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收获

Ori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和心扉躺在后山坡的草坪上。这是个凉爽的下午,她在学校老老实实地上完了一周的课后,终于有功夫来和对方一起静静地渡过余下的时光。秋天的脚尖紧挨着夏天的尾巴,清风的气息里还留有着盛夏的余韵。当它轻轻吹拂过Ori的脸颊时,竟让她嗅到了一丝丰收般的微醺。

山下的树林中的叶片大致已经淡退了绿色的颜貌,被染成一片肆意的金黄。秋风掠过,那些金黄动了起来,在半空中舞蹈,翩跹,像一朵朵艳丽的蝴蝶,随着风的韵律,一起降临到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擦出沙沙的悦响。更远处是一圈无垠的麦田,镶嵌在大地与地平线的交接处,黄澄澄,亮闪闪的,就像是铺了一层金子。在翻滚的麦浪中依稀能看清风的形状。天空是湛蓝湛蓝的,纯净至极,即便有云彩飘过,也会快速地溶解在这汪倒映的海水里去。大雁南飞,大多是成群结队而行,偶尔也会有一两只孤鸿,在无际的高空中发出几声虚无的悲鸣。

到了这个时候,Ori就会把视线偷偷转移到心扉身上。她原来是只很内向的天马,总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在学校里,同学面前,也不敢怎么讲话,如同空气般的存在,有什么集体活动通常都不会记得她。可她也是只很敏感的小马,被忽视,被冷落,让她也感觉不舒服,不自在,甚至十分委屈。要是没有心扉的出现,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偷偷在角落里抹上几回眼泪。

但是她就是出现了,就像是闪电一样,窜入并照亮了Ori的生活。Ori还记得她们相识的那天,就是在那种轮不到她发言的联谊会上,心扉在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子后边发现了她,并且和她聊起了天来。至于对方的动机是什么,说来也有点玄妙:她们的配色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蓝白色的小马。只不过Ori是天马,心扉是独角兽。后者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缘分。

事实证明这缘分真是雪中送炭。Ori清楚地记得心扉是怎么慢慢让她放下戒备,逐渐打开话匣子,畅所欲言的。她想对方应该是用了某种魔法——毕竟心扉是独角兽——或者她全身上下洋溢的魅力,让她不由地也为之折服,从而坦露出了内心的感受。Ori本来也不奢求什么,有谁能主动找她说说话,她心满意足了。然而,心扉非要互换她们的联系方式。Ori百般推脱,她便死缠烂打。最后的结果想必是Ori妥协了。幸亏有这场妥协的发生,不然后边就没有那么多精彩故事的演绎。

一开始,Ori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是在校园里独来独往。但是,心扉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场合出现,给她个措手不及。无论是在食堂,图书馆,小卖部,会经常很“偶然”地与之邂逅,甚至在上厕所时,隔壁坑位也隔三差五会传出对方标志性的嗓音,把她吓得寒毛直竖。

心扉出现时的常态,是有一群形形色色的小马,众星拱月般地环绕在她身边,听她调侃或者吹牛。怪不得经常能看见对方,原来是自身的存在就引人注意,而不是前者在跟踪她。Ori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没有遇上变态。不过,她也很是困惑,为什么对方就这么受欢迎,到哪里都有迷妹相伴相随呢?

她决心要找出原因。在心扉露面的场合,Ori便默默地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仔细地观察着。这时候她的低存在感反倒给了一种不错的伪装。Ori正式打量起了对方:心扉是一只独角兽,身体纯白,鬃发和尾巴是深蓝。她的发型十分奔放,如果字典上“潮流”一词有配图的话,想必就是它了。然而,心扉身上最有吸引力的是,她那双颜色不一的眼眸。一边的虹膜是火一般的红色,另一边则是宝石似的深蓝。异色瞳按理说十分少见,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心扉总能给大家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吧。Ori还偷听了一下他们坐在一起的聊天内容,无外乎也就是些八卦时事罢了。他们这些学生,都被封闭在校园的围墙内,还能有什么宽阔的见闻呢?

