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oyal
翻译：汲黯
鸢尾花呆立在原地，她的身体动不了，更别提呼吸了。‘我肯定在做梦吧，还是说我进入了新世界……露娜公主怎么可能向我求婚。’她的心咚咚直跳，把鸢尾花拉回现实。露娜正站在她面前，两只蹄子紧紧握住鸢尾花的一只前蹄。她们目光交接，鸢尾花感觉时间放慢了千万倍。
‘苍天在上，这是真的……’鸢尾花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愿意！我当然愿意！星月为证，我愿意！”话音未落，鸢尾花情不自禁地流出热泪。她扑进露娜怀里。“我愿意嫁给你，露娜。”她的脸埋在露娜的鬃毛里，泪流满面。露娜紧紧搂着她，持续了好几分钟，互相耳语‘我爱你’以及轻轻抽泣。最后，露娜起身将鸢尾花用魔法浮到床上。她们面对面躺下，四肢交缠在一起。鸢尾花已经分不出哪条腿是露娜的了。
露娜的吻使鸢尾花尤为平静，仿佛一股清流传遍全身。鸢尾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吻持续了很久。睡意包裹了鸢尾花，可她还记得露娜温柔的吻。鸢尾花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天的到来。她搂着露娜沉入梦乡，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清晨的阳光穿过露娜卧室的窗户，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但鸢尾花睁开眼睛时，看见露娜嘴角的微笑跟她的别无二致。
“早上好呀，亲爱的。”露娜闭着眼低声说道，然后爱怜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早上好。”鸢尾花答道。她蹭了蹭，离露娜近了一些。温暖的微风吹散了睡意。但鸢尾花很快就被另一种更为燥热情感所笼罩。露娜的吻使她头脑发热，她不禁开始想象如果露娜吻她别的地方……
“嗯嗯……”鸢尾花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暗暗催促露娜加快动作，幸好露娜也这样做了。露娜的吻顺着鸢尾花的脖子向下滑去。“哈啊，”鸢尾花没忍住，她感觉露娜在轻舔她的喉咙。
“哈啊……”露娜发出与她一样的声音。随后她吹了一口气。鸢尾花完全放松了，她半睁着眼睛，露娜的嘴唇继续向下，偶尔用牙齿挑逗地轻咬鸢尾花的皮肤。在这一连串的爱抚下，鸢尾花下身的肌肉开始有节奏地收紧，她感觉自己已经湿了。露娜伸蹄搂住她，鸢尾花突然就被压在了下面。她们的胸口依然紧密贴合。
“露娜。”鸢尾花弓起后背，喘着气说道。
“嗯哼？”露娜应道，她吸吮着鸢尾花喉咙的凹陷处。鸢尾花咽了口口水，更真切地体会到了露娜嘴唇施加的力道。
“星神啊……好舒服……”
“你说停我就停。”露娜笑眯眯地回答。随后咬了咬鸢尾花脖子侧面。她浑身一抖，蹄子陷进了软绵绵的床单。
“别-别屏住呼吸。”鸢尾花张了张嘴，在露娜的爱抚下，她扭动着屁股。露娜微笑着向鸢尾花吹了一口气。她的嘴唇继续向下身移去，在晨风中留下凉飕飕的印记。到达鸢尾花胸口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后腿。露娜的蹄子按在鸢尾花臀部两侧。露娜吻了吻鸢尾花抽动着的小腹，她逐渐加快了亲吻速度。
鸢尾花瞥了一眼床下，看见房间远端地毯上躺着那个项圈。就在书架下面。‘今天就算了，今天是露娜和我……不是主人和宠物。’这想法使她浑身酥软，彻底放弃了抵抗露娜，她的另一半的攻势。
露娜湿热的舌头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鸢尾花感觉仿佛一颗恒星在自己体内炸裂了。
鸢尾花叫出了声，却不敢过于大声。她抖了抖身体，露娜丝滑的舌尖抵在她湿透的花瓣上，鸢尾花感觉体内已经快要超过太阳表面的温度了。舌头慢悠悠地上下滑动，汹涌而来的快感几乎冲昏了鸢尾花的头脑。她的每一条神经都着了火，包括自己的灵魂，也被欲火吞噬。
接着露娜的舌头找到了鸢尾花的阴蒂。只一下，嘴唇就完美地包住了那块嫩肉。开始温柔吮吸。舌尖还在围着它画圆圈。
