手指损伤的大人以及小孩设计的。简单地套在手腕处,用尼龙搭扣抓取物品。可以抓住餐具,牙刷,笔,以及别的小物件。让那些手部缺陷的人更好地享受生活。”

杰克已经站到了我的后面,“哇靠,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为小马量身定做的!”

我点点头,“对,我都很惊讶我们从没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从蹄子上套进去,然后用它抓住笔啊叉啊什么的。的确为我们解决了很多未来会遇到的问题呢。”

我拿起了两盒扔进了推车里。杰克看着我,“就拿两个?”

我挑了挑眉毛,“我们只有两个人,不然你想要买几个?”

杰克耸耸肩,但并没有和我争下去,他继续推起了车,“我不清楚,万一我们找到了更多和我们一样的人呢?”

“那他们就自己买自己的呗,这东西要二十刀一个呢!”我看了看我们的推车,车里的东西已经堆成了山,货品几乎囊括了超市里每一个分类。这肯定要花掉超过一千多美刀的钱。

杰克笑了起来,“尽情掏腰包吧,下个星期的话我们就很难再去买什么东西了。”

“说得对。”我说着,走过化妆品和洗浴用品片区。“哦,杰克你等一下,我要拿点东西。”

杰克看了看她的列表单,挠了挠头,“呃,好的?”

“啊,在哪儿,哪儿……**啊哈**!”我从货架间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鬃毛香波。

杰克看见了,大笑起来,“老兄你认真的?”

“哦得了吧,我之前总是看见这玩意儿,每次看见它我就想起了小马。现在我终于能买了它,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了!”

杰克摇摇头,“你这个笨蛋。”然后继续推起了车。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服装类片区,这里有一个分岔路,一条通向男装,另一条通向女装。杰克想都不想就转进了男装区。我停了下来,看了看两条路,仔细考虑了一下。“杰克,我去看看女装区,马上就回来!”

我走进这片对我来说很陌生的片区时,我听到了杰克的笑声。我自己也不确定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短裙啊吊带衫什么的可不适合在农场里穿。我转过一个拐角,穿过了放置胖次的货架。我看见它们,大脑里很快就冒出了“哈哈,你现在该穿这些玩意儿了!”之类的想法。“闭嘴吧脑子,而且,我才不会去穿!小马根本不穿什么胖次,哈!”我为着自己能够反驳脑海深处的想法而窃笑不已。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们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我们真的还需要穿衣服吗?我知道动画里的那些服装打扮都是设计出来的,但现实中呢?我们要穿衣服吗?夏天应该还好,但冬天的时候我们可能还是需要夹克靴子什么的来帮我们过冬。我是说,一月份的时候温度经常会降到零度以下的。

等下,我在说什么,冬天?一月份?现在才是春天啊,我们会困在小马的身体里多久?一方面我希望这个变化只会持续一个星期,但我的内心深处却对这个愿望表示不满,打算展开报复,所以它决定做一个现实主义者,告诉我“谁说你不会就这样度过余生呢?也许根本就没有回头路。”我咬紧了嘴唇想要反驳,但我却什么话都想不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造成现在的事态,我们都看不出这马化有停止的迹象,而如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因素造成马化,以及为什么会马化的话,那我们又该怎么去逆转它?独自钻牛角尖是很危险的,我准备回头去找杰克。

剩下的采购之旅过得相当平静。最终的账单数额竟然超过了两千四百美刀,我们只好让收银员回头把这份账单分成两部分支付,我和杰克AA,因为杰克的信用卡到两千美刀就透支了。所幸的是这些补给够我们用好久了。从超市里出来后,我们就去了当地大学里的一家书店,我冲进去搬出了他们所有的关于马类的书,包括了一本马类解剖学的图集,一些兽医用书,加上半打其他的有关卫生,食谱,锻炼之类的书。我不清楚这些有关真实马类的书里能有多少可以用到卡通小马上,但聊胜于无。我们最后一站是Farm & Fleet,它也被称作是“农场主的百货店”。

“我们来这里干嘛来着?”杰克问,在入口处拉过一辆购物车推到了我手里。“刚刚最后那辆车推得我腿痛死了,这个你推好了。”

我接过那辆推车,重新看向杰克。我的腿也开始痛了起来,但我不觉得是推车推的。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还得把东西买完,“忍忍,不会太长时间的,我们就买一点户外用的东西。”

我们在货架中一路走着,一路拿上钉子,工具,提灯,以及别的五金件。正在我们走进园地用品区拿起一袋又一袋菜种时,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刺痛。“啊!”我松开了袋子,背过手去抚摸着我的背部。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啊哦。”

杰克弯下腰去捡起我丢下的袋子,“怎么了?”

“我不知道,但是好痛啊。我背上应该出什么事了。”我尝试着去摸那块地方,但我的手根本够不到,“嘿,我把衣服拉上去你帮我看看?”

“老兄,你现在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我可不建议在一间都是男同胞的场合里撩起衣服。”杰克说的没错;就算我现在还没有成规模的胸器,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在一家商店里裸着上身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好吧,我去洗手间里看看。一会儿动物护理用品专区那儿见。”

我走向洗手间,突然想起洗手间是男女分开的。我犹豫了一会儿,走向了标识着女厕的门,“好吧,啥事都有第一次……”我想着,推开了门。

我刚刚打开门,就不由得停住了,我看见里面洗手台前已经有一个女士在洗手。“好吧,希望我外表看上去还能算是个妹子。”我想着,慢慢走了进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潜入女厕的变态。我走过这个女人的身边,总是感觉她随时会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尖叫,然后问我为什么会在女厕所里。还好我的脑内剧场并没有发生,我安稳地走进隔间,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脱衣服的动作好像更加困难了,因为我的手好像已经不那么灵活了,从货架上拿东西还是很简单的,但解开我用兜帽拉带打的结就没这么容易了。我最终还是设法解开了它,连着打底衣一起脱了下来。我对我努力的成果很满意,于是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胸前,“哦,还真是很不一样啊。”

好消息是我并没有长出胸脯,坏消息是,那儿的点也不见了,我赶紧脱下长裤扯下短裤,赤身裸体地站在隔间里。“我们真的得赶紧回到农场里去了。”我想着。我知道事情已经恶化了,但现在的状况比我预料的还糟。现在,天蓝色的毛皮已经爬上了的腿,我原本膝盖的位置也传来阵阵疼痛。我的膝盖已经移动到了我腰部下面的那个位置,表现出了小马的结构特征,而腿上的疼痛则告诉我,我的腿对我使用它们的方式非常不满意,我不觉得它们希望用两条腿站得太久。除了我的腿,我还注意到我那边的毛已经变成了天蓝色,而且正以毛皮的样子扩散到我的整个腰部。说真的,现在我的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一块地方像是人类的了。我敢打赌我的脸肯定也变了一些,我真的很惊讶竟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指出来。

等下,我为什么在这里来着?哦对了,我的背。我伸手向摸摸看背上是怎么了。我看不到我的背后,但我感觉到那一块好像冒出了一些我以前从没有感觉到过的骨架。我想着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背上,“搞什么,小马的背上才没有骨……等下,我是天马。翅膀。”我一拍脑门,我都忘记了我最后是要变成谁!我在长翅膀哎。“哈,好吧……还挺酷的我猜?我很快就能飞了?”我得承认,这个念头的确挺诱人的。至少我算是有个盼头了。我会失去我的拇指和最后一丢丢人类特征,但我马上就能飞了。我觉得还算是公平交易吧。

对了,尽管不久后我会长出翅膀——还算是很不错的——但这马化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让人警惕的地步了。已经没必要去担心我们最终到底会变成什么了,而是应该去担心商店里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奇怪之处,然后报警什么的。我们真的得赶紧买完东西跑路了。

弄清楚是我生长着的翅膀在戳我的衣服后,我很快穿上衣服走回店里。我刚刚让杰克在哪里等我来着?动物护理?我走到那边看见她正在那边打量着毛刷,她也注意到了我,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扔掉了手里的刷子。

“兄弟!你在干嘛!”杰克半吼着小声说道,很快跑到了我身边。

“怎么了?”我很困惑,我只是这样站着而已啊。

“帽子!戴上帽子!”杰克疯狂地攥住我的兜帽把它往我脑袋上扣。

“哦,操,我刚刚没戴帽子就这么走过来了?”

“当然!老兄,你那蓝色耳朵人家一里外都看得见,你小心点行吗?而且你真的不应该顶着那一头彩色头发混到农业用品店里。”

我低下头,她是对的,这的确是一个很愚蠢的错误。“抱歉,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忘记的,应该是在想事情。”我很想把话题从我的二货行为上扯开,于是我指了指她先前看着的那些刷子,“这些是买给谁用的?”

“我们。”杰克说完,脸红了红,蹲下身把刷子捡起来,放进了推车里。

我读着毛刷上的文字,“马类专用毛刷:让马的毛皮更加顺滑,闪亮。”我重新看了看杰克,抬起了眉毛,杰克可不是那种在意自己外表的家伙。

“嘿老兄,我们到时候是要住在农场里的。我们得让自己保持整洁,好让自己和圈养马区分开。”

这也提醒我了,“哦,我觉得我没必要考虑这些。我保证你的那些马没一匹……长了翅膀。”

杰克挑了挑眉,然后轻轻笑了起来,继续推着车,“所以这就是背痛的原因?啊,你个绿茶婊,你能长出翅膀。我呢?啥也没有。哦对了,我能得到陆马的耐力,呜呼!还真是激动人心。”

我笑了起来,“好吧,然后你就能种出非常棒的玉米了。”

“我早就能种出好玉米了行吗!我都种了二十五年了!”杰克回答道,半气半开玩笑地举起了手。

我眨眨眼。她说的没错,杰克和伊万的农场能种出整个小城里最好的玉米,还是有机玉米,别的农场或者地区能得用肥料和药物,才能种出这么好的玉米。但是杰克他们却用不着。

“喔喔喔,我要拿点这个!”我抬起头来,看见杰克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物品。“你看啊黛茜,‘就算是被土、泥、雪弄得再脏的蹄子,这个蹄子清洁器也有办法帮你搞定一切。经常清理一下碎土砂砾,蹄子旁的毛皮就会变得又软又顺滑’听起来是不是很有用?”

我想象了一下用这玩意儿摩擦我的蹄子,抚摩旁边的毛皮的感觉,“哦天,听上去很棒啊。”我点点头,伸手又拿了一盒。

“呃,请问我能帮点什么吗,小姐们?”旁边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我脖子后的毛竖了起来,慢慢转过身去,看见一个高大结实的营业员插着手站在了我身后几步远的位置。他听到了多少?

“哦……你好。不,我和我朋友只是想给她农场里添置点东西,就这样。”

“好吧,需要什么的话请来找我。”他慢慢垂下手臂,走开了。

杰克用力咽了口唾沫,转过身面向我,“那么,我们得赶快把这些东西打包了。”

“对。”我瞥了一眼列表,上面还有一些东西我们没有买到,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在有机会离开的时候走掉比较好。但是,靠,这上面还有一样东西是我们必不可缺的,“还有一样东西,杰克,农场卫生保健用品,你知道这在哪里吗?”

杰克点点头,带着我走了过去,这些商品被摆放在一个很矮的货架上,旁边还有几个放了些玻璃瓶子的冰箱。杰克打开一个冰箱,开始读着上面的字条。

“好吧,我看看,马用脑炎疫苗,对,我们可不想得这种病……皮癣?腐蹄病?白色线菌感染?链球菌蹄疫?”

杰克向我递出一瓶又一瓶药物,让我把这些让进推车里。我读了读其中一条字,“只作牲畜用”。我皱了皱眉,然后把它放了进去。“嘿杰克,要买这些东西的话,你不得带一本兽医执照来吗?”

杰克笑了起来,“哈哈,你开玩笑?这些东西又不是给人用的,所以也没那么规范,谁都能买,而且很容易用,我以前就用这些东西给新生的小马驹注射过。”杰克停了下来,开始往外递更多的瓶子,“你想要马类肉毒杆菌中毒的疫苗吗?当然了,我觉得还是应该买的。对,我还得拿走这个。”杰克终于关上了冰箱门,她的胳膊里抱着了一堆兽医用的药物和疫苗。

我咬住舌头好让我自己不笑出声来,“你知道这看起来有多疯狂对吧?”

杰克微笑着,把那些瓶瓶罐罐放进了推车里,“在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性了,看见你吃苜蓿,还学会了怎么用蹄子走路以后,我觉得我的脑袋最后决定说‘去你丫的世界’,然后就拒绝去考虑我们经历的事情有多神经病了。”

“你看,既然你现在提起了苜蓿,那听起来真的很好吃啊。”我拍了拍肚皮,回想起早上吃的苜蓿有多美味。

“对啊,我也这么想。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快饿死了。”

我一边把推车推向收银台,一边听着杰克列举着她农场里种的、她迫不及待想尝尝的绿色植物。“哦,我们还有亚麻种子,我都等不及吃吃看了。我一直看见我养的那些马非常喜欢吃那个,那么它味道肯定——”我戳了戳杰克让她闭嘴。我正在把推车里的东西搬出来,而收银台前站着的那个女人就离我们几步远,我可不想要她知道我们现在特别想去尝尝亚麻种子的事。

杰克心领神会,帮着我一起拿东西。正当我等着收银员扫着条码的时候,我发现了旁边架子上的一本杂志,“喔,从没听说过《马》这本杂志啊。”我拿了一本。这是一本专门为了养马的人出版的,封面上有一只黑色的雄马,旁边还有几行诸如“怎么让你的雌驹毛皮光泽耀人”以及“怎么从马屁股上的鼓包分辨疾病”之类的文题。

杰克看起来和我一样好奇,“哦!翻到二十三页,让马尾保持清洁的十个窍门!”

