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L
本色(其二)
你希望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自从听到别的同事在讨论这个话题后,Bar也开始时常思考起问题的答案。虽然对从事她们这一行业的小马而言,考虑这个问题的行为显得是那样的荒诞可笑。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去想。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树立过许多理想,比方说科学家,医生,消防员,那些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带来幸福的职业。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一只靠皮肉生意吃饭的站街小马。
Bar读过几年书,初中毕业后,就随着镇里的大部分夜骐,来到城市里寻找工作,寻求生活的出路。因为他们都知道,镇子的经济,远不如城里发达。不幸的是,Bar走错了道路,在别马的坑蒙拐骗之下,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妓院里的一名性服务者。天真懵懂的她,就这样陷入了复杂社会的泥淖中,再也没出来过。
干这行的资本除了姿色,还有要懂怎么讨客户喜欢。Bar的相貌平平无奇,放在一般的夜骐堆中也分不出优劣。她唯一的出色点就是屁股稍微比常马大了点,摸起来很柔软。除此之外,她还很年轻,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就像雪花一样纯净无瑕。这却成了不少客户看中她的依据。Bar虽然知识储备不多,但也想象得到他们要对她做的事情是不合规矩的,一开始表现出来强烈的抗拒。被强上了几次,逃跑失败了几回,外加被打了几顿后,她终于肯老实了。另外,她发现,这行还真有点适合她。像她这种学历不高,又没什么一技之长的夜骐,不偷不抢之外,似乎也只有这门生意来钱最快。俗话说,“笑贫不笑娼”,她逐渐接受了命运,沦为了法律灰色地带的一名牺牲品。
Bar知道,她吃的是青春饭。一旦过个几年,年龄变大了,姿色就会变差的。万一到了马老珠黄,无马问津的地步,她该如何做生意?或者说,她该怎么另谋出路?她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一事无成的她,在荒废了自己的青春,糟蹋了自己的肉体后,难道又只能回到那座死气沉沉的小镇吗?她对那天的降临十分担忧,却也无计可施。唯一的安慰办法就是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她其实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公马,能通过干这些千篇一律的活动,而感到快乐?Bar在之中的感受只有痒,还有疼。在刚开始的时光里,她的下体就像撕裂了那般,火辣辣地痛。痛得她觉都睡不着,半夜偷偷抹眼泪。不过好在适应之后,就不再那么糟糕了。她像个木偶般,被动配合着公马在她的身上翻云覆雨,还假笑着讨他们欢心。Bar感觉不到快乐,只有麻木,空虚,枯燥,如影随形。
在旷日持久的重复生活下,她的大脑也主动放弃了深度思考,每天白天就指挥她干一些本能的事情。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稍微活跃一点,唤醒她对故乡过去的思念,以及未来生活的期许。
她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下去,按照规律走到它灭亡的那一天。然而有天,某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在她平淡生活的纸面上,滴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Bar像往常一样,和她的同事们一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候嫖客的到来。按理说,早上没有多少生意,更多的是昨晚留宿而匆匆离开的客户。她们等得很枯燥,有的化着妆,有的聊起天来。唯独Bar,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直出神。
就在这时,身边的一阵骚动惊扰了她的遐思。有客人来了,她迅速整理鬃发,正襟危坐。本以为是哪只饥渴难耐的雄驹,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站在招待台面前的是一只雌驹。她戴着墨镜,有着一身青绿色的皮肤,和一头鹅黄色的鬃发。她岁数不是很大,Bar觉得她应该就比自己年长五岁。从身上的穿衣打扮来看,应该属于那种有钱的小马。Bar有点不明白,妓院里又没有提供服务的公马,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找她夜不归宿的配偶吗?Bar有点想笑,可一旁同事的窃窃私语马上让她警觉起来。
“这只小马,怎么长得像那个电视上的戴莫诺迪?”
“戴莫诺迪……”Bar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不知道哪里听说过。她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她吗?”
“她是马哈顿电视台的主持人,晚上八点的新闻就是她播报的!”隔壁小马像看外星马似的瞅了Bar一眼,“你连这也不知道吗?”