鸢尾花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她的后背已经弯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鸢尾花大张着嘴，但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仿佛肺的里空气被抽干，她慌忙抽出一只蹄子堵住了嘴，以防整个城堡的小马听见她的欢嘶。露娜没有丝毫停歇，继续舔舐她湿润的核心。鸢尾花意识到爱液已经流到了她的尾巴里。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这里的床单贵不了多少钱。’
露娜的前蹄放在了鸢尾花后腿内侧，将她的小穴撑开，全神贯注地刺激最敏感的区域。鸢尾花现在只会呻吟呜咽，身体绵软的像一摊粘液。任由露娜摆布。但这和之前不一样了，露娜的每一个动作，带来的每一丝快感都在提醒鸢尾花。‘我不受露娜主人的控制，跟项圈没有关系，不，我是受露娜公主的控制……’
露娜的舌尖挑过阴蒂，鸢尾花再次弓起后背。
‘……露娜公主是我最爱的小马，是我即将嫁给的小马。’
露娜的舌头伸进了鸢尾花滑嫩的深处，鸢尾花发出一阵满足的声音。
‘现在该我报答露娜了。’
她托起露娜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将露娜拽离下身，露娜熟练地站起身，长出一口热气，她们的嘴唇贪婪地贴合在一起，仿佛饥饿的野兽。鸢尾花喘着粗气，发出急切的呻吟，将露娜的舌头迎入口中。她们的舌头疯狂起舞，相互交缠，但却有条不紊，尽情地发泄原始欲望。
鸢尾花搂着露娜翻了个身，嘴唇却没有丝毫放松。露娜顺着她的动作。鸢尾花松开了嘴，骑在露娜身上。她迅速转身，湿润的下体重新面向露娜。同时寻找真正欲求的目标。露娜自愿张开后腿，将自己晶莹的花瓣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鸢尾花面前。鸢尾花进攻她阴蒂的一瞬间，自己也感受到了震撼的快感。
卧室里只剩下了换气声，娇喘声，营造出，鸢尾花觉得露娜的快感在逐渐累积，自己也是。她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舔舐，呻吟，喘息，直到各自被极乐淹没。她们同时弓起后背，张开了嘴，沉浸在强烈，意义重大，难以形容的美好感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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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尾巴上还沾了点。”露娜透过水声说道。鸢尾花回过头，看见露娜抬起她粉色的尾巴，用蹄子精心擦洗。
“总弄的哪儿都是啊。”鸢尾花叹了口气，继续用洗发露揉搓鬃毛。露娜在给她尾巴顺毛，所以鸢尾花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一刻，鸢尾花知道自己以后会怀念这种感觉，所以她尽量记住这种时刻。将它烙印在记忆里。和露娜共同沐浴是多么美好，神圣的经历，她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露娜未来可能会很忙，脱不开身，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只要能和和露娜在一起，区区代价我不在乎。’
鸢尾花踏进冰凉的水流中，感受着露娜整理尾巴的感觉。满足地叹了口气。“谢谢你。”鸢尾花闭着眼低声说道，她知道露娜能听见。
“你的鬃毛和我的不一样。”露娜莞尔一笑。“所以我也愿意偶尔梳理你的尾巴。”
“想玩我尾巴随时都可以啊。”鸢尾花故意晃了晃屁股。露娜会心地笑了。扶着她的侧身说：
“小心点儿，我可能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偷袭你。
“怎么，你要当着马鞍阿拉伯特使的面儿吗？”鸢尾花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露娜。“你可要想好哦，公主。”
“你真下流。”露娜露出邪恶的微笑，摇了摇头。“我就不该带你去展会。”
“别啊，难道说别的马看见小宠物多汁的私处你就吃醋了？”鸢尾花离开淋浴喷头，搂住了露娜的脖子。“就算那群观众都在看我，可我眼里只有你啊，亲爱的。”