“咳咳,总共是四百五十二点二三美元。”收银员扫完了条码,看着我们,目光狐疑地在我们之间游走,“你们不是本地人,是吗?”

我打开钱包拿出我的卡,“不不,女士,我们只是从这里经过,想要给我们家的农场买点东西。”我俯下身把银行卡滑到收银员那边。这个动作把我的袖管往上提了一点,露出了我手腕上的天蓝色的毛皮,一路延伸向手臂上。靠,这之前都没有!

收银员也看见了,她很大声地抽了一口气。啊,哦,这就很尴尬了,靠,靠,靠,“哦对了,没错,我和我朋友还穿着表演用的……服装……我们给那些……那些在医院里的孩子们表演。”这能说得通对吧?

杰克走向前来,很快抓起了那些那些已经结完账的袋子。“对,对,我们去给白血病患儿表演去了。真的真的很难过,我们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收银员啥都没说,但她也没有再去追问什么。我输入了密码,付清了账,然后我们赶在她再问出什么问题前离开了商店。

“好险。”杰克推开了门,说道。

“对啊,太险了。好吧,至少我们已经买完东西了而且……”我走到外面,屋外的空气像一面砖墙一样打在了我的感官上,我张张嘴,开始把我感受到的说了出来,“……742mmhg的低压,西南风,风速七节,从北边来的低压正在从这里往东十七英里的地方和高压碰撞。”我停了下来,眨眨眼,“好吧,一场大暴雨正在路上,杰克。”

杰克停住了脚步,挑着眉毛瞪着我,“你是从手机上看到的,还是说你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

“不是我的手机,我是在读,呃,读空气,我猜。你感觉不到吗?”我真的很惊讶,因为这些信息对我而言就和现在是白天一样显而易见。

杰克笑了起来,重新提起了她的袋子,走向这边,“不,我感觉不到。但我又不会变成一只管天气的天马是吧?”

“我猜也是。”我跟着她,帮她把货物拎到车上,但我的脑海里却开始想起别的事情来。我现在已经是半只天马了,所以能够读出天气对我来说还是说得过去的。这没怎么让我困扰,让我困扰的是,我想起来我一直能够很好地预测天气。当然了以前读的内容和现在根本没法比,但是,我在这方面总是有解释不了的天分。

我停下来揉揉眼睛,杰克看了过来,“怎么了?”

我看向杰克,一个天赋异禀到不合常理的农场主,总是能够在别人种不出玉米的地方种出自己的好玉米。哼,今天早些时候,当我意识到二十五岁生日是这些事情的起点时我还以为我找到了突破口,但从现在来看,这也不全对是吧?当然了那些物理上的变化还有时不时地口误是从那时开始的,但我们的天赋特征可比这些早得太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究竟是从何开始?我看着杰克,“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天气而已。开车吧。”

开车,说的可比做的容易多了。我刚坐进驾驶室,我就意识到我现在根本就没法开车。之前我只有一条尾巴的时候开车已经很成问题了,而现在我又长出了翅膀,显然是没办法正常地坐在驾驶座上的。不管我如何尝试,我都不能在压着翅膀或者尾巴的时候往前看,唯一的办法是我侧过九十度坐下,让肩膀抵在靠背上。这样坐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我这么坐的话我既不能看向前方也没法好好驾驶汽车。“靠,杰克,这得你来开,你不是天马,你应该可以做到的。”

杰克正坐在副驾上,看着我,“呃……没错,但这车是手动挡的。我不会开手动挡的车。”

两小时后,大概日落时分,我们终于开进了农场里。最终我们还是做了一件非常不合法的事:我坐在驾驶室上踩踏板挂挡位,杰克坐在副驾驶上帮我把方向盘,顺便帮我看着前方。我们花了好久,但最终我们还是成功地在没造成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回到了农场里。不太走运的是,我们刚到家,就下起了暴雨。杰克并没有车库,所以我们得冒着雨把两百多磅的货物卸下来,然后一点一点提进屋里。最终,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进来,倒在了厨房里。我们都筋疲力尽,浑身湿透了,而我们连顿像样的早餐都没吃上。

“好吧,至少我们弄完了。从现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用离开这个农场了。”杰克说着,开始把她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

“对,终于结束了。”我回答着,脱掉了我的衬衫,然后是鞋子和裤子。我一直脱到只剩内裤为止,然后把手伸到后面,把尾巴从之前剪出的破洞里掏出来。能再次看见我的尾巴,我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哦上帝啊,现在好多了。我想死你了小伙计!”我抱住了我的尾巴,发誓以后再也不把它绑进裤子里了。

我听见了杰克的笑声,转过身去。她也和我感同身受,因为她也把衣服脱得和我一样,然后很急切地把尾巴露了出来。杰克摇了摇她金色的尾巴,“你说的没错,它毕竟是你的一部分。”

“噢耶!快甩甩塞雷斯蒂亚赐予你的尾巴!”我大笑着,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着她的感觉很好,我都不想松手。我睁开眼看着她的脸,现在杰克的眼睛已经明显地比任何人类都要大了,她的嘴和鼻子正开始慢慢变成小马的吻部。这些变化让她看上去比我印象里可爱多了,我都冒出了亲她一口的奇怪的想法,不过估计只是克服万难安全到家后的情感发泄吧。“我们做到了杰克,我们买到了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坐下来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了!”

“没错,我真的很想好好待个几天,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到处跑。我们还有一瓶威士忌来庆祝呢!好主意黛茜!”

我放开了她,威士忌?我转过身,顺着杰克的目光,那瓶二十五年的威士忌正摆在桌子的另一边,而瓶子旁边是一个倒上了酒的杯子,里面的酒被喝掉了三分之二。

我突然安静了下来,耳朵紧紧贴在我的脑袋上,“杰克,我们出门的时候,这瓶威士忌并不在这里啊……”

注:

 ①:在西方文化中,家长们通常会告诉年幼的孩子们,说小宝宝是由鹳鸟从远处送到家长手里的。

第三章——哦头发,我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我摸着额头,“老兄,我和你一样懵逼。我们应该理性地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杰克白眼,“哦,哈哈,真好玩。别装了,戴夫。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做的。我笑话了你那个愚蠢的云宝贴纸,然后你就报复我,给我贴了个苹果杰克的,然后对我头发动手动脚。”

我指着我大腿上云宝黛茜的可爱标记待着的地方,“我说过了,这不是我做的!我才不会整我自己,蠢货。你觉得我想要这样的发型?我看起来傻透了!另外,你离开我家的时候头发还是好好的,然后回到自己家里以后头发才变的,又不是在我家。你干嘛不说是伊万干的,他才有可能整了我们俩!”我叉起手,对我自己的推理非常满意。肯定是伊万干的,他现在是唯一嫌疑人,我是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伊万不在,他已经在去芝加哥的路上了。他要去参加芝加哥每年举办的那个农业博览会。”杰克叹了口气,但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那天早上我走了以后就直接送伊万去了机场,然后我就开车回了农场,从那时起就只剩我一人了。”杰克经过我身边走向我的冰箱。他走路的样子有点怪,但我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所以一整天都只有你一个人,然后你的头发就自己变了?”我挠着脑门,这根本不可能。不过,这也和我所经历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也没去深究这话的可信度。

杰克在冰箱里翻找着,时不时停下把眼前的头发拨开,“对,就在我发现苹果杰克的可爱标记后不久,大概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我就发现头发不太对劲了。话说回来,怎么搞的?你肯定得把我裤子扒了才能在我身上贴贴纸,你给我下药了?”

我再次摇头,“我说了不可能是我做的。但你说下午三点以前你身上并没有那个标记?那为什么我的可爱标记昨天晚上就有了?我觉得可以认定这两个可爱标记和我们头发的变化是有某种联系的,而我们的头发几乎是同时开始变化,可爱标记也就应该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出现啊。”

杰克转过身,把手里提着的一袋子苹果扔到桌子上。“第一,那是云宝黛茜的可爱标记,不是你的。第二,我其实不知道阿杰的可爱标记出现的确切时间。我是在脱裤子的时候发现的,但之前的二十四小时里我一直穿着裤子。它可能在昨天任何时候出现。吃苹果吗?”他伸出手递给我一个苹果。

我接了过来,“好吧,但那还是解释不了头发的问题。我们只是一直在原地绕圈子罢了。”我一边咀嚼大自然的甜蜜果实一边念叨着。“我觉得,我们先得弄清楚犯人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我们能由此找出谁有下手的可能的话,那么弄清楚造成这些变化的方式和原因就更加简单了。”

“嗯,我还是会说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用苹果杰克整我?用云宝整你的原因显而易见,就算是个收垃圾的小哥都能看出来你对她有意思。而我呢?为什么我的是苹果杰克的标记和金发?讲道理,我以前从没和任何人聊起过她。”

我也没怎么在意,随口答道,“没错,毕竟她是一只无用的小马。”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拉回现实,因为我看见杰克的眼睛里满含愤怒,他一步一步缩紧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靠!什么?你现在又要学无序的台词了?我才不是什么无用的东西!”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下意识抖了一下。杰克现在简直气炸了,高高举起一只拳头好像随时会打下来。他喵的我到底说错什么了让他这么生气?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老兄,杰克,冷静一下。第一,我很抱歉。第二,呃,想想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免得他再次暴走殃及自己。

杰克停住了,慢慢放下了拳头,“你,你说我无用……抱歉,我突然间就……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压力太大了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又诡异又烦人”他走回他的座位。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说我从来就没有说他无用过,但他走路的姿态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他正踮着脚尖走路。

“你是在玩潜行吗?我是说,你那儿怎么了?”我问道。杰克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我指指他的脚,“你一直在踮着脚走路。”

杰克看向他的脚,然后盯着我的脚看了会儿。他叹了口气,坐下,继续啃起了苹果,“对,好吧,其实你也一样。”

很快就到了下午,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让人烦躁。我想坐下好好思考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杰克却一直拒绝认真看待这件事。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某种恶作剧罢了。他倔死了,我告诉他这件事很严重要认真对待,但他就是不信。“得了吧杰克,头发才不会自己长那么快!也不会自己变颜色!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知道,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个恶作剧。你刚刚自己都承认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才懒得在乎那么多。”

杰克离开房间,我无奈掩面。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但我感觉如果我们不尽快弄清楚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我揉了揉脖子,仔细回想高中学的生物学知识。头发迅速生长会不会是某种疾病?不,说不通,而且这也解释不了可爱标记的事。

我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我真得休息一下了,反正我对这些问题毫无头绪,而且我现在的性欲真的涨得很高,也许现在得我去冲一发才能清醒过来吧,呃,好吧,我手淫的时候可不想让阿杰待在我家,也许我可以让他去商店买些吃的什么的吧?

叮铃铃

我转过身,看见是一个放在门廊里桌子上的手机在响。那是杰克的手机,所以我招呼他:“哟!AJ,你电话响了!”话说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帮我接一下,我马上就过来。”他的声音从公寓另一头传过来。

我看了看来电人,是伊万打来的。他应该是在芝加哥参加什么农业博览,对吧?我接起了电话,“嘿,伊万。”

“哦嘿,兄弟,杰克呢?”

我打了个呵欠,“在另一间房里,**她①**应该马上就来了。”

对面突然顿了顿,然后说道,“啊,我知道。好吧,没事。告诉她我的飞机已经降落了,我已经安全抵达旅馆。按照计划,我大概五天后回来。”

“好的,玩的开心点啊,”我回答,挂掉了电话。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我脑海里,但我还没想起是什么东西,杰克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把电话扔给他,“你哥说他已经安全降落了,他那边一切正常。

杰克点点头,“听着不错。好吧,现在已经四点了,我要在晚饭前小睡一下,半小时后叫我行吧?”

“好哇!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我似乎热情得有些过分了。杰克去睡觉了,真是个绝妙的机会啊,终于可以去爽一发啦!