Bar不说话了,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样一只小马的存在。新闻行业距离她很遥远,Bar觉得他们就像在天边一样虚幻。她记得戴莫诺迪经常报道一些很严肃的事件,对方的表情也一直是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机器马似的。她好像还记得对方拿过某年马哈顿最佳公民的称号,所以她是只冰清玉洁,功成名就的小马。那么,如果是真的话,她到妓院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来干什么呢?
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雌驹却站在了她们的面前,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线,吓得她们赶紧全都坐得端端正正。虽然隔着墨镜,但Bar好像能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正在她们身上扫视,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何,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有大事发生。下一刻,独角兽的目光停留在了Bar的身上。她举起蹄子,指了指一脸茫然的小夜骐。Bar的心里猛然一震。
按照惯例,被选中的小马要和客户去开房,房间就在妓院的内部。这次也不例外,Bar乖乖地跟在了对方的身后,走向她们的房间。一路上,她们都没有做什么交谈。Bar只觉得,这只独角兽走路的姿态,都有种难以捉摸的高冷气质。她更想象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把衣服脱掉。”关上房门后,对方说道,面无表情。
这是个常见的命令,几乎每位客户到房后,都会这样使唤她。Bar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这是她第一次在完全陌生的同性面前干这种事,Bar居然有点害羞。她注意到对方正看着她,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赶紧转过身,把背朝着对方,忸忸怩怩地脱下来衣服和短裙,就留一条胖次,孤零零地围在屁股上。
“一件也不要剩。”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Bar的脸浮现一层红晕。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命令必须遵循。她羞涩地把蹄子放在胖次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捋。胖次慢慢经过大腿,膝盖,小腿,最后掉落在地面上。现在的她,彻底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对方面前。Bar感到害羞极了,恨不得用翅膀抱住自己的红脸。即便外边有点冷,她还是觉得全身热乎乎的。
“躺床上去。”对方命令道,冷冰冰的,像泡在水里。
Bar照做了,然而当她侧过身来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吃了一惊。对方身上的服装,包括内衣胖次之类的,也都脱得一干二净了。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具光溜溜的青色胴体,展现出诱马的曲线。Bar不是公马,脑中也好像能和他们的色心产生共鸣。她看着对方圆润的胸部,又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山丘,顿时又羞愧难当。不过,最令她在意的,是对方卸下墨镜后,露出的一对眼睛。那是双湛蓝色的瞳孔,像海洋般幽静,又像天空般深邃。Bar这下可以断定了,电视上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她变得亢奋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独角兽爬上床,躺在她的身边。
“您就是戴莫诺迪小姐吗?”Bar兴奋得声音都在发颤。
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缕惊讶,旋即又平静下来,青绿色独角兽的一条胳膊支在床上,脑袋枕在胳膊上,身子靠在Bar的身边。她回答道:
“是的。你可以叫我诺迪。那么,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呢?”
她的嗓音忽然是那样的亲切而又温和,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冰凉。Bar感到有点不习惯,但还是连忙说道:“我叫Bar!呃……欢迎您的光临!”
“哈。”戴莫诺迪眯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她的一条腿伸过来,压在了Bar的大腿上,新鲜细腻的触觉令她浑身一抖。“谢谢你的好意,Bar。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您要问问题啊,”Bar的鼻尖闻到了从对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又偷偷瞟了眼和自己相比,大到夸张的乳房,不禁脸一红,咽了口唾沫,“我没读过多少书,不是很聪明,不一定答得出来的哟…”
诺迪微笑着说道:“不用怕,不是难题。只是一些私马的问题,我有点好奇啦。”
“你多大啦,在这里干多久了?”她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了平时新闻播报时的严谨,若不是对方的大腿上还有温度,Bar会在一瞬间内结冰的。
夜骐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十六七岁吧,反正还没成年。在这里工作快两年了。”
她们一问一答了好一阵子,诺迪才把问题给问完。其间她的身子朝Bar的方向贴近了好几公分,就快要触碰在一起了。她的一只蹄子已经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胳膊的位置则放在身子上,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她整个抱住。Bar没有反抗她的动蹄动脚,反而觉得从内而外都热乎乎的,就像是大冬天喝下一碗热汤,很温馨。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而在诺迪得寸进尺的当儿,Bar一直偷偷盯着她的胸脯。她幻想若是自己的也有这么大,该多受公马欢迎。
“我问完啦。”诺迪蠕动着身子,朝Bar靠靠。她的胸也跟着一抖一抖。“轮到你问我了。你有什么问题,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吗?”