“我倒是觉得青蔚的感情更真实。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露娜倚近身体吻了一下鸢尾花，她们微微呻吟了一声。鸢尾花的角底和露娜的碰在一起，然后她松开了露娜的嘴唇。身体贴在露娜身上，感觉到露娜的心在砰砰直跳，自己的心也是同样。她们持续了一会儿，感受着至高无上的亲密。但是露娜开口时，语气却格外沉重。
“咱们要去和塞拉斯缇娅坦白。一起去。”
“啊……”鸢尾花睁开眼，畏缩了一点点。她在寻求露娜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纸终究包不住火。”露娜答道。温柔地爱抚鸢尾花的后背。“并且塞拉斯缇娅最该了解这件事了。她不仅和我一起统治国家，还是我的朋友……我的姐姐，而且我爱她的方式你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我们相伴了几千年的时间，挑起过无数个普通小马难以承受的重担。”露娜恳求般地望着鸢尾花。
“鸢尾，我真心实意地爱你。无论塞拉斯缇娅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抛弃你，但是我需要塞拉斯缇娅的支持。她无论如何也希望我们分开。”
“什么？为什么啊，我不明白……她想干嘛？这简直疯了。”
“她有她的理由……”露娜抚摸着鸢尾花的鬃毛低声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能理解。可我不能同意。至少这次不行。这次她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会让塞拉斯缇娅明白，可是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这样我们能一起表明立场。”
“好吧……”鸢尾花轻轻地答道。她感到喉咙一阵发紧。“我……那个……我有点儿怕。”
“你爱我，对不对？”露娜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爱你！”鸢尾花惊讶地望着露娜。“我当然爱你。”
“那就不用怕。”露娜温柔地笑了。“我们不会有事的。鸢尾。就算塞拉斯缇娅有意见我也不可能抛弃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叫韵律公主来证明咱们的决心。”
“不用了吧，我不想再麻烦其他公主了。而且我自己就能证明我对你的爱。”鸢尾花勇敢地笑了，她蹭了蹭露娜星辰般的鬃毛。“好，我和你一起去找塞拉斯缇娅谈。”鸢尾花缩回脖子，定神地望着露娜的双眼。微笑着说：“露娜，我爱你。”
“我也爱你，鸢尾。”露娜答道。关上了洗澡水。她们无言地在卫生间里多留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直到鸢尾花感觉身体以及干了，她才脱离露娜怀抱。离开卫生间后，她们开始梳整。鸢尾花想要牢牢记住刚才她体会到的爱意和决心。
她总感觉以后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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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和鸢尾花等了好久才得到与塞拉斯缇娅单独见面的机会。看来她真的很忙。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露娜尤其焦虑。不是在卧室里踱步就是趴在鸢尾花身边。而鸢尾花读了一本惊险小说打发时间。下午过去了一半，鸢尾花读完了小说，但塞拉斯缇娅那边依然没有消息。‘我有点担心了。’鸢尾花想。
“简直了。”露娜从阳台转过身，阴着脸蹬蹬蹬地回到卧室。“她从来都没让我等过这么久，更别提见我一面了。”
“耐心。”鸢尾花倚着露娜安慰道。她感觉露娜现在就像一个绷紧的弹簧，时刻都有可能断掉。“她肯定忙着开会呢。或者她不在城堡？”
“不管情况如何，最好给我个好消息。”露娜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蹭了蹭鸢尾花。“我感觉度日如年。”
