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

作者:DL

也许是习惯了在办公室里摸鱼的生活,在面临突然下达的命令时,诺克顿表现得有点茫然,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惶怒。看清命令内容后,他的态度变得愈发的不耐烦:明明是一个简单的护送任务,为什么要派他这样的情报局要员去参加?是安全局的人都下岗了,还是特警队的都集体辞职了吗?

来情报局工作之前,诺克顿总是在幻想着这边的活计的内容。小时候,在他的想象中,情报局的人都至少是那些身怀某种绝技,精通八门语言,见面知心的狠角色。那时候,他藏在对面路口的一个转角,远远地朝情报局门口眺望,偶然能看见单位工作人员匆匆忙忙进出的场景。他记得那时候的他不光眼馋对方手中提着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高科技仪器,还尤其羡慕那身光洁挺拔的情报局制服。好像有魔法似的,穿上它的小马无一不表现得神秘冷酷,或者还有一点儿痞气,反正都是威风潇洒的模样。他对其充满了渴望,经常在想,要是能有一天,我能到这里工作,穿上这么帅气的制服,为艾奎斯陲亚的安全繁荣做贡献,该有多好啊!

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如愿以偿地在情报局就职。然而,现实无情地抽肿了他的脸:一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很平常的家伙,最多处理和侦查能力比较卓越一些,并没有谁会飞檐走壁,三头六臂的情况;二是艾奎斯陲亚的治安太好了,从他上任以来,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巨大的,需要调动情报局力量来解决的案件。按理来说没有麻烦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在无形之中挫伤了诺克顿的斗志。他的热情,好像是一盆火,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被时间的露珠给一滴滴地熄灭了。他每天的工作,也就变成了例行打卡上下班,处理一堆不痛不痒的文件罢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情报局的制服还是和以前那么好看,不然他真要辞职跑路了。

在习惯了摸鱼生活后,上边突然给他整这么一出,实在有点猝不及防。诺克顿面临的坏消息是,他不能在偷懒了,要和行动小组一块去执行任务了。好消息是,他终于那些威风凛凛的制服终于可以穿上给别人看了。照道理来说,护送任务应该需要隐蔽些,不被引起注意比较好,但是印着情报局制服的在场,也是可以向那些不法分子警告,这次护送是被高度重视,有荷枪实弹的,足以让对方断了发横财的美梦。

诺克顿真的很喜欢这套制服,它是棉质的,摸上去十分柔顺,还反射着些许的光泽。纯白的底色和他夜骐的烟灰看似泾渭分明,实际上相得益彰。衣服领口,袖口,束腰,还有纽扣的位置,都是统一的金色,象征着严谨和庄正。外套里边的装束即使并不讲究,诺克顿也不将就,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配以黑色的领带。这样的话,哪怕是在换装的时候,也无时不刻地能表现出自身的正式与专业。他的下身是一条配套的长裤,和一双长筒的靴子,靴子里边是高白袜。要是没记错的话,坎特拉皇宫里的皇家卫兵也是这样相同的打扮。这让他倍感荣幸。

除此之外,诺克顿还有一套被分配到的战斗时的护甲。虽然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用不上它,但是他也习惯性地给它做清洁,刷得干干净净的。如今任务来了,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护甲是全身型的,由新型合金制成,外观总体的颜色也是以纯白为主,在光线的照映下,散发着冰凉的金属光泽。考虑到人体的结构,在肘关节和膝盖的位置没有相应的金属护板,露出的是里边黑色的网膜状的外壳。护甲上的部分地方有几条红色的条纹。护甲的开关位置位于脖子的前段,只要有意识地一按圆饼状的按钮,它就会被开启。不知怎么的,诺克顿时常能联想到,给宠物狗戴的项圈,似乎和这设计有几分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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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盔和护甲是分开穿戴的,诺克顿需要梳理一会儿蓝青色的鬃发才不至于在戴上去时让它给遮住了眼睛。和护甲一样,头盔也是白色的主体,带有红色的条纹。诺克顿最满意的设计是它自带的深棕色的护目镜,外表上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却具备了红外侦查的功能……凡是出现在视野里的活物,就别想躲过他的目光了。

这身装备让诺克顿十分满意,他一扫先前的不耐烦,又感觉回归了入职时的新鲜。和他一起上护送车的同事纷纷表示不理解,这么热的天,他是怎么穿得上这么厚的衣物的。可能是,自豪感能当降温剂使用吧。

