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如往常，窗外传来鸟啼声，把你从沉睡中唤醒。

你咕哝着，无言地诅咒这该死的鸟。你昨晚做了个前所未有的大好梦，结果就这样被它们搅黄了。梦里有Velvet，堪称你这十几年来最色情的春梦，最栩栩如生，细节最清晰，几乎和现实有的一比。就是那种你会后悔着醒来，想回到梦中世界的那种美梦。

然而，那些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的，你肯定睡不着了。

你闭上眼，试图回想起梦境细节，这样你还可以在洗澡时复用一下。你动了动身子，结果感到下体稍有不适。你僵住了：为什么下面黏乎乎的？啊，别……来真的？真棒。你肯定又把床弄脏了，对吧？你在自家时，在妈妈醒来之前把床单送到洗衣房都并非易事。而现在在Velvet家，你就藏无可藏了。

不过如果你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定能在Velvet发现之前舔干净。

你气呼呼地睁开眼看着下面。随后你皱起眉，很困惑。下面并不脏，但为什么你还是觉得鞘里有点粘呢……？

你的目光慢慢扫到一侧，看到一个很大的体印，头脑开始运转。你看见被子上出现了几根紫白相间的鬃毛，眼睛瞪圆了。

不会是……

昨晚到底是不是梦？Velvet真的来了吗？还是说，那仅仅是饥渴小雄驹的幻想呢？你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鼻子凑到床单凹陷处，嗅了嗅气味。床单上残留着淡雅的肉桂味道，你身体绷得僵硬。

不-不可能……

你的鼻子压在床单凹陷处一动不动，头脑飞速运转。你的下体黏黏的，但床并不脏，床单上还留着Velvet的气味。这只能说明昨晚的一切真的不是梦。

扑——

翅膀也同意你的想法。完全同意。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Velvet在——

你听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脑袋晃了晃。卧室门开着一道缝，声音大概是从厨房那里传过来的。你爬下床，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身子还是很僵。你偷偷溜了出去，地毯掩住了你的脚步声。你用鼻子推开房门，动作尽可能轻缓，然后踩着地板蹑手蹑脚地前进。你穿过走廊，一路听到厨具叮当作响并未停歇。你从阳台边缘往下方的厨房瞄去。

Velvet正在厨房里走来走去，身边用魔法飘着几个平底锅。她正自顾自地唱着欢快的歌，不过你听不清歌词。她步伐轻快，容光焕发。你看着她把平底锅放到炉子上，并攒好调料放进去。她拿起一个碗，加入各种食材搅拌均匀。你马上就明白了，她是在做煎饼。

你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看来它对Velvet的早餐选择很满意。可是，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下楼去，毕竟昨晚发生了那种事。这种情况你前所未见，不知如何处理才好。也许你应该暂时不出现？

你准备撤回自己的房间，但没等你迈出第一步，Velvet突然喊道：“你应该知道，偷窥是很不礼貌的。”她忙着做饭，并未向上看，而是专心地搅拌食材。她一边搅拌，一边飘起一个满是巧克力屑的量杯，然后将巧克力倒进碗里。

你惊讶地吱了一声，低头躲在阳台边缘后面。她怎么看见你的？！

“我知道你就在上面。”Velvet搅拌着碎食材，“银甲和暮暮一般都躲那里，特别是暖心节时候。”她把面糊倒在热锅里，模糊的嘶嘶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煎饼的香气。

“欢迎你下楼来，亲爱的。”她说，最终抬头看向你，“没必要躲着。”

你咽下一口唾沫，朝她点点头，就朝楼梯走去。

你溜到厨房里，看见Velvet正在切砧板上的香蕉。切好的香蕉片让她用魔法悬浮起来，放到半成品煎饼上。撒好香蕉后，她把煎饼翻了个面。

你在餐桌旁找位置坐下，这时她回头看着你：“早上好。”