尽管如此，直到晚上信使才通知露娜。说塞拉斯缇娅会和她们见面。鸢尾花跟在露娜和信使身后，感觉脑内一片茫然，一边是梦境，一边是潜在的噩梦。几分钟后，信使带她们来到一间私人书房。塞拉斯缇娅抬起头冲她们笑了笑，但看见露娜不悦的表情，她也重归严肃。露娜和鸢尾花慢慢坐在书房唯一的桌子对面，信使匆忙地给她们倒了些茶，随后离开了这间屋子。鸢尾花盯着茶杯，不敢抬起头。但她壮着胆子瞥了一眼两位公主。
塞拉斯缇娅的表情平静，带着些许担忧。露娜则是强压怒火，鸢尾花从未见过露娜这个样子。她紧紧咬着牙，似乎到了使牙龈胀痛的地步。脖子上的血管分外明显。整个身体都绷在一起。
茶水晾凉了些，塞拉斯缇娅啜了一口。然后开口问道。
“今天怎么样，露娜？”
“很好，谢谢你。”露娜从牙缝里硬挤出这句话。塞拉斯缇娅的表情变了。鸢尾花的目光离开茶杯，转移到露娜的双眼。两位公主凝视着彼此，几乎过了一分钟，塞拉斯缇娅继续道。
“那就好，但我想你不是带着鸢尾花来找我分享快乐的。我猜猜啊。”塞拉斯缇娅的目光脱离开露娜，她打量着鸢尾花说：“你自己做不到，所以觉得有我在身边能鼓励你。”
“什么？”露娜坚决地反驳道。她生气地揉了揉鼻子。“不，我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啊，这样啊，是因为鸢尾花无法理解你的决定，所以她想亲自来找我确认。”
“恕我直言，公主殿下，我真正无法理解的是你竟然向露娜公主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鸢尾花望着塞拉斯缇娅的眼睛，她脸红了。塞拉斯缇娅的目光和露娜恰好相反，那锋利的凝视犹如钢铁一般，不怒自威，却又十分明亮。望着她使鸢尾花的眼睛感到不舒服，仿佛直视了太久的太阳。
最后，鸢尾花败下阵来，她只能盯着茶杯，无法对抗塞拉斯缇娅的目光，她无地自容。仿佛变成了一个犯错的孩子。露娜动了动身体，往鸢尾花身边靠近了些。其他小马不理解这一微小的举动，但对鸢尾花来说比整个世界都要珍贵。
‘只要露娜在我身边，我无所不能。我在她的指引下被上千匹小马欣赏，我和她在一起六个月，获得的快乐比结婚六年以来还要多。我可以的。’鸢尾花冲露娜感激地笑了，她挺起胸膛，抬头直视塞拉斯缇娅的目光。有露娜在身边，她的恐惧和疑虑灰飞烟灭。
塞拉斯缇娅望了她们俩很久，然后答案就像初升的太阳一般明朗了。她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你决定跟她在一起了。”
“一点不假。”露娜点点头。“我想好了，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你。”
“我还以为你听明白了呢。”塞拉斯缇娅瞥了一眼鸢尾花。鸢尾花的脸更红了。“露娜……唉……你非得带着她过来吗？”
“我就在这儿呢。”鸢尾花不悦地说道。“你不用把我当空气。”
“抱歉，鸢尾花。”塞拉斯缇娅清了清嗓子。“只是我们这个话题比较敏感而已——”
“我跟她说了。”露娜叹了口气，塞拉斯缇娅愣住了，然后表情恢复到先前的镇定自若。
“我还是那句话，鸢尾花，你理解不了我为什么坚持要你和露娜分开的原因。但事情就是这样。”她皱起眉，指向他俩中间说道：“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就算尝到点儿甜头，结果也不会好看。”
“我不明白。”鸢尾花紧紧盯着塞拉斯缇娅。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你为何如此反对让露娜快乐呢？”
“完全不是这样。”塞拉斯缇娅伸蹄搭在胸口，吃惊地说：“我要你们分开，正是为露娜着想。”
“你这算什么道理。”鸢尾花无奈地垂下头，叹了口气，鬃毛遮住了一部分眼睛，脑海里来来回回地过着塞拉斯缇娅难以理解的逻辑。“你要露娜放弃她最希望拥有的事情，然后你还替她着想？”
“鸢尾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塞拉斯缇娅坐在桌子对面笑了。“我说了，你不会明白的。”
鸢尾花看了一眼露娜，然后抬起头望着塞拉斯缇娅的眼睛说：“试试看。就算我只是一匹独角兽，可我一点也不傻。再说了，我有知情权。因为你要露娜离开的是我。”
“鸢尾花，我不能告诉你。”塞拉斯缇娅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这是我和我妹妹的私事，抱歉，我不想透露给你这样的……社交名媛。”