不管怎样,心扉用她出众的颜值和性情,笼络了一堆“信徒”。Ori不能说嫉妒,但确实也挺羡慕的。不过,她也觉得自己不想或者不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她没资质。学校生活,还是把重点放在学习上比较合适。

但是,在命运的安排下,她们还是遇上了共同相处的机会。高中第一个学年结束了,各位学生要比较自身的优势,选择接下来攻读的学科,便于后边的分班。好巧不巧的是,分班的同时,宿舍也要相对应的进行调整。第二个学年开学那会儿,Ori惊奇地发现,她和心扉被分到了同一个寝室。

本来这也没什么,室友有时只是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几年的陌生小马而已。Ori原本是这么想,但是心扉的种种表现说明,她的想法与之大相径庭。她说她们应该好好熟悉一下对方,不能让这缘分给白白浪费了。

Ori还是不怎么乐意接受,但依旧拗不过对方的热忱。因此,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她还是主动和被动地,了解到了心扉的性情。首先,最明显的,就是她很热情,很诚恳,虽然朋友众多,但一点架子也没有,对谁都是文质彬彬的,无论有谁来向她寻求帮助,她总能千方百计地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第二点,也很明显,心扉很帅,即便也是雌驹,但仍然没有影响她所散发的帅气。这种帅不仅流露在表面,甚至是她的内在,也仿佛都是由帅所构成的,她的一言一行,一蹙一笑之间,都有种难以抑制的帅气。这种帅不光光吸引异性的注意,就算是对同性,也造成了极强的杀伤力。而Ori作为最长时间暴露在对方帅气射程范围里的小马,尽管有作为小透明的法抗,最终还是不幸中了招。

Ori对她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她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那具体是什么。但是,她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这份情愫:那就是,总想着和对方待在一起,多看她几眼,或者听听她说话的声音,闻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只要她有机会靠近身边的话。好像只要能和心扉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那样的快乐和自在。

大概这就是友情的滋味吧,Ori想道,和好朋友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快活的。然而,在这份解读之中,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她不愿意看到心扉和别的小马走得很近,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占有欲,就想让自己整天黏在心扉身边,其他小马不得靠近。倘若把她自己比作巨龙的话,那么心扉就是她臆想之中的财宝。

当然,她也不能把这份想法明说出去。心扉乃是万马迷,想都不用想,怎么可能会为她一棵树木放弃整座森林。因此,Ori换了一种策略:将自己培养成最醒目的那棵树,从而获得对方的青睐。之后,她在奋发学习的同时,尝试着积极参与到团体活动中去。Ori知道,优秀的小马不仅成绩好看,还要品德性情都要合格。

她的努力没有白白浪费。同学们惊奇地发现,原来的小透明Ori,居然具备如此巨大的能耐。她逐渐收获了关注,认可和尊重,在班里的地位也随之提高了起来。不再有谁会把她给无视了,反而隔三差五地,有异性同学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个饭之类。但是,都被Ori给委婉地拒绝了。

你们还不够格,只有像心扉那样的,我才愿意一起进餐。Ori心中默默想道。

然而,这样的机会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她们俩虽然是同一个寝室,但分到的是不同的班级,平日里不在一起上课,自然也没有要约的契机。更何况,心扉身边有那么多粉丝跟着,Ori总不可能让对方把他们全都哄走吧。她们在名义上已经是好朋友了,但也仅限于在寝室的这段时光,学校里的其他时间段,却像是在各自舞台上的陌客。Ori的改变,似乎也没有过多引起对方的关注,心扉依旧是像之前那样真诚而亲切地对待她,不存在更深一步的动作。

Ori稍稍有点泄气,但还不至于放弃。她已经享受到蜕变之后带来的甜头了。做小马不能太贪心,要是没什么发展,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怎么看,自己和心扉之间还是有道差距的吧……