“早。”你是想问好的，但只发出了吱吱声。

“睡得好吗？”她一边查看煎饼，一边问你。其中几张应该已经做好了，她将这些饼拿出来放到盘子里。

你咕哝了些什么，不敢看着她。

“嗯，可能不是很好。”她说道，然后端起盘子，转身朝餐桌走来，“也许吃点煎饼能让你好点。”她把盘子放到桌上，此时你决定先发制人，和她谈谈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最坏又能怎样呢？

“呃，就是昨晚……”

听到你说，Velvet不动了，整只马都僵住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你，耳朵竖了起来，又马上耷拉下去：“噢，呃……什-什么昨晚？”

“呃，呃……我-我……”该死，做不到。尴尬是战胜不了的。

Velvet凝视着你，几秒之后，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我……我想我需要道歉。”她轻声说道。

你感觉心跳停了半拍：“道-道什么歉？”

“我昨晚的行为是极不合适的。”她说道。这就对了！确实不是梦！等等……为什么她要道歉？“我……我不该那么做，都是我的错。”

“也没多么糟糕的。”你说道，脸开始变红，“其实还挺……好。”虽然很吃惊，但你的确享受了一番。肯定比你用蹄子翅膀自摸要来得好。而且，Velvet真的非常火辣。

刹那间，你似乎看到Velvet的嘴角闪过一丝笑，但等你定睛一看，那笑容无影无踪了。她皱起眉，朝你摇了摇头：“亲爱的，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我是成年马，而你还是未成年。我不应该……嗯……”

“我都十六岁了。”你愤愤不平，叉起前蹄。

“亲爱的，十六岁还是很年轻的。”Velvet啧了啧，并不赞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去上学，接受教育，找一个适龄的姑娘成家立业。”

“我确实找到了一位漂亮的姑娘。”你说道。

Velvet哈哈大笑：“但我和你年龄不搭啊，亲爱的。”

“无所谓。”你撅着嘴，“反正我找到了。”

“我比你妈妈还老。”

“就大几岁而已。而且你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Velvet对你微笑，但还是摇摇头：“好吧，亲爱的，我受宠若惊。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俩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再说了，你肯定对你们班里的某位小雌驹有好感，不是吗？或者别的同龄姑娘？”

“并没有。”你说道，玩弄着一根羽毛，“当然，有些小雌驹很可爱的，但她们都太……她们老是傻笑。你在走廊里随便走走，她们就会无缘无故地盯着你笑。她们完全不成熟。”

“的确，不是所有小马驹都必须在母亲出差时独立生活。”Velvet说道，“你不得不早早地成熟起来。而她们还需要改变。给她们一点时间，每只小马小时候都是很幼稚调皮的。”她的独角一直亮着，和你交谈时一边翻着煎饼，厨具都为她的魔法所掌控。

你只是叉着前蹄继续凝视她。

她叹了口气：“我们不能谈恋爱，我比你老太多了。”

“我不在乎。”

“我们不能谈的。”她重述一遍，说“不能”时轻轻跺了下蹄。

你的耳朵动了动：“我不想谈恋爱。”

她顿住了，挂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做爱？”

你的脸开始发烫，耳朵耷拉下来，但并未否认。虽然她的说法很糟糕。

“不，我不是说只想做爱。”你嘟哝着，“就是……就是……你是好雌驹，对。”

“我也会傻笑。”她开口反击。

“是啊，但那不一样。”你有点上头，“那些小雌驹随时随地莫名其妙地笑。而你只是在合适的时候笑笑。而且……你很性感。”你叹了口气。嗯，如果你那么诚实，不如坦白了：“就是，非常性感的那种。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看到你我就……我不觉得……我不觉得你像我妈妈，阐明一下。大概是，我知道我妈妈很漂亮，但我对她不感兴趣。我不觉得你特别成熟。不-不是，我并不是说你不成熟，但……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比你老？”她挑起眉毛。