护送的对象是一套最新的考古发现,据说与当时的尖端科技有关系,要是能好好加以研究,没准能破译旧时流传下来的诸多谜团。因为发掘的地方位于艾奎斯陲亚与其他国家的边境线附近,所以对于发掘物的真实归属,本国和对面国都各执一词。幸亏我方的动作相当迅速,不然就被捷足先登了。这么做导致的结果是,首先我方掌握了优先权,能尽快地将文物转移出去;其次对方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们给搞回去,手段包括不限于偷窃,抢劫,收买等等。所以,诺克顿的此次任务,不能说是一点也不危险。

不过,越是危险的任务,越能体现出情报局的价值吧。至少执行完这个任务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国家的俸禄了。要是在路上遇到些小意外,他们抓几个觊觎文物的小贼什么的,还有军功可以拿。他想象自己穿着那身帅气逼人的制服,昂首挺胸地站在领导面前,看着对方将勋章戴在自己胸前的场景,偷偷地露出了微笑。如果没戴头盔,别人一定能看到那张护目镜下方的傻笑。

护送的过程是极其无聊和漫长的,诺克顿和其他三位同事全副武装地,坐在车厢的四个角落,中间围绕着的是装在大铁盒子里的宝物。车厢四周是由特殊材质的合金制作的,刀枪不入,密不透风。这么严实的车厢只有在一面墙上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还由一条条的钢筋所遮挡起来,大概是怕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被扔进来。白天车厢内不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这么个狭小的口子,伴随着护送车的颠簸忽暗忽明。车厢内的空气待久了十分浑浊,虽然有通风设备,但还是能闻到依稀的汗水味。诺克顿在臭味和闷热中一路颠簸,又不能随便聊天,时不时地把自己想象成了罐头里的沙丁鱼。

晚上的话,车厢里的灯是开了,总算是亮堂了一点,大家至少可以看清对面的脸了。但是这样却又多了几分尴尬,因为诺克顿时时刻刻被自己同事注视着,搞得他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的关注,以致于浑身不自在。他希望自己变成木头做的,这样就不会再纠结不清了……不管怎样,又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护送车终于停了下来。原因有二,一是该休息了,司机需要,车子需要,诺克顿也需要;二是前方通行的桥不知怎么的断了,正下方是湍急的水流,车子没办法硬闯过去,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修整下来,等天亮了视野好了再上路。诺克顿有点感谢山洪,不然他今晚就要变成木头了。

然而,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不能放松警惕,需要轮流站岗,来应对不时之需。诺克顿很不幸地被分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他躺下进入深度睡眠还没多久,就被叫起来轮班了。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一截木头。

诺克顿的性格向来很温和,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那种人畜无害,老老实实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唯有在睡眠不足的时候,他会有严重的起床气,表现得就是阳奉阴违。表面上他客客气气地换过了班,他也知道他需要恪尽职守,但是睡眠欲就像是无形的大网,一点点地将他拉进分神的深渊。他站了一会儿就瞌睡连连,眼皮闭上没几秒,耳边就传来了自己的呼噜声,然后惊醒。他在瞌睡和惊醒的交替中进行了好几个轮回,终于缓过神来。回过神来,大家伙都鼾声起伏。他觉得正是营地里闷热的空气,害得自己昏昏欲睡。诺克顿决定去外边透透气,让冰冷的空气冻住想睡的思绪。

夜晚的凉风就像是冷库里吹出来的一样,哪怕是轻轻拂过诺克顿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足以让他打颤。今天的月亮挺圆,换做在以前,正是他们这种夜骐活动的好时光。只不过融入了小马社会后,他也逐渐适应了昼出夜伏的生活了。

他就这么遐想着,在快要返回到营地的前一步,突然看见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里面窜了出来,然后以难以分辨的速度逃进了周围的树林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了。诺克顿顿时疑惑不解,他快速地冲到了营地门口,鼻子里转眼间传来一股陌生的味道——一股眩晕感直奔脑门,使得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啊,好像是昏睡粉。诺克顿记得这东西,大部分的人,只要吸入一定量的它,就会立马失去意识,周围发生什么都没感觉的了。

诺克顿记得很清楚,他们局里并不装备这种道具,所以它的出现说明一定有外界的人士来过了。他们遇袭了!诺克顿赶紧朝地上张望一下,果然看见有个铁皮罐子,冒着缕缕的白色粉末。他快速扑上前去,一脚就把它给踢到了营地外边。