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促成了事态的改变。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在学校的联谊会上,原本是计划播放一部电影供大家观看。可不知道学生会的哪个主办异想天开,挑选了部惊悚片作为上映的对象。这下可好,灯灭了之后,原本报着纪录片心态的学生们,看着看着,猝不及防地目睹了电影上恐怖的一幕。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不少小马匆匆忙忙地跑出了会场。Ori胆子原来并没有大到哪里去,看到这可怕的场景时,直接被吓傻了,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就不幸地目击了第二幕骇马的情节。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脑里唯一存在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当她颤颤巍巍地抵达门口时,面对灯光昏暗的走廊,又一下子愣住了。恐怖片里惊骇的回忆涌入她的脑海,不管她怎么尝试遗忘,都无济于事。她扶着门框,怎么也积攒不起迈出去的蹄步。往日里熟悉的走廊,仿佛变成了通往地狱的通道;尽头明明是宿舍的侧门,在她的眼里却变成了步入深渊的绝路……她进退两难,紧张到了极点。小透明时期的无助感,冷落感,伺机占据了她的心头……

“小马都快走光了,你在这等谁呢?”忽然间,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有效地遏制住了恶寒在她身上的蔓延。

Ori转身一看,确实是心扉。她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帅气和潇洒,和往常最大的差别是,身边没了那么多的随从。“嗯……你的那些小跟班呢?”Ori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啊,他们都是胆小鬼,嘿嘿。”心扉像是得意地挠了挠鬃发,“才看了这么点就吓跑了。我本来再看一会儿呢,但一只小马太没劲了。所以你呢,在这里是还想继续看吗?”

“啊,我。”Ori脑筋一转,说道,“我是担心你被吓得一只马不敢回去,所以在这里等你呢。怎么样,够贴心吧?”

心扉有些无语,为这顶无中生有的帽子。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怕,她都想跑上后台,再放一部恐怖片独自看完。幸亏Ori死死拉着她,不然就被其得逞了。最后,还是心扉哭笑不得地,托着攥住她蹄子不放的Ori,回到了寝室,

回到熟悉的环境,Ori不再那么害怕了,为了伪装自己的勇敢。她甚至还主动和心扉聊起了电影的剧情,她说没什么可怕的,要是她的导演,应该怎么怎么拍,肯定更吓人,吓得小马尿裤子的那种。心扉好像真被她给唬住了,听得连连点头。

可是,熄灯之后,一切又变得不同了。房间里再度充满了无限的、未知的黑暗。Ori虽然早早地在床上躺下了,但无论她睁眼还是闭眼,一见到这陌生的黑暗时,恐怖片的回忆又再度回溯进了她的脑海,让她心惊胆颤。心扉上床比较晚,躺下后又有的没的和Ori聊了几句话,怕什么来什么,内容大致又是电影的评价。Ori硬着头皮回了几句。最后,心扉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上一句:“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到我这边来睡的哦!”

“谁害怕了?我胆子可没那么小!”Ori已经在冒冷汗了,嘴上却依旧很硬。

“好好好,”心扉打趣道,忽然间用一种变了声调的嗓音说道,“希望你不会在半夜被床底的女鬼给拖下去!”

在听清对方的话之前,Ori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床上弹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心扉的位置,紧接着就冲进了对方的被窝。她本来全身冰冷,然而在一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温暖再度涌上了心头。

显然,心扉也被她的举动给怔住了。前者不得不调整了一会儿睡姿,才不至于让她们两个被对方挤得难受。Ori只感觉鼻子里飘来了一种奇异的香味,耳边随后传来的又是心扉的话语:“你不是说你不怕吗,身体怎么这么实诚啊~?”