“我吗?呃……”Bar望着身旁的独角兽,想了一会儿,欢快地说道,“您多大了?当主持人多久了呢?”
诺迪愣了几秒后,笑着回答道:“我今年二十一岁,干这行又三四年了呢。之前都是在做实习,好不容易才转正的。”
二十一岁,三四年前也只有十七八岁呢,和我差不多年纪。人家事业有成的时候,我却在这种地方干这些勾当……Bar的心情有点沉重,她想起了在老家的生活。钱不多,但很自由。她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许多。诺迪发现了她的异常,赶忙问道:
“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吗?”
她的嗓音甜津津的,宛如有魔力,让Bar听得很舒服,情绪一下子舒缓了不少。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试着把自己的蹄子放在她那条伸出来的胳膊上,轻轻抚摸着。
“没事,我还想知道,诺迪小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以及为什么选中了我?”
Bar看见对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凝重。诺迪撩了撩垂落在眼前的头发,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找个谁聊天而已。我能想到花钱提供陪伴服务的地方,也只有这里。选你,是因为我觉得……”
她注意到,诺迪青绿色的脸在泛红。“你很可爱。”她咬着嘴唇说道。
“啊谢谢夸奖!诺迪小姐也很可爱呢!”这句话像阳光一样照进了Bar的心间,温暖之余,让她感到纯粹的快乐。之前有公马这样形容过她,但总觉得虚情假意。唯独诺迪说起来听上去是由衷的,自然的。很快,快乐劲之后,她不知不觉地感到害羞。两马的话题突然戛然而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她们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呼吸着,聆听彼此暧昧的心跳声。
“你还有问题吗?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话可以聊呢。”诺迪的嘴唇凑到了Bar的耳边,温和地低语道。她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夜骐脸颊上,热滚滚的。
Bar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下,脑中随即诞生了个大胆的想法。她忽然将身子转向诺迪,伸蹄猛地抓了一下对方的胸脯。“诺迪小姐的胸好丰满噢,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也想要这样。”她吐出舌头,坏坏地说道。
青绿色独角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她几乎是本能地蹿了起来,下一秒就两胯骑在了Bar的腰上,一对前蹄支撑在床板上,呈现出床咚的姿势,将夜骐笼罩在自己的身形下边。诺迪的视线死死盯着身下的Bar,眼神里流露出了明显的紧张。Bar知道自己闯祸了,表情变得老实了许多。她识相地把蹄子收回身前,低眉顺眼地迎接对方的责罚。
“咳,没事吧,我并不有心想吓你。”没想到的是,诺迪的情绪很快又缓和了下来。她掰开Bar的前蹄,装作漫不经心地揉起了她的胸部,“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如果你实在想变大的话,可以多吃些茄子或者木瓜…说实话,这对东西有时候还挺累赘的。没有它,我的生活可能还要简单一些呢……”
Bar的乳房虽然不大,却还是她的隐私部位。被这样随意地把玩着,让她既兴奋又羞赧。她的脸颊也长得通红,身后一对蝠翼撑了开来,支在床单上。诺迪压在身上的感觉,就像一堆棉花似的柔软。她的蹄法很温柔,不像那些公马那么野蛮。Bar竟不自已地发出了轻微的娇喘。
“看来这还真是你的胸啊。”邪恶的表情轮替到了诺迪的脸上。“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两颗痣呢,小色鬼。”她拍了拍Bar的乳房,享受着皮肉的回弹。
Bar轻轻扭动起身子表示抗议:“胸大就了不起了吗?哼!……”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见,诺迪把头低了下来,凑到了她的面前。对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平静,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然而在这水面之下,似乎有湍急的暗流,正在静静地涌动着……Bar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顿时茫然得不知所措。她的身子如同魔法定住了般,一动不动。于是,对方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进行了下去。