你摇摇头：“不对！呃，也许。我说不清。反正就是感觉很不一样，你和学校里的小雌驹不一样。”也许是臀部的原因。她的臀部非常大，比班上的小雌驹都要大。你的生理健康老师怎么说的？关于生过小马驹的雌驹的臀部会比较宽什么的？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她的屁股。嗯！

啊噢，你的枪口都要出鞘了。

……

愚蠢的青少年荷尔蒙。

Velvet一直盯着你，眼睛慢慢眯起来。她在盘算着什么，你都能感到她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她的目光慢慢挪开，开始在厨房里游移。她嗯哼着，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她突然停住，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她忽然发了个抖，睁大了眼睛重新看向你。她给你一个温暖的微笑，仿佛已下定某种决心。

“嗯，至少你很诚实。这一点我承认。”说罢，她走到炉子前。

你眨着眼，很困惑。你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过于直率，但很诚实。”她继续评价道，“你未来肯定能讨到某家姑娘的欢心的。”她把最后一个煎饼拿出平底锅，然后回到餐桌旁，“如我之前所说，我不想谈恋爱。你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小马。不过嘛，”她快速补充，举起蹄子示意你不要打断，“我们先不谈这个了，明白吗？该吃早餐了。你肯定饿了……尤其考虑到昨晚。”正当时，你的肚子咕咕大叫，好像在响应她的提议。Velvet笑了起来，你脸红了。

你伸出蹄子，抓起一叠煎饼放到餐盘里，淋上糖浆，往嘴里一塞。巧克力和香蕉的味道在你的味蕾上绽放，你慢慢咀嚼，赞叹美味。

Velvet看着你的表情，笑出声来，然后开始吃自己的煎饼。你俩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你独自思考着，思绪游离，心里犯起了嘀咕。你吃完四张饼，茫然地盯着空盘子。

“亲爱的，怎么了？”Velvet关切地问道。

你伸出舌头慢慢舔了舔嘴唇，试图想出最好的提问方式：“你当时为什么，呃……昨晚，你，呃……如果你不想的话，为-为什么你？”

说得漂亮，雌驹杀手，说得真漂亮。

Velvet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你。

“我可以归咎于酒精，我当时喝醉了。”她慢慢地说道，摆弄着盘子里的一小块煎饼，“但是我昨晚没喝太多，不算很醉。老实说，是因为你的气味。”她叹了口气。

“我-我的气味？”你忽然对自己的气味很感兴趣，调动全部意志力才压抑住抬起翅膀嗅嗅的冲动。

“闻起来……非常讨喜。”Velvet喃喃道，这次轮到她的脸泛起粉红了，“让我想起夜光的味道，而且我已经很久都没……嗯，应该说是那种熟悉的气味和我略有醉意的头脑，导致了后面的举动。不过，醒来时看到有别的小马在一旁真的很不错，而不只是一张空床。”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但，作为一只天马，你的听力要比别种小马好。

“呃……所以我们该怎么办？”你试探性地问道。

Velvet把最后一块煎饼叉到嘴里，慢慢咀嚼着，顺便打量着你。她的审视让你有点紧张，同时又让你的下半身躁动起来。突然，她把叉子放到空盘里，然后对着你热情地微笑：“今天有空吗？”

话题突变惊得你一抖，你冲她眨巴着眼睛，困惑不解：“什-什么？”

“你今天有空吗？”她重复道，“我问你这个，是因为你之前说想花时间和我一起。今天我要去买东西，你是想陪我去，还是说想留下？”

你还在思考对话的走向，木讷地点点头。

她挑起眉毛：“你想一起来吗？”

你再次点点头。

“好吧！”她兴高采烈地说，“那你先吃着，我去冲个澡，干干净净地出门。”说罢，她一路小跑着出了厨房，留下你一匹马，茫然又困惑。

你盯着最后一块煎饼，凝视着，仿佛指望着它为你揭晓答案。煎饼一言不发，你叹了口气，然后一口就把它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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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别担心，孩子。等你长大了，要和别人解释自己的好感可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