“嗯!这是因为你故意吓我,所以我才害怕的,就是这样子。”回过神来的Ori又开始狡辩道,“你要是不再吓唬我,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时候,Ori感觉到心扉的一只蹄子轻轻搂在了她的腰上,紧接着,耳边传来的是对方的气息与温柔的劝慰:“算啦,来都来了,一起睡觉吧……我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她另一只蹄子捋了捋Ori慌忙之中弄乱的鬃毛。

这大概是Ori第一次听到心扉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她交流,事实上,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心扉居然能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她感觉很吃惊,也觉得很触动。仿佛有股暖流,在Ori心中涌动。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忍心破坏这氛围。最终,Ori缱绻在心扉的环抱中,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中,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Ori起床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她不知怎么地,睡着睡着就翻了个身,和心扉面对面地拥抱在了一起。而更尴尬的是,心扉也下意识地没有拒绝,以致于在Ori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咫尺距离的脸庞。她真的很帅。Ori的脸微微泛红了,她急忙地从这份拥抱中脱开身,然后就成功地吵醒了对方。Ori扑扇着翅膀悬在空中,有些后悔地睡眼惺忪的心扉。她应该在多抱一会儿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早安啊,”心扉抓了抓凌乱的鬃发,坐了起来,让它们变得愈发凌乱,“一起去吃早饭吗?”

“我吗……?”Ori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她连连点头,“好啊!”

在此之前,她还没和心扉一起吃过早餐。细想一下,似乎是她的原因。Ori起床比较早,也没留下时间等待对方,所以才导致她们做室友这么久了,没一起共进早餐过一回。

这件事情过后,Ori能明显地发觉,她和心扉的距离有所靠近了。看来心灵上的接近,还是需要物理上的基础。她们从各自舞台上的演员,逐渐参与到了对方的戏份之中。她们经常一起吃饭,散步,参加集体活动,虽然总是避免不了有小跟班围绕在身边,但她却明白哪里都是她的主场。她们的关系总算是发展了下去,从形同陌路变得形影不离,无所不谈。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有时候竟然会把她们两位的蓝白身影看成同一位。

校园里很拥挤,无论她们两个一起做什么,都会被别马看见。现在秋假来了,Ori总算有机遇邀请心扉去外边和她秋游了。那段时光,只有她们两位相处。她们总算能尽情地畅徜徉在彼此的世界里,流连而留恋。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Ori望着那只孤鸿飞向碧空的远方,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小马在邀请你去玩,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也比我优秀得多,而你却偏偏选择了我呢?”

“小笨蛋,”她听见心扉近似于宠溺的回答,“因为他们不是你啊。不管他们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厉害,也都不是你,也都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啊。这点道理,你应该是知道了的呀。”她戳了戳Ori的肩膀。

这段话让Ori如沐春风,又仿佛一束阳光,注入了她的心间,退散了之间盘踞着的黑暗。也许是太热了,她白色的脸颊上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绯红。Ori望着对方的那双异色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内心的情愫给得以准确地表达出来。她酝酿了很久,最终化成了止也止不住的璀璨笑意。

天色渐黑,夕阳西斜。两位女孩子就算什么也不做,仅仅是依靠着彼此,时间还是在无言中默默流逝。太阳终究要没入黑暗的,暗红的血光取代了金色,稍微靠近的流云此时也升起暗红,乃至深紫的火光,将大地映照通红。大地上升起一股朦胧的淡烟,萦绕在萋萋芳草、潺潺流水边。暮鸦停在枯枝上,偶尔地发出一声寂寥的鸣叫,远处的大山,沉默着,在金光中渐渐暗淡下去。黄昏去得悄无声息,正如它来得那样不知不觉。

“心扉,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Ori靠在独角兽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明天,再和我一起起床好吗?”