杰克打着哈哈走到客厅里,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我又在旁边踱了一分钟的步,直到确认杰克已经睡熟了,我才快步冲回我的卧室,真是的,不知道最近我到底是怎么了,感觉自己老是攒着一大堆精液要去释放,射都射不完的。我很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瞥了一眼电脑,还是不去网上找本图了吧,我已经太饥渴了,我想我只需要对着我脑海中的画面冲就可以了,我现在只要舒舒服服的去洗个澡,然后顺便在那里处理我的私事。

我走进浴室,锁上门,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对着镜子检查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冒出来了。还好,目前还没出什么幺蛾子,除了我长长的鬃毛以及可爱标记以外。我摇摇头喃喃着,“鬃毛?想什么呢!就只是头发而已。”我再摇摇头,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我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还是踮着脚站着的。我花了一些时间,尝试着让脚跟贴到地面什么。大概经过几秒钟的努力后,我成功地让整只脚站在了地上。很好,现在好多了……

有吗?我发现自己这么站着的话,会感觉重心很奇怪。当然了这也根本没理由,为什么我正常站着就会觉得——“嘿!我记得我刚刚才让你们待在地板上的吧。”我对着我的脚后跟皱起了眉。才过了大概十几秒而已,我的脚就已经自动地恢复到了踮脚站着的状态了。嗷,管他的,自己觉得舒服就行。

我摇着头,凑向镜子仔细检查起我的头发。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早上的时候头发颜色还没这么鲜艳吧。好像刚起床的时候头发也只是很轻微地染了点色,对吧?好吧,现在不是了,我的头发尖已经展现出一条明亮的、鲜明的彩虹色带。我立马就看见了这条扎眼的彩虹,不由得咬起了嘴唇。唉,如果它再变得更鲜艳一点的话,要藏住这些头发可就不容易了。

我摇摇头。啊,去你的冲澡吧!我需要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我趁着往浴缸里放水的时间,重新把最近出的事情理了一遍。有果必有因,对吧?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和杰克变得像一部五年前就完结的动画里的卡通小马?没理由啊!靠,而且为什么杰克必须是苹果杰克!我需要一个暮光闪闪那类人物帮我好好找找原因,我需要一个读了一堆书学富五车的家伙,而不是什么农场主。

我扬起眉毛。嘿,等下。杰克在农场里工作,苹果杰克也恰好是一只农场小马。靠,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好吧,至少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个玩恶作剧的人会想方设法让杰克看起来像阿杰了。他们是在笑他是个农夫!当然了!我笑了起来,杰克可不是种苹果的,他们家族是种玉米的。显然,弄这个恶作剧的人并没有做好准备工作。这一点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线索,这个开玩笑的肯定不是特别了解这部动画。

我明白了,我笑了起来。伊万。绝逼是伊万干的。他恰恰也不是很了解小马,所以会犯这种错误。我走进了浴缸,浸入了热水中,对我现在想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而感觉非常自豪。水温简直完美,我很快想起了我来这的目的,我低头一看,哦,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下面怎么就硬成这样了,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起云宝自慰的图片来:云宝独自躺在云上,一只蹄子在两腿间摩擦,我微笑着,感觉自己更加兴奋了,我把手放在下面,想象着云宝会怎么做,我开始揉着我的下体的某个部分,那里应该是阴蒂,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更多云宝自慰的画面,我继续像她一样地摩擦着自己。

云宝躺在云上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努力扭动着臀部,尽力让她看起来和我一样。然后,我睁开眼睛,往下看了看我的大腿。看到我的可爱标记准确的对上了画面中的位置,不知为何让我感到了难以置信的兴奋。我越擦越快,一声非常女孩子气的呻吟从我嘴边发了出来。我一边在想是谁刚刚发出那个云宝般的声音,一边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揉着我生殖器官旁某块平坦的皮肤,然而,这些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在我眼前闪过的是云宝高潮画面,当兴奋充满我每一条血管时,我紧紧交叉着双腿,发出了更多的娇喘,沐浴在精神的余韵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好冷!我睁开眼,眨了眨,想弄清楚我为什么感觉这么冷。啊,对,我还在浴缸里。不过等下,这水怎么这么冷?我懒洋洋地看向窗外,却发现现在已经天黑了。靠,靠!现在几点了?!

我捂脸,我是四点钟进来泡澡的,等杰克发现我不小心让他多睡了好几个钟头的时候他一定会气炸的。啊,真见鬼。等等,杰克为什么在我家里来着?哦,对,可爱标记和头发!我突然方了,因为我记起来,上一次我睡醒时,我满脑袋的头发就变了样。而我刚刚才又睡了一觉,这回有什么东西变了吗?

我看向我的手和手臂,他们还是百分之百的人类的样子,我安心地叹了口气。然后我摸了摸我的鼻子和嘴巴,咻~还好,没问题!最后,我低下头检查最后一个重要部分。嗯,我的小兄弟还好好的。“呼,逃过一劫了呢。”

我自顾笑了起来,又在胡思乱想了。得了吧,已经没什么能变的了。我是说,看看现在,变长的头发和突然冒出来的纹身算一码事,但真的完全变成一只小马?长出蹄子和毛皮?我笑了起来,这跟童话故事一样,魔法又不是真的。

嗯,我觉得我应该把水放了,起来穿衣服。毕竟我还要去把杰克叫起来。当然,我已经迟了三个多小时,但不管怎样这事儿我还是得去做。我弯下身打开放水口,却发现我两脚旁边有一缕彩色的头发。我奇怪地歪过头,自言自语:“靠,我的头发变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了。”我伸手到背后,想看看我的头发到底长到了哪儿。然而我的头发到肩膀的位置就没了,就和我进来泡澡前一样长。等等,这怎么可能?如果我的头发长到肩膀就停了的话,那我膝盖那块儿为什么会有彩色的头发?我疑惑地站了起来,当我从水里站起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新的不同寻常的拉扯感。

我长了条尾巴。

几秒钟里,我整个“遇事必喊MMP”的神经反射完全狗带掉了。我愣愣地站着,半个人还在浴缸里,瞪着我的……尾巴?我长了条尾巴?我试着去理解现在的状况,但是立马就失败了。我的嘴无声地张开又闭上,而大脑已经完全短路掉了。“这……这不是……人类的。”这些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话了。

我茫然地伸手抓过它,狠狠扯了一下。我真心希望我这么一扯它就会掉下来,但实则不然。这一扯只是给了我迄今为止感受过的最古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我背后扯了我的尾巴骨一样。我双手捧着尾巴,手指穿过一缕缕毛发,顺着发丝抚摸,一直摸到了背后的尾巴根。这条尾巴绝不是什么恶作剧,而且它也不只是普通的毛。我尾巴底下的那部分是硬硬的,由血肉、骨头构成的,它就是从我身体里长出来的。

这会儿我理所当然地彻底方了,我跳出浴缸,在浴室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每次我转过身,我的尾巴都会一甩甩进我的视野里,而它也不只是‘一条尾巴’这么简单,它是我的尾巴,我特喵的长了一条尾巴!我更加慌了,语无伦次地不停喃喃着,“搞什么,天哪,天哪,天,什么鬼。”我的大脑好像已经从瘫痪中恢复过来了,而现在正在超负荷运。一个个想法喷涌着成型,而我根本没时间去理解,我的嘴巴里也不停蹦出无意识的词语,“靠,靠,这不是伊万干的,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还不能在人的身上种尾巴!上帝啊,上帝啊,一剑杀了我吧。好吧,至少这些颜色还是对的。我靠我为什么要去管颜色!我该怎么和别人解释为毛我现在和马一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哦上帝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变了吗?

我停了停,发现我最后那个想法是我目前想到最有逻辑性的东西了。我记得我已经在浴缸里的时候把自己看了个遍,但我最好还是确认一下没什么别的“惊喜”冒出来。我转向镜子,千谢万谢,我实在看不到别的什么不对头的了,好吧,除了我现在和云宝的鬃毛一模一样的头发以外。我惊讶地抬起眉毛,我的头发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彩虹色了。我是说,这头发的艳丽色彩都能让随便一个画笔广告自惭形秽。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头发的颜色可以这么闪这么亮。好吧,我猜这毕竟已经不是人类的头发了,对吧?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叫它“我的鬃毛”了,因为它看上去和真的鬃毛一模一样。我侧过身,看着它的轮廓,一路向下长到我的脖子根去。对,这就是鬃毛。好吧,至少这玩意儿和尾巴还是很搭的,我猜。行,一头七彩的头发,用一条七彩的尾巴去搭。上帝啊,这到底是TM的怎么回事

浴缸里的最后一滴水流进了下水道里,下水道口传来一声很响的空气吸入的声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缩,然后我的耳朵转动了起来,朝向了背后声音传来的位置。等下,我的耳朵是不是刚刚……转动了?我反应了过来。“哦……哦操。”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着镜子,然后举起手去触摸我的耳朵。它们差不多被我一头爆蓬的头发盖住了,但我还是能够看见两个天蓝色的,马类的耳朵尖。我看着它们从脑袋上露出来,懵掉了。很奇怪,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我现在分分钟能拿Cosplay冠军。”

我把头发拨开,更清楚地看到了我的耳朵。它们是货真价实的小马的耳朵,很薄,很灵巧,甚至还因为公寓里其他的一些声音轻微地转动着,天蓝色的皮毛从耳朵上一直延伸向下,在耳根处淡去。我咬了咬嘴唇,没准我还真应该感谢这一头鬃毛。如果我是个秃子的话,我长着这俩耳朵的样子看起来肯定难以置信的丑。而现在我的鬃毛很好的盖住了它们,如果你不仔细去找的话都很难注意到它们。

为了不再错过任何细节,我最后好好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从躯干,一直到膝盖和腿。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找到别的什么了,但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我的脚。我的脚本身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我却不能说我的脚趾还很正常。我中间的那根脚趾比原本大了一些,指甲也比平时厚了很多,一个词划过我的脑海,告诉我它以后会变成什么玩意,但我只是咽了口唾沫拒绝去想。

“好吧,事态有了一个完美的转变。”我嘲讽着。还好,走路还不成问题,但我的脚后跟依然拒绝沾地。我试着强迫脚跟贴到地面上,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我的肌肉并没有任何反应,我明白自己已经不能把脚后跟贴到地上了。我应该担心一会儿的,但我还是在不停地想那条已经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见了鬼的马尾巴。

“好好想,好好想。”我光溜溜地一边在卧室里来回踱步,一边敲着脑门。其实我应该先把衣服穿上,但我得承认,我还是挺喜欢尾巴自由自在地摆动的感觉的。本来我应该感觉很不习惯,甚至很恐惧,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并没有这些感觉,实际上,我感觉这样还挺舒服的。

我的思绪回到了起初,再次试图理解整件事情,“这已经远远超过恶作剧的范畴了,而且,好吧,已经远远超过任何东西的范畴了。很显然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我走到我的桌子前,菲奥娜给我做的生日礼物还是好好地坐在那里。我拿起了它,仔细端详着。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玩偶,和动画里别无二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这个布偶,一个有趣的想法冒了出来。我把玩偶放在我脚边,然后我自己也趴下去,四肢着地,对着镜子比较着我和那个玩偶。

“这,太,他喵的,离奇了。”我自语道。可爱标记一模一样(当然了),还有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发型。我四肢着地的时候,我炸了的卡通发型垂下来的样子简直就是云宝发型的完美复刻。我的耳朵从头发里冒出来,更加的清晰可见。然后,身后是我新长出来的尾巴。不过,如果给我一个把尾巴弄走的选项的话,我没准还是会更想要留着它。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啊。我重新坐了下来,一边好奇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搓着下巴。

好吧,从好的方面看,至少杰克醒来以后肯定会严肃对待这件事了。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否认的理由了。但从另一个不太好的方面看,好吧,我很确信这是药丸的节奏啊。

我走进客厅,杰克还在打着呼。我想着等我把他叫起来以后,他的三观会怎样崩溃,我笑了起来,这肯定很好玩。我踢了踢沙发,“快起床,苹果杰克!”我吼道,我的脸上因为我故意用了那个称呼而不由得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但我就是很开心。在发现我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的人类后,我应该吓得鸡哭鸟嚎的,但其实,我只是觉得有点困惑,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杰克把脸埋进枕头,闷闷地呢喃了几句。于是我又踹了一脚,“快点,起床啦!这只是小睡一会儿而已啊!”我迫不及待想等他转过身来好让我看看他变了多少。

杰克转过来一半,开始慢慢坐了起来,“这么快就三十分钟了?”

“啊,对,可以这么说。”

杰克闻言直接蹦了起来,然后他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老弟!你搞什么鬼!现在都晚上八点了喂!我是想小睡个三十分钟而不是四个小时!”杰克转过来看着我,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气愤。我正穿着一件连帽衫,戴着帽子,所以他现在还看不出我身上有啥不对头的,而杰克只穿着短裤和T恤,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见他所有的马化的部分。而且,哦上帝,他看起来好萌喔。他脸颊两边的雀斑,还有脑袋顶上露出来的一对大大的橙色耳朵。

我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冒出来的还是一个微笑和软软的一声“喔~”

杰克一点也没有被幽默到了的意思,“黛西,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请求,让你二十分钟后叫醒我。”他长着大小不合常理的小马耳朵,一头金发,同时还皱起眉毛的样子真的太像漫画里的场面了,我得紧紧咬住舌头才能不笑出来。杰克继续斥责,“……然后现在我睡过头了,也就是说我今晚就没法按时睡着了!这也是说我明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会累到不行!讲道理,我明天一整天都被你给毁了!”

这会儿我都快憋笑憋出内伤了,但我还是要坚持下去。“对,你说的没错!你明天一整天都完了!明天绝对和你计划好的不一样!”我的笑声开始一点一点渗进了我话语中,等到我说完的时候,杰克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杰克眯起了眼睛,“什么,你干了什么?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这太好玩了,“哦,没啥,什么事也没有。你只是脸上沾了点东西。”

“哦。哪儿?这里吗?”杰克摸着他的脸。

“不对,高点……再高点……”我看着他的手越摸越高。“还得再高一点,差不多就要到了。”

“嗷,到底是什么?摸到了吗?”杰克说,他的手离他的耳朵只有几英寸远了。

我停了下来好好享受了一下这有趣的一刻,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好吧,差不多得了,我玩够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他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多么蛋疼了。“就在这里,伙计。再往上移个一英寸,继续,对,就是这儿。”杰克摸了摸我告诉他的位置,然后他的手就碰到了耳朵上的毛,以及他敏感的耳朵。他脸上的表情不停切换,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另一只耳朵。

“这是什么……等下……但是……哦,你特喵的一定在逗我……”杰克的声音越来越轻,恐慌的表情最终占据了他的整张脸。好吧,我觉得他大概已经猜到那是什么玩意儿了。他一蹦而起,冲到客厅里的镜子前面,我跟着他,走到了他身后,叉起手站着。他只是愣愣地盯着镜子,看着他的耳朵。

“它们看起来很棒啊,苹果杰克。”我脸上挂起了大大的微笑。

杰克转过身,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害怕,“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噗,因为我知道我看起来比你炫酷多了。”我把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我的彩色鬃毛和天蓝色的耳朵,顺便把耳朵往他的方向摆了摆。我能说啥呢,这动作我练了好一会儿呢。

杰克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然后重新看向镜子。他的手摸着他的耳朵,“黛茜,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们看起来和神经病一样!”他转过来看着我,表情很是担心,“还有别的什么变了吗?”