‘她就这么信不过我吗？’“你怕我把你的小秘密公之于众？”鸢尾花想了想。不知自己应该是生气还是理解。她确实经常打探小道消息，她的小圈子也没有多少秘密……但和露娜的关系，她做到了守口如瓶。塞拉斯缇娅没办法知道，因为露娜已经跟她坦白了一切。
塞拉斯缇娅只是同情地看着她。稍微耸了耸肩。鸢尾花长出了口气，望着露娜。她从这段打太极一般的谈话一开始就闷闷不乐。露娜张开嘴，声音疲惫且低沉。
“我相信鸢尾能保守秘密。我和她的感情隐藏了六个多月，除你以外，没有小马知道这件事。”
“真的吗？极光和羽毫都不算了？”塞拉斯缇娅反驳道。露娜有些茫然，但很快回答道。
“他们是我的密友，和鸢尾一样，无论我的公事还是私事，都安全的很。”
“真不容易。”塞拉斯缇娅低声说道。“你的朋友嘴够牢的。”
“你知道那三天对我的意义！”露娜瞪大了眼睛。“塞拉斯缇娅，咱们早就商量过了，你我都知道那三天多么重要。”
“露娜，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动机。”塞拉斯缇娅脸色铁青，她瞥了一眼鸢尾花，继续道：“就像我怀疑你是否非要发展一段感情。你们俩认识不到一年，结果就走的这么近。太不像话了。这算什么影响。虽然小马很容易亲近我们，但正因为此，我们才更该和他们保持合理距离。”
“你还好意思说我。”露娜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好像记得上周你在水晶帝国跟暮光闪闪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夸了她不知多少句。”塞拉斯缇娅沉默了，她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
“暮光闪闪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装傻了，姐姐。”露娜讥讽道：“最近暮光闪闪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得多得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治理国家是我们的责任，要不要我提醒你，只要暮光闪闪不在小马镇，她就在你身边，或者在你身边转悠，帮你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换其他小马来看，他们该认为你和这年轻雌驹的关系……怎么说……不完全师生？”
“你想说我和暮光闪闪是恋人关系？”塞拉斯缇娅很是吃惊。“太不像话了，暮光闪闪才不是我的恋人，她天资聪颖，还是一个学生，而且，是我的学生。”
“现在是学生，以后呢？塞拉斯缇娅？”露娜抬起蹄子，指向塞拉斯缇娅的方向。“你自己也说了，其他小马很容易亲近我们，就算她是你的学生，但她迟早也会对你有感情的，今天在图书馆，明天就在你卧室？还是下星期，明年？我看一个月就够了。”她酸楚地看了塞拉斯缇娅一眼。“毕竟暮光闪闪那么有魅力，你又很喜欢紫色……”
“够了，露娜！”塞拉斯缇娅猛地抬起头。“我绝不会允许暮暮，其他任何小马跟我产生感情。这既危险又荒谬。太不像话了！”
“你只想维持面子罢了。”露娜放低话音，鸢尾花感受到两位公主间的气氛格外紧张，这不仅是辩论，这是两位掌管日月星辰的天角兽押上一切的对决。鸢尾花夹在他们当中，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一样渺小。
露娜继续追问，这股感觉更强烈了。
“你害怕亲近暮光闪闪，害怕亲近任何小马。”
“露娜，我——”
露娜再次打断她。身体向前倾斜。“别装了，姐姐。你害怕所以才找借口阻挠我们。”
“那你说，露娜，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害怕亲近暮光闪闪，怕她变成下一个丝缎！”
露娜的这句话仿佛抽走了房间里的空气。塞拉斯缇娅沉默不语，眼里闪过一丝悲痛，鸢尾花注意到了。塞拉斯缇娅的心仿佛被插了一刀，除了悲痛之外，鸢尾花还看见了想要毁灭世界的怒火。
鸢尾花不知是该跑还是该失禁，或许二者皆有。她突然忆起了自己昨天的感受：‘地狱烈火不及母马之怒。’而面前的皇家公主怒火正旺。