“小笨蛋说什么都可以。”心扉软绵绵地说道。

当然,她们总不可能去学校睡觉——现在是秋假,退一万步来说,寝室的隔音效果也不怎么好。不过凑巧的是,Ori的父母今天都不在家,所以她能够好好招待心扉这位客人了。洗完澡后很快地,她们休息的地方,从山坡上的草坪,转移到了Ori的床上。做完准备工作后,一熄灯,黑暗迅速带来了安全感。

两只小马先是躺了一会儿,但都无心睡觉。在沉默即将变得尴尬之前,心扉采取了主动攻势,她一个翻身,压在了Ori的身上。两位女孩子身体紧紧相依,毛绒绒的体表轻轻摩擦。

“噫,心扉,你这是要干什么啦……”Ori的脸本能地红了起来。对方的重量并不大,给了她恰到好处的满足感。天马有些害羞地,将蹄子收在身前,期待而又激动地迎接着对方的临幸。

“小笨蛋,别装傻啦,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了。”心扉以骑乘的姿势坐在Ori的腰上,双蹄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颊,“庆幸吧,我对你刚好,也有点感觉呢。”

“哼…我才没有那么说呢,你不要高看自己了,我像是那种轻易被……呜!”

Ori还没有傲娇完,她口舌之间的话语就被打断了。事实胜于雄辩,心扉也懒得和她绕圈子,直接将想法付诸成行动,一个低头,就含住了对方微张的嘴唇,顺势用力地吻了下去。刹那间,独角兽奇异的体香,像是液体般地在Ori的心中涌动了起来。心扉勾住了她的脖子,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贴合上来,同时也将舌头,尽可能地朝她的口腔中深入。不一会儿,一种馥郁的,近似于窒息的快感,迅速地包围了Ori。香气使她沉迷,但是窒息又让她唤醒了求生的欲望。只见Ori蹄忙脚乱地,稍稍用力朝心扉肩膀上推了推,然后就将这个吻给中止了。

心扉显然没缓过神来,她有些局促地说道:“怎么啦……你不喜欢这样吗?”见Ori还在喘气,没有回答,马上又补充道:“没关系的,亲爱的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做……”

“没有,没有!”Ori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说出话来。她宽慰地拍拍心扉的胳膊,解释道,“我还没准备好呢,别心急呀……还有,你怎么这么娴熟呢,难道之前和别马干过这件事情吗?”

“嘿嘿,当然没有啦!”心扉被她吃的无名醋给逗笑了,“那是因为,很久之前,我就想和你这么做啦!只是一直在揣测,你对我有没有那份意思呢。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哒!”

原来是双向暗恋。Ori的心中顿时就变得五味杂陈:有惊喜,有感动,也有后悔,有懊恼。但是,它们最后都化作了一个热吻,迎上了对方嘴唇的触碰。她们的舌头流连着、旖旎着,在嘴唇和齿缝之间缠绵,就像是两条小蛇。她们互相吮吸着、舔舐着彼此的津液,享用着爱意与爱欲的精华。心扉再次很自然地将身体趴在了对方身上。两位雌驹的小腹贴合着,用身体触碰和倾听对方的温暖与心跳。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是几秒,也或许是几分钟。Ori并不想知道答案,她所在意的,是它带来的空前的温馨和满足。她觉得自己的一切烦恼,一切缺点,一切不快,都在这个舌吻中,融化成了快意的洪流。

光是简简单单一个吻,就足以让Ori心醉魂迷。但是心扉并不这么想,她还企望着更多。独角兽的蹄子悄悄地从对方的脖子上拿开,沿着她躯体的曲线,轻按着一路下滑,抵达到她下半身的位置。在那里,不仅仅有她平坦的小腹,还有一对更为贫瘠的腹乳。心扉的蹄子就伸到了那双腹乳上,温柔地把玩了起来。

“呜,摸那里干什么啦!”一被触碰到,Ori像是要跳起来似的浑身一颤。实话实说,腹乳的位置是雌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心扉也是母马,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就算知道,她还是在若无其事地逗弄着,轻抚,轻按,亦或是贴住旋转,把Ori挑逗地双颊通红,翅膀也不由自主地弹开了。