我敲了敲下巴,才记起来我刚刚好像说过我不打算捉弄杰克了。话说回来,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没了,杰克。没别的什么变化了,只有耳朵。我得说,它们是有点怪,不过我开始慢慢喜欢上它们了,如果不考虑到我以后出门都必须戴帽子的话。”我突然想到我以后再也没法穿着T恤出门了,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啊,这简直糟透了。”杰克说着,再次看着镜子,“我得去洗把脸,顺便确认下我其它部位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听着不错,我在这儿等你好了。”我看着杰克离开,走进了浴室。呵呵,这会超级有意思的。

“十。”我大声地倒数。

“九,八。”我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七,六。”我的尾巴肯定会兴奋得不停摆动,但我把它在腿上绕了几圈,藏进了裤子里。

“五,四。”我一想到杰克已经在洗手间里就不自觉地笑起来,而只要他把裤子脱下来看看身后……

“三,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靠,差了一秒。”我皱了皱眉,然后马上开心地笑了起来。洗手间的门被“砰”地踢开,杰克从里面冲出来,尖叫着一路跑进了走廊。他的裤子留在了洗手间里,而他新鲜出炉的尾巴正随风飘扬。

我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所以……你喜欢吗?”

注:①:这个“她”并不是手残打错喔,之后的很多TA也一样。

第四章——我都能蝉联五届Cosplay大奖赛总冠军啦!

我也不清楚我问问题的声音有没有盖过杰克的尖叫声,不过看着他这样跑来跑去还真是挺滑稽的,让我想起以前见到狗狗追自己尾巴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是尾巴在追它的主人。

话说回来,这倒也提醒了我,把尾巴藏在裤子里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再说,反正现在他都已经知道尾巴的事了,那干嘛还要把自己尾巴藏起来呢?我走进厨房,拿起一把刀,小心地在裤子后面开了个洞,好让我的尾巴露出来。“出来吧小家伙!”我微笑着看着它从破洞里冒了出来,轻轻地左右摇摆。当然,它的存在正向整个世界宣布,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但不知为何我并不是很介意。我看着它,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我也说不太清楚,重新变得完整了?我站了一会儿,伸手亲热地拨弄那彩虹色的纹理。我能感觉到,它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而我都有点想不通之前没有它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

好吧,游戏时间结束了,毕竟这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松开尾巴,循着尖叫声找到了杰克,他正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根他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尺子拼命揍着他的尾巴。“老兄,把你裤子穿上。”我说着,举起裤子递给了他。他本能地接了过来,但似乎他没搞明白拿到裤子后该怎么做。

他看向我,看见我彩色的尾巴正开开心心地在身后摇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圆了。他颤抖着举起了尺子,指着它,“这,这不可能。”他又指指自己的尾巴,“这不可能!”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我得说,虽然我的确拿他开尽了玩笑,但我们现在真的没时间再纠结这个了。“听着,杰克,我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我非常需要你振作起来。”

杰克靠着墙壁,身体慢慢地滑了下去,僵在了一个半坐半蹲的姿势上。他盯着自己的金色尾巴。“我,我不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是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抬起胳膊向上挥舞,“靠,我现在根本就没法好好思考!”

我走到他身边。“嗯…我只知道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遇见再困难的事,我们也会相互支撑一起走过。这次,也不会例外。”我伸出手。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笑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好吧,干!但如果你突然要唱什么‘True True Friend’,那还是让上帝一剑杀了我吧。”

我不小心笑出了声,“不要,我才不唱这歌,这不是我的风格。话说我倒觉得‘Find a Pet’这歌不错……”

“你特喵的敢。”杰克举起尺子在我脸前笔划。

“放轻松,要让我唱歌的话,光是长了一条尾巴可远远不够的。再说,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杰克摇着头笑了起来,“好吧,云宝黛茜。接下来怎么做?”

我仔细地打量着杰克,即使他现在的样子非常怪异,他的眼睛颜色也变了,但是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勇气之火和我记忆中的杰克完全一样。他已经玩够了,他不会再去逃避了,他已经认真起来了。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我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好,阿杰,我一直在考虑之后要做的事,接下去的二十四小时会非常忙的。你看,今晚我们要准备一下。列个列表出来,争取制定一个计划。等到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开始这场史诗一样的旅途了!”

杰克摩拳擦掌,“嗷耶!我喜欢这话。计划,任务,干点有用的实事!行,我们要去哪儿?”

我站直了身体,高高举起一只拳头,“明天,我们要去……沃尔玛!”

杰克眨眨眼,“呃,什么?你是打算去买条特价卡其裤还是啥的?”

我翻了个白眼,解释说,“你看,不管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它进行的速度正在加快。先是一天里只出来了个可爱标记,然后第二天内我们的头发就完全变掉了,然后最近的短短几个小时里,我们就长出了小马耳朵和尾巴。”啊,光光是听自己说出这些话,我都觉得自己是失了智。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是说,杰克就站在我面前呢,他身上所有的变化我都清晰可见。上至她脸上的雀斑,下至她的脚趾……

我摇摇头,重新回到正题,“杰克,我们必须假设接下去的改变速度会比之前更加快——”

杰克举起了手,打断了我,“哇,哇,等一下。接下去的变化?你是说我们身上还会有别的地方改变掉吗?”

我咬了咬嘴唇,然后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到目前为止这些变化完全没有要停下的征兆。我是说,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些异变,但显然它的能力强大到让我们都长出了尾巴和耳朵。如果它能做到这些的话,那谁知道还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别的影响。现在的机会是,我们可以在接下来的一两天里尽快置办好一切马类使用的物品。而且,你可能注意到了,我们已经快要没法出现在公开场合了。”我停了停,指着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所以,不管成因为何,我们都要开始为最坏的结局做打算了,而现在,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杰克看起来有些担心,但至少他已经不再去否定事情的严重性了。“所以,为什么去沃尔玛?我们能在哪里买到什么能帮到我们的东西?”

“嗯,老实说,我们不需要买什么才是个问题。我是说,我们来想想最坏的情况,如何?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要做好迎接最坏情况的打算,把这当成我们最后一次购物,那么我们的最后一次购物都需要买些什么呢?嗯……等下,你是不是还留着那本《僵尸生存方案》?你知道的,就是我们大学里写的那个。”

杰克笑了起来,“那个老玩意儿?我们拿上英语课记笔记的时间写的大纲?嗯,我记得它还放在我家里。不过,呃,一本自制的僵尸生存指南该怎么阻止我们变成小小的七彩小马?”

“嗯,其中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没用的。但是,你还记得吗,有一部分内容是关于我们生存必需品的列表。你知道的,发电机啊,汽油啊,成吨的罐头啊,口粮啊,净水器啊,收音机啊,种子啊什么的。”

杰克终于恍然大悟,“人类文明消失后我们的一切生存用品。”

我点点头,“或者说,我们隐居起来,远离人类社会要用到的一切必需品。我知道这个想法很悲观,但是,我们必须准备好面对,对吧?”

杰克赞成道,“对,这话的确很让人难过,不过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计划。”

我拍拍手,“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去采购用品,然后尽可能把那些东西全搬回你的农场里。”提到农场,杰克的毛绒耳朵竖了起来,所以我就向他解释道:“你看,我房子旁边还有很多邻居,住在这里看上去可不是个好主意。而你的农场就离城区很远,没有谁会去那儿打搅我们。我们可以把你的农场作为我们搞清事情原委前的行动基地。”

“有道理。”杰克敲了敲下巴,“你觉得我们能在沃尔玛里买到所有必需品吗?”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买不到。如果说是普通的日用品和散装食物的话,沃尔玛的确够了,但我们还得去Farm & Fleet①去把剩下东西买齐了。”

我回想了一下,还好我们住在爱荷华州②,这里类似F&F的商店到处都有。而像F&F这种店子就是零售商为农场主们量身定做的,它的商品存储非常丰富,从拖拉机零件,链条,枪支,弹药,务农工具,甚至还有为幼畜准备的饲料和卫生用品。它显然是我们生存计划里的首选。我打了个响指,看向杰克,“哦,我们还要去一趟图书馆!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书能——”

杰克的大笑声打断了我,“图书馆?你觉得那些书能帮到我们?哈哈,我都不知道卡夫卡的《变形》③还能当做一本自救书!哦,没准我们在那儿的时候还能找到那本当做奖品的《新手指南——怎么做一只小马》!”

“——我想说我们能去弄些兽医的书。关于马类生理学的指南,关于马类食物的资料,动物健康,马类疾病,之类的。”我就看着我报出来的一个个书名飞快地压掉了杰克的笑声,嗤笑一下。

杰克直直地看着我,努力试着接受那些兽医学的书将很快适用于他的事实。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你,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会变到那一步吧?我们,这么说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揉揉额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说,我们随随便便就长出了小马的耳朵尾巴。老实说我已经弄不清什么是可能什么是不可能了。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必须做好长远的计划。既然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去阻止。那么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损害管制了。你知道,‘怀揣最好的希望,做着最坏的打算’。很幸运,至少你住在农场里,农场是一个完美的隐居地。而且,如果那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我们真的变成了小马……”我的声音轻了下去。

杰克的表情抽搐了起来,“好吧,至少待在农场里比被困在城市里好。上帝啊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吓人了。”

我想试试能不能缓和下气氛,于是我开起了玩笑,“而且,嘿,你的农场就是为了小马准备的!完美!伊万最后回到家,发现我们俩已经完全变成了小马。他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他会把我们当做普通的马。然后我们就能一人得到一间马厩,然后我们就能安稳过完作为一只圈养牲畜的余生——”

我的玩笑被杰克飞来砸在我肩上的拳头打断了,很重的一拳。“你竟然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见鬼!”他的呼吸加快了,我能看见他的胳膊在不停颤抖。

我举起手,“呜哇,抱歉抱歉,我开玩笑呢。呃,可能就现在而言这不是什么好玩笑吧,对不起。”我扶着他的肩膀。

杰克深吸了几口气,“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行吗,自从这些事发生以来这就一直是我最害怕的东西了。伊万和我每天都和马打交道,知道我以后也会变成它们中的一员,对我而言这已经很恐怖了。”

我抓过我的尾巴,拉到杰克的眼前,“杰克,普通的马才不会长这样的尾巴。”我试着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们才不会变成什么野马。就算我们要变,也是变成萌萌的彩色卡通小马啊。”

我们的对话简直是疯透了。杰克轻轻笑了起来,“对,好吧,我觉得这倒让我感觉好一点了。”

我微笑着说,“明明是好多了!想象一下,等伊万回家看见他家客厅里坐着两只小马,还一边看着小马动画一边吵着哪一季的插曲更好听,他会是什么表情。”

杰克抬起了眉毛,“其实伊万才是最值得我们担心的。毕竟他肯定会发现两只小马正在我们家的玉米地里造避难所。”

“嗯,杰克,我没打算造什么避难所。我想就住在你家房子里,你知道的,在伊万的支持下。”

杰克双手捂脸,“伊万他喵的特别讨厌小马,他干嘛要帮我们?”

我开玩笑地锤了锤杰克的肩膀,“好吧,我希望在他知道其中一只小马是他老弟的时候能改变主意。”

“呵,你真的低估他到底有多讨厌小马了。”杰克说着,但还是露出了微笑,“不管怎样,他五天内都不会回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猜。”

我们重新走回厨房,杰克跟在我后面,我注意到他全程一直在盯着我的尾巴。我猛地停了下来,杰克反应不及,撞到了我的背上,“你知道的杰克,一直盯着那儿看可是很不礼貌的。”我窃笑着,“而且说真的,你的尾巴呢?你干嘛把尾巴藏到裤子里?你得让它呼吸下新鲜空气啊老兄。”

“对,好吧,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中有些人不太喜欢看见马身上的玩意儿从自己身体上长出来。话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的尾巴露出来?”

我吐了吐舌头,“因为我就可以做这个!”我控制着尾巴让它往上一撩,拍在了杰克脸上,“哈哈哈,哦上帝啊,比我预料的还要顺利啊!”

杰克吃了一惊,往后一蹦,然后马上开始拼命擦着脸,“啊老兄,恶心死了。我还张着嘴呢!啊,闻起来和马一样。”

我依然没心没肺地笑着,“你确定?我怎么觉得闻起来应该是糖果还有彩虹的味道呢?而且主要是彩虹。”

杰克一点都没有被逗乐了的意思,从嘴里扯出来一根蓝色的毛发,“不,绝对是家养马的味道。相信我,我在农场里闻得够多了。”

他扶着前额,“呃,说道农场,现在几点了?我都忘了我睡了多久。”杰克抱怨道,“啊,我得走了,现在。”

“怎么了吗?”