快速检查了一遍后,他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的队友们都平安无事,顶多吸入了一定量的昏睡粉,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意识;坏消息就是,装宝物的铁皮盒子被野蛮地撬开了,里边空空如也,考古的文物不翼而飞。

糟糕!这么一看,刚刚瞧见的黑影就是罪魁祸首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显然是有备而来,夺走了他们护送的文物。诺克顿心里有点发怵,如果不是他擅离职守去透风,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紧张和害怕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传遍了他的全身,在瞬间就驱散了朦胧的睡意。这可是上级派来的紧急任务,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搞失败了,肯定是要受处分的!更何况,无论怎么看,主要责任人都是他,要是诺克顿当时在场,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得这么快。他的回去的下场,光是被辞退或许算轻的了,没准还要因为玩忽职守罪关进大牢。一想到那套酷酷的制服,很快就不再属于他的画面,诺克顿情不自禁地打了好几个寒颤。

在乱麻的思绪中,诺克顿捋出了一条解决思路,那就是赶快去找到那个黑影,把失窃的文物给追讨回来。这么想他又快活了,要是这能抓到的话,他至少能拿个三等功,功过相抵一下,他也就不用被开除了。于是,诺克顿戴好了护目镜,靠着热成像所显示出来的踪迹,追了出去。

好在他记得自己还是夜骐,背上长了对翅膀,能在近地面低空飞行。在月光的照映下,野外的森林显得是冰冷的青蓝色,一阵阵凉风吹过,它们就像是水底的海草一般微微摇曳。诺克顿搜索了好一会儿,总算看清了窃贼留在地面上的踪迹。他就沿着它们的指引,一点点地向前探索。

夜静极了,除了风拂过树叶,还有他翅膀挥动的声响,几乎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月光是莹白色的,像是凝固了一样,静止着降落在森林与山岳的表面。诺克顿也不记得自己跟着踪迹飞行了多久,3公里,5公里?他也记不清。不过令他惊异的是,对方明明不会飞行,却能做到速度如此之迅速。踪迹最后停留在一座山的山脚下,诺克顿及时地降落了下来。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踪迹消失的准确位置是在山上的一个洞口处。洞口并不宽敞,要是穿着这么厚重的护甲,他肯定进不去。百般考虑后,诺克顿决定忍痛割爱地脱下他心爱的护甲,穿着他同样心爱的制服钻进去。他把光刀别在腰间的刀鞘里,紧接着就艰难地爬了进去。

洞里的世界真的是别有洞天,比外表看起来宽敞多了。虽然没有光,但是通过护目镜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边的全貌。这大概是谁的基地,一些简陋的家具被规则地放置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还有几个健身的器材被整齐地放在一边,诺克顿看到其中一片杠铃的重量比他的体重都大。墙上几个千疮百孔的稻草人说明基地的主人一直在进行着瞄准训练。还有一个像是在捣鼓什么化学品的台板,罐子里的药物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诺克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看来这回遇到的,可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啊……

就在这时,他的直觉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过来。诺克顿迅速将脑袋一偏,但是脸颊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他有些吃惊地瞟了眼插在他身后墙壁上的暗器,好家伙,是一道飞镖。诺克顿想不出来,为什么在现代社会还有谁用这么老旧的冷兵器。但是紧随而来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集中起了精神。

“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诺克顿顺着声源,快速看清了袭击者的面貌。

那是一只类似于小马的生物,但明显不同的是,一般小马长得是毛茸茸的鬃尾,可她是像眼镜蛇一样的蛇尾,又粗又长,垂落在腰后。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即便在脑后的位置缠上了长长的一道束发带,也留下了一条颀长的马尾辫。她的衣服没多少布料,以紫色为主,上边还有鳞片状的装饰,露出下边烟灰色的皮肤。用来束腰的是一条紫色的长绳,在腰后边系了个蝴蝶结的同时,也在另一段的末尾别上了个飞镖。总体上看,对方打扮得忍者一样,神秘而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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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面罩围着,诺克顿办法看清对方的脸庞。不过,给他留下了最深印象的,还是那张冷峻脸上的一对眼镜蛇似的眼眸。正常小马的瞳孔是圆润的,而她是细长的一道,像是紫宝石虹膜上的一条裂缝,看上去格外的可怕。诺克顿可以确信,袭击他们的正是这样一只狠角色了。

“把你偷走的东西还出来,我马上就走。”诺克顿回答道,他有些害怕。

“不可能,”他看见对方的眼神动了动,露出了一丝像是不耐烦的神情,”赶紧滚出去,不然你就只能被我丢出去了!”