“我本以为我已经够像公马了,没想到,你这里比我还像呢,嘿嘿。”心扉邪恶地坏笑着,用她的蹄子继续蹂躏起Ori那两颗米粒般的乳头。

“啊啊——够,够了啦!坏心扉,不要再玩了啦!”Ori羞耻地叫了起来,她蜷缩起身子,想要挣脱对方的亵渎。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用。与害臊相伴而生的,还有兴奋和燥热。她觉得自己的下身肿胀而又酸麻,似乎有什么东西积蓄在里边,亟待喷发。

心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在暖身运动结束后,她便进入了下一阶段,也就是正戏。她撩逗了好几下腿后,就轻而易举地让对方把自己的下身呈现到了面前。心扉并不客气,她没有理会Ori的娇喘,对准那条近似于泛滥的小缝,迅速地将鼻吻贴合上去。

火烧般的快感穿过Ori的全身,她急促地呼吸着,蹄子牢牢地按着心扉的脑袋。她明白,相比此刻的行为来说,之前的搂搂抱抱,亲亲热热都只是小儿科而已。现在才是能彻底确定关系的流程,才是能真正将内心的爱欲,毫无保留地奉献到对方面前的流程。她的理智还在犹豫,本能却急不可耐。

“呜呜呜!”在舌头成功钻入蜜穴的刹那间,Ori差点就按捺不住娇喘了出来。她的穴壁上不受控制地喷溅出了些许的爱液,淋落到舌头上,就像是草率的欢迎礼。紧接着,舌头撑开了Ori的肉穴,露出了其中粉嫩的内壁。冰冷和滚烫的触感从下体传遍了天马的全身。心扉来者不拒,将对方的蜜汁全部收入自己嘴中。

“坏,坏心扉,别……别这样啦……!我快受不了了呜……”Ori惨兮兮地求饶着,绯红在她脸上蔓延开来,就像是染色不完整的棉花。

但是,即便心扉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她的身体就率先撤回了这条指令。伴随着舌头向更深处插入,Ori的身子跟着一连串的颤抖,从蜜穴的更深部位,喷射出淫水,漫向了入口处。她的身体直直地绷着,仿佛一张上了箭的弓弦。在她的脑海里,理智已经是四面楚歌,哪怕是投降,依然被无边的羞耻和快意给围剿到底。

片刻之后,心扉的舌头精准无误地找到了Ori下身内那块最敏感的肉。因为只要她稍微一触碰,天马就会发出一连串的娇喘和颤抖。她的坏点子来了,舌头果断反复地在上边舔舐,蹂躏起来。或许是嫌还不够过分,甚至点亮了魔法,在上边偷偷地捣乱。可怜的Ori只看见黑暗中的一点幽蓝,她的下半身旋即传来了巨大的快意,把她给淹没其中。快感和愉悦,羞耻与妥协,在她的神经和血管中纵横、开合。她没在求饶,因为嘴中呜咽的娇喘声,占用了全部的通道。穴里分泌出的越来越多的爱液,已经为她的命运,做了最后的铺垫。

也就在这时,心扉悄悄地把舌头给抽了出来,在轻轻舔了舔黏在嘴角边的蜜汁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瞅准小穴上方的那块小肉芽,轻轻地用尖牙咬住了花蒂。

“呜嗯嗯~~~~~别!要~~~~要来了!”

Ori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准的。话音刚落后,剧烈的高潮让她的身子不由地瘫软下来,子宫深处积蓄许久的咒印终于被解开,汹涌的爱液逆流而上,沿着穴道喷出了体外,在半空射出一道弧线后,溅在了腿上,床上,仿佛是爱神宫殿里的喷泉。暧昧于顷刻间占领了整座房间,协同朦胧的爱意,幻化成两只雌驹相拥之后的安眠曲。她们不需要考虑这次交媾,让她们失去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也不需要顾及昨天忘记做了什么,明天需要做什么。此时此刻,她们能拥有的,也唯一想要拥有的,就只有彼此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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