“没,只是伊万离开了的话我就应该去照料那些动物。得去喂它们,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做,其实我应该一小时前就把这些事给做掉的。”他走向门口,开始穿鞋。

这就很尴尬了,因为我们还有个非常严肃的计划要执行,而如果我们分开二十多英里的话,就现在的状况来看,任务就会变得很困难。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等下,杰克。我和你一起。”

这个农场真是相当大。很遗憾的是,我上次来这里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觉得,相比于我去杰克家里,还是杰克更经常来我家,因为我家离市里更近。

不管怎样,杰克现在正带着我参观他的房子,但我走进马厩的时候总会感觉有些紧张。站在真正的马面前,身上还有一部分马的特征,感觉真的很古怪。当然了,卡通小马和普通的马不一样,但他们之间的相似度还是让我有些崩溃。

“……然后雌马和幼驹养在畜棚的这一边。我们喜欢让刚出生的幼驹和母亲度过第一季。自然,我们把雄马养在畜棚的另一边,只在交配季节才会把雄马和雌马带到一起。”

我一边走着一边戳了戳他的胸膛,“然后呢,你就拿把凳子在一边看?到其他地方看这个都是要收费的啊。”

杰克一点都没被逗乐,“老兄这太恶心了。这又不是你网上看的那些忸怩的不能播出的卡通动画,真实的场面可不一定是你想看见的。”

我翻了个白眼,靠,这个人今天打算和玩笑绝缘了是吧。杰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记得提醒我别把你和我的雌马单独留在一起。尤其是过些日子等你开始认为你是它们种族的一份子以后。嗷。”

听到这话,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哦,哈哈,真好玩。而且,你说不让我和雌马待在一起是几个意思?你知道黛茜和阿杰是雌驹对吧?”我抬起眉毛试图向他暗示着我的意思,我自己不愿意把这种事说出来,但我很确定,如果这马化会一直继续下去的话,那么它一定会牵扯到转性的。

杰克无视我这个问题的速度比一个胖子无视沙拉的速度还要快,“是的,我知道她们的性别,但我也知道我们的。我才不要转性,非常感谢。另外,阿杰和云宝只是一些被设定好性别的卡通角色而已。我是说,不管是什么造成这些变化,它也不一定非要按照她们的样子来吧。不然那根本说不通。”

我笑了起来,“哦,对,然后给我们弄出尾巴和小马耳朵就说得通?还有彩色的头发?你现在怎么能轻视这个性转的问题呢?呵,要我说,我觉得让一个男的变性可比让他长出一条尾巴简单多了。”我们走到了雄驹那一边。

杰克翻了个白眼,轻轻拍着一只雄马的脑袋,“老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变成小雌驹好了,但我是一定要把我的小伙伴留住的。”

“有意思,我都不知道我们竟然还有选择权。”我回答,很惊讶杰克竟然对我们未来可能面临的困难相当抵触。

“好吧,我猜我们没有,但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就这么束手放弃我的小伙伴的。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我打算一直男人下去。”杰克走到另一只雄马身边。我跟了上去。

“好吧,至少听到你说你要抗争还是挺不错的——啊!”我身后突然传来一股猛力,把我往后一扯,我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看是什么东西。“嘿杰克等等!我被拽了一下,是……哦。”

我们刚刚经过的那只雄驹的嘴里,正叼着我的尾巴。他轻轻拽着我的尾巴,一边直直地看着我:他看上去没打算松口。“坏马马!坏马马!”我走到他面前,点了点他的鼻子。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我的尾巴。“啊,我现在得去洗一下尾巴了。”

“你刚才怎么了?”杰克走了过来,好奇我为什么停住了。

“你的雄马咬了我的尾巴。噫,好粘啊。”我皱起眉,把我被口水濡湿的尾巴给杰克看。

杰克愣愣地瞪了一会儿,“他,什么?那只雄马?乔叟(这只马的名字)从不会咬尾巴,除非……”

我眨眨眼,“除非?除非啥?”

杰克用力地吞了口唾沫,“乔叟从不会咬雄马的尾巴。”杰克脸上冷静的表情终于开始一点点崩塌,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马,“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们还是,呃,还是回房子里吧,行吗?”我抬起眉毛但没有拒绝。今晚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规划一下。

四个小时后(还要算上我洗了个澡的时间),我已经躺在了客房的床上。今天,就目前而言,算是我经历过的最奇怪的一天了。头发变了,长了尾巴,长了耳朵,然后坐下来拟了一份针对未来会出现的大灾难的必需品列表。我是说真的,就不能让我好好坐在家里安安心心看看电影啥的吗?

我睡不着。明天对我们而言将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而且这也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我们的身体已经有了非常重大的变化,最后会糟糕到什么地步?会不会我们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是皮毛?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第二天就只能取消掉采购计划,然后毫无补给地被困在农场里。或者,就算我们成功拿到了补给,结果伊万星期五回来,把我们踢出了他的农场呢?而且如果我们不能阻止这场异变呢?如果这些变化没法逆转呢?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我猛地抖了抖,把尾巴紧紧抱在了怀里,好像它是什么保护毯一样。它稍稍安抚了我紧张的心情,当然了我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依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至少我还有我的尾巴。就算杰克说它闻起来像普通的家养马的味道一样,但我才不在乎,毕竟它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我挑弄着我的尾巴,直到我睡了过去。

靠,我得起来上厕所!我睁开眼。现在外面还是黑漆漆的,我在黑暗中摸向我的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早上四点十五。我揉着脖颈坐在了床边,试着回忆厕所的位置。我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走进了走廊。“不知道我们的身体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变化。”我想着,走进了洗手间。这个感觉挺奇怪的,你知道你身体的某一个角落可能发生了某些改变,但你却还不清楚具体是啥。

夜光还算是清亮,于是我没有开灯,省得灯光刺得我眼睛疼。另外,就算在这种光线下,我还是能看的比较清楚。我凑近洗手池,眯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让我惊讶地是,到现在为止我竟然没看见什么别的变化。一样的蓝色耳朵,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玫瑰红的眼睛。好吧,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没什么别的幺蛾子。希望能一直安稳地坚持到早上吧。我继续瞪了几秒钟,但很快膀胱就提醒我半夜起来的原因。

我走到马桶前,打开盖子,脱掉裤子,然后停了几秒钟等待那一股清流……结果尿了一地。哇,哇,搞什么?我憋住尿,扭头去摸电灯开关。搞什么鬼?为什么我会尿一地……哦。哦!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的两腿之间,我的阴茎曾经挺立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深沟!而且不只是一条细微的缝隙或小丘,而是一个完全发育的…呃,小马阴道,操,我变成妹子了!我闭上眼,轻轻地拿头撞墙,“天哪,干死我吧。”哎,等下,哦天,这糟糕的措辞!让我重来一遍:

“靠!!!!!!!!!!!!!!!!!!!!!!!!!!!!!!”

我不知道我闭着眼站了多久。我不想低头去看。尾巴,耳朵,我都能忍了。但这个?你要怎么去接受你一觉醒来性别就歪掉的事实啊?从我以后要穿的衣服,到以后人们提起我时用的Ta,这些都要变了。就像这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得解决掉生理需求,于是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低下头。这妹子独有的那部分仍然在那儿。我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嗯,现在看来不该把它称作“这妹子独有的部分”了,现在这是属于我独有的部分,我的生殖器官,我的阴道,我的小穴,我的逼……我擦着额头上的汗,好吧,现在我该怎么尿尿?我猜我现在得坐着来了。于是我用手把尾巴提到一边,坐下。“然后放松自己就好了?”我那样做了,当然,这次我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而且听见它们老老实实流进了马桶里。排空了尿,我马上张开了双腿,低下头来仔细观察。不久后,我的头离我的新器官的距离仅剩一英尺左右。

“天哪这感觉太诡异了。”我自言自语道,在我生命中其他的任何时候,我都会因为与女体如此接近而感到极度兴奋。但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不是“其他的任何时候”,看到它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完全是另一回事啊,而且这玩意很明显是长在马身上的啊,它和我们昨天经过农场看到的,那些母马的生殖器官几乎一模一样,着实令人害怕。不过,虽然这个阴道让人感到不安和恶心,但由于这些年我粘到了太多小雌驹们的小黄片了,所以我的大脑目前正在无数冲突的情感之间打着架,把它想像成是云宝的小穴,哦,这真是能让我性奋到自杀,靠,真的太性感了!我真的要喷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让它高潮?天哪,它甚至他妈的有马的味道!看起来好大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我的整个手臂都塞进去?我怎么会不去舔这些东西呢?!真宗的小马穴,不知道尝起来滋味如何?

我试着选出一个最可怕的想法时,一个突然入侵到我脑内的想法让我脖子上的鬃毛都竖起来了:”你知道吗,现在是半夜,杰克已经睡着了,而周围几英里内都没有其他人。现在看来,没有什么能阻止你现在到外面的马厩去。你是一匹真正的母马,想想看,如果把自己献给一匹雄马,让他繁育你的——那感觉有多好。” 我操,该死的脑子! 别闹了!

“够了!”我向着空气叫道,然后停止盯着我的新器官看,拉起裤子。手在不住的发抖。“好了,大脑,我告诉你,首先,我绝对不能这样做。第二,打住你的想法。第三,控制自己!别再想着让我变成牲畜了!你要是问我这和我现在的状况有什么不同,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正在变成一匹有健全智力的小马。作为一匹小马,我和那些野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性取向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外面的那些野马!就算变成小马我也不会改变这一点。我肯定会被那些成熟、强壮的雄驹所吸引,比如说银甲闪闪或大麦什么的。”想到这里,我舔了舔嘴唇,甜甜的笑了起来,对我正确的思路感到高兴级了。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哈,大脑你看到了吗?”我还是能正常的操控你的。我才不是小马雌性激素的奴隶呢,我知道自己会被谁吸引。突然,我回想起了我刚刚想到的那些东西,不禁皱起了眉头。“等等,该死的大脑。去你的。”

我回到了自己房间,重新开始睡觉,但我始终无法入眠,每次我动动腿或者翻个身,我都能感觉到下面那新的褶皱相互摩擦。“天哪这感觉太诡异了。”无论我用什么姿势躺着,我仍然可以感受到这些奇怪的新感觉。

我应该用用它的,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有这个念头。这真是个好主意吗?我现在该不该做呢?挺恶心的,对吧?但它用起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雌性是不是比雄性高潮更爽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睡觉了。我的意思是,呃,已经快六点了,现在睡觉也睡不了多久了,但这样一来,我在这张床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嗯,除了,嗯,那个。

啊,操!我迟早会这么做的,现在就开始吧。我掀开身上的被子,脱下裤子,低头看着我湿漉漉的小穴。虽然这样的画面我已经看过上千次了,但是看到它长在自己身上还真是……哦,我真不想碰那东西。哦,天啊,我的意思是,这看起来会让我得性病什么的。可我已经决定了要做,对吧?

不过我可不能边看边做,那样真是太诡异了。我闭上了眼睛,然后将头歪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放了下去,当我摸到那玩意时,我不禁扬起了眉毛,哇,这真是太暖和啦,我慢慢的摸索着这整个区域,试图弄清楚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在尝试了几个不同的位置之后,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最敏感刺激的区域。深吸了一口气,我开始在那个特殊的位置摩擦起来。

一种新奇的快感开始在我的骨盆上扩散开来,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在做这个。我继续在那里揉着,脑中变得一片空白,说实话,我真心不知道我现在该想些什么,我甚至连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想不想做这个,也不知道我现在会对什么性别(或物种)感到兴奋,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好吧,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现在自己开始对雄驹感兴趣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我才刚发现自己变成妹子了,就马上开始揉自己的小穴,这已经够诡异的了,而我现在一想到雄驹,就兴奋得近乎发狂!

好吧好吧,假设我现在对雄驹感兴趣了,那其他性别呢?那人类呢?那些妹子还能让我兴奋吗?以后我该怎么办呐?我咽了口唾沫,感到高潮即将到来,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左右,我将体验到雌性高潮的感觉,真是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呢。我开始更快地摩擦自己,该死,这感觉真的棒极了。真希望它永远不要结束,好吧,我才当上妹子,就已经会像一个妹子一样手淫了呢。呼,终于结束了。是时候去好好探究一下我刚刚想到的问题啦。

先来试试我现在对人类女性的感觉吧,我开始在脑海里搜索那些人类妹子激情的画面“靠,真恶心。”我皱着眉头低声骂道。我意识到我现在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了,一想到那些妹子就觉浑身不舒服。“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喃喃着,但还是继续揉着我的小穴。

我继续在脑海中找着能让我兴奋的东西,“好吧,那……人类男性如何?”我问着自己的大脑,但我的脑中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类男性符合我的胃口。呼,还好,人类男性甚至比那些妹子更没意思。好吧,好吧,我对人类已经死心了,我已经不会再被任何人类吸引啦,还真是诡异呢。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剩两个选择:小雌驹和小雄驹

我越来越躺不下去了,我又一次处在了高潮的边缘,好吧,希望我能对小雌驹感兴趣吧,这真的很关键,希望能成功吧,因为要是失败了,我这辈子就只能对着小马的肉棒自慰了,呀,打住打住,快点开始吧,我在脑海中充满了小雌驹做爱的形象,让我们看看这有没有用……

哔 哔 哔 哔 哔!

我吃了一惊,暂停了手淫,这是谁的闹铃啊?哦。啊,当然了,是隔壁房间的。嗯,着意味着杰克要起来了,但不论如何这还是不影响我完成手淫的。

我把手放回我那潮湿的缝隙上,继续认真的享受着那种感觉,现在它不再使我感到恶心或者陌生了,现在,我感受到的只有那火热和愉悦。该死的,我真不敢相信我刚刚差点拒绝了这个自慰的好机会!好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哦,等等,等一下,杰克刚刚已经起床了吗?!