诺迪微微倾斜着脑袋,对准Bar的嘴巴,闭上眼睛,把嘴唇贴了上来。先是一阵冰凉,接着一阵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夜骐的全身。她发现独角兽的身子已经完全压到了自己身上,胳膊也勾住了脖子。和公马不一样,雌驹的皮肤是那样清新细腻,触碰起来是那样的温暖。Bar感觉对方的独角倚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同时,舌头也在轻轻叩击着她的牙齿。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放任了它的进出。得到自由许可的诺迪,舌头快活了许多,宛如入水的海蛇,灵活地游动起来。它沿着夜骐口腔的内壁,一点一点舔舐着牙齿。Bar之前被无数公马亲过,但他们都是粗暴的,蛮不讲理的,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过程。但是诺迪不一样,她的动作很温柔,似乎是完全顺应着自己的感受。她的舌头牵引起Bar的舌头,与之慢慢贴合,缠绵,交合……Bar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她第一次体验到,接吻竟可以产生这般的乐趣。伴随舌吻的进行,她的心中像是下起了通透的甘霖,浇灌着她干涸的心田,也滋润着她那颗贫瘠的心灵。独角兽的香味在她鼻子里流转,无比温馨,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她们耳鬓厮磨,紧紧相拥,歆享着肉体上彼此的依偎,以及精神上,知遇般的陪伴。
也不知缱绻了多久,诺迪才放松面部肌肉,松开了这场舌吻。当她把嘴唇移开时,一条银丝还挂在她们亲吻过的位置之间。Bar见了,乖巧地将银丝给吮吸了下去。她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一定是情意绵绵的,因为她看见,诺迪的眼睛里充满了含情脉脉。尽管,Bar和很多小马上过床,但说实话,并未对其中任何一只动过情。可这位诺迪,仅靠这点时间的接触,竟让Bar的春心,真正开始萌动了起来。她望着对方的双眼,沉醉在深情的对视里。她不知道喜欢上一只同性是否合乎规矩,但此时此刻,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恋爱的喜悦,以及难以言表的幸福与满足。
“我得走了。”诺迪叹了口气,打破了暧昧的沉默。她从对方身上翻下来,坐起身,开始穿起衣服和裤子。“我的钱就约了这么久时间的服务。”
“啊……”Bar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失落。她翻到床边的位置,抱住一条胳膊,不舍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呀,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吗?求求你了。”
诺迪暂停住蹄中的动作,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蛋:“不是我不想留啊。我还要回去工作呢。要是迟到了,全市的小马都会知道的呀。”
Bar理解地松开了她的蹄子,但表情还是很不舍。她咬着嘴唇,目送对方走到门口时,忽然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不知为何,她有种流泪的冲动。就像是漆黑一片的生命中,给她带来一线光明的事物,又离她远去。
独角兽愣了一下,转过头来。Bar看到了她湛蓝眼眸中的真诚。“我会的,”她说着戴上了墨镜,“我保证。”
这天晚上,Bar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上床睡觉,而是守候在电视机旁,等待八点钟的马哈顿晚间新闻的开始。时间一到,那张熟悉的青绿色面孔如约地出现在了电视荧幕上。与白天相比,此刻的戴莫诺迪换了套正式的工作服,看上去庄重得许多。然而Bar觉得她这幅装扮显得格外地性感。她还发现,诺迪的表情不再是先前那样严肃或是冰冷的了。她的嘴角边有了笑意,显得十分亲切,就像她们聊天时的场景。Bar看完了整场直播,却一点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新闻。她的眼中,心中,脑中,都只有诺迪的模样和神情。
一连几天,Bar的工作态度一反寻常,面对公马客户都是敷衍了事,丝毫没有认真合作的意图,只是随便他们在自己身上完事,仿佛她是只木偶,她想把最好的自己奉献给诺迪小姐。但到了晚上,她就活跃起来,想方设法地拒绝任何生意,早早地坐在电视机旁,等候诺迪的赴约。她相信对方一定是在演播室里看到了她,所以才这样有温度的。想到这里,Bar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对方再次见面。她因此兴奋得晚上觉都睡不着。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诺迪中途陆陆续续来过几次。每次都乔装打扮,然后指名道姓地让Bar来服务她。Bar也心照不宣地装作不认识对方,到房间便自觉脱光光,或者互相帮助对方脱光光,接着就和赤裸的诺迪坦诚相待,相拥着上床,接吻,聊天,亲热。她们的话题永远也讲不完。Bar能拿出二十分的热情配合对方的一举一动。诺迪也能一改在电视上的庄重姿态,纵情地和她相处。有时她们会讲荤段子,比谁最晚脸红。先脸红的就输了,输家要接受赢家的惩罚。情窦初开的Bar往往是没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个。诺迪给她的惩罚是,骑在她身上压住,然后用魔法操控震动棒刺激她的小穴,玩弄她到高潮为止。然而诺迪并不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小马,她会使坏,在Bar马上要到极限的时候戛然而止,不等对方颜面全无地求她继续,她是不会开始的。诺迪很享受这种支配别马的感觉,Bar也很喜欢这种被她支配的感觉。这让她有安全感,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Bar一旦高潮射出来,精疲力竭后,诺迪肯定会搂抱着她,从肉体和心灵上爱抚她,让她倍感幸福。她发现,自己对诺迪的好感与日俱增,依赖心理也越来越强烈。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天天黏在诺迪身边。