“我以艾奎斯陲亚情报局的名义通知你,立马上交非法获得物,不然我就要不客气了!”诺克顿吸了一口气,大声地说道。他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事实证明,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吓到对面,反而彻底激怒了她。诺克顿看到从那双蛇眼中传来一丝杀气,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一阵子飞镖。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慌忙地从腰间抽出光剑,手忙脚乱地抵挡了一阵子,才不至于被扎成马蜂窝。

不过他依旧挂了彩,锋利的飞镖划破了他的袖子,露出了里边蓝灰色的皮肤。血丝从伤口里渗流出来,将白色的衣服染上一片红印。诺克顿觉得自己像个被扎破了的气球,全身的勇气和力气似乎就在这个伤口慢慢地逃了出去……

“放轻松点!”诺克顿大呼小叫着,慌张地跳到了一边。迎接他这句毫无底气的威胁的,是下一回攻势。他看见对方像是恶狼一样朝他扑了过来,赶紧举刀迎战。”叮当”一声,飞镖在光剑上擦出一道醒目的火花,然后直直地就杵在了地面上。诺克顿也不由地被力道给朝后退了几步。

要是它击中了自己,保不准就会血流如注的……诺克顿越来越后怕,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不断加快。他有点想逃跑,双股战战,尾巴也垂落在了地上。面对着对方虎视眈眈眼神中愈来愈浓的杀气,还有连连紧逼的脚步,诺克顿觉得今天他可能是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他十分后悔,自己没有穿护甲进来。如果传来,这些冷兵器没法伤及他的半根毫毛。只可惜已经过去的事是没办法假设的。他或许要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吧,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不死得有尊严一点呢?诺克顿想起了他在情报局就职时的宣誓,他要忠于艾奎斯陲亚,永不畏难,永不叛逃。现在正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刻了,要是运气够好,能成功阻拦对方,光荣牺牲的话,拿的就不只是三等功了,少说一等功起步。一股大义凛然的情绪在他的内心浮了起来,恐惧也在这股勇气中被化合为了果敢。他要阻止面前这个看上去穷凶极恶的家伙。于是他抄起光剑眼神犀利地迎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对方见他这么视死如归的样子,竟然以极快的速度闪开了。诺克顿用剑朝她挥过去时,只有划破空气的声音,打了个空。下一秒,他感到背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他被划伤了!而凶器是对方手中的一把刀子。她也打算和他肉搏了么?

鲜血淋漓的景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诺克顿觉得背上的制服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里面倒灌进凉飕飕的空气,冰冷刺骨。他有点心疼衣服,脑中原本出现害怕情绪的部位分泌出了愤怒。夜骐深吸一口气,在对方快速移动的间隙瞅准时机,一个横劈就砍了过去。

至少,暗箭难防,明枪易躲吧。他这么想着。

“当!”的一声,剑没完全打中目标,打在了绑在身后的飞镖上。不过这样让对方吃了一惊,她动作略微迟缓了一下。诺克顿忍住疼痛,集中力气就朝对方胸口刺了过去。

“砰!”有点可惜,还是被躲开了。对方也及时做出了反击,朝诺克顿的右腿膝盖处划了一道。剧烈的痛感让这只顽强的公马不由地半跪了下来。他看了眼伤口,鲜红的血液像是破了个口子的水袋一样往外流淌。诺克顿咬紧牙关,捂住了伤口。为了不受伤地更严重,他决定不站起来,以防御的姿势坚持到最后一刻。

他看见了对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那样充满杀气的了,反而有一丝轻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诺克顿冷笑着,一只手握着光剑,招架着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攻击来的劈砍,另一只手按住膝盖伤口,不让自己过早地倒下。

失去部分行动能力的他依旧不是对方的对手。顽强抵抗了一阵子,对方锋利的刀刃就将他的衣裤划出一道道口子,露出里边蓝青色的皮肤,以及血丝丝的伤口。他尝到了脸颊上伤口流到嘴里的血丝,一股子甜腥味。皮开肉绽的模样使他联想到了浴血奋战的勇士。因此,他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不屈的光彩,好像自己真的是那种以一敌百的高手。