我赶紧把手从我的阴蒂上移开,在床上坐了起来。一想到杰克醒来了,我的肾上腺素一下子飙升了起来。如果杰克醒了的话,那么他很快就会发现他身上长出了什么新东西,呃,确切地说应该是失去了什么……”我再次看着我的新器官,咬了咬嘴唇。该死,在我的两腿之间看到一个湿漉漉的小穴还是显得异常奇怪,25岁生日时那玩意明明还在的……

我又看了几秒钟,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我现在已经是妹子了。我之前还是有过更糟的经历的,不是吗?我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它了,我感觉这个变性就和我刚长出尾巴和耳朵时一样,一开始非常恼人,但很快习惯了。我一边挠着脖子,一边还死盯着我的新器官。“哇,我接受这一切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然而另一方面,杰克却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小马体征,他一直在负隅顽抗。好吧,反正他估计几分钟后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是只小雌驹了。

呵,这个早上会相当有趣的。

注:

①:Farm & Fleet是一家面向农场主以及普通家庭的连锁百货店,内容从渔具、饲料、五金等杂货到家用品、农具不一而足。

②:爱荷华(Iowa)是美国的一个州,位于美国中西部位置,农业、制造业、生物技术、绿色能源生产均为美国各州之首,居民教育程度全美领先,被称为美国居住最安全的州之一。也是文中戴夫、伊万、杰克、菲奥娜的居住地。

③:《变形记》是奥地利作家卡夫卡创作的中篇小说,通过一个荒诞至极的故事映衬当时人们病态生活状态。文中杰克提到这部小说,是因为小说中的主角也莫名地变形成为了一只甲虫,和他们现在的状态有些相像,于是借此嘲讽。

第二章——开得一手好玩笑

我揉揉眼睛再看,但那个可爱标记还在那儿。

“什么……鬼哦?”我嚷嚷着,伸手关掉淋浴器。傻瞪了一会儿,我转身去看另一边,发现这个标记两边都有。“这俩东西哪儿来的?”我问道,伸出手去触摸。我的手轻轻抚过那个标记,本以为触感会像是塑料或者别的什么,但不是,这个是皮肤的感觉。好像那个标记是纹上去的。

我走出淋浴间,半跪着想看得更清楚些。它的做工非常完美。我见过的大多数文身的边缘都会模糊,而且颜色通常也会略微晕染。但这个标记就没有出现这些情况。它的线条像是用刀划出来般分明清晰,颜色也鲜亮无比。我得说,这道彩色闪电的清晰度,以及细节部分的刻画,矢量图见了都要自惭形秽。我凝视着这个图形,依然不能理解我的眼睛传给我的信息。

为了说服自己,我想办法找了个解释:“一定是杰克干的。他总是因为我喜欢黛茜开我玩笑,肯定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这个纹身贴纸弄到我身上了。”话音刚落,我的大脑就告诉我这根本不可能。*杰克在可比你睡的早,不可能是他干的*。而且有个很糟心的事实是,这个标记绝不是那种你可以随便贴在别人身上的东西。没有缝隙,没有翘起的边角,也没有任何别的痕迹,相反,它浮现在我腿上的样子简直完美。

我揉揉眼睛,思考着这个玩意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但我已经很累了,实在是想不明白,而且我身体里的酒精显然帮不上忙。还是等到早上再说吧。我爬上床,自嘲地笑了起来:“看,就说不该想着被一只雄驹操的吧。看看都出了什么鬼名堂!”

在厨房搅拌器发出的噪音中,我醒了过来。杰克正一如往日地做着煎饼。我披上睡袍,一路拖着步子走进厨房。“早上好,杰克。”我喃喃着,走过他身边打开了咖啡机。

“嗨,戴夫,早上好。”杰克激情四射地回答。他早上总是这么热情洋溢。好吧,至少他在我家也没闲着,给我们做了早餐。对我来说,这个时间的我会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我喝了咖啡才算真正醒过来。

我趁着等待咖啡机运作的时候,走回卧室换下睡衣。我一边换衣服,一边照着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需要刮个胡子。虽然下巴上蓄起了一些胡茬,不过它和我的棕色短发非常搭。我对自己早上的造型很满意,于是我转过身准备离开镜子前,却瞥见了我大腿外侧一抹颜色。哦,上帝啊,我怎么忘了昨天晚上冒出来的那两个可爱标记!它们还在这儿!我草草打量了一下我身体的其他部位,没什么不正常的,除了出现在我腿上的云宝黛茜可爱标记。我后退一步,审视镜前的自己。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两个标记让我看起来可笑极了。

快速换上衣服后,我走进了厨房,煎饼、枫糖汁和咖啡的香味扑面而来。杰克的手艺相当不错,但在享用我的早餐前,有句MMP我一定要讲。我才不要让杰克的把戏得逞,所以我决定假装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哈哈哈,杰克,真有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干得漂亮。”

喝着咖啡的杰克抬起头来,“嗯?怎么了?你的煎饼怎么了吗?”他探过身子,皱眉打量着我盘子里的煎饼。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你昨晚那小小的、色彩缤纷的作品。”

我知道这一定是杰克干的。只能是他干的——菲奥娜太温柔了,她才不会这样整别人,而伊万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可爱标记长啥样。但是,杰克只是看着我,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马桶炸了吗?”

我咬了咬嘴唇。真可惜,杰克的扑克脸相当完美,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从来都看不出。行,去你的吧,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好吧,我说的是这个。”我侧过身去,抓住我睡裤的裤腰往下一拉,露出可爱标记的部分给他看。

而我此举的回复是桌子另一边的杰克喷出一口热咖啡。“噗!基督在上,老兄你在想什么呢!”好吧,现在轮到我疑惑了。杰克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起来。“说真的老兄,你啥时候弄到这玩意儿的?”

我皱起了眉,他现在问的恰恰就是我刚看到标记时想到的,“所以……你是说这些标记不是你的手笔?”困惑,加杂着一点恐慌慢慢占据了我的身体。

杰克甚至都懒得去鸟我的问题:“哥,你逗我呐。小马完结都超过五年了喂!结果你现在去弄了个纹身?你不觉得你好像喜欢云宝黛茜有点过头了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正想开口,却被杰克打断了。

“我是说,最喜欢某一只小马是一方面。但你买了她的T恤,买了她的玩具,买了她的布偶,买了她的贴纸,天知道你有没有每天对着她冲!然后你现在弄了个纹身?你迷得太过头了,连你猜对天气的时候,都把这种运气归功给云宝!”

我咬着嘴唇。我一直没办法解释最后一条,但我的确在预测天气这方面有不合常理的好运。我能精确说出什么时候会下雨,或者什么时候会有霜冻,而且坏天气从来没有把我弄得措手不及过。我的朋友们经常问我为什么运气这么好,而这几年来我一直告诉他们我是受到了云宝的关照。

杰克的责备把我拉回现实,“……你看她的小说,你把好运归功于她,你还把她当老婆,现在你又纹了她的可爱标记?听着,我知道你喜欢那只雌驹,但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做的有些过分了。”

我举起手,“老兄,冷静,这只是一个……玩笑。对,玩笑。”在这个紧要关头,我的大脑决定帮我想出一个能够脱口而出的理由,“这是,啊,菲奥娜的点子。对,她啊,上网给我弄了些临时纹身贴图,然后……我们……呃……我们打了个赌看看你会怎么反应!顺提一句,这个赌我刚刚赢了。”我说完,脸上挂起了微笑。他会买账吗?拜托告诉我他会买账。

杰克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摇摇头坐了回去,“靠,我早该知道的。”他拿起叉子重新吃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云宝,你可真是个疯狂的绿茶婊。”

“呵呵,谢了,你真该看看你当时的……表情……”我突然结巴了起来,脑子里回想起了杰克刚刚说的话。他刚刚叫我云宝!哈,显然他是在开玩笑。真聪明啊混蛋,我差点中招了。

没一会儿,杰克吃完早餐,开始收拾他的餐具。“话说,伊万还有半个小时开车来接我,带我到城里,在那之前你有什么打算吗?”

哦,我的确另有打算。“说了这么多小马长小马短的,现在我都想看小马了。”

杰克的大笑声盖过了洗盘子的嘈杂,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哈哈,我就知道。好吧,我们开始吧,不过能不能让我选一集?”

“嗯,当然了,你想看哪集?”我皱着眉头回答。老实说,本来我想今天由我来选的。我想再看看结局,因为我感觉结局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我,而杰克绝对不会去提那一集的,他恨死那集了。

“我们能不能,看看大结局?”杰克顿了顿,犹豫着问道。我吃了一惊,抬起眉毛,但我懒得去关心他这么选的原因。永远不要去质疑自己的好运气。所以我默默地拿出第五季的录影带,打开电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对于这结局的印象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没一会儿,杰克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说:“总觉得这集有什么东西让我心烦意乱的,好像突然间感觉这集有什么不对劲。”

我眨眨眼,或许我还是该去质疑一下好运气的。

大半集内容都平静地过去了。这一集我记得非常清楚,一开头,无序和塞雷斯蒂亚合力,与一只来自地狱的式神进行了一场史诗级的战斗。这场战斗非常经典,但是中途却突然神转折。塞雷斯蒂亚硬吃了式神的一记攻击,倒在了火山边缘。她大声哀嚎乞求帮助,而无序也把自己传送了过来。无序跪在无助的塞雷斯蒂亚身旁,你能听见大公主的求救声,解释说她的腿动不了了。而正当你以为无序要帮助她的时候,他反而大笑了起来,把她一脚踢进了火山口。

直到现在,我还是能真切的感觉到,当时我第一次看见这一幕时心脏狂跳的恐惧感,而接着,太阳女神摔进熔岩时发出的血淋淋的尖叫声更是让恐惧充斥了我身体每一个细胞。不管怎样,在塞雷斯蒂亚陨落之后,无序疯狂地笑着,向镜头解释说自己一直在玩弄她,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一千年了。

下一幕,无序去找到了暮光闪闪,当他使用魔法攻击暮暮的时候,暮暮吓了一跳,然而她还是没能逃过被一团白光吞没的命运。再下一幕,当然了,就是夜空里,无序攻击云宝黛茜的场景。云宝和无序搏斗了一会儿,然后——等下,什么鬼!怎么现在就开始谢幕了?为什么这集到暮光闪闪被攻击之后就结束了?后面无序攻击云宝的场景呢?这一集不应该到暮暮那儿就结束了啊,明明之后还有的!

“嗷~~,搞什么?他们把最后那一部分给剪了!”杰克站了起来,显然对这一幕非常生气,“那明明是这一集最好看的部分!甚至是整季最好看的!”

呼~杰克的话帮我证明,最后一段确实被剪掉了,这让我放松了不少。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担心云宝最后的那一幕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呢。还好杰克也和我站在同一边。“对啊,杰克,他们肯定把那段删掉了。愚蠢的孩纸表。”

杰克摇摇头,“干嘛把最后那段删掉?一群智障。这根本说不通!”

“就是说啊!”我很开心地赞同道。

“这么一个激动人心,冲击视觉的镜头!看一眼就忘不了!”

“没错!”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云宝的最后一战非常伤感,但也很好看。

“那段场景也不算长啊!”

“没错。”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水。

“最后一战,”

“嗯嗯。”

“阿杰防卫农场之战。”

“噗——!”这回轮我一口水喷出来了,“等等,什么?”

“最后一幕啊。苹果杰克在农场里,然后无序出现了。”杰克瞪着我,好像在等我回想起来。

好吧,我知道了,杰克这会儿肯定是记错了,最后一幕肯定是云宝和无序那场壮观的夜空之战。阿杰的农场?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我呃……我不记得有那个场景啊,老兄。”

杰克翻了个白眼,“亲,就是这个场景啊,你说的他们切掉的场景。不然你觉得他们剪掉了哪段?我说就是阿杰的那段被剪了。”

我现在的境地有些尴尬。一方面,我确信最后一幕是关于云宝的。但另一方面,经历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后,我实在不太想跟他杠这事儿。杰克可能又会说这是我对云宝爱到发烧,然后大发脾气。但是……我知道黛茜的那一幕肯定是真的。

杰克注意到了我犹豫的样子,于是决定帮我疏通一下记忆。“记得吗?无序出现在农场里和苹果杰克争斗起来,他还笑她竟然还想反抗,说在他面前她是何等的渺小。然后无序,然后他……”杰克哽咽了一下,轻轻地说,“他说阿杰是一只无用的小马。”杰克转过身去,然后,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发誓他哭了。我以前可从没看见他哭过……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杰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继续诉说他的故事,“等阿杰崩溃被打败以后,无序对她施了什么咒语。但就在无序要完成咒语的时候,大麦冲了过来把他撞翻,按到了地上。无序尖叫了起来,然后在搏斗之外,大麦还叫阿杰快跑,看在塞雷斯蒂亚的份上,快跑,快自救。接着,画面上就是一个大爆炸,然后阿杰尖叫着喊着她哥哥的名字。但她并没有得到回应,无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他回来了结了受伤的阿杰。就是这样,最后一集就到此结束了。”

在一片沉默中,时钟的滴答声也显得异常刺耳,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仅从没听说过阿杰的这个故事,更没见过他过去会在一个故事里投入这么多感情。他声音饱含情感,天哪。他是从哪听说这个故事的?他是不是把什么阿杰的同人文和最终话搞混了?还有他是怎么会去看阿杰的同人文的?幸好,一阵尖锐的门铃声打破了寂静。

“进来。”我头也不回,大声喊道。转过身,我看见伊万走进了我的公寓,整理着他的车钥匙。我重新转向杰克,“我也不知道,杰克。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幕,不过我上次看最后一集也是好久以前了。”

伊万走向我们,“戴夫,杰克,你们俩在讨论什么呢。”

我没有回头,说道,“没什么,伊万。我们只是在争论一个有关小马的分歧罢了,在讨论小马的最后一集到底是怎么收尾的。”

伊万笑了起来,“哦,那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好能投出决定性的一票!”

我翻了个白眼。现在我实在是没心情搭理伊万的玩笑,“哦,当然了伙计,一个从没看过小马的人的确能帮我们个大忙。”

伊万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不一定哦,杰克以前可是给我看过几集的。”

我看向杰克,他点点头,“是的,我以前的确给他看过一两集动画。不过那时我只给他看过第一季里比较经典的几集,我从没给他看过最后一集。”

伊万看着我们俩,“等等,最后那集?是那个畸形魔法奇美拉攻击其他小马的那集吗?”

我和杰克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我们转过身去看着伊万。杰克说,“是的,就是那集,你什么时候看的?然后那集是怎么结束的?”