但是,戴莫诺迪还是要工作的。她每次离别时,都会承诺,下次一定会回来。Bar虽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漫长而又煎熬,令她快活不得。更糟心的是,鸨母发现了她多次工作时的心不在焉,发起怒来,常常打她,不给她饭吃。不过,她也没心思吃。只要见到心爱的诺迪,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了。这件事情被诺迪知道后,她第一次板起了面孔,动了脾气。她教训Bar,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把身体搞垮了,谁也帮不了你。Bar从没看见诺迪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严厉的表情,赶紧答应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后依旧在床上翻云覆雨。
日子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过着,Bar听从诺迪的建议,平时多吃了些茄子和木瓜,但她的胸还是平平的,没有半点突起来的迹象。可能自己真的是基因如此,摆脱不了平胸的命运吧。她想道。可她真羡慕诺迪那样的身材。如果自己也有的话,就可以给对方更好的体验了吧,
突然有一天晚上,Bar发现,那个熟悉的新闻节目,主持人换了一个,不再是诺迪,而是另外一只雌驹。虽然客观地来讲,后者更加漂亮,也更养眼,但Bar还是觉得诺迪要好。她瞪大眼睛看到节目结束,也不见对方的出现。难道,她调到别的节目去了吗?第二天,Bar请了病假,窝在房间看了一整天电视,集中注意力寻找着,可也没发现那青绿色的身影。大概,她有事请假了?或者生病了?Bar很担心对方的情况,想亲自去问问电视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的自由受到限制,没有办法付诸实际。一连好几天,电视上都不曾出现她朝思暮想的小马。她急得寝食难安,即便饭能勉强吃下,但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几次,她都是在噩梦中惊醒。她梦见诺迪丢下她远走高飞了,任凭她在后面怎么喊也没反应,怎么追也追不上。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
她在几天之内就消瘦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憔悴。客人们不喜欢这副模样的夜骐,没有谁想和她开房。鸨母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什么也不肯说。她的心里,只装着一件事物,那就是戴莫诺迪。她的心扉,也只肯朝她开放。
终于有一天,当她精神涣散地瘫在沙发上时,门口的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让她浑身陡然一震。鹅黄色的头发,青绿色的皮肤,中间一道橙色的尾巴……不会错,那就是戴莫诺迪!Bar终于灵魂回窍,她真想扑过去,和对方诉说千言万语。但她忍住了,还是按照流程,被对方领进了房间。
一关上门,她就急不可耐地脱起了衣服,边脱还便问道:“诺蒂小姐,真的是你吗?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别脱了。”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嘴中,说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冷冰冰的语气,“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事情的。”
Bar像是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燃起的热情。她老实地把衣服穿了回去,挨着她身边坐下。她的心中其实十分惶恐,不知道下一秒,对方会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这么形容的原因是诺迪就是Bar的天地。
“什么事情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说道。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响雷般贯入Bar的耳朵,惊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发生了很多事情……估计得离开这座城市了……”
“什么事情,你要去哪儿?”Bar的表情立刻变得悲切起来。她抱住对方的一只胳膊,生怕她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为什么,她做梦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却真的要在现实上演了呢?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诺迪咬着下嘴唇,艰难地说道。她摘下墨镜,抹了把眼睛。在刹那间,Bar看见了一道泪痕。“至于发生了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
夜骐眼疾蹄快,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快速地从蹄中夺过了墨镜。这时,她看清了独角兽眼睛周围的淤青和泪渍。“诺迪!”她惊叫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去出气!”