他傲然地半跪着,单手持剑与之搏斗,也不管自己有多大的破绽,刀刃在身上留下多少的伤痕。如果说战斗的内容比拼的是谁意志较为坚定的话,那么他一定赢了。

但是到了后来,伴随着一个飞镖将他护目镜的带子给割断,诺克顿就彻底丧失了看清事物的能力。黑暗就像是洪水一样从四面涌来。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张望了一会儿后,一记闷棍被敲在他高昂的头颅上,或者说是坚硬的刀柄。诺克顿顿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他那只未受伤的膝盖向外侧扭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没控制住,给跪了下去。

双膝跪地的模样无疑是对方强降给他的莫大的羞辱。他的双手撑住地面,粗重的喘息变得紊乱无比。诺克顿感觉得到脑袋上有什么液体在流淌,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汗水,那感觉就像是有虫子在爬。他的意志还想支撑一下子,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就像是一棵树被砍到那样,直挺挺地栽在了地上。

有那么几个瞬间,诺克顿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虽然是不怎么美好的噩梦,但也总比成为现实强得多。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噩梦是真的,而且就是现实。他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很疼,就像是被斧头劈开了一样。眼前的事物好像有重影,都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他努力地用眼睛调焦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将它们看成了一个。

他的嘴巴干得很厉害,就像是被丢在沙漠里的一条鱼。四肢也瘫软得用不上力气,只有伤口传来的隐约疼痛感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诺克顿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是被不明人士给袭击了,颓唐的心情慢慢地包围了他。

“你醒了。”他听见一个声音说道,耳朵下意识地动了动。

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色制服在作战中被毁坏得差不多了,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斑驳和线状的血迹横布。左边的袖口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蓬乱的,鲜血淋漓的胳膊。他的领口坏了,纽扣也没有一个好的,里边的黑色领带和白色衬衫就像是两块破布。诺克顿的小腹从这些口子中露了出来,清晰的马甲线上也各处挂着彩。他的长裤坏得也差不多了,但还是被脱到了膝盖处的位置,露出了两条蓝灰色的大腿。它们和小树的树干一样粗壮,原本是清晰的流线型,现在却布满了嶙峋的伤口。唯一没有受损的,恐怕就是遮盖住隐私部位的白色内裤。除此之外,长靴子还穿在腿上,散发着胶光和血光的色彩。他还发现,自己的上肢实际上是被绳子给捆绑了起来,无法动弹。怪不得怎么也站不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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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缚带来的拘束感竟让他获得了一缕安全感,甚至是快感。起码,他现在还活着。

“我的名字是蔻芙拉,你叫什么?”他的视线中再次出现那眼镜蛇般的女子。这回她眼中的瞳孔不再是那么细长的了,有回圆的趋势。不过,其中的冷酷和轻蔑,还是显而易见的。对方拿来一个碗装一样的东西,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液体,就要朝诺克顿嘴里灌去。

公夜骐偏过头抵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她的蛮力之下——清凉甘甜的液体流进他的口腔,咽入了喉头。好吧,那就是普通的水,而不是什么吐真剂或者毒药什么的。诺克顿稍稍有点失望,但因为被强迫的而所产生的,无言的快感,悄悄在心中播下了种子。

“我是诺克顿,”他大声喘着气,轻轻挣扎了几下,粗糙的绳子和尚未结痂的伤口刚接触,火辣辣的痛感就传遍了全身,”你……抓我是要干什么?让我走吧。”

“我拿到的货物是假的,”蔻芙拉冷冷地说道,”告诉我,真货物在哪辆车上,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什么真货物?”诺克顿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上级在布置任务的时候,可没有说什么真假货物,只让他这行人护送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而已。一时间他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上级没对他说实话,不过这么一来,损失就降到最低了——无非就是他这条命而已。于是,诺克顿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知道。”

“我不喜欢说谎。”还没等诺克顿反应过来,蔻芙拉就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猛地呼出了腹内的所有气。这还没完,对方的手拉住了他黑色领带的前段,把他的脑袋给提了起来,以便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诺克顿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戴了项圈的奴隶。无名的快感又在他心中泛滥了。

“老实招来,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蔻芙拉踩踏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把诺克顿的腹肌都压得陷了进去。她的鞋底很粗糙,嵌在皮肉上火辣辣的疼。诺克顿拼命挣扎了几下,绳子的紧缚感丝毫未减,皮肤与绳子的摩擦反而让他愈发地兴奋;裤裆处一阵冷一阵热的,让他不由地硬了。他的脖子被领带勒得生疼,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睁大,口舌费力地解释道:

“我……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拿到的是假的……我干嘛还来追你……?”