伊万盯着墙想了想,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回答道,“嗯,就说它是怎么结束的吧。那集最后的部分好像有一个苹果农场,那只橙色雌驹经营的……”

“苹果杰克。”我的朋友和我异口同声地说。

“对,当然,就是她。她和那只奇美拉打了起来,然后她的哥哥,就是那个主角,在一边看着。一开始他还以为她们只是在争吵着什么,后来才发现她们确实是打了起来,而且他的妹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于是他怒火中烧,然后他径直冲向那只怪兽把它按倒在了地上。他开始用蹄子疯狂地揍那怪物的脸,但是怪物很快就开始了反击。那只雄马喊了出来,叫他的妹妹赶紧跑。然后他就被什么咒语袭击了,然后就结束了。这就是最后一集的最后部分。哇哦,那只雄驹还真爷们儿。”

“看见了吧,我就说吧!最后一集到阿杰那会儿就结束了!”杰克耀武扬威地说道,收拾好他的东西走向房门。“我老哥连动画都不怎么看,也知道最后的那一幕到底是什么!”

杰克说的有道理,如果连伊万都知道的话,那么那一段场景肯定实实在在发生过。可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云宝的那一幕又是哪里来的?莫非我看了假小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知道那一段不是同人动画,难道只是我最近突然脑洞出来的?

我帮杰克把袋子拎到了门口,毕竟之后有的是时间想这个问题。“好吧,谢谢你能来陪我过夜,杰克,很高兴见到你,伊万!”我挥挥手,然后抬头看看天。一种“雷暴要来了”的感觉浮现在我脑海里。唔,我应该赶在下雨之前先把邮件收了。我走到街上,穿过两个路口去公寓主楼拿我的邮件。我的大脑还在试着把阿杰场景解释清楚,所以我也没注意前方。于是,结果是我很不幸地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菲奥娜。“啊!哦,对不起,对不起啊菲奥娜!”

菲奥娜惊讶地后退了几步,发现是我,然后才放松了下来,“哎哟!哦嘿!云宝黛西,真对不起!我现在简直是一团糟,我得赶紧去处理点事情。”

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在烦恼着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焦虑,毕竟这可不太像她平常的样子,直接跑开什么也不说,连那句话也……等下……我搓了搓额头。真棒,棒极了,先是莫名其妙的纹身,然后现在我都开始幻听了。“这TM到底出了什么鸟事了?”我对着青天大声说。可能杰克是对的,我真的该把那些云宝物丢开好好冷静个几天了。我回到家里,关上门。在身后,我听到了第一滴雨水打在街道上的声音,我脑海深处告诉我这场雨会在六个小时里降下两英寸深的水。我打着哈欠走到沙发边,心里还是在纠结菲奥娜的话以及第五季结局剪掉那段的内容。还是睡一觉好了,没准能让我思绪清晰一些。

我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窗外依然能听到打雷的声音。现在几点了?我拿过我的手机看看屏幕,下午三点,而且我有一条未读短信。我半睡半醒地点开短信,是杰克两小时前发来的。我把额前的刘海从眼前吹开,读起了短信。“*哦,哈哈,真好玩!傻逼!*”我累到不行,都弄不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干脆把手机扔到了沙发另一边。我坐了起来,揉着后颈,是时候起床了,半天都过去了,而今天我除了睡觉以外啥也没做。但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我真的很饥渴。我走到卧室里打开了电脑。我懒得去网上找云宝的色图,所以决定翻翻我保存色图的文件夹。

我的视线扫过了几排云宝的Rule34,直到我找到了一张特别引人注目的—云宝躺在床上,被带着假肉棒的暮暮压着,图片的绘制角度非常完美,图中的云宝是拟人化的,在这个角度下看起来非常性感,我盯着这张图片,开始释放我的性欲。图中,云宝的腿是倾斜的,所以正好可以看见她的可爱标记,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大腿旁色彩鲜艳的可爱标记,不禁傻笑了起来,看见“我的”可爱标记和图片里的那么像还真有点儿意思。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将腿一侧,使它们与图片中云宝的角度相同。我的目光不停在自己的腿和屏幕间流转。这匹配得简直天衣无缝,而不知为什么,这还给了我一种异样的兴奋感。我比较着自己和那张图片的区别。唉,遗憾的是我两腿间的那个构造和雌驹根本完全不同,不然我们就真的一模一样了……

我眨眨眼,猛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玩意。“嗷!想些什么呢!”我猛地把腿并拢,站了起来,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而且也对这个无聊的游戏完全失去了兴趣。但是,脑海里我两腿间开出一朵女人花的场景就是挥之不去。我就是一直在想象我自己像画里的云宝那样躺在地上岔开两腿,看着自己不能播出的某部位。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部分好像真实地长在自己身上一样,而且和她的可爱标记非常搭。我摇摇头,又往脸上甩了一捧冷水,顺便注意别把刘海弄湿了。

等等……刘海?什么!哦,不,不!我抬起头看着镜子,差一点尖叫出声。我的头发应该很短的,而不是现在这种长疯了的样子!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现在看起来和《最终幻想》里的那些角色一样了。新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了我整张脸的四分之一,并且脖子后面也长了很多的头发!而且,等下,这头发还是染过的吗?我往镜子前凑了凑,我原本的发色应该是深棕色的,而现在我的头发却是非常淡的全色域的渐变色。在我的脖颈后,我的棕色头发染上了点很淡很淡的紫色,从那儿一直到我的额头,这“棕紫色”渐变出了一条完整的彩虹色带。

我退了一步,体侧的可爱标记也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把这些细节都联系了起来,我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云宝Coser的半吊子作品,“好吧,这能说的通。如果有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如果你爱一样东西爱的太疯,你的身体就会想方设法变得和那个东西一样。”

我靠在墙上,手指穿过发丝抚摸着。我担忧地喃喃着,“天哪,我到时候该怎么跟杰克解释?他看见我这样子的时候肯定会疯魔的。他肯定以为我是故意的或者别的什么。我最好想一个理——”

叮铃铃

我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去接电话。呵,说曹操曹操到,是杰克打来的。当然了,必须是杰克打来的啊,因为这个世界要玩死我嘛。好吧,至少我现在没必要在电话里把这事情解释清楚,直到我们真正见面了才会有麻烦。切,还是一会儿再担心这个好了,毕竟几天里我都没打算和他再次见面。我接起了电话,“嘿AJ,怎么了?”

“我现在就过去,现在!我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内就会到。”我刚张嘴想说什么,杰克就抢先挂断了电话。

我重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大腿两边的可爱标记,从脑袋顶延伸到脖子后的彩色头发。“嗯,我死定了。”

靠,靠,靠,靠,**靠**!杰克随时会赶到这里,到时候我该怎么解释?我套上一件汗衫,穿了几条裤子,然后努力地梳头好让自己的刘海不显得没那么大蓬那么显眼。然并卵,头发太多了!我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一边整理我的客厅,没准可以说是菲奥娜怂恿我干的?等等,靠,我早上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快,赶紧想,还可以编个什么原因出来?

等下……菲奥娜,她给了我那个玩偶!我开始疯狂地搜寻起那个云宝玩偶,这东西在这件事里肯定起到了什么作用。一个成年男性人类得到了一个被施了法有魔力的看起来很普通很正常的布偶,然后这男的睡了一觉就长出了和这个玩偶很像的可爱标记和小马头发!就像一个巫毒娃娃什么的一样!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对吧?我现在已经恐慌到心态爆炸,我一定要赶在杰克来之前找到那个玩偶,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麻烦。绝对能!

哦,在这儿啊。它还坐在餐桌上,就在我之前放下的老地方。我拿起它,捧在手里,慢慢把它转了过来。“呃,然后呢?丫的然后我应该怎么做?”我看着布偶,不停地挠着脑袋,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觉得找到这个布偶就能把我从这困境里解救出来。

我听见屋外车子驶来的声音。好吧,看来我都把我最后的几分钟给浪费掉了。只能边应付边想借口了。我把玩偶放下走回厨房,等待门被敲响的那一刻,我的很有预见性的发现我的嗓子干了起来,于是我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刚刚把水满上,我就听见我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狠狠地拍在了墙上。“哎哟,AJ。敲个门没那么难吧。”我把杯子放下,转过身来。

“你!云宝!你TM的到底干了些什么?!”杰克尖叫着冲进了屋子。

我畏缩了一下,他显然对我现在的新发型很不满意。我看着杰克走进了我的视线里,试着解释道:“你看,老兄。我也不想要这个的。而且我真的不想去谈论——啊!哇,你都对你自己干了些什么?”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圆了。他有一头长长的,金色的头发,一直垂落到他的背后,他的眼睛也是明亮的绿色,就像一对新鲜的绿色苹果。

“真有趣!现在给我弄回来!!”杰克怒吼道。

我愣了愣,才恍然大悟。“等等,但你……我以为你是因为我的头发才生的气,结果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头发生气?”

杰克伸手到背后攥过一缕金色的头发,在我脸前不停地晃着,“丫的当然了!要不然我吼什么吼?我为毛要关心你的……呃……头发?”他的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脑袋上,说话的声音渐渐小去,他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唯一面临这个处境的人。

我们就在那儿静静站了一会儿,互相瞪着对方不太正常的外貌。我觉得我有必要打破沉默的坚冰,于是我咽了口唾沫。“你的,呃,你的眼睛变成翠绿色了,老兄。”

“你的变成了玫瑰红。”杰克飞快地接道。

我眨眨眼,“等下,什么?靠,我都没想到去看看我的瞳色。玫瑰红,其实感觉还是挺棒的。”杰克一点都没感觉到好笑,反而他侧过身去把他长运动裤的一边拉了下来,果然和我的预测相符合。

杰克把运动裤提了上去,然后疑惑地举起了手,“三个苹果的可爱标记?这算哪门子蠢透了的玩笑?我甚至根本就不喜欢苹果杰克!”

我也同意,DJ可比苹果杰克酷炫多了。

第一章——以前可没有这个啊

我快速地点开网页上的链接。“拜托……肯定能在哪里找到云宝黛茜新图片的。我都三天没见一张新的了。”现在是深夜,而我正在DA站上找新的小马图。虽然《我的小马驹:友谊是魔法》这部动画,几年前播到第五季的时候就完结了,但我依然是一个狂热马迷。所有小雌驹的同人作品我都喜欢,不过,云宝黛茜才是我最喜欢的角色,现在是,以后也会是。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会被她身上的某些东西所吸引。哇。老实说,她的屁股永远都不够我看的。呃,我是说同人画。

不幸的是,随着动画的完结,年复一年的,这个粉丝群体也渐渐消亡了。当然,新的同人作品还是会时不时出现,但明显不如以前那么频繁了。最糟糕的是整体作品的缺失——也就是一些特定小马的特写图越来越少。可就算没有新的云宝图片,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如果我能在某个月里,换上新的云宝壁纸,我都会觉得自己走了大运。我甚至都不愿去想未来会糟糕到什么地步。现在才2020年,同人画就已经少成这样,要是再来个十年呢?唉,没准我应该去自学画画?或者我该去找个人下单?“哦,天哪,这张图片太神奇了!”。当我找到我想要的图时,这些想法就都消失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张图片展示了云宝的所有的部位!太棒了,这将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甩甩头消去残存的睡意,真是可怕,昨晚我又做了那个梦。难以置信,都过了五年了,那个结局还是能让我做噩梦。不过说真的,那个结局真心烂到家。我是说,显然马圈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用这么一个结局去完结这部动画简直是蠢。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那个结局着实给我带来了一场梦魇,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没被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①查水表的前提下,放出这么个结局。

不过至少,今天该是个好日子的。你看,今天可是五月一号,我的二十五岁生日哎!现在想来,我差不多该稍微清理一下屋子了,因为我的朋友们一会儿就要过来嗨皮。这个派对一定会很棒,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杰克,是和我同一天出生的,所以我们每年都会一起办一个生日Party。

大约十一年前,我和他是在一场田径比赛上认识的。那时他还是校队队员,和我一起参加了400米赛跑。比赛开始前,我在起跑线上遇到了他,结果一见入故相见恨晚。我们只是在准备活动时短短聊了几分钟,但聊到最后,我就感觉我们已经是非常熟悉的好朋友了。之后就是开跑,比赛进行的也算是非常激烈。400米一直是我最擅长的,所以当我发现,杰克全场一直都紧追不放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最后,我以相当微弱的优势赢了他,而我也一直拿这事笑话他,尽管他每次都只会翻个白眼,说我最后30米时绊了他一脚。

但不管怎样,他是个很棒的家伙,他的老哥伊万也是。虽然他哥和我们年纪一样大,不过他行事更老成,可能是因为他经营着整个家族农场。伊万和杰克住在城外的一个大农场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过世了,所以伊万才选择成长起来,担负起经营农场和照顾弟弟的责任。

虽然我很敬佩伊万,不过私底下,我还是希望他今天不来派对。你看,我和杰克都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小马,可他的老哥却恰恰相反。当然啦,我也不会怪他这么老成无趣什么的,但他实在是挺扫兴的。一般在这种派对上,我和杰克都喜欢再看几遍那些完结的小马动画,但如果伊万在场的话,为了照顾他,我们就只能先把小马放到一边了。

屋外传来的门铃声把我从思绪中唤醒,看来我的客人们都到了。

“生日快乐!希望你家房子够大,装得下我找来的脱衣舞娘们!”杰克闯进我的房门时还不忘开个玩笑,他两手提了一堆薯片和啤酒。

“我的天你也带了舞娘?靠,我都已经找来一群啦!”杰克把袋子放到地上,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只有朋友间才能分享的拥抱,而我也乘机顺着他的玩笑回了一句,“真高兴又见到你了杰克,也祝你生日快乐!为了我们伟大的二十五岁!”

“你们俩榆木脑袋成功活过四分之一个世纪,的确是件大事情。”我抬起头来,看见站在门廊里的伊万,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生日快乐,我也为你准备了一点东西。”他递给我一个很沉的盒子。

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我读着瓶身上的标签:“拉加维林②窖藏,二十五年!上帝啊伊万,你买这个花了多少钱?”