“别闹,快还给我。”诺迪蓝色的瞳孔,此时像一堆碎玻璃,闪烁着陆离的色彩。她苦笑着,伸蹄就要去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Bar给拼命地挡住。“你要是不肯说,我就不还给你了!”她第一次朝对方大喊。
青绿色独角兽拗不过她,叹了口气,颓唐地坐了下来。“这和你没关系,告诉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她抹了抹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伤心流泪。
Bar见她这幅样子,心疼极了。她宁可自己受苦受难,也不想见心爱的小马受到半点委屈。她的大脑终于快速地运转了起来,想了没多久,掏心挖肺地得出了一个解决的措施:“那,既然我不能帮你出气,你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呀!来,欺负我吧!随便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她简直都要跪在地上,“求求你了,好吗?”
“这……”诺迪皱起眉头,望向Bar,又露出了怜爱的表情,“合适吗?……”
“没关系的!”Bar见她有所表态,马上大大方方地说道。英雄气概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干我们这行的小马,就是要满足客户的需求。你可以打我的屁股撒气,那里肉多,我不疼的……”
诺迪犹豫再三,心想毕竟是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时光了,终于答应下来。她保持端坐的姿势,让Bar趴着,小腹枕在她的膝盖上,呈现出一种乖乖挨打的姿势。她试探性地拍了一下,发现隔着裙子没有一点感觉。于是解开裙带,一点点地,把她短裙从腰上给扯了下来。
Bar的脸红了,好像挨心爱小马打屁股,可以给她带来快意。她感到自己的裙子被慢慢脱下,垂到大腿,膝盖,蹄腕,最后被一把褪下。此时的她就穿着一条胖次,其余的部分暴露在外,凉飕飕的。她不觉得冷,反而燥热难耐。
“你的屁股还挺大的嘛。”诺迪的蹄子按在Bar的臀部,使劲地捏了捏。“蹄感也不错。”她顺便去掉了对方的胖次,好让那对圆润的屁股,一览无余。Bar感到既羞耻,又亢奋。
“没你的胸大,也没你的胸好摸!”Bar忽然说道。她想激怒对方,好让诺迪的怒气能放开倾泻到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帮她发泄了。她摇了摇屁股,展现出一种无所畏惧的态度。
“啪!”正如所愿,诺迪的蹄子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发出一声闷响,以及传来火辣辣的疼。“小流氓,这件事情记得蛮牢的嘛?”她抿着嘴唇,脸色铁青。
“那当然,诺迪小姐的胸……”她又挨了几个巴掌,疼痛之余,更加兴奋了,翅膀都弹了开来。“是世界上最好的。要是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生意肯定火爆。嘿嘿嘿……”
独角兽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下意识地加大了打击的力度,蹄子重重地落在了夜骐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蹄印。Bar跟着惊叫了一下,紧随起来的是羞耻和快意。她觉得还差点火候,于是又摇摇屁股,放肆地挑衅道:“像你这样的小马,到哪里的妓院都是稀缺资源呢……哎哟!”