塞拉斯缇娅纹丝不动整整一分钟，她眼里映出许多交战的情绪，似乎用上了全部魔法控制自己保持冷静。
‘丝缎？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鸢尾花想。整个屋子如同架在刀尖上摇摇欲坠。‘塞拉斯缇娅通常喜怒不形于色，可一提到丝缎，她差点当场发飙。露娜是她唯一的家人，城堡里面也没有那么重要的小马吧——’
鸢尾花愣住了，她茅塞顿开。‘除非丝缎根本不是城堡小马……’最终，塞拉斯缇娅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仰起头。角度更高。
“看在你们在场的份上，我就当上一句没听见，咱们返回话题——”
“等一等。”鸢尾花的嘴不受控制地说出这三个字。
“丝缎是谁？”
“无可奉告。”塞拉斯缇娅立刻答道。她吸了吸鼻子。“尤其是你。”
“哦？我怎么了呢？”鸢尾花涨红了脸。塞拉斯缇娅要她们分开，却连平等交流都做不到。鸢尾花望着塞拉斯缇娅，眼角下的肌肉抽了抽。
“鸢尾花，别怪我这么说，坎特洛特上流社会最爱八卦了，这么重要的历史告诉你的话，我未来的威信会遭到严重威胁。”
“你真的以为我会到处乱讲？”鸢尾花很吃惊。“公主，那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其他小马？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得了吧。”塞拉斯缇娅翻了个白眼。“你的嘴有多快，露娜的月亮就有多亮。我不怪你，但我告诉你的话，不出两个星期就上报纸头条了。”
“塞拉斯缇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露娜切入话题。“鸢尾她在这方面绝对守口如瓶。我们交往了这么久，消息可没有一丁点儿走漏。”
“那鸢尾花他前夫呢？你们展会后不就主动暴露了身份么？”鸢尾花浑身一冷。‘该死，她说的对啊……花花短裤可是最能说会道的小马，她们居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处理过了，你放心，花花短裤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的。”露娜这句话使鸢尾花本来发冷的血液彻底冻住了。她转过头，瞪大双眼惊愕地望着露娜。
“露娜，你怎么……”
“以后再说。”露娜悄声说道：“别分心。”
“好吧。”塞拉斯缇娅摇了摇头。几丝鬃毛遮住了脸，显得十分动人。这场景迷住了鸢尾花。她呆呆望了几秒钟，几乎忘记了蹄边的话题。塞拉斯缇娅继续说道：“我的过去与这件事无关。”
“我觉得很有关。”露娜不屑地说：“塞拉斯缇娅，你和丝缎的往事不仅有关，我认为这段往事才是你提出要我和她分开的原因。既然你要鸢尾离开我，你要她割断这么深厚的感情，那你必须坦白，解释清楚你的理由。”
“公主殿下，我向你保证。”鸢尾花伸蹄放在胸口上发誓：“虽然我平常喜欢交换小道消息，但我也不会口无遮拦。我以我们家族的名义发誓，我此生绝不会泄露你今天告诉我的任何一个字。”
塞拉斯缇娅的目光徘徊在她们之间良久，眼神充满矛盾。仿佛想要找到反驳的话语。鸢尾花紫罗兰色的眼睛对准她的目光，分毫不离。最后，塞拉斯缇娅双眼变得雾蒙蒙，她转身望向窗外夜空，长叹一口气。似乎在追寻久远的记忆。她张开嘴，轻轻说道。
“她叫丝缎，我爱她胜过一切。露娜被流放月球后，我才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我很害怕，露娜陪在我身边的景象历历在目，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向她倾诉。可她离开我那一天，我……我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仿佛世上再也不会有懂我的小马了。”
“后来丝缎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我的生活。她美若天仙，却寡言少语。唯有城堡的几个同事才知道她的真名。一天晚上我坐在花园里，看见她优雅地穿过走廊，我……入迷了，她走路的样子不像在上班，更像是在练习……舞蹈。”