“啊,别管这些。是有点贵,不过我觉得当做礼物给你们庆生的话,就不怎么贵了,还省得我挑两样礼物。就这样,二十五年的威士忌送给二十五岁的你们。”

杰克几步走来,目瞪口呆地瞅着瓶子。“老天哦,谢啦老哥!你知道我最喜欢威士忌了。快去找几个杯子,赶紧开瓶吧!”

正在我拆包装的时候,我听到又一个声音在门边响起,“你们知道的,既然这瓶酒这么特别,等一个更好的时机再开怎样。”我转身,看见菲奥娜站在门边望着我们。

“菲奥娜,快进来,你在那里站多久了?”着急忙慌的光顾着迎接伊万和杰克,我竟然都忘了我还邀请了菲奥娜。她是我几年前在大学里,遇见的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她也不经常出门。不过她非常的温柔,是那种你非常乐意相处的女孩,当然了,是那种纯洁的相处。只要她在身边,好像什么事都能平静下来。杰克和伊万也挺喜欢她。虽然我们三个都和她很亲近,不过我们中却没有谁对她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也许是因为她实在甜到让人不忍心有什么非分之想,当然也可能是小伙伴们都不想先下手,引得其他人嫉妒。

我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脑内YY。“干嘛非要‘等个更好的时机’来喝这个呢?”杰克不停晃着手里的酒瓶,随口问道。

“哦,呃,你知道,我从社区里听说一个传统,就是恰好在出生满周年的时刻喝一杯酒,”菲奥娜说着,轻轻走进屋子,把手上的一个礼物袋交给了杰克,然后转过身递给我另一个。“哦还有,生日快乐。希望你们喜欢我亲手做的礼物!”

杰克接过她手里的礼物袋却不急着打开,他还是念念不忘那瓶酒,“等一下菲奥娜,现在明明就是出生满周年的时刻啊,你知道的,我们的生日就是今天!”

伊万打断了他,“我觉得她指的是确切的时刻,杰克,比如,你是下午五点三十七分出生的对吧?你的出生证明上有写。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等到那个时候再喝酒?不过,我可很难说我赞成用这么高档的酒来这么喝。”

杰克把瓶塞拔了出来,“哦得了吧你,反正钱都已经付掉了,那就干脆干了这瓶酒呗。而且也挺方便的,现在都已经五点半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了。”

我坐了一会儿,想回忆起我出生的准确时间,我记得以前有段时间我看得挺重的,甚至都背了下来……“哦对了,我记起我的出生时间了!等下,靠,这就很尴尬了,我记得我是晚上十一点半出生的。嗷,那时候你们都已经回家了。好吧,那我们干脆就趁着杰克出生的时间一起干杯得了。”

杰克正要动手把桌面上的东西清理一下空点地方出来,结果才意识到自己手里已经有东西了:菲奥娜来的时候给他的礼物。杰克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打开袋子:“听起来不错。对我来说,任何能让我多喝一点酒的理由都是好理由。我们只需要拿几个杯子,然后我们就可以——我的天哪这太可爱了!”

我扭头,看见杰克手里抱着一只手工的维尼尔·斯库奇——他最喜欢的小马——的毛绒玩偶。菲奥娜站在一边,正对着她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布偶微笑。我不得不说,这个玩偶的确是可爱上天了,我都有点嫉妒了。等等,等一下,她之前也给了我一个礼物袋,对吧?那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我翻过椅子冲进卧室里,很快找出了我之前放进卧室的袋子。我一把抓住它,迅速把包装扯下来扔开,还没等我的眼睛认出面前的那一抹彩虹,我就已经开心地叫了起来:“哦!!!耶!!!”我正紧紧抓着手里的云宝黛茜布偶,这真是我见过最棒的东西了!

杰克看着我的礼物笑了,“你非得在他的生日上送他个云宝当礼物,对吧?菲奥娜,别鼓励他越陷越深啊!”

菲奥娜的脸红了,她耸了耸肩正要回答,却被我们两个十分感激地团团抱在了一起,而我和杰克正推搡着对方,为了抢更多位置来表达谢意。场面一度非常感人,直到伊万把脑袋探进卧室,“嘿大伙儿,酒已经倒上了——哦,好吧,又是小马,啧。”愚蠢的伊万啊,你要被我们边缘化了喔。毕竟现在算上菲奥娜,小马哥和非小马哥的比例可是3:1。

“别嫉妒嘛,伊万,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当生日礼物啊。如果你想要的话,只需要告诉我你最喜欢哪只小马就行。”菲奥娜微笑着说。我们走到餐桌前,准备举杯庆贺杰克的二十五岁生日。

“你应该给他做个苹果杰克的,毕竟他是农场主嘛。”我把黛茜放在桌子上,轻笑着说。上帝啊,这个玩偶真是可爱死了。

杰克翻了个白眼,“天哪,别提什么苹果杰克了,别把时间浪费在做一个‘花瓶’小马女士的玩偶上。”他紧紧抱着DJ的玩偶,我都开始担心缝合处会不会崩开了。

伊万在整个小马主题的折磨里(对他而言)全程保持面瘫。“菲奥娜,你问我最喜欢的小马角色?有没有一个喜欢到处转悠把别的小马杀掉的角色?”

菲奥娜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但令人惊讶地是,她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说的一定是第五季的无序,但我可不会给你做他的玩偶。”

我听到了无序的名字,身体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而在余光里,我也看见杰克的反应也一样。每次有谁提到无序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一缩。我猜可能是因为我认为是他毁了这部动画。尽管听见他的名字有点心神不宁,但是有一个错误我还是得纠正。

“呃,拜托。无序并没有把那些主角杀掉啊,他只是……啊,算了吧。反正伊万也不在意,这个小马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是的,拜托了。”伊万说,依然面瘫。他看了看他的表。“好吧伙计们,我们要准备好了,现在是五点三十六分。”

杰克把DJ玩偶放下,手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自豪地大声说道,“四分之一世纪,老子来了!!”我们几个都跟随着他,和他站在一起,举起了酒杯,连菲奥娜也加入了我们,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因为平时我从没看见过她喝这么烈的酒。

伊万开始倒数,“十!九!八!七!”我环视一周看着周围的人和物,大家一起举办生日派对,总是能给我留下非常美好的回忆。“……四!三!二!一!干!”伊万大吼一声,我赶紧把酒杯一仰。

我回味着,感受带着烟熏味的琥珀色酒液,带来的灼烧般的感觉。“噢,哇哦!好烈的酒!”我评论道,把空杯子砸在桌面上,紧接着,伊万和菲奥娜的杯子也落了下来,“味道像是……嗯……炭烧。”

伊万同意道,“伴随烈火而来,留下温暖而去。”

“你怎么想,杰克?”我问,但我没有得到回复。我刚看向他,就发现有点奇怪。杰克还站在那里,手里的酒也还满满的。

“呃,杰克?”菲奥娜轻轻地问,她和我还有伊万,正一起疑惑地盯着他。杰克像个雕像一样直挺挺地站着,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感觉不到了。他的眼睛没有焦距,穿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像是在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伊万伸出手在他肩上戳了戳。戳的很用力。杰克抽搐了一下,回到了现实,他眨了两下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好像忘了先前我们都待厨房里干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默默地看着我。我想问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但他却奇怪地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他看了一会儿,开了口:“……云宝黛茜?”

一阵若有若无的凉意顺着我的脊梁一路向下,“什么?……她怎么了?”我疑惑地问。“你是说这个玩偶吗?”我四周看了看寻找我的玩偶,看看是不是玩偶出了什么事。找到了,就在房子的另一边,不过看起来挺正常的,于是我又扭过头看向杰克。他依然在用那种失神的,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正要问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但伊万的大笑声打断了我们俩。

“你忘记喝酒了,大傻×!”伊万大笑着拍着杰克的和后背,也拍走了杰克脸上的困惑表情。

“哈哈,真是的,杰克,这个玩笑开的好!”菲奥娜也笑了起来,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杰克迷茫地四下望了望,然后伸手挠了挠腿,“我,呃,对。”

“你还好吧,老兄?以前从没见过你这样走神,更别说在派对上了。”我说着,凑近仔细看着他。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我很想知道之前他看着我时,叫我黛茜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根本说不通,我们又不喜欢玩角色扮演。虽然大家都知道,我对某只彩虹鬃毛的最棒小马非常痴迷,但在这些年来我从没听过杰克这么叫我。我想把这事放到一边,但总感觉不对劲。

杰克的说话声把我拉回了现实,“对,我很好,我很好。我刚刚只是在想些什么东西。话说我们啥时候干杯?”我们三人对着他扬起了眉毛。“等下……你们已经喝掉了?什么鬼!?你们什么时候喝的!”我们继续盯着杰克,没有谁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几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谢天谢地,尴尬的沉默在杰克开口说话时被打破了,他耸了耸肩,“管他的,后干为敬!”他一口闷完一整杯,然后同样把杯子砸到桌上,和我们的杯子放在一起。

天色很晚了,我正在清理派对后留下的碗碟。打了个哈欠,我看了眼时钟,才发现菲奥娜已经离开有两个小时了。

“好吧,我走了,你们两个玩的开心。”伊万说着,走向门口。

杰克也对着他挥了挥手,扭过头来招呼:“明天见吧老哥。到家记得去看看萨拉怎么样了,我觉得她蹄子上的感染可能还没好,前些天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好像一直很焦虑。”杰克决定今晚住在我家里,但伊万不能久留。虽然挺遗憾,但他们的农场需要留人打理,而且一天的工作从早上六点就开始了。还好他们家只是一个小农场,只有几英亩,里面种植有机玉米,卖给本地人。他们真正的骄傲是他们的马种,一打纯种西班牙安达卢西亚马,每季都会给他们配种。一只纯种的健康小雄驹最高能够卖到一万美刀。差不多足够他们赚取日需支付账单了。所以不管怎样,今晚伊万必须回去喂他们晚餐。

玩了几个小时卡牌游戏,灌了几个小时啤酒以后,杰克和我都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我的朋友倒在了沙发上,甚至都懒得去换衣服。好吧,随便吧,反正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又不是我帮他洗衣服。

我打着哈欠看了看时钟,现在才十一点,距离睡觉时间还有至少一个小时,所以我准备回房间上网冲冲浪。我走进我的房间启动了电脑,开始浏览那些小马网站啊论坛什么的,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小马同人。终于,我偶然发现了一个新的“rule34③”。

我转过头确认卧室门是锁着的,然后点开了跟帖,滑动滚轮准备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滚动时,我自言自语道:“拜托,今天可是我的生日;给我来一些特别的家伙好吧。嗯,这是什么?” 我看见一条“银甲闪闪×云宝黛茜 时长2:30”的动画链接。哇,中头奖啦!一般情况下,我在看小黄片时都会自然而然的避开有关云宝的,因为我不喜欢雄驹那巨大的肉棒插入云宝那纯洁的体内,这会使我改变对云宝的看法的,但另一方面,如今关于云宝的同人视频真的非常罕见,我想新的云宝同人都快想疯了!我绝对无法拒绝这个巨大的诱惑。我现在只想马上看完这个视频,做完事,然后去睡觉,我腕上的电子表响了一下,提示我已经十一点半了。我紧接着点击了播放键。

雷电撕裂夜空

“……你干了什么……”

狂风呼啸耳旁

“如果你们用不了的话……”

飞驰迅捷如光

“堆廿成百,百以四分……”

眨,眨……眨。哎我现在在干什么?我挠了挠大腿。哦,对,在看那个短片,我刚刚才点开呢!我看向电脑屏幕,却发现这个动画已经结束了。“呃,这就很奇怪了,这视频肯定是损坏了。”我的余光瞥到了我的表,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四分。

等下,什么?我的表才刚刚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响过,现在怎么就十一点三十四了?我肯定是又发了几分钟的呆。我试图回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走神了吗?我之前在想什么呢?是关于……切,记得就有鬼了。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挺的晚了,我还是看完这动画然后睡觉去好了。

我重新播放了这个短片,然后将肉棒握在手里,开始上下滑动。像往常一样,我试图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云宝身上,尝试忽略进入场景的雄驹。在我心中,我总是把自己代入雄驹的位置,在云宝的身后,压在她的背上,然后用精液去填满她的身体。

不过在我做那事的时候,我感到有点不对劲。一般情况下,当我看马片的时候,我的视线一般都是集中在云宝身上的。但现在我却常分心地去关注银甲长得多帅气。突然,我开始幻想另一种情况,如果我是云宝,而不是压在她身上的雄驹,如果是银甲闪闪压在我身上…我陷入了美妙的幻想之中…猛地一抬头,英俊的雄驹正狠狠的操着我最心爱的小雌驹。

“哦,天哪,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幻想?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想象着我是云宝,我张开了双腿,愉快的射了出来。

“哦,哇,我好了。” 我大声宣布着。这真是太尴尬了。我关闭了视频并清理了现场,准备去洗个澡。

我走进浴室里,脱掉衣服,边放着水边心不在焉地神游天外。我垂下手又挠了挠大腿,“我刚刚的想法真是奇怪,可能是我酒还没醒的缘故吧。”我闭上眼睛,手轻轻搓揉着我大腿的外侧,水顺着我的背流淌而下。“哦好吧,反正又没人会知道我刚刚想象着被一只雄驹操了,我猜这既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也就没必要去在意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还在下意识地揉着腿,于是我向下一看,想看看我的手在挠啥。哈?之前可没有这个颜色啊。我抬起手,眨眨眼把眼睛上的水弄掉,然后再看,却看见了足以让我血液都凝固的东西。

云宝黛茜的可爱标记正傲然地印在我的大腿上。

注:

①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它的一部分作用类似于我天朝的文化部,负责对影视音像内容进行评级和调控。

②拉加维林:一个世界知名的威士忌蒸馏厂,以生产的威士忌具有独特的烟熏味以及海水味著称。

③Rule34:著名的互联网规则中最声名狼藉的条例之一,其中心思想为:万物皆可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