诺迪的蹄子像雨点般连续不断地落在了Bar的屁股上,一时间“啪啪”的打击声不绝于耳。她打得很用力,每击中一次,Bar的身子就要跟着晃一晃。她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痛感,伴随着快意,一道涌入了她用于思考的神经,让她说不出话,只会跟着节奏娇喘起来,外加脸涨得和火一样红。她可能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诺迪,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小婊子,你的屁股才是稀缺资源!”诺迪咬牙切齿地,挥动着蹄子,从头顶的高度甩下,重重地拍在夜骐的屁股上,一遍又一遍。Bar抖得花枝乱颤,本想要本能地避开,却被对方的魔法控制住了上半身,使她挣扎不得。她咬着床单,绷紧了臀部的肌肉,忍受着下身传来的一阵阵撞击所产生的剧痛。羞耻和快意在她头顶盘旋,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来,叼走她意识涣散的躯壳。“这么大,哪只公马见了都想上你!”
蹄子就不依不饶地拍打着,划破空气的轻微爆裂声此起彼伏。夜骐的屁股肿了起来,出现了点点的血痕。但诺迪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嚷道:“再撅高点!被透了两年的婊子就这么点能耐吗?”
Bar紧闭着双眼,听话地抬起了屁股。或许是嫌尾巴太碍事,诺迪索性一只蹄子拽住它,另一只则疯狂地在上边拍着鼓点。一番番的冲击让Bar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无力反抗,翅膀下意识地扑腾着,吐着舌头有一声没一声地娇喘。此时的她,羞耻极了,脸也红到了极点。快意逐渐化作了液态,沿着下身的穴壁,一点一点地向外渗了出来,滴在诺迪的腿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骐的屁股上,已经遍布了淤青和血痕,满目疮痍。诺迪才好像把气撒完似的,逐渐停止下击打的动作,甩了甩发酸的蹄子。面对突然的解放,Bar紧绷的情绪顿时松弛下来,一个没收住,就失控了。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和眼泪一起流出的,还有穴内缕缕爱液。
“不许哭!”诺迪粗声粗气地说道,表情却慈祥了许多,“先把屁股晾一会儿,等热量散去。我这还有点治淤青的膏药,过会给你抹上,好吗?”
Bar抽抽搭搭地点点头,摇摇尾巴表示好。就这么毫无阻拦地露着红肿的屁股,让她羞耻得无地自容。不久之后,果然有些许清凉的触觉出现在了她的屁股上。她试着动了动相应的肌肉,果然没那么疼了。只是光屁屁的感觉让她一直很羞涩。然而,下一刻,Bar的衣服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脱了下来。她吃惊地翻过身,意外地看见了同样一丝不挂的诺迪。
“你怎么……”她发现了对方身上的伤痕,顿时瞠目结舌。
“嘘。”诺迪将一只蹄子放在她嘴唇上,示意她安静。下一刻,她们又躺到了床上,坦诚相待。和往常一样,诺迪骑在了对方腰上,居高临下地压着她。但此刻,她蓝色眼睛中的芜杂不见了,却而代之的,则是先前的深邃和宁静。“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亲爱的。”诺迪把胸放在夜骐的平胸上,满脸真诚地望着她。
“不用……”夜骐忽然如梦初醒地惊叫道,“你叫我什么?”
“噢,”诺迪的蹄子从背后抱住了Bar,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亲爱的,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Bar的脸迅速发起烫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勾住对方的脖子,试探性地问道,“请诺迪小姐再说一遍?”
诺迪的脸也红了,在一片青绿色中分外鲜艳。她的嘴凑到了夜骐的身边,轻声而认真地说道:“我想成为你的女朋友,请问你答应吗?”