一听这话,蔻芙拉就放开了领带,让他的脑袋给直挺挺地掉了下去。诺克顿差点被摔晕过去。但不得不说,刚刚那阵子接近于窒息的感觉着实让他的神经中分泌出了更多的多巴胺,快感和痛感就这样交织在身体内传递。他大口喘着气,呼吸着洞内浑浊的空气。

“那,你告诉我,你们这趟车要开往什么地方,”蔻芙拉思考了一下,毒蛇般的眼孔中又散发出了光彩,她的鞋子依旧抵在诺克顿的肚子上,快把他的五脏六腑给挤出来了。”赶紧交代,饶你不死。”

“我不知道。”诺克顿咬着牙关,怒视着蔻芙拉的双眼。他身上的好几个伤口在这番折腾中又复发了,涔涔地流着鲜血。自己的性命被掌握在对方手里,但凡是正常人都会觉得害怕的。但他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在期盼着什么。一面微微蜷缩着身子,一面悄悄发抖,但还是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

“你不可能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队长。”蔻芙拉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她冷笑一声,又用力踩了下去,疼得诺克顿惨叫连连,满地打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里?”她拿出了先前那把用于搏斗的小刀,尖利的顶端抵在诺克顿的脖子上,只要在向前推进一寸,公夜骐的主动脉就会被割破。他虽然看不清,但也足以领略到它的威力。

此时的诺克顿,依旧是面不改色。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咬牙切齿,可也是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残破衣服下的躯体止不住地发抖,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和新流出的鲜血相互混合着,在体表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记。

“……算你有种。”蔻芙拉收回了飞镖,嘴角边露出了狞笑。下一刻,她把撕开了对方身上最后一缕遮体的衣物的下半部分给撕开,让他胸口至胯上的腹部全都露了出来,只留下一道还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诺克顿起先还不明白她这是有何目的,直到她再次将小刀展现在他面前。

“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在痛苦中老实交代。”蔻芙拉将刀子抵在了诺克顿的腰上,冰冷的触觉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学过生理学,我知道怎么让你最大程度地承受痛苦,而不至于马上死去。”

诺克顿真的很害怕,满是累累伤痕的躯体在刀子下瑟瑟发抖。但他的脸上还是面目狰狞地,龇牙咧嘴,露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的目光又变得犀利起来,仿佛能洞穿对方的灵魂。”你动手吧,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堂堂队长沦落到我的俘虏,”蔻芙拉冷笑道,露出了一侧的尖利虎牙,”真不害臊呐!”

诺克顿没有接过她的话茬,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她,任凭脸颊上的伤口里又流出了血液,滴落在他的脖子里。他紧皱的眉头像一个布满条纹的核桃,嘴角向下撇,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尾巴耷拉在两胯之间,健壮的大腿肌肉紧绷,青筋暴出。隐私部位有点凸起,应该是紧张得充血。

他看见蔻芙拉毒蛇一般的瞳孔又缩回了针一样的细孔形状,鄙夷而略有兴趣的目光萦绕着他衣衫褴褛的躯体。从他挺拔的上身到强壮的下身,更确切地说,是从那些规则的腹肌向笔挺的大腿处巡视,好像他是件什么用于展出的艺术品似的。或者说,他是对方的猎物,蔻芙拉在欣赏战利品的姿态,享受着他的弱势和恐惧。诺克顿知道自己心里一定是害怕极了,被对方看过的地方,无一不是在不同程度地颤抖着。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蔻芙拉并没有把他给活活解剖了,而是选择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胳膊抱住了他的正面。他们胸对胸贴着,显得很亲密的样子。在错愕之中,诺克顿的鼻子里传来了一股奇怪的香味,这种香味弄得他很舒服,很…不知所措。

随后,蔻芙拉就显示出了她的真实意图。她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就咬住了诺克顿的脖子。好比是狩猎者对猎物的最后一击杀戮,诺克顿顿时就没有了力气,绷紧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忍受着脖子处被吸血所带来的痛楚。诺克顿以前以为,只有他这样的夜骐族才会吸血,没想到这只眼镜蛇小马也会。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脖子上,被对方给吸进了肚子。他的温度,生命力被吸取了,空虚,寒冷,绝望逐渐填满了他的内心。诺克顿觉得他快要死了。