“很快，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展露出了最优美的一面，平常她深藏不露，但我看见她的舞蹈后……”塞拉斯缇娅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露娜和鸢尾花，泪眼朦胧，嘴角却微微上扬。这让鸢尾花觉得她回忆起这段往事是多么快乐。
“我和她一见钟情。共同话题越来越多。她是我唯一能够敞开心扉，倾诉烦心事的小马。鸢尾花，我们并不完美。有些小马认为我很蠢，我有时也会这么认为，可我和丝缎走的越来越近，交流了许多故事后，我清醒多了。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往事……”塞拉斯缇娅的脸色阴了下来。忧郁的情绪占了上风。
“丝缎告诉了我许多事情，许多她从来没有告诉父母的事情。我们在一起胜似爱人，投入在彼此的心血越来越多……我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有了开心事我们一起庆祝，有了烦恼我们一起排解。我们一起欢笑，哭泣，彻夜长谈。相爱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我们想象。”
“后来她去世了，可这七十八年对我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之前她还热情地黏在我身边，可眨眼之间，她就离我而去……鸢尾花，我跟丝缎分享了许多露娜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随着她的葬礼随风而去了。没关系，我认为这挺好的。”
一滴泪水滑脱眼眶，顺着塞拉斯缇娅的脸颊流下，滴在地板上。
“可她告诉我的秘密我都没有忘记。丝缎内心深处的恐惧……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我的秘密和她永世长辞，而她的秘密却在我心中永世长存。我忘不了她铺在我怀里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向我倾诉的样子。没有她的笑容，没有她的亲吻，我彻夜难眠。”塞拉斯缇娅立直身体，严肃地望着鸢尾花说：“丝缎双眼失去光泽那一瞬间的痛苦，你和露娜永远也体会不到。我处罚过许多小马，可与爱人阴阳两隔的痛苦……我希望任何小马也不要体会。”
她转向露娜，眼角满是泪痕。“尤其是要和我一起承担永生的露娜，我希望你好好的。”
“普通小马陷入爱河，没关系，他们父母有去世的那一天，他们也有。普通小马总能和自己家人在另一边团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是一种慰藉。鸢尾花。可这是我和露娜永远无法享有的慰藉。如果露娜爱上了你，那鸢尾……”
鸢尾花咽了口口水，塞拉斯缇娅落下两滴泪珠，目光却更加坚定，丝毫不曾动摇。
“露娜她永远也放不下你。”
塞拉斯缇娅坐回椅子，情绪稳定了下来。眼中的泪水不见了，只剩嘴边两道泪痕。她定定地望着鸢尾花，抬起蹄子强调道。
“所以我不允许。我知道身为公主 – 长生不老 – 爱上普通小马的后果。是永远无法忘怀的痛。鸢尾花，你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你的秘密和愿望一并离开。可露娜不会忘记。她会崩溃的。因为我总被丝缎的往事困扰，几乎不能自拔。你要露娜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鸢尾花和露娜惊愕地张开了嘴，这段话仿佛狠狠扇了露娜一个巴掌。鸢尾花回味着塞拉斯缇娅的潜台词，表情不知如何是好。露娜再次开口，唯有多年修养压住了失望和愤怒。
“凭什么，我才不是……你的财产！”露娜站起身，瞪着桌子对面的塞拉斯缇娅忿忿地说。“你接受不了我拥有爱情的风险？你知道这话多难听吗？！”
“露娜！你很重要！”塞拉斯缇娅也站了起来，蹄子指着露娜说：“你不能想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你的情感波动影响的是整个马国！别忘了，我要对我蹄下的土地负责！如果你再次失控了……变成梦魇之月……那我决不允许。你必须离开鸢尾花！”
“我也关心马国！”露娜跺了跺蹄子。“而且我也是一位公主。”
“露娜，我——”
“我不是你的女儿！”露娜的声音响震房间，她双蹄跺地，房间被一道闪光覆盖。鸢尾花惊讶地盯着露娜身体颤抖了几秒，露娜用尽全身力气，稳定住情绪，轻叹一口气放松下来。