她没有听错,对方的确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等了整整两年。这个问题,足以抵消她那么久以来思念的愁苦,分别的不舍,遭受的委屈。她一切的不幸,似乎在这个问题上,迎刃而解。她意识到,这么久以来的守候,都是值得的。她感动得想哭,却欣喜若狂,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亲爱的。”
“真好。”诺迪吻了吻她的嘴唇,蹭着她的脸蛋,拥她入怀,“那么,亲爱的,请允许我将马生的第一次交给你吧。”
Bar还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就发现诺迪的膝盖向下一弯,跪在了床板上。而她的小穴,正面对面朝着她湿漉漉的下体,慢慢贴了上来。一时间痒痒和滚烫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她们默契地再度相吻,无论上下。诺迪和Bar的小口相互厮磨,分泌出来的快感,让她们不约而同地在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
“这次,我不是最后一个脸红的吧,嘿嘿。”Bar轻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热恋的神情。她从来没有对别马表现过这种神态。
诺迪做的回答就是吻住了她的嘴唇,让她们的舌头再度纵情地共舞。她们的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合着,下边的小嘴互相摩擦,为对方创造着快乐和幸福。爱液自由地流淌,沾湿彼此的双腿。在你呼我应的娇喘声中,她们已经化为一体,不分你我……
“现在,你能说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吗?”滚完床单后,Bar对着身旁光溜溜的诺迪,关切地问道。
“唉,”独角兽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来话长,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你可不要觉得意外。其实,我能这么早当上新闻主持人,靠得全是关系。”
诺迪说道,她初中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于是通过走后门的方式,进入了电视台实习。本来只想混口饭吃,却被一个领导给看中了。有天他单独召见她,许诺道,如果和他进行交易,就有办法让诺迪当上主持人。
诺迪本来不想接受的。可他给的条件实在太优越了。主持人收入很高,还能成为公共人物,围绕在大家的视线下,名利双收。涉世未深的她没有经受住考验,稀里糊涂答应了。当然,对方是戴套的。所以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给的是Bar。事成之后,她的仕途一帆风顺。
然而,领导却一直拿这件事威胁着诺迪,让她一次次和对方进行交易。就因为她这对该死的胸部,她被迫卷入了一次次麻烦。
虽然她经常和公马交媾,但并没有从中获得任何的快感,只有后悔和痛苦。从某种角度来看,她和Bar挺像的。有痛苦就需要个发泄的渠道。她不能向别马疏解内心的苦闷,于是才到妓院里来。也凑巧地,遇到了Bar。
Bar的出现让她重新点燃了生活的热情。但好景不长的是,前不久,原来的领导被调走了,来了个新的领导。不知为何,他居然知道诺迪和前领导的交易,而且威胁她,如果不和他也干这种交易的话,就把诺迪的丑闻公布于众。
诺迪当然不从,但也不愿意再做这种下贱的勾当了。她还是跑到了领导的家中,求情。领导见她誓死不从,不耐烦后,把她给打了一顿,驱逐出去。这就是她伤痕的由来。现在走投无路的她,只能趁早离开这座让她饱受折磨的城市。她本来是想和Bar告别的,却意外地升华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太可恶了!”Bar咬牙切齿,攥紧了蹄子,“他们会遭天谴的!”
“我也想啊,”诺迪满脸都是无奈,“可我现在没办法对付他们。我只能选择离开。我可以埋名隐姓,但没有一技之长呀。我该去哪里呢……?”
Bar又动起脑子来,她回忆起了之前的生活经历,灵光乍现:“你可以去我老家!那里虽然不怎么繁华,但工作还是挺好找的。只要有双蹄子,就能吃饱饭!”
诺迪的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真的吗?那我们一起去吧?”
诺迪虽然工作快没了,但存款还是绰绰有余。她给妓院付了一大笔钱,赎回了Bar的身。理由是自己缺个管家的女仆。重获了自由身的Bar走在街上时,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浑身轻飘飘的。蓝天,白云,这些以往在方寸之间的事物,如今整个呈现在她面前,令她心驰神往,豁然开朗。
你希望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此刻的Bar,终于能解答这个问题了。她希望自己能在老家,过上勤劳朴实的生活,正如她先前的时光那样。这两年的时间,绕了个大弯,让她回到了空间上的原点。但不同的是,她拥有了一位灵魂上的伴侣,一位能将自己余生托付给对方的对象。她们会在这座镇子中,享受属于她们的无尽幸福。
在返乡的火车上,Bar神情严肃地问了对面座位的诺迪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那些公马,你还会是同性恋吗?”
诺迪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是爱上了正确的小马,仅此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