视野中的外圈都在变黑,耳朵里也嗡嗡的……心跳变慢了下来,呼吸也使不上劲了……他快死了……他这辈子就要结束在今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诺克顿觉得自己下一秒就暴毙了的时候,蔻芙拉忽然就放开了他,让他自由地倒在了地上。诺克顿拼命地喘了一会儿气,感觉身体的温度又莫名其妙地回了上来,也不再哆嗦了。他感觉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温馨在心中涌动。看上去,他没有死。

就在他打算质问对方有什么计划时,忽然间,他注意到蔻芙拉正在拨弄他下半身中间的那个部位。刚刚的羞耻和濒死体验,已经让它不由自主地膨胀了起来,达到了僵硬的地步。诺克顿知道,他打心底就是一个受,那些看上去让他忍辱负重的体验,实际上正是他性欲的来源。再被蔻芙拉这么一欺负,他的肉棒就很不争气地硬了。有了白色内裤的遮挡,结果欲盖弥彰。

“别,别碰它,求你了!……”不知怎么的,就连死也不怕的诺克顿,竟然会对别人触碰他的生殖器官感到紧张。他慌忙地侧过身去,不然蔻芙拉触碰,甚至是看到它。

“我想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所以这应该是让我多弄它的意思吧。”蔻芙拉一脸坏笑着,不由分说地撕开了诺克顿的内裤,一条粗壮的肉棒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呜!你,你要干什么啊?……”诺克顿十分害怕,虽然这份害怕也是由兴奋伪装的。他弓着身,努力不让对方得逞。

然而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蔻芙拉轻轻松松地就把他的身子给扳回了正面,面对着高竖的肉棒,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诺克顿疼得叫出了声。同时,他也惊恐地看到,蔻芙拉正在用她那双颀长的大腿,慢慢地夹住了肉棒,然后加以用手在上边轻轻抚摸。

诺克顿的脸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对待过——就连他的男朋友,也不会这样细腻温柔地玩弄他的肉棒。他大声喘息着,一边说着求饶,一边奋力挣扎,让麻绳在身上留下道道鲜红的痕迹。

“不要抵抗,服从你内心的想法吧。”蔻芙拉忽然朝着他妖媚地笑了一笑,那笑容就像是肉食性植物的鲜艳花朵,吸引着成千上万的生物前来送命。她的手轻轻捏着肉棒,从上到下为它做着抚摸,一时间诺克顿只感到服服帖帖的,是不上什么力气。

“放开我……你这怪物……”诺克顿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要不是绳子捆着,他的翅膀就勃起了。

蔻芙拉没有言语,而是将肉棒抚慰到它能到达的最大尺寸。随后,她解开自己的束腰和短裤,用下身对准肉棒的顶端,就慢慢地坐了进去。尽管强行忍着,但还是有几句妩媚的娇喘从她的嘴角边溜了出来。

眼镜蛇小马的身体结构或许与普通小马有些区别。诺克顿很害怕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毒素,这样进行过后会让他中毒。所以他表现得很抗拒。但是,无论他怎么尝试,也战胜不了最原始的本能,他就这样满心羞耻地,用肉棒顶开了穴壁,逐渐塞满了蔻芙拉的下身。他发现在他进来之前,里面已经湿透了。

“来啊,给我动起来。”蔻芙拉抓住诺克顿的领带,又像拎项圈似的把他的脖子给拽起来。窒息的快感又来了,使得这只可怜的公马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屁股下方的肌肉稍稍动了起来。

但是,对方明显觉得这还不够过瘾,依旧抓着领带,甚至还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肩膀,才让诺克顿老实地开动起来。蔻芙拉坐在他的肉棒上,身子紧紧地贴着,胸部和小腹的之间也伴随着抽插的节奏相互摩擦。他们俩呼出的热气相继地呼在对方脸上,显得暧昧无比。

诺克顿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蔻芙拉在这关头要和他做起爱来,但是主动权此刻一点也不在他手上,也容不得他多思考。他只能在对方拽领带的节奏下判断自己的动作是该快还是该慢。肉棒一来一回地顶着小穴,两只小马身上最隐私部位的肌肉就这样亲密地接触着,珠联玉映。只要他动作稍微有所松懈,蔻芙拉就会拉紧了领带,让他尝尝窒息的感觉。在毫无尊严的玩弄中,诺克顿积蓄得快感和羞耻越来越厚,他的肌肉再度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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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有操之过急的情况,那时候蔻芙拉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娇喘声,声音响得盖过了诺克顿的喘息声。这让后者的性欲更加的勃发,虽然这会导致肩膀又被掐疼。他就这样带着一身的伤痕,被迫着和对方做着媾和之事。肉棒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简单的机械运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动作,能给他们双方带来这么多的快感。