“我是你的妹妹，不仅如此，我还是和你一起治理国家的小马。你的朋友。马国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部分，我保证，我做出的任何事情都考虑了我们的子民。即便如此，我也要七情六欲，你也是。我不相信你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我真的很爱鸢尾花。我不想你的过度保护扼杀掉这段感情。我爱鸢尾花，她也爱我。任何小马也改变不了我们的想法。”露娜温柔地搂住鸢尾花。她们目不转睛地望着塞拉斯缇娅。
“包括你。”
听完露娜动情的陈述，塞拉斯缇娅沉默了。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稠密了。她望了露娜很久，然后才转向鸢尾花，表情从肃穆转换成了同情，似乎在恳求鸢尾花退让，但鸢尾花只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是的，公主殿下。我和露娜相爱，我和花花短裤结婚的时候，本来以为认识了爱情……现在看来，我真傻。露娜让我认清了这一点。”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抹微笑自然地浮现出来，只有露娜在身边才能露出的微笑。
“我知道我不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留给露娜只有记忆……”鸢尾花重新直视塞拉斯缇娅的双眼。“所以，我会尽力给露娜留下最快乐的记忆。我发誓，向你们二位发誓。我离开这个世界前，我会让露娜成为全世界最快乐的小马……”
鸢尾花感觉露娜搂住了她的蹄子。于是她蹭了蹭露娜。“就像当初你和丝缎在一起一样快乐。虽然你现在的想法不一样了。”
泪水顺着塞拉斯缇娅的脸颊款款流下，鸢尾花直视她的双眼，她们对视良久，各自沉默。注视着塞拉斯缇娅不朽的双眼，鸢尾花读出了痛苦，怨恨，以及明显的悲伤。
‘我伤了她……真的，可话必须要说明白，由我来说明白。’鸢尾花感到些许愧疚。
鸢尾花握紧了露娜的蹄子，充实感填满她的胸膛。“和二位公主相比，我的寿命沧海一粟。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愿离开露娜身边，哪怕一分一秒。”
塞拉斯缇娅站起身，黯然说道。
“没想到，我的子民，我的妹妹会用我的往事反驳我。”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步伐缓慢，低垂着头。“我回顾千年以来的经验，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我也看到了绝对无法分开你们的事实。所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但你们要知道。”塞拉斯缇娅回过头，泪水蓄满了眼眶。
“鸢尾花终有离开你的那一天，除了记忆，你什么都留不住。露娜，你到那时该怎么办？”
“我只希望……”露娜贴近鸢尾花的身体，伸出蹄子搂住了她。“我的姐姐会陪在我身边，因为只有她理解我。理解失去有多么痛苦。安慰我，并且带我回忆快乐时光。”
塞拉斯缇娅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们两匹马，然后转身默然离去。
门关上的一刹那，鸢尾花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深吸一口气，呼出的时候，泪水也涌了出来。露娜紧搂着她，二马相拥而泣。泪水打湿了鬃毛。鸢尾花感觉自己征服了全世界，而且全身而退。她搂着露娜，像是搂着战利品，搂着她美丽，神秘，高雅，贴心的另一半。
鸢尾花的余生都能和露娜一起度过了，哪怕是公主也阻挡不了她们。她们以最断然的方式证明了彼此的忠心。她们的胜利无可玷污。
话虽如此，死神仍在生命尽头等待鸢尾花。这是凡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露娜终将子然一马。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和露娜享受美好未来。
有没有项圈都一样。
第十九章 “枕边密语”