不过,也不需要他多想了。诺克顿所做的,只是享受或者忍受,以及满足对方的性欲罢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希望对方能对自己稍微好一点,至少把他当做一个活物,而不是用于泄欲的道具。但显然这也是种奢求,蔻芙拉至始至终保持着骑乘位,两条大腿夹紧着他的腰肢,在永不餍足的欲望中强迫着他适应自己的节奏。

蔻芙拉的要求很严格,甚至有些就像是故意找茬。她总是让对方将肉棒整根贯入穴内,从表到里,无不具足。这样她就能享受到被填满的安全感和惬意感,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一缕难以察觉的微笑。在诺克顿的眼里,那和狞笑没什么区别。惶恐的情绪让他一次次地想把肉棒从对方体内抽开,但是它已经不听使唤了,主动权完全沦落在了对方手里。

更有几回,对方会故意将穴壁夹紧,然后命令他继续抽插。这就是勉为其难,诺克顿要是不去做的话,蔻芙拉就会再次露出那对尖利的虎牙,警告他如果不照做就会被彻底吸干。可怜的公马只好铆足了劲,在一阵阵精疲力竭的冲击中,慢慢化解对方的障碍。他也不得不承认,战胜困难是有那么点快感的。肉棒和小穴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紧紧嵌合的过程正是它们发挥彼此价值的见证。

他逐渐意识到,这只外表上看起来冷若冰霜的眼镜蛇小马,体内依然是温暖如春。他的肉棒就像是先前他的意志一样,百折不挠,坚持挺立。那或许是他身上最后一块完好的肉了,此刻却还是在被对方蹂躏着,实在是耻辱。蔻芙拉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在反复的交合中不断调整自己的体位,以将一个最好的姿态来享受。

在不知千百回的抽插中,诺克顿总算是摸清了门道。蔻芙拉确实是欲求不满,像她这种生性孤僻的小马,找到个能排解的对象实在是千载难逢。他也不知道运气是好是坏,轮上了这回事。为此他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地将肉棒递送到对方体内,通过与穴壁的摩擦,聆听液体交换的声响,感受着彼此之间的震动。诺克顿的动作从拘谨逐渐变得放纵,从试探性地一插一插,到肆无忌惮地猛烈进攻。往往是在上一轮插进拔出的间隙,没等对方穴壁的自然收缩,就又再次进行了进犯。蔻芙拉对这个模式十分满意,她的蛇尾弯曲了起来,卷在了对方的大腿上,伴随着诺克顿每一次插入就缠紧一分,收回时也放松一分,如此循环,以力借力。

他们的高潮点几乎是紧随着到来的。蔻芙拉的穴道内淫水涟涟,泛滥不已,而诺克顿也是一触即发。真正达到突破的时刻还是对方猛掐了一下他的腹肌,致使诺克顿没把持住,肉棒的尖端中射出一道粘稠的液体,直直地窜入对方的子宫,流淌以致于填满。而对方的子宫深处也迸涌出汩汩的爱液,淹没过肉棒,顺着花瓣口喷到了他们的腿上,身上,四处都是。潮吹的模样就像是爱河里的水花,甜蜜而又温情。

他们起伏地喘着气,沐浴着本能所带来的满足与平静。蔻芙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开了诺克顿的绳索,使得他们在最终时刻能得以相互拥抱在一起,短暂地享受着欲望和狩猎的狂欢。

后来,诺克顿听别人所讲,蛇喜欢慢慢把猎物给千方百计磨死,然后再慢慢享用对方。他至今很奇怪,为什么蔻芙拉在做完爱后选择放了他。难道是自己那份宁死不屈的品质感化她了吗?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所以才放了他?或者说,她原先的目的就像是找个谁来给她配种?诺克顿并不知道,他唯一记得的是,当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他已经松绑了,身边放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他猜测是文物,于是拿着赶回了车队。路上他没见到蔻芙拉,也不知道对方去哪了。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谁说过,因为穿着护甲,队员们也没看出来他的伤痕,他们自己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

有时候他摸鱼的时候,在思考,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发生过,文物到底是真是假,这个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蔻芙拉这个人。可是一去想,他的脖子处就会产生被勒住的错觉,只好作罢。他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两个无法再消去的牙印。它们在他的身体,乃至人生轨迹上,